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抱着柳归晚的上半身不住地摇晃。
过了一会儿,柳十娘才冷静下来,问她:“小桃,那里不舒服?娘带你去看郎中……”
柳归晚摇了摇头,说道:“娘,我好困,想睡觉……”
柳十娘喜极而泣,她扶着柳归晚站起来,急忙说道:“那我们回客栈,娘在客栈定了一间房,我们边走边说……”
“好……”柳归晚应声,在柳十娘的搀扶下走出草丛,朝着墓地边缘走。
走了几步,趁着柳十娘不注意,柳归晚朝着南歌藏身的地方看了最后一眼,做最后的道别,然后,渐行渐远,身影消失,脚步声消失。
见它们彻底消失了,南歌从草丛里站起身来,心念一动,优雅的豹子便幻化成一个潇洒俊逸,清俊风流的翩翩公子。
他深深看着柳归晚消失的方向,半晌没动。
他一直担心,怕她不能顺利回归人类社会,看来,是他多虑了。
她心思缜密,想事周全,从刚才与柳十娘相见的一幕,就可以看出她的聪明才智不是一般女子所比的,甚至比一般男子都优秀很多。
凭着她的智慧,无论到哪里,她都能活得很好,是他有些杞人忧天了。
南歌苦笑一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柳归晚洒在他脸上的泪水,湿意犹在。
他们的缘分,仅此而已了。
叹息一声,他转身一跃,身子便跃到河面之上,凌波微步般,踏着水面,如履平地。
月牙白的袍服边缘在微风的吹拂下,涨得鼓鼓的,发出猎猎声响。
很快,他便到了河对面。落地之时,脚尖竟然没湿,一看就是世外高手。
南歌掸了掸衣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河对面。
河面平静,闪着粼粼的波光,清风微拂,绿草摇曳,天地祥和,万物俱寂,一切,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他收回目光,抿着唇,大步朝着密林深处走去。渐行渐远,直到那一抹纯净的月牙白,变成小点儿,消失在蓊蓊郁郁的绿色深处。
柳十娘带着柳归晚回到客栈,见女儿狼狈虚弱的样子,她急忙要了些饭菜,端进房间。
看着女儿吃得狼吞虎咽,急切的饿了几天的样子,眼泪又止不住扑簌簌落下来。
柳归晚确实饿了,当然,也有些作秀的成分在内。要想让柳十娘对自己没有怀疑,那她只好使用一些小手段,让她对这个女儿深信不疑。
吃饱了,喝足了,她胡乱地擦了擦嘴巴,问她:“娘,您怎么住客栈?究竟发生了什么?”
嘴里喊着娘,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跟自己年龄差不了几岁的女人喊“娘”,真够别扭的!
不提则已,柳归晚这一提,柳十娘眼泪更加旺盛了。
她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昨天陪着老妇人上香回来。回来就听说你突发暴病,没了。正巧大少爷也病故,容老爷就把你跟大少爷办了冥婚……”
说着说着,扯住帕子不停地擦眼泪。
“我不信。我自己女儿的身体,我知道,她怎么突然会得病呢?我就找老爷和夫人理论,追根刨底。他们不耐烦,还打了我一顿。然后,就给我一些钱,把我打发出来,说容家不用我了。还吓唬我,要是我随便乱说就把我乱棍打死。我出了容家,没地方可去,只好找了一家客栈,然后,我就跑到坟前,我不信娘的乖女儿就这么没了,娘不信……”
眼里含着泪水,看着活蹦乱跳的女儿就在眼前,柳十娘欣慰的笑了。
一只手擦眼泪,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柳归晚的发顶道:“看来,我们母女连心,娘的预感是正确的……这不,娘的乖女儿安然无恙地回到娘的身边了……”
柳十娘把自己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然后她紧拉着柳归晚的手,问:“小桃,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娘,娘不在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柳十娘眼底的殷切和急迫,让柳归晚觉得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那殷殷目光包含着一个母亲对女儿最诚挚的关心和担忧,那是不掺假的亲情。
“娘,容老爷撒谎,我根本就不是生病。那天,大公子病危,然后,夫人派人把我叫过去,给我喝了一碗不知什么东西,我就昏迷了,后来,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
柳归晚说的是实话,她还保留着柳小桃的记忆,虽然只是不部分,可就是这残存的一部分,让柳归晚充分看透容家人的邪恶嘴脸。
柳十娘顿时怒目圆睁,她咬着唇,胸脯剧烈起伏,过了一会儿,她道:“果真是容家人害你的,我就觉得这里有问题。不行,我回去找他们理论去……”
想自己在容府十多年,本本分分地做着下人,从未逾矩一步,凡是都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也从未得罪什么人,容家为什么害她们母女?难道就因为小桃太老实,太乖巧,好哄骗吗?
这种蛇蝎心肠的主子,不要也罢。既然从容家出来了,那她更有胆量跟着他们理论,实在不行,就告官。
让世人都是知道容家是什么人品,不但连一个下人都容不下,还草菅人命,肆意毒杀下人,为儿子冥婚。
越想,柳十娘越生气。
柳归晚反握住她的手,小声劝道:“娘,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听女儿如此说,柳十娘情绪微微平静下来。不过,她却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