刚才戴娆的一席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如果他太早公布他和余漫的关系,因为外人眼中身份地位的差异,余漫少不了要经受无数人的抨击。再加上他这边家里的不支持,到时候她里外受伤害,他就是再爱她也无法禁止,更没有办法帮她出气。虽然外人的想法不必怎么理会,但她毕竟还要在社会中交际行走,如果所接触的人或者媒体每一个都在抨击或者嘲笑她以色娱人攀上枝头做凤凰,这不仅是对她工作的一种否定,也是对她爱情观的否定,更是给她会造成不小的心理压力,不利于他们之间的感情维系,他也不舍得她担负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和他故作开心的在一起。
看来他这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夫生涯还要再维持一段时间,至少要等到她事业有小成。
他在心中又做了一番计较,有了主意,关灯,脱了外面一层睡袍,掀被上床。
钻进温暖的被窝,怀抱柔软清香的身体,立刻让他觉得一阵无来由的温热,就像是浸身于汩汩温泉,暖融窝心。
为了这一份暖融窝心,什么都值了。
他的手绕过她的腰,在她腹部交握,低头在她裸露的后劲上印下一枚轻吻,珍惜的将她再往怀上搂着。
“顾行楚……”黑暗中,她背对着他,闭着眼,感受着身后的热源,闷闷喊他的名字。
“嗯,把你吵醒了?”顾行楚温柔的嗓音略带一丝慵懒的睡意,低低回她。
“在你的眼里,除了能陪你谈情说爱,做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我的价值还有什么?”戴娆的话刺激到了她,她和顾行楚天生的门第之差是她不可跨越的一道鸿沟。原本她以为现在已经没有这么深的门第之念,可是自从进入华娱和顾行楚闹绯闻遭人口舌,尤其今晚戴娆的不速出现,都让她认识到门第观念不仅没有消除,反而在那所谓的上流社会被更加巩固。这个小社会用门第做门,将够不上门第的所有其他人都隔绝在外,烘托出他们这个小世界的高贵。而在这个小世界里的人,都看不起门外的人,更不接受门外的人进入。更可悲的是,就是门外的人都觉得自己低了一等,都认为她和顾行楚谈恋爱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在门里门外人的眼里,她的价值似乎只有一个不自量力的“玩”字。
“没有了。”他简简单单的回答了三个字,坦白的让她心碎。
她的心被揪成一团,简简单单三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字犹如一张蛛网裹住她的心,缠的很紧很紧不准它跳动难受的快要窒息。
“就……真的只有这点价值?”她不死心,如果真是这样,不仅是和顾行楚的感情,甚至是她的一些人生观都可能而因此倾塌,像一头明知没有出路却依旧不肯放弃苦苦哀求猎人刚过的小兽。
“这点价值足够让我甘之如饴的伴你一生,因为你所能回报的远远高于其他任何价值,我满足了,再多的话怕我自己装不下爱不起。”静谧的夜,他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像一条月夜下山涧中缓缓流淌的清流,流进她的心里,以柔软而缓慢之资绵绵不绝一点一点渗进她的骨髓之中,在每一个角落都印上顾行楚三字烙印。
“你说起甜言蜜语挺有一套,以前没少用这一套拐骗小女孩吧。”她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大熊抱着他,脑袋埋在他令人心安的胸口,闷闷的说。
“你呢?有没有上钩?”
“哼,才没有!”
“兔宝,不许捣蛋,把头伸出来,不要藏被子下面。”
“就蹭你心口小红豆,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拿你怎么样。”以后再算账。
“嘿嘿……”
翌日,早上八点,先和徐子俊通了电话通知他今天不必上班,她这新晋经纪人找到一幢半山别墅正和房主交涉,余漫就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
顾行楚忙着将几辆爱车想办法储存到其他地方,腾出来的车库用来摆放家具摆设,在搬家工人来之前,余漫得先将顾行楚的一些个人生活必需品打包装箱,等晚上回员工宿舍时候带回去。
因此一个忙着找地儿存车,一个忙着收拾行李,忙的脚不沾地。
等到中午十二点,搬家工人到的时候,两人正好忙完正吃着外卖。
“慢些吃,他们搬家比你专业,你在一旁反而碍手碍脚。”顾行楚见她匆匆忙忙扒了几口饭就要去帮忙搬家具,硬是将她按回座位,再给她碗里夹了些菜。
“那不行,要不是我,你也不用搬家,我得负责到底,在一旁监督着,要是随随便便磕着或者是怎么了你不心疼我还抱歉。”
顾行楚拗不过,她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像是一只充满力量的小母狮,活蹦乱跳的忙活一上午也没见疲态,现在更是俨然一副当家主母不放心自家宝贝被外人胡乱给磕碰到,非得亲自在一旁监督着,让他觉得有些好笑。看她跟着工人忙进忙出,有时候还吆五喝六“要小心”“这个放里边”“当心门框”之类,却又心里奇异的觉得很温暖,心情不由的都变得轻松喜欢。
大概,原来这就是家里多了一个老婆的感觉。
嗯,得加把劲,赶紧的把兔宝宝给娶回家,让她天天在家里闹腾,光是看着都应该都是件很幸福的事。
两人翘了一天班,忙活一整天,搬家工人动作也很麻利,到了晚上八点钟,基本屋里能搬的东西都已经搬到了车库,剩下一些无足轻重不伤大雅车库又实在放不下的小摆设。顾行楚将指纹锁的指纹系统中戴娆的指纹删除,又更换了密码,暂时取消钥匙开门的禁制,余漫里里外外检查了三四遍确定不会有能泄露房主信息的漏网之鱼,终于满意的关上门和小宝一起上车,一路兴奋的和小宝汪汪,无视顾行楚的无语,嘻嘻哈哈朝她的单身公寓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