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废都后院:道不尽的贾平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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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题写书名

我曾看到一篇文章,指责平凹题写书名。作者说他的朋友在北京地铁入口买了一本书,上有“贾平凹”三个醒目大字,疑是平凹新著,后发现只书名由他题写,著者名字反若有若无,埋得很深很远,不禁大呼上当。

这位不知想“作”什么怪“者”甚至挖苦说:“看来,‘贾平凹’三字还是值点钱的,他也乐意显摆自己的‘写字’,既卖了钱,又卖了名,划算。”

其实,这是他的一家之言。

说到题写书名,有一件事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2000年12月14日下午4点,平凹约我去大堂,那天我在平凹家里第一次结识杨莉,嘉薇。此间,来了两个年轻人,求平凹写书名:《无言的世界》。

我问:“是小说还是诗集?”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说:“是小说。”

平凹毫不犹豫地当即挥毫,“无言的世界”五个字拙朴有力,让人叫好喝彩。

两个年轻人连连道谢,高高兴兴地拿着还未晾干的书名走了。

这时,平凹却心情沉重地对我和杨莉,嘉薇说:“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是交大学生,害的白血病,要换骨髓,可是不一定行。写了一本书,让我写个书名,怕赶不上出书。”

我说:“平凹心地善良,爱帮人,特别是爱帮有才气的年轻人。”

嘉薇说:“心善寿长。”

平凹说:“我帮了不少人,也资助了不少人,咱爱的是人才。”

我也多次经手,请平凹为朋友题写书名。

要说平凹“乐意到处显摆自己的写字”,那就错了,他是爱才惜才,乐意帮人。

要说“卖了钱”,那绝对是分文不收,反倒是贴纸搭墨赔时间。

要说“卖了名”,是我想让这些朋友,搭乘“平凹”这只大船名船,借船出海呢。再说,平凹是著名作家,靠的是一部部作品说话,早已蜚声中外,平凹的“名”,还用得着自己去“卖”吗?

有一次,在内蒙乌海的朋友隽文委托我,请平凹题写书名。我讲给平凹时,他说:“我不认识。”

我说:“你认识我吧。”

他说:“我又不知道人家写的啥。”

我说:“人家把目录,文章都工工整整抄了几十页,你可以看一看再写。”

于是,在2002年2月9日平凹写了:隽文留念。

那一片神奇的世界

平凹题

2001年6月5日,我请平凹为刘俊华题写书名,并把俊华兄给平凹的信转交给他。平凹仔细看后说:“都老了,还写《爱的呼唤》?”

我说:“刘俊华人很老实,也很勤奋,出了几本书呢。”

平凹说:“这人我知道。”

我说:“你呼唤爱,人家老了更要呼唤爱呢。”

一番煽火,平凹起身,走到里间。在一尺见方的宣纸上,平凹认真书写了书名:《爱的呼唤》。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23医院主任医师崇义是我的好朋友,写得一手好诗词。主任委托我,让平凹看看他的诗稿,然后给诗集写序。我怕给平凹添麻烦,就说:“可以找别人先看一看,拿出个总体意见,然后请平凹题写个书名,就不写序了。”

平凹也说:“我现在已经不给人写序了,我给你找个人好好看一下,我给你写书名。”

我说:“要写就写大一点儿。”

2002年7月13日晚,我和主任不约而同地去见平凹。平凹问清主任的诗集名字,先在稿纸上写了一遍,拿进画室,展开三尺整张宣纸,立刻就写:“杏叶唱古诗稿,平凹题。”

我建议,上款写“崇义著。”

平凹采纳,随即补题四字。

1999年4月8日,我的朋友,国务院三线办主任王春才偕夫人来西安,正逢平凹在323医院作保健治疗,在急诊护士长办公室输液。那天下着大雨,王主任一行几人冒雨赶往医院看望平凹。

王春才主任曾著有《元帅的最后岁月——彭德怀在三线》,此时又在写一本书,书名是《苍茫巴山蜀水情》。

平凹知道王主任正在加紧著书,非常高兴。王主任又觉得平凹书法秀美,独具一格,当即请平凹为此书题书名。平凹满口答应。

王主任开玩笑说:“你为我写书名,按润格告示,起码得给你一千元酬劳。”

平凹笑道:“哪有向朋友收钱的。”

平凹回家后,很快就写好了书名。平凹还说:“我答应了人家,就不会误事。”他委托我和燕玲,把写好的书名送给王主任。

不料,王春才主任回到成都后,反复斟酌,又将书名《苍茫巴山蜀水情》中的“茫”字改成“凉”字。王主任还再三交待,烦劳贾老师只写一个“凉”字。

打过长途电话,我又去找平凹,说明原委。

平凹说:“这个字改得好。”他又重新全部写好书名,还说,“赶快给王主任寄去,不要误了事。”

这就是平凹题写书名的几个小故事。

我经见的,平凹为铜川日报社社长王世华题写书名《你就是你》,为西安交大附中学生孙平阳题写书名《萤火》,为我的老社长任世德题写书名《一路走来》,为《风云人物》主编梁宝仓题写书名《黑善驴》,为陕西人民出版社王新民题写书名《真话真说》,《走马书林》等等,不一一列举。

平凹是真心实意在热情帮助,在尽力提携我的这些朋友的。

这是不争的事实,是任何人无法否认,更无法诋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