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废都后院:道不尽的贾平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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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题写室名

我的朋友苏斌,是濮阳日报社新闻研究室《新闻知音》编辑室主任。他先是为自己的书房命名“听雨轩”,后来觉得不妥,又改名为“听风楼”。他的意思,就是要改封闭为开放,改“两耳不闻窗外事”为两耳兼听窗外事:不仅要听黄钟大吕,万壑松风,也要听小桥流水,夏夜虫鸣;不仅要听逆耳良言,也要听嘈杂之声,所谓有容乃大是也。这“听风楼”的室名就这么定下了。

苏斌知道我与平凹熟稔,写信委托我请贾老师为他题写室名,又几次打长途电话,诉说他对平凹人品的敬重,对平凹书法的喜爱。他认为平凹的书法有个性,稚拙朴茂,浑然天成,字里行间流动着一种静气,还有一种禅意。

我想,朋友如此痴情,我应尽力而为。很快,平凹就为苏斌题写好了室名:“听风楼”。我将题字,照片寄给苏斌的同时,还特意写了一封信,说明当时的情况:2000年4月23日上午10时,我打电话给平凹,说:“我想见你,有事商谈。”

平凹说:“你过来。”

去时,平凹的同学张三弟和郑州收藏界的朋友在他家。见我进门,三弟说:“鲁风来了,鲁风来了。”

我看屋里地毯上,椅子上全是平凹写好的字,正待晾干,其中有:“难得糊涂”,“淡泊明志”,“宁静致远”。还有一幅是:“陕西奇石收藏博物馆”。三弟说:“这是花了两千块钱,还加了两块好石头换的。”

郑州的朋友拍照了平凹的画作:“龟蛇图”,“菩提与凉花图”和“乖娃乖狗”。正要拍照“大堂”时,平凹却伸手阻拦,说:“不要拍,把我的书房摆设,都让别人知道了不好。”

三弟知道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催着朋友很快就走了。

送走三弟一行,还未坐定,我说:“向你汇报工作,从后说还是从前讲?”

平凹说:“坐,坐,坐。”

我拿出在家提前写好的提纲,一一说明:1.写字:“听风楼苏斌书屋贾平凹题”;2.黄翎(邢秀玲的女儿)邀请去重庆;3.长安书院变动地址,4月8日之前结算稿费;4.中央电视台《美术星空》约谈地域文化;5.我的成都,绵阳之行。

平凹听得认真,又特别叮嘱了几件事后,他说:“我先写字,写完字咱俩去吃饭。”

他走近画案,铺纸,润笔。他写字,我拍照。写好,晾了一会儿,又不敢折叠,我只好用报纸上下垫了三张,把“听风楼”包好,轻轻放进提包里。

我们下楼吃饭时,机关食堂的老板在打瞌睡,房里再无其他人。

平凹饿了,说:“先吃煮鸡蛋,补充一下营养。”

平凹在小锅里一捞,只剩下三个鸡蛋。他先捞了一个给我,他后捞了一个。我还没有剥完,他的鸡蛋已下肚了。后来,平凹叫醒老板,给我们一人做了一碗鸡蛋蕃茄面。

平凹有个习惯,吃完午饭一定要睡一会儿。我不便打搅,告辞回家。此时,已经是下午1时30分。

在此之前,平凹给许多朋友题写过室名。

平凹给黑龙江大学法学院臧伟强先生题写的室名是:“逸兴居”。他写好后,委托我特快专递给远在哈尔滨的臧伟强先生。

1996年,平凹去马河声租的房子,四面墙堆满了书,他为河声题字:“天马临河”,又题室名:“养马池”;时隔两年,河声已成气象,“潜龙出隐”,平凹又改题室名:“卧龙堂”。

1999年春节过后,平凹给我十几年未见的好友于炳江,范曼莉夫妇题写室名:“汉墨堂”。

1999年7月,平凹为木南(刘建军)题写室名“随墨斋”。

2000年春节正月初三,平凹给国画家邢庆仁的新居题写室名:“近阳堂”。

又给庆仁的弟弟,油画家邢庆信题写室名:“庆平堂”。

此后,2002年冬,平凹为王志平设在楼顶的画室题名:“模天楼”,虽俗也雅;2003年春,平凹又登临画室,此时雾大如云,随之,为志平的画室更名:“拾云阁”,显现出另一番诗情画意。

我曾在1995年4月24日,陪同《中国日报》《工人日报》的朋友看望采访平凹。采访结束,平凹给几位远道来的朋友都赠送了书法作品。他问我:“给你个啥?”我说:“请你给我起个书斋名。”平凹说:“这得好好想呢,我给你先写几个字。”平凹给我题写的是:“鲁直秦雄”四个大字,这也是对我的褒扬和鼓励。

十年了,我“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至今,我没有得到平凹题写的室名。但是,有平凹题写的“鲁直秦雄”,我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