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景飒又闪过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对方的长剑,往天后胸口剌去……
“不要!”海儿急声嚷道。
景飒听到她的声音,握剑的手稍一偏,深深剌入天后的肩胛,随着剑身的拔出,殷红的血飞溅而出。
群众们见突然来了几名蒙面剌客,他们吓得纷纷逃命而去,现场一片混乱。
海儿推开景飒,要往‘天后’走过去,莫言突然拉住她。“小姐,你别过去,危险。”
“小言,你放开我……”海儿急道。‘天后’受伤后,有另两名蒙面剌客冲过来欲要救人,却让景飒挡住,三人打起来。
“不行,她会伤害你的。”
“你放开我。”
然而,在她们的拉扯间,一名黑衣人朝她们接近,就在他的手即将抓上海儿的肩头之际,突然瘫软在地上,原来是浮光他们杀过来,救了她一命。
当她看往‘天后’看去时,那里已没有人在。
再次投宿客栈,海儿和莫言同住一间房,景飒难得没有霸道的将她安排与他同房,但夜里,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虽然事隔两年,可她看到坐在轿里前的‘天后’分明就是任晴晴,她怎么会成为蒙面剌客?为什么要剌杀他们?不,是剌杀景飒,难道传说中的天子山庄真是景飒毁的?他娶任晴晴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否则,怎么会当天迎娶当天休离?
那么,他现在偶然对自己温柔,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是不是也有他某个目的?她身上有他利用的价值吗?还是他知道燕王是他的仇人之一,她是燕王的女儿,所以才重新接近她,让她对他产生感情,再就像对任晴晴那样对待她?
如果不是这个解释,她很难猜到景飒的转变,当然,她可以猜是他喜欢上她,但她不敢妄想。
话又想回来,如果她都看出天后就是任晴晴,没有理由景飒没有发现的。回忆起下午的一幕,她心跳加速,若不是她及时喝住景飒,任晴晴肯定会死在他手上。
对一个曾经深受过他的女人,他都能心狠的出手伤害,若以后被他发现自己真的背叛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是不是也会一剑剌过来?
海儿转眸凝视着窗外映照进来的银色月光,心乱如麻,百般头绪纠缠着,她看了一眼睡在榻边小床的莫言,然后叹了声,掀开被子,在床头上拿了件短袄披上,然后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望了望明亮动人的月色,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用力拉开门。
“吱呀”的一声,她吓了一跳,回眸瞧了小床上的莫言一眼,发生她熟睡依旧,便安心地走出门去。
门外竟然没有人守着,她急步往客栈的后院走去,这几天她被景飒盯得太紧,根本没有机会单独相处,想给师兄稍个信息才不行。她在婚礼被掳的事想必早已传到他耳里,他现在一定担心死了。
后院比较偏僻,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来,她弯起食指与拇指,放到嘴里吹了一下,顷刻,听到‘扑扑扑’几声响起,两只银色的信鸽分别落在她手背和肩膀上。
她在鸽腿上绑上已准备好的条子,再把它们往空中一抛,鸽子啪啪啪地飞走了,但在海儿刚转身的刹那,远处的鸽子突然急速地往下堕落。
今晚的夜色很美,返回房间的海儿忽闻到花树散出沁人心脾的花香,不自觉地停下腿步,深深地呼了两口清新的空气。
就在这时,她听见不远处传来人声,人数似乎不多,而其中有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
“事情都办妥了吧?”
“回门主,办妥了,属下已派人将他们送到雪锋顶上,只是中途唐掌门誓死不从,他们……”
由于海儿离谈话地方较远,他们说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于是拾起步子就要往前走去,突然,一道迅疾的黑影自她的眼前掠过,下一瞬只觉后颈一阵疼痛,她眼前闪过黑暗,便不省人事了,柔弱的身子倒进男人的臂弯中。
景飒一双含着残冷的眸子直勾勾地凝着她雪白绝美的小脸,眼底藏着深思。接着他长臂一横,抱起了她,往屋子里走去。
好疼!
海儿从昏迷中转醒过来,感觉颈子后一阵疼痛,身上仿佛随时要粉碎一般,疲软得紧。
“小姐,你终于醒来了。”听见莫言欢喜的声音,海儿仍是无法回过晕迷的神智,伸出素洁的玉手抚往后颈,不禁痛呼出声,她缓缓地扬起长睫,看见莫言清秀的脸蛋在她的眼前逐渐清晰。
“莫言,究竟怎么回事?”她的颈脖像被什么辗过一般,痛死了。
“小姐你忘记了吗?你昨晚昏倒在院子里,是门主发现了你及时将小姐抱进屋里,你才没给夜露冻着了。”
“我昏倒在院子里?”海儿皱起清秀的眉心,昨晚她出去放信鸽向师兄报告平安和给‘他’说计划失败的事,回到院里,好像景飒的声音,然后她想上前细听,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了。
“是啊,小姐昏睡了一天,现在都已经很晚了,您要不要起来用膳?小言去吩咐店小二准备。”
海儿一听到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天,不禁大吃了一惊,急急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作势就要下榻。
“小姐,你要做什么?让小言去打点就好了。”
“我要找景飒,他在哪里?”海儿直觉昨晚的事与景飒有关,因为她想起昏迷前听到他的声音,那飞掠而过的黑影到底是谁?为何要打晕她?还有他们说唐掌门什么?一切的一切,她预感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