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老板娘,刚才我看你面有愁色,神情惆怅,显然绝非是心甘情愿地卖掉这座酒楼,故此有这么一问。”上官轻衣现在不明这位酒楼老板的底细,所以也不先表明自己的心思,只是委婉地道。
“原来如此。”眉娘低喃一声,目光又在店内巡逻了一遍,有些惆怅,更多的是有几分黯然。
上官轻衣见状,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双眼注视着那老板娘道:“老板娘,我看得出你极舍不得这家酒楼,何不将你的苦衷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上你,你说呢?”
“你要帮我?”老板娘凤眼大睁,又再次上下打量了上官轻衣一眼,这才注意到上官轻衣的服饰打扮,并非普通的平民女子所有。
“不错,如果老板娘觉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话,自不必理会我的提议,我现在就告辞,你就当我从没说过这件事。”
“姑娘的心意眉娘心领了,只是眉娘的对头绝非一般人,只怕因此连累了姑娘。”这个老板娘也非一般女子,说话略带迟疑与试探。她一时摸不清上官轻衣的真实身份,故有此一问。但称呼已经从小丫头变成了姑娘。
“并非一般人?难道本姑娘就是一般人吗?”上官轻衣的双眸一紧,自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氛,随后又缓了口气道:“帮不帮得上老板娘先说出来,让我听听再说。”
上官轻衣其实心中也没有底,希望这个酒楼的麻烦真的不至于强大到让她束手无策才对。
“姑娘请跟眉娘来。”那个叫眉娘的老板娘将上官轻衣拉出了酒楼大门,指着斜对面的一幢建筑道,姑娘可看到了对面那家酒楼。
上官轻衣抬眼望去,见这条街的斜对面果然有一家酒楼,和这边不同的是,那边明显人流川流不息,看的出来生意兴隆,难道这眉娘的酒楼是因为经营不善,没有客源才要卖掉?
“姑娘可知道对面那家酒楼是谁家的产业?”眉娘看着那酒楼道。
“谁家的产业?”这个问题上官轻衣是真的不知道,她来到这个京城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没怎么逛过几次街,以前也不曾特意留意过这些事情,既然无从猜起,还不如直接开口问来的省事。
“这是吏部侍郎韩家大公子的产业。”
“吏部侍郎韩家的产业?我还以为是那个王孙公子的呢?原来不过是一个侍郎罢了。”上官轻衣原本还担心对方是她惹不起的什么大人物,现在看来,对方的级别还在她能够应付的范围之内。
“姑娘难道不知,这韩家老爷的官职虽然只是二品,可韩家的亲家却都不是寻常人家,唯一的女儿乃是三王爷的侧王妃,三个公子结的亲家更不是普通人,大公子的亲家乃是当今兵部尚书之女,二公子的亲家虽不在官场,好歹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户,三公子的亲家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大学士上官青云。这样的背景,姑娘还会认为这韩大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吗?”
“你说什么,他家三儿子的亲家是谁?”上官轻衣初听的时候虽然觉得这韩府的姻亲关系的确都不是寻常人家,可还不至于让她太过侧目,可是当听到韩家三儿子的亲家时,心中仍不免讶然。
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转了一大圈,随便碰到的一个人竟都跟上官府有关系,只是不知要和这位韩府三公子结亲的是上官青云的哪一个女儿?上官瑶已经不可能了,她已经指婚给小十五了,一女自然不能两嫁。那剩下的上官家除了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之外,还有三个女儿,分别是大夫人的独生女儿,还有二夫人的两个女儿,现在想起来,跟这位韩家三公子结亲的应该是上官大夫人上官家的嫡亲女儿才是。
虽然在上官府上官轻衣住了几天,可惜那几天一直在学规矩,她倒是没有见到那位一直躲在绣楼中的妹妹,只是从下人的口气中得知,这位妹妹就跟上官大夫人一样,平时不爱与人打交道,也不爱在人前露面。
“就算韩家有这样的权势,但这又与你的酒楼有何关系,做生意,留的住客人才是正经。”上官轻衣虽觉得冥冥之中,她和这上官府就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现在先问清酒楼的事情是正事。
“要是姑娘在三个月前来眉娘的酒楼,那时酒楼的样子只比对面酒楼好,不会比对面酒楼差,可是自从韩家大公子买下对面的酒楼后,我这边的酒楼就没消停过,先是一群乞丐在店内打架闹事,砸破了所有的桌椅杯盘,接着酒楼的招牌饭菜又莫名被人下药,差点惹上官司,如此折腾下来,生意越来越差,如今已是入不敷出。”眉娘看到刚才她提起关于韩府的一切,这位看起来年纪尚幼的小姑娘竟然连眉毛都没抖一下,当下觉得这位姑娘的身份来历恐怕并非一般人,已经绝望的心又不由地升起了几丝希望,当下详细解释酒楼的困境。
“就算如此,你如何确定这一切都是对面韩府所为?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发生的一切都跟对面的韩府的酒楼有关?”
“眉娘虽无确切的证据,可韩府当初曾想眉娘提出要卖酒楼招牌菜,五香醉鸡的配方,但这配方是大厨的家传配方,眉娘自不能强迫他随意卖与他人,结果,隔了两日,酒楼就来了一个在厨房帮工的小伙计,那小伙计人聪明,口齿也伶俐,深得大厨喜欢,大厨一次喝醉酒后,一时高兴,竟将那配方说给那小伙计听,过了几日,对面酒楼也有了五香醉鸡,而且口味和我们的一模一样,我们这才知那小伙计竟是他们派来偷配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