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惨不忍睹
“啊！”的一声。罗怡竟尖叫起来。
那哈堂主的二胡拉的真是没说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哈堂主的二胡声让人浮想联翩，开始让人以为天心帮总部是锯木厂，之后错认为弹棉坊，再后是误会为正在半夜杀猪的屠宰场……哈堂主拉到投入处，紧闭着双眼，身子随着弓的移动而大幅度地摇晃。那“悠扬”的二胡声，如猛鬼被下油锅的惨叫，像夜狼被打断腿的哀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罗怡听的耳膜轰鸣，心惊肉跳。她实在受不了那尖锐、刺耳的二胡声，双手捂住耳朵，情不自禁地尖叫起来。
罗怡的叫声一下子将哈堂主惊醒，二胡声戛然而止，他两眼四顾心茫然，随后是令人心颤的一声叹息。
也许是二胡声吓跑了那些偷袭者吧！也不知道哈堂主的手下是怎么挨过来的。于浩也无奈地叹气，打发哈堂主回去。
失踪者一天天增多，天心帮几天时间就失踪二百多人，至于市民就不知是多少了。而于浩面对这么多人的消失，蒸发，却毫无头绪、束手无策。
帮众看于浩的眼神变的复杂起来，里面有畏惧和失望，但更多的是怨恨和不满。于浩本来在帮中就没有根基，而小兔子的资历又太浅，局面逐渐失控，天心帮乱了。于浩虽然无心久居黑帮，但要是这样灰溜溜地离开实在是有点窝囊。何况那里咽得下这口气！
于浩手夹烟，口吞云吐雾，站在二楼的窗口，脸色阴沉、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看到于浩发青的脸，连平常多嘴的柳水都不敢说话。
楼前空地和大门外挤满了那些脏话连篇，大吵大闹的帮众。大门对面一些市民高举着横幅、标语在游行抗议。也只有老子这样的帮主，你们才敢在黑帮面前示威。好像老子就是让人失踪的罪魁祸首！难道是老子做的！于浩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帮主，再这样下去不行啊！”小兔子忧心忡忡。
“木冬瓜，实在呆不下去就走吧，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罗怡一挥手边驱赶浓浓的烟雾一边在于浩的耳边柔柔地说。
“好色鬼，你就真的那么没用，对自己就没一点自信？”柳水的话还是那么硬邦邦的，说不清是挖苦还是鼓励。
是啊，九死一生老子都闯过来了，还怕你们这些偷偷摸摸的小丑？老子绝不逃避！于浩烟头往地下一摔，狠狠地踩了一脚。迈步往门外走去，大踏步的走下楼，来到大厅门外的台阶上。
“别吵了！”于浩一声怒喝，怒气随着声音向外散发开去，远处的几条横幅嘶嘶爆裂，抗议之人仓皇而走。
怒气中夹杂着凉凉的杀气，让帮众一齐打了个哆嗦都举目向于浩看去。
“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你们哪个想当这个帮主，老子现在就让位，谁来？”于浩往左侧移了一步，用手指指着刚才自己站的地方，大声地质问。
下面一片沉默，自己有几颗脑袋，敢上前去争帮主？这些帮众只不过见于浩既不出面说话，也不见有什么行动。心里没了主见，聚到这里发泄些怒气，减少点恐惧失望乃至绝望的情绪罢了。既然帮主说话了，便都静静地听下去。
“既然没人上来，那好，老子就还是帮主！失踪了那么多兄弟，我也很着急。很痛心。不过，兄弟们放心，也给我点时间。不把偷袭我们的人找出来，不杀了他们，老子就不姓于！我发誓！”
于浩铿锵有力、落地有声的话，无行中给了帮众们力量和希望。
“好了，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再来烦帮主了！”小兔子及时地解散帮众。
于浩看着散去的帮众，松了一口气。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回转头看。见罗怡笑盈盈地走过来：“木冬瓜，刚才你好酷！”说着还竖起大拇指，眼闪着亮亮的光彩。
“当然。我是谁？”于浩经过一番发泄，心情有所好转，不由自夸道。瞟了柳水一眼，见她就要开口的样子。急忙改口道：“算我什么也没说！”
既然刚才在外面放了话，怎么着也得做点布置。“小兔子，你去做三件事。一、把各堂的副堂主升任堂主，人员你来定。二、组织各堂，安排好人手夜间巡逻，加强防范。三、马上派人去购买、安装监控摄像头，不管什么角角落落都给我装上，越多越好。老子就不信发现不了那帮狗杂种的踪迹！”
二楼客厅。于浩、罗怡、柳水正在观看小兔子拿来的监控录像。
小兔子按照于浩的吩咐，在天心帮内装上了多个摄像头，可全被破坏，唯一幸存的一个也只是摄到一段模糊的图像。
画面上光线晦暗，一个手下在一个角落，不知为何，突然倒地。随即被一团黑棉花状物包裹，黑棉花激烈地蠕动，不到五分钟时间，黑棉花嚯地消散，手下也消失不见。于浩他们看的呆若木鸡，想象不出那一团黑棉花究竟是什么东西。说是黑棉花只是打个比方，其实看上去那东西很有实体感。
罗怡张开的嘴久久没有合上，呆呆地看着电视机，满脸惊诧的神情。
看到罗怡那样子，于浩心里叹道：叫你别来，你偏来，现在吓到了吧！
注意到于浩在注视自己，罗怡转头冲于浩腼腆地笑笑，目光随即转向柳水。
柳水双目微闭，头仰靠在背垫上。他在回忆以前执行任务的经历，想从中找出一点头绪。
“柳姐，想到什么了吗？”罗怡问道。
柳水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于浩、小兔子顿感失望，房内归于一片沉寂。
“啊！”楼外不远处一声惨叫，打破了客厅的沉默。那惨叫悠长而恐怖，就象一把利剑刺破漆黑的夜空。
于浩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腾地站起，冲到窗前，双手推开窗户，一跃而起，嗖地跳下楼去。
等罗怡他们跑到窗前往下看，于浩早已冲出围墙大门。
“你在家等着！”柳水甩给罗怡一句话，便带头往楼下跑。
罗怡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无可奈何地急得在房间里转圈。
于浩循着发出惨叫的方向跑过去。发现前面有一个人跌跌摔摔地朝自己这边跑过来。在昏黄的路灯下，于浩终于看清，那人浑身上下竟然爬满了无数只老鼠！老鼠们正在凶残地撕咬那人的身躯。庞杂而急促的啃咬、咀嚼声冲击着于浩脆弱的耳膜。
面对这惊心动魄、恒古未遇的场面，于浩一下呆立当场，不知怎么出手相救。
“哗！”。一股水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一泄而下。一下把老鼠冲得七零八落。“吱、吱、吱”。短暂密集的鼠叫之后，老鼠一哄而散，跑的一只不剩。原来是跟来的柳水，见于浩在那发愣，及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