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龚平的印记后,龙娇娇觉得一股元气从手腕处向全身蔓延,待元气充斥了她的全身之后,她觉得身体轻盈,充满了力量,刚才和白素贞一场恶战之后的疲 惫感也顿扫一空。
再看龚平,却是面如死灰,周身上下察觉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龙娇娇的伤感又来了。
“或许是我自出生后从未哭过,所以就会这么一次哭个够吧。”龙娇娇这样想到。
可龚平那个家伙却偏偏把这气氛可破坏了,这个没心肝的,自己都没气儿了,却好像满不在乎一样,大呼小叫地对马菲说:“马菲马菲,快去找个大盆来……干嘛?……没看见娇娇的眼睛又啪嗒啪嗒了吗?她现在的眼泪可是值钱哦,咱们家很穷啊,马上又要月底了,什么文物管理费呀,水电费呀,这几个家伙白吃白住的伙食费呀,这些都是要花的钱呀……”
如果龚平只是说说倒也罢了,偏偏也不知道马菲是真的实心眼儿还是故意的,真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个饭盆儿来,接到龙娇娇下巴下面。龙娇娇一把打开了骂道:“哪里来的狗盆盆哦,我就不给你们,就让风吹了去也不给你们。”骂着骂着,带着眼泪又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龚平见雨过天晴了,就站起来说:“宜将胜勇追穷寇,我们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妨一鼓作气走到底吧……”
龙娇娇又看了龚平一眼说:“要不我和马菲去吧,你先回去,等我们处理完了这边,就回去想办法就你。”
龚平的眼里掠过一丝哀伤,道:“我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人生自古谁无死呀,不是有人说了吗?人一生下来就是在等死的。说到死,我十年前就该死了,我想上天让我能活到今天,就是为了救她们。”他说着,看了一眼蜷缩在对面门脸里面的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儿,又接着说:“我的筋脉和毛细血管全断啦,按照人类的医学判定,我已经是死人啦,就算勉强能救活,也是个全身瘫痪,我可不愿意再睡上十年。”
马菲这个时候拽了一下他的袖子,龚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我还可以继续照顾你呀。
龙娇娇见了也不甘落后地说:“我也可以照顾你呀,十年前我没做到的,现在还是可以弥补的嘛。”
龚平搂住马菲的肩膀,笑着对龙娇娇说:“你呀,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天庭做神仙吧。”
龙娇娇凑过来,主动拉起龚平的一只手臂,搂在自己肩膀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我就算是晚上十天八天报到应该也没什么吧……再说……”她说到这里对着龚平挤挤眼睛,那意思好像说:“难道刚才和我打啵的事儿,你想赖账?”
龚平倒也痛快,大大方方的一手一个,搂得紧紧的说:“我也算是有福了,死了也不冤。我浑身筋脉寸断,但是力量又觉醒了一些,现在是依靠着力量的流动代替我的生命,因此我还可以说话,还可以走动,但是失去了身体的依托,这种力量迟早是要重新进入休眠的,那时候我就和一般的死人没什么区别啦,所以呢,趁着现在还能动,你们就帮我把这件事情做完吧,也算有始有终。”
龙娇娇和马菲知道劝他不住,只得依着他。
三人重新整理装备弹药,再度出发。原本古街店铺里的女孩,已经被吴敏和熊建国救走了一部分,剩下的留在这里,虽然没人照顾,但是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反正吴敏她们马上又会带人来营救的。
三人行,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穿过了古街。这其实只是表象,心里头各自还是有各自的想法。龚平自然不消说,虽然他口头上说的潇洒,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总不会和没事儿人一样,对于自己的死亡,他还是蛮伤感的,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其实英雄与常人的区别也就只在这一点上。
龙娇娇心眼儿多,虽然有度比较情绪失控,但此时已逐渐恢复正常。面对龚平肉身的死亡,她虽然悲伤,却并不是特别着急。肉身死亡算什么?只要精神还在,力量还在,总有办法重塑肉身的。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马菲的态度。平日里龚平哪怕只是咳嗽一声、打个喷嚏,马菲都要紧张半天,今天龚平的肉身全灭,马菲却表现的平静如常,简直是匪夷所思。龙娇娇思来想去,最后认定马菲一定已经有了能让龚平肉身重塑的方法,不然她没理由这么冷静的。想到这里,龙娇娇再暗自埋怨马菲藏私的同时,对龚平的担心则又减少了几分。
走出了古街,前面又是一条平整的大路,远远的尽头有一座古香古色的大宅院。按照龙娇娇的记忆,那里原本就是洞穴的尽头,由于洞的顶部连接着山顶的一个气窗,因此即使是普通人类,在此也不存在呼吸困难的问题。
三人走到大宅子大门口,见那宅院大门两侧贴着春联,挂着大红灯笼,如果不是在明知在洞里的话,一定会以为穿越时空,到了某个乡绅的家门口。
龚平笑了一下,上前手握门上的大铜环,在门上不轻不重的扣了三下,稍微等了几秒钟,又扣了三下。这次又等了不到半分钟,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个古装少女,姿色身材又剩外面古街里的而少女一筹。那少女看到龚平的一张死人脸,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掩嘴笑着,逃了开去。
龙娇娇可没那么好的心情,咣的一脚就把门踢了个大开!顿时面前呈现出一派鸟语花香的景象,和外面的那些阴郁之气完全的不相同。
大门对着的,不是传统建筑的那种石质大屏风,而是一个开放式的大院子,院子两边的廊下载着矮柳,嫩叶翠绿,和外边蔫不拉几的道边树简直是天壤之别,院内假山喷泉鲜花一应俱全,景致真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龚平笑着对龙娇娇说:“等我们打败了旱魃,这里就给你建庙吧,早点从我那里搬了出去,免得老霸占我的后院……”
龙娇娇瞪了他一眼,说:“不稀罕!别人我还赖的霸占呢。”
“哈哈哈哈……”三人正说着闲话,对面传来笑声。一个年轻男子,穿着绣花睡衣,懒懒散散的半躺在正房门前屋檐下一张懒床上,懒床上铺着各色兽皮和绫罗绸缎,虽然华丽,但龚平以为那未必就躺的舒服。
懒床的周围木地板上横七竖八地铺着兽皮丝被,或坐或卧着穿衣很节省的美貌女郎或少女,另有两个美貌女子,一个就是白素贞,另一个是刚才开门的少女,一左一右地伺候在懒床两旁,一派活-色-生-香的景象。
“你们终于来了埃”那个年轻男子居然很有礼貌地欠了欠身子,不过依然是半躺着,并没有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