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青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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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糜写海(17)

第28章 糜写海(17)

我的博客已经荒废了,我已经一年多没有更新了。在留言板上我看到了很多留言,都是同一个人的,我有点印象。我记得去年的那一句“我若是如你般的乖女孩,糜写海一辈子也别想那么可爱”,也是同一个人评论的。

Dear,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写海,我丢失了方向,我失去了你这个朋友,我后悔。

你还好吗?我很想你,你回来,我不要张普了。

亲爱的,我考上北大了,我没有去。很笨吧?因为张普在上海。

我懂了,我不会再失去一个我最爱的人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亲爱的,你找到幸福了吗?张普和我交往了,谢谢你的成全。

最后两条留言是最近日期的,我想,一定是黎微,黎佑口中的那个可爱女孩也一定是黎微。我的张普,真的不属于我了。

网吧的嘈杂我再也听不到,我索性走出了酒吧,眼泪没有出来,我只是遗憾,我并不难过。我都已经躺了一年了,还奢望张普在等我吗?我真可笑。

我进了一间商店,买了一包烟,那是我第一次抽烟,抽得很不上口。我被呛了很久,直到咳嗽咳出眼泪。

后来我去了“多余”,忘记不快的好地方。我坐在柜台钱会就,我在等人。不是张普,不会是他。我在等一个我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我记得她叫做乐以珥,一个有我影子的乖女孩,但是我不乖。

大概到了五点钟的时候,我看见了乐以珥,而酒吧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热闹,人越来越多,气氛真的很不一样了。

“以珥。”我对她喊,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她抱着吉他跑过来,一脸笑容的她看到我的时候面容的脸色全变了。

“写海,你怎么看起来那么憔悴?你不可以喝酒的。”她抢过我的酒,又心疼又严肃地看着我,像个大姐样责备我。

我扑哧地笑出声来,我笑她的傻样,我抢过酒杯,漫不经心地说:“小妹妹,乖,别打扰姐姐我喝酒。”

“你和我一样的年龄,甚至你比我小,别叫我小妹妹。其实你可以告诉我你多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的,你其实可以跟我说你一点也不坚强!写海,我们都一样,别闷在心里好吗?”以珥将我轻轻抱着,她的一字一句击痛了我的心,她指明了我的要害之处。

“以珥,我没有必要找张普了。他,他和别的女孩交往了。我以后的半年都不会有他了。”我喃喃自语。

乐以珥愣了一下,拍拍我的背,忙说:“我们不要找他了,别浪费自己的时间了。还有,你还有很多的半年,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别让我失去你。”我没有说话,乐以珥继续说。

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又何尝不是我唯一的朋友呢?

我轻轻地点头,然后推开她,用我的五指梳理了一下我的刘海,然后说:“以珥,我想听你唱歌。”

她抱着吉他走上了舞台,我坐在台下最中间的那个位置听她唱歌,突然想到了萧楚域这个人,不过他已经死了。

我看见几个混混向我走来,他们是十足的混混。坐在我旁边与我搭讪,一个两个笑得像色狼一样。

“安静一下哥们儿,我要听那位漂亮的妞唱歌。”我倒了几杯酒给他们,只看见他们乐悠悠地笑起来,惊讶地看着我。

“我们觉得你比她更加好看呢?”我右边的那个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的表情变冷了。

“小妞,有男朋友了吗?”另一个点燃了一只烟给我,我抽了一口,感觉比第一次抽的好多了。

他们又开始笑了起来,动作越来越放肆,不干净的手碰碰我的脸蛋又摸摸我的头发,直到把手伸到我的大腿处。

我利落地倒了两杯酒,一齐泼上了他们,得意地上扬起嘴角。

得意中我看到他们惊讶而愤怒的眼神,糜写海,你又得罪人了,可是我不怕。我看到台上的乐以珥不安的神情,我有些开心。毕竟这表示我丢掉了爱情,至少我还有一份纯真的友谊。

那几个被我倒酒上身的混混二话不说,便要过来打我,嘴里还骂着“贱女人”这三个字。我不知好歹地笑着说我不是贱女人,我是坏女生。他们抓得我的手臂有点疼,我没有示弱。

过程中乐以珥带着几个有钱的大爷上前阻止了他们的行为,我知道我获救了。

“你这丫头,看今晚我不敢掉你!”朦胧中我听到这句话,但是我不知道谁说的,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你活腻了吗?”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膜,我的心就这样被狠狠地击了一下,又不安,又有期待。

我听到酒瓶摔下地上的脆响,忍着头疼抬起头探个究竟。如果说,酒吧的光线很暗,那我出现了幻觉吗?眼前那个久日不见的男生,不是我当初想要找的人吗?我感觉似乎一切静止了,我有点害怕,我想逃避。

“张普。”我还是忍不住喊出了这个名字。

“张普?原来你是张普!”乐以珥生气地把我拉回到她身后,她在告诉我她认识他。

“好久不见了写海。还好吗?”张普的语气仿若找了我几百年了一样,既无奈又欣喜。

“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你知道你有多自私吗?”没等我开口乐以珥已经说了,她的语气伤感,却又夹杂着一种责备的口吻。

张普趁乐以珥不注意的时候逼近我,硬生生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毫不顾忌地将我拖出酒吧,像拖一只拖把一样轻而易举。我回头看了一眼乐以珥,我对她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只是想告诉她我不会有事的。

街上行人无数,热闹繁华的上海永远这样,似乎我也跟着它不觉疲惫得活着。张普直拖我往安静地地方走,直到一条安静的巷子的时候我才甩得开他的手,我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

“我疼。”我手腕已经被抓红了。

“写海,这两年时间你去哪里了?”他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看来一眼我被他抓红的手腕,又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

我撇过头去,不看他,我有点嘲讽地说“其实,我不应该来找你的。”

“你故意来上海找我?”张普向我走近了一步,把我逼到背贴在了墙上,他又说,“那为什么来了却说不该来!”

我回过头,凝视他这张几分陌生的面孔,说:“你不是有黎微了吗?”

“Iamsorry!”我看到了他的无奈,可是这句话却是如此揪心。

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不需要什么对不起,我要的不是这三个字。我冷冷地看他,说:“别和我说英语,我高一退学,但是我相信我懂的比你多!至少我不会伤一个人伤得那么彻底。”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了他惊讶的表情,不一会他勉强地笑了,双手按在我的肩上,把我紧紧地贴在了墙上,他说:“那你知道一种行为的单词是什么吗?”

我看着他不说话,我在思索他问的问题,只是我看见他慢慢地把脸贴近我,我用手胡乱地打他,可是都无济于事。他的力气太大,抓住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处。

“你知道吗?是kiss.”话末,他的唇贴上了我的唇,我没有机会反驳。

那一刻,我的心又软了。张普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可是我还是回应了他,因为我骗不了我自己,也骗不了他,糜写海依然爱着他的。等到所有的怨恨都被时间给埋没,那些有的没的誓言又会悄悄在你的耳边响起,缠缠绵绵。

我只是一个需要别人去疼爱的孩子,一个固执到可以丢掉自己爱情的孩子。

直到我的眼泪滑落下来,他像触电一样本能地放开了我,他有些慌张,他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这是我第一次在被人面前掉眼泪,还是我最不愿意的那个人的面前。

“你欠我两个解释。”我用力地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他。

“你说我回答。”他怜惜地看着我。

“两年前,在古城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和黎微一起?”我没有再掉眼泪,可是两年前的事情我回忆起来还是那么的心痛。

“我没有。”他语气坚定。

“有,我明明看见你亲太她!”我真的很生气,到现在他还在否认。

如果说,欺骗是安慰我最好的方式,那么我宁愿不要这种施舍。

“那是她主动亲我的,她喜欢我。”安静的巷子,我听到他这么说,那么的坚定。

“那现在你和她呢?”

“我和她说过,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可以喜欢她,一旦你出现,我还是会离开。”

我真的不知道还不该相信他的话,可是往往会有这么一个人,纵使把你弄得遍体鳞伤,你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回到他身边。

我微微闭起眼睛,泪水再一次溢了出来,安静的巷子只听到我的呜咽声,气氛让我害怕得想逃离。张普吻了我的右眼,那样轻那般温柔。

“高一,我亲了你的左眼,现在你不能再跑了。”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萦绕,将我抱住,他的怀抱好事那么温暖。

张普把我带回了他的姑妈家,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姑妈也早就睡觉了。他的房间很简单,但是很干净,看起来很舒适。

“张普,我想洗澡,找件T恤给我。”我身子很热,我洗个澡梁爽一下。

他找了件白色的T恤给我,带我去浴室。在上海,我的确找不到家里的舒适,更加没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感觉,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和张普碰面之后,我比当初开心。

我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张普坐在床上乐呵呵地笑起来,我本能地打量自己套上的T恤,也觉得很滑稽。

我故意把拖鞋拖得响响的,大大咧咧地走过去跳上他的床上,我今晚没有吃药,头真的又开始疼痛了。

“我要睡觉了。”我闭起眼睛,没有搭理张普,因为我已经没有那个经历去看他了,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有病,很严重的病。

“写海,这是我的床,你要和我一起睡吗?”听到他这句话我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他侧着身子诡异地笑着,我忘记了这里是他的地盘,于是我又不慌不忙地对他笑。

“要是你想和我睡也可以,但是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以后你都要陪我去看日出日落。”在我所剩下不久的时间里,我不知道我还能奢求些什么,安静,会是一个临死的人所希望的。

张普亲昵地弯下他的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梁,他慢悠悠地对我说:“你先睡吧,我洗澡再说,不然我看半夜你都踢我下床。”

“好吧。”我很乖地闭上眼睛,因为我真的很累。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我是躺在张普怀里睡了一夜的吧!因为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抱着我的也是他。我没有吵醒他,凝视了他几秒钟之后便邪恶地亲了一下他的脸。

我洗漱好,梳好头发之后我感觉一切天旋地转,我知道我该回黎佑那里了,药效已经过了很久了。

于是,我把张普弄醒,故意用生气的口吻叫他起床,不然我知道他是不会那么容易听话的,不会乖乖听话起床的。我的这招真的有效,他猛地爬起来,我对着他哈哈大笑。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我,便走进了卫生间。

他整理好一切之后,他按时上班,我得回旅馆吃药。那时候太阳的热度已经让我有些不耐烦了,我只好打车回去,不愿多走一步。

开门的时候,黎佑正在吃西瓜,他咧着嘴对我笑,他说:“写海,没有你的份儿了。”

“我不想吃。”我丢了一句给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他房间找药。

“你的要在这里,我等了你一整晚,你都不回来。”他对着房间里的我喊,我忙跑出去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他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心里又起了一丝内疚之意。

可是,我没有说任何一句抱歉的话。

我倒了一杯水,把药片一口吞了下去,没有任何苦味,我似乎已经习惯了用药片维持生命的日子。我若哪天忘记吃药了,会不会很糟糕呢?上帝会舍得我离开吗?

“写海,以后别那么晚休息,知道吗?”黎佑说了一句,像是他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样,我不耐烦地点了一下头。

吃药之后,我就在旅馆休息,似乎那些药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药效了,我的头还在疼着,不像当初吃药后半小时一切恢复了正常。我知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的病情已经恶化了。

我不敢告诉黎佑,我不敢让他担心。我想到了那个很久没有见的中年女人,我亲爱的老妈,在她失去我的那一刻,她会不会发疯似地摇晃着已经没有呼吸了的我?我越想越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在恐惧中睡着的。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黎佑把我叫醒了,黎佑一直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叫我吃药,我也早就习惯。

他把一盒饭递到我面前,告诉我说先吃饭再吃药。我点头,然后他像妈妈看小孩一样看着我吃饭,我吃了几口看看他,他又笑笑。

“写海,你想妈妈吗?”黎佑很认真地问我。

想,或许不想,我不懂自己到底有没有想,但是自从离开了那个家来到上海,我一直惦记着那幢孤独的房子,毕竟在这里过的日子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其实,我觉得爱情不比亲情重要,真的!”黎佑看见我不说话,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来上海的这些日子,我也感觉我有十几年没有见过我爸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