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和儿子,都对柳归晚有不同寻常的情愫。
平心而论,他希望柳归晚母女留下来,更希望柳归晚能和儿子终成眷属。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柳归晚对儿子丝毫没有一点儿男女之情。
如今,又来了个一个南歌。
南歌这个人深藏不露,神秘莫测,儿子不是他的竞争对手。
为了儿子不受伤害,他还是劝儿子及早收心,以免以后伤得更重。
经过京城一行,他已经初步判断,这个案子跟南歌等人没什么必然联系,即使有关系,也是宁远王萧远指使的,但从宁远王的态度来看,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是,宁远王说的嫌犯还没送到,他不能轻易将南歌放走。
目前,对南歌既不能审,也不能放。
这样下去,南歌跟儿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真怕两个年轻人之间会发生冲突。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这个当爹的,替儿子担心呐!
“爹……”既然父亲把话说得那么直白,陈正喊了一声,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把对柳归晚的感情掩饰得很好了。可是,还是被父亲看了出来。他觉得很失败,很羞囧,有些无地自容。
“好啦……你是聪明孩子……”陈县令一挥手,打住他的话,换了一个话题。
“爹去县衙理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顺便还给宁远王写了一封信。路上遇刺这件事,即使不是宁远王指使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我觉得还是让他……”
“您还给他写信?万一是他指使的,怎么办?他收到信,不就知道您安然无虞了吗?那他岂能甘心,不得再派人来行刺?”
陈正有些急。如今,父亲跟柳归晚大难不死,已是大幸,他不想自己在意的人再出差错。
“自古以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宁远王位高权重,他有心杀我们,我们就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爹,您真的怀疑是宁远王指使的?”陈正问。
陈县令叹气一声。
“人心难测。现在的宁远王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爹也不敢保证就是他指使的……嗨,算了,我们不谈这些了,如果真是他指使的,那么我们就坦然面对好了……”
“爹,我不甘坐以待毙。不然,我们就走吧,您也别做这个县令了,我们找一处深山老林,隐居起来……”陈正提议。
“傻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走到哪里去?”
陈县令拍拍儿子的肩膀,宽慰道:“也许不是宁远王所为,先不要将事情想那么复杂,去吧,休息去吧……”
陈正担忧地看了父亲一眼,最后,还是悄悄退出去。
这一夜,有人好眠,有些难眠。
最好眠的就是柳归晚。容若开的草药熬成了药汁,喝下去一大碗,到了后半夜,烧就退了。
第二天,晨曦微露。她就幽幽转醒。
一夜未睡的柳十娘见女儿果真无碍了,高兴的痛哭流涕。
吃过早饭,容若又按时前来。
柳十娘没来得及把容若到青城县的事跟柳归晚说。所以,当柳归晚看见他时,很是震惊。
但是,很快她就恢复正常,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由着他把脉,开药,然后,看着他离开。
容若一直看着她。他想开口说些什么。
可是,见柳归晚板着脸,他还是心虚气短,没说出来。反正,心里话在昨天已经更柳姨说了,柳姨应该跟她学说的。
容若脚步迟缓出了柳归晚的房间,到了门口,还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柳归晚已经侧身躺下,面朝里,背朝外。
容若弄了个自作多情。有些黯然地离去。
柳十娘见容若真的走了,才把昨天如何遇见他,容若又如何解释上次被袭,等等学说一遍。
说完了,她伏在柳归晚耳边小声问道:“归晚,不然,我们逃跑吧……”
柳归晚挑了挑眉,问她:“怎么想起来逃跑?”
柳十娘忧心忡忡的说道:“娘担心你呀。自从我们离开浑水县,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就伤了两次……娘心疼……”
说着,眼圈一红。觉得自己眼窝浅,说话就想掉眼泪,很没面子,急忙擦了擦眼,道:“娘不求大富大贵,娘就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一番话,没什么煽情字眼,但是,那份朴实无华却打动了柳归晚的心。
她心一酸,搬住柳十娘的肩头,笑着安慰道:“娘,我命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柳十娘眼一热,泪珠就滚了下来。
“况且,我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长途跋涉……我也想了一下,不管容若是不是无辜,现在,我们在县令府里是最安全的。”
柳十娘不解地看向她。
柳归晚继续解释道:“你想呀,陈县令可是青城县最大的官了,容家要是再派人追杀过来,他们得考虑到陈县令这层身份。如果,我们在县令府出了事,万一陈县令追究起来,那容家就真的贪官司了。容家所作所为拿不到面上,他们只想暗中知我于死地。所以,我们还是安心在这里住着吧,等我身体完全好了,再作打算也不迟……”
见女儿越来越聪明不说,性格也越来越开朗,柳十娘顿时又破涕为笑。
“好,那就听你的,以后,凡事娘都听你的……”
说着,握住柳归晚的说,感概万千。
没想到,大难不死的女儿变化竟然这么大,不但能赚钱,还能验尸,办事说话也都与原来判若两人,真好!还是现在的女儿的性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