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言去找一下门主。”莫言乖巧不再问,转身打开房门,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海儿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情,下床穿好衣服,随步走到窗边揭起竹帘,让清凉的微风拂了一身。
这时,长廊的那一头闲散地步来两名穿着打扮极江湖味道的男人,他们似乎也住在这间客栈中,两人随意聊着,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着深深的遗憾,其中一个男人大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传闻是不是真的?唐门好歹也是个名门正派,在江湖有一定的地位,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可不是,听说惨案发生后,唐掌门神秘失踪了,就好像几个月前赵家堡和沐天山庄一样。”
“咱们武林中的恩怨,官府也不想插手,不,是不敢插手。江兄,不是听说赤焰门门主残君,在前几天到唐门抢婚吗?不知他是不是凶手呢?”
“这很难说,之前几宗都传闻与他有关,不过只是传闻,咱们找不到实质的证据,就算是他也咱们也奈何不了。别说这了,走吧,咱们再回去叫两壶好酒,好好的喝个痛快,这事儿咱们管不上手,就不要再说了,免得惹祸上身……”
两人的对话声音愈来愈远,直至消失在前厅的穿堂入口,他们恍然不知客房的海儿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震惊不已。
唐门被灭门?他们说凶手是景飒?会吗?这些天他都跟她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返回琅璃国,怎么可能是他,除了他离开前指派别人去做。
忽然,她想起昨晚昏迷前听到那段模糊的话,虽然不是听得很清楚,但是唐掌门三个字她绝对没有听错。这么说,景飒是知道唐掌门在哪里?唐门也是他毁的?是为她还是为了玉石?
“醒来啦,好点没有?”低沉的嗓音打断她的沉思,景飒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海儿吓了一跳。“你……”她看着他,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不过,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却吸引了她的注意。“你受伤了?”
景飒轻嗯了声,便坐了下来。
他受伤了?他怎么会受伤的?难道他又遭人剌杀?她一阵心慌意乱,急着想探究他哪里受伤,因为他今天穿着青藏色外衣,若不是闻到血腥味,根本看不出他会受伤。
她见到他手臂的布料比其他的深色一点,于是判定伤在这里,她朝跟刚进门的莫言道:“小言,去问店小二有没有药箱,还有,顺便打盆清水和拿块干净的白布。”
“是。”莫言应了一声,转身跑出去。
“你是担心我吗?”景飒伸手把她搂到他的大腿上坐着,这种姿势简直……
“别这样,放开我!”感觉到他那里顶着自己,脸上发热,尴尬地挣扎着。
“这里还疼吗?”他有力的手臂勒紧她的腰,另一手撩起脖子后的发,雪白的肌肤里印着一片淤青。昨晚他下手重了一点,当时他以为是别人,没想到会是她。
“我不疼,你放开我!”海儿欲颁开他环在腰的手,又想推开他沿着衣领往下滑的手,一张俏脸红得简直像要烧了起来似的。
“骗人。”景飒盯着她红着的小脸,霸道地伸往她前面,轻轻地揉搓。
海儿简直羞窘欲死,他居然……居然……在会有人闯进来的情况下,对她做这种事?
没一会儿,莫言捧来由店小二那里借来的药箱,看到景飒的举动,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直到接触到景飒射来冰冷的眼神才回过神来,道:“小姐,您要的药箱我全拿来了。”
海儿简直无地自容,她又推不开景飒的钳制,见到莫言进来,脸蛋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搁……搁在桌面上吧!”她好艰难才说完整一句话。
“是。”莫言把手上的药箱放在桌面上,一双眼睛引不住地偷瞄着海儿和景飒。
感觉到莫言好奇打量的眼光,海儿的小脸涨得更红,“你放手啊!你自己也受着伤了,让我先看看吧?”
“只是小伤,我自己会处理,无须大惊小怪。”
听他这么说,海儿咬着唇,有些讪讪然,他那么强的人,怎么会受伤呢?即使受伤了,他也不需要在她面前掩饰什么。
她的下巴突然被抬了起来,他问:“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对了,你是怎样受伤了?是昨天那些剌客吗?那些人为什么要剌杀你?”她忍不住急切地问,昨天在这里住下后,他吩咐人好好照顾她就离开了,还没来得及问她剌客的事。
“不是,是和朋友切磋时不小心弄到的,只是划伤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海儿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想到他还没有回答自己另一个问题,于是又问:“昨天的剌客是怎么回事?那个天后是不是任晴晴?”她记得任晴晴是没有武功的,短短两年居然武功如此厉害,虽然她不及景飒,但比起一般的高手,也算是不错的了。
“她不是问题。”景飒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周旋,突然把脸凑向她的颊边,轻声问:“你很担心吗?”
海儿被他的气息扰乱了心神,想要躲开,但腰间那只铁臂却箍得死紧,不容她动弹。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很担心吗?”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低低沉沉的,像夜间蛰伏欲出的鬼魅。
海儿心头一颤,“我……我是大夫,任谁受了伤我都会担心的。”他的手已由胸前移开,可是她仍被困在他的怀里,但他的唇在她颈项留连,这样的亲近令她想起和他亲密的时候,他最爱吻她的锁骨和耳后,他每次这样,总教她全身骚软无力,而他似乎很喜欢看她无力反抗的样子。于是她恳求道:“你不要抱我,小言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