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你为什么就不肯原谅我犯下的错误?
陆成低着头,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心中愁肠百结。
如果说,以前他只是怀疑,那么,这幅对联就让他更加肯定,此柳归晚就是他的小晚,那个他爱了多年的柳归晚。
那副对联他是认识的。
曾经,他们相拥着,倚在沙发里看一档香港电视台的节目,记不清是谁主持的,也记不清节目的内容,但是,却将那副对联记了下来。
因为,那时,柳归晚曾经笑着说:“陆成,没想到朱元璋那个大老粗竟然能写这么一副有意思的对联,真想不到,太有意思了……”
说话时不小心,将融化的雪糕掉了一滴,滴进了她胸口那若隐若现的曲线里。
他哑着声音求她:“小晚,给我……”
柳归晚夹紧双腿,在他身下瑟瑟发抖。
“陆成……你起来……我想在结婚那天给你……”
那些话如在耳畔,可却终究没能等到结婚那天,她就遭遇了车祸。
当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消失,那一刻,他差点疯掉。他撕心裂肺喊了一句:“小晚……不!”
便朝着那辆公交车扑了过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在醒来,就到了这里。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于家大少爷。也好,至少以后,他不用为吃不饱,穿不暖发愁。
脑海里盘桓着与柳归晚的点点滴滴,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朱七妞很快将告示贴完,返回客栈。见到柳归晚,第一件事就将在门口碰见于家少爷的事说了一遍。
要怎么说朱七妞机灵呢。她还记得上次柳姐姐进于家时兴致勃勃,很高兴,可出来后却蔫蔫的,心不在焉。
虽然不知为什么,但她猜想应该跟于家的一切有关,所以,只要与于家有关的一切她就像告诉姐姐。姐姐是好人,帮助过他们。她也不能让姐姐吃于家的亏。
柳归晚赞赏地看了她几眼,真是个好苗子。观察细致,反应机敏,可塑之才。
天色渐晚,朱七妞回家了。
吃过饭,柳归晚溜溜达达过了石桥,又进了那片竹林。树叶沙沙响动不但没吓着她,反倒有种让她放下戒备的轻松。
“大白?”
远远的,见大白还趴在那里,看见她来了,也没起来,只是摇着尾巴晃了几下。
她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岩石边,一把抱住南歌的脖子:“你还没走?”
南歌点头。
“不走怎么行?万一让人发现你,就糟了!”
南歌摇头,意思说,发现不了。
柳归晚亲昵地扯了扯他耳朵,“你呀,怎么就不听话?”
南歌眼噙笑意,躺在她身侧,不停地蹭来蹭去,欢快地发出呜呜声。尾巴也不停地摇来摇去的,轻轻拍着她的腰。
在氤氲的夜色下,隔着如水月光,她和他静静相望。
“大白,我越来越发现,你的目光像我的一个故人……”
南歌迎着她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询问:那人是谁?
柳归晚随即摇头苦笑,拍了他一下。“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曾经的朋友如今也成了陌路……”
想起南歌,柳归晚心尖像是被人揪住,狠狠揉搓着。
她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看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话是对的。
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真亦幻。
这个世界,或许没有她可相信的人了。
以后,路要靠自己走,决策靠自己定,一切都要靠自己。
想着,想着,眼里就有些发酸。
她使劲儿吸了吸鼻子,长吁一口气,想将心底的郁闷驱散,然后,自言自语道:“我柳归晚是谁?是打不死的小强!”
南歌静静躺在她身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瞧。
见她一会儿皱眉隐忍,一会儿泫然欲泣,一会儿又紧握拳头,便知她一定又子做思想斗争。
他无法安慰她,只好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着她的手,轻轻的柔柔的,不想惊动她。
柳归晚靠着南歌坐着,渐渐的,放松下来的身体竟然将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
南歌也放松身体,静静滴承受着她的体重,摇晃着尾巴缠在她腰上。
她冥思着白日里发生的事,翻来覆去,琢磨着,渐渐的,一些事在脑海中有了雏形。
突然,南歌的的身体僵硬起来。
柳归晚顿时警觉,她坐直身子,小声问:“大白,怎么了?”
南歌将缠在她腰间的尾巴放下来,他站起身子,跳下青石。
竹林里是沙沙的风声,柳归晚竖起耳朵,没发现异样。
南歌在地面上走了一个来回,又跳上青石,趴了一下来。
见大白放下戒备,柳归晚也放心下来,原来是虚惊一场。就在她起身准备站起来时,一阵低低的呜呜声传来,随着声音,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滚了过来。
“大白?”柳归晚蹲下身子,将扯着自己裤脚的小黑狗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小黑狗摇晃着短短的尾巴,讨好地看着柳归晚。
当它乌黑的眼珠落在青石上趴着的那个大家伙时,它顿时闭紧嘴巴,将头埋在柳归晚怀里不再吭声,像是被吓着的小孩子。
柳归晚急忙转身,看着南歌。
“大白,这是我新买的小黑狗,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