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废都后院:道不尽的贾平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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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画兴正农

2000年12月17日下午2点刚过,平凹打来传呼:“贾先生8230115.”我赶紧回话。

平凹问:“你有没有事?”

答:“没有。”

平凹说:“下午3点三弟,建军,斌龙,云龙都到庆仁那里。”

我问:“我带不带啥?”

平凹说:“你把那些收据账单带上。”

我说:“行。”

因为换车,堵车,我3点10分才到。此时,斌龙兄弟俩已到。我说斌龙:“你升了官,发了财,把弟兄们都忘了,连你人也寻不见了。”

斌龙解释:“有误会,鲁总原谅,历史可以作证。”

我说:“历史将证明你有罪!”

三弟来后,又把斌龙收拾了一阵子。

平凹和建军4点10分后才来。

我说:“平凹你可是‘册册’来迟,你今天把头梳得溜光溜光,好像刚从美容院出来一样。”

平凹一听,用手又把头发揉乱了。他说:“肩膀疼得很。”

三弟说:“要找气功师好好治一下。”

寒暄几句后,言归正传。

说起斌龙兄弟购销《贾平凹文集》(十四卷)已有两年时间,仍未结清书款,保健治疗的药款也没有好好算,今天要当面清算。

平凹几次把小数点儿点错,又把18500写成1850,把220元写成202元。我一直在平凹身边帮着运算,帮着纠错。看来,名人也有名人的“盲区”,还真是“金无足金,人无完人”。

最后结清,退书。斌龙兄弟二人先走。

此刻,建军开始把平凹裱好的近期书法,画作拿出来一一上墙展示。

书法作品有“万法归一为我所用”,“惟道集虚,读书有福”等。

画作有“虎”,有“花园”,有“走过了大江大海的青蛙”,有“窥视了秘密变化成龙”的鱼,莲。“千手观音”的构思,真让人拍案叫绝!只有他鬼才贾平凹,才会有这奇思妙想的神来之笔!

平凹心情很好,画兴正浓。他说:“今天我给戴眼镜的画像!”

不知平凹是不经意地冒了一句,还是认真看了以后说的这话,我们四个人相互张望。绝了!除了平凹没戴眼镜外,像个“文盲”,我们四个人都是戴眼镜的“文人”!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平凹挨着个儿,给我们画像。

先画庆仁。最后,把颧骨抹了一笔,太棒了!

再给三弟画。三弟让平凹把他画年轻些,结果也不错。

第三个给我画。平凹把我画得文给给的,他还说:“像个知识分子。”

最后画的建军。我想像平凹画的是《怀念狼》里的娃他舅。

画完,大家议论。说自己像和尚,像杀猪的屠夫,像包黑子,就我像知识分子。不管怎么说,人人有收获,个个都高兴。

当然,平凹也没有忘记给自己画像。但是,平凹美化自己,画得很英俊。他自己觉得不行,我们也不答应:“重画!”

这次,是拿了一本《玫瑰园故事》,里面有平凹的照片,他看着,画着,果然出作品了,众人异口同声:“上墙!”

平凹又画外国女人,构图不错。再画,我扶镜框。平凹却随心所欲,画成一幅长发女郎的局部头像。大家一致认为:“有版画效果,此画可作封底。”

我们几个人看平凹作画,兴奋得都忘了吃饭。但又不能不吃饭,肚子在咕咕叫着提意见。吃饭吧,又无心吃饭。三下五除二,随便吃了几碗馄饨几笼小六汤包,上楼又画。

画作不少,幅幅精彩。有“打鱼归来的女人”,有“生命之树”,有“佛塔”。最后一幅画,建军要了,平凹还题写了建军当场口述的衔名联:“木鱼传佛意,南炉熔香客。”“木南”是建军的笔名。

当时,平凹和我们四个人策划出一本《贾平凹写生人像画集》。大约20余人,每人一幅生活照片,一段介绍文字,一幅写生画像,一幅漫画像,一幅由木南撰句,平凹认可书写的衔名联,估计文图并茂,书画俱佳,出版效果和市场效益都会不错的。

后来,出书的事因种种原由暂时搁浅。

然而,平凹这天所画的作品,陆续在画展上,在图书里纷纷亮相。

平凹“给戴眼镜的画像”,至今,也是朋友圈子里的一段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