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逆乱青春伤不起
18983900000010

第10章 小太妹的家

我感觉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的心突然凉了下来。我问她为什么要走。小太妹告诉我,以前跟我说过,她妈的服装一直在外地进货,然后回本地卖。现在生意不好做,赔钱了,就把当地的摊位让了出去。现在专门在那个城市搞批发,长时间不能回家。不放心小太妹一个人在这儿,要带她去那个城市借读。过完年就走,下个学期就不能来我们学校上学了。

我问:“不走不行吗?”小太妹哭得更厉害了,是那种不出声,只掉眼泪的哭。“不行。”她用两个字回答了我。我急了,说:“我去找你妈谈。”小太妹哽咽地说:“你是我什么人,我妈凭什么听你的?”我无言以对。她继续说,“元旦前,我妈跟我说过借读这事儿,考完试后我答应了。”

我终于知道了,那天为什么小太妹会选择唱那两首歌。我只留意了前者,而疏忽了后者。

“这件事你告诉晓雪她们了吗?”我问小太妹。她说:“放学后,我去告诉她们。”我的心凉得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小太妹也不哭了,对我说,“黄忠,我会想你的,你要对莎莎好一点儿,其实我走了,你还能换一个不欺负你的同桌。”我苦笑。一上午我们各有心事,没说几句话。

由于考完试了,也没有赶课,不到中午就放学了,小太妹临走时对我说:“不要那么不高兴,我过年后才会走。”在校门口,我等着张莎莎,过了一会儿,她们几个姐妹都到齐了,我一个男生不愿意和她们在一起说这样的事情,就先回家了。

回到家,心情格外差,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什么,如果说我对张莎莎的感觉是爱,那对小太妹的感觉又是什么呢?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我不想让小太妹去借读,不想让她离开我,但是我知道我是留不住她的。晚上有点儿睡不着觉,我换了一盘后街男孩的磁带,戴上耳机来催眠,因为我每次听外语歌都会犯困,这也是我英语成绩不好的原因。

第二天上学,一直到八点多,小太妹也没有来学校。王东问我知不知道小太妹为什么没来,我说:“她下学期可能借读,现在没课,可能不会来了吧。”看着旁边空空的桌椅,我心里凉凉的,放学也没有送张莎莎到车站,找了个借口,说我妈最近看我有点儿紧,因为没考好的原因,得早点儿回家。张莎莎也没有埋怨什么。她肯定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儿,叫我多穿点儿衣服,说:“这几天天气很冷,别为考试成绩难过了,下午有空儿给我打电话,我会在家里待着等你电话。”

第三天,以后的几天,一直到放假,小太妹都没有来学校。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我早上给她家里打了个电话,小太妹接的电话:“喂,谁啊,这么早有病啊?”我说:“是我,今天最后一天了,你不来学校吗?不再看一眼同学吗?”小太妹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说:“你有病啊,我困死了,外面那么冷,我去学校看屁啊,没别的事我挂了。”我问:“今天中午在家吗?放学后,我去你家找你。”小太妹说:“那你来吧,我挂了。”

打完电话,我去上学,我先去张莎莎的教室找她。告诉她,放学后别先走,陪我去小太妹家一趟,顺便叫上烟疤女和晓雪。张莎莎问我:“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劝她别走?”我看了看张莎莎,迟疑了一下,说:“不是,是孙瑶叫咱们去她家,陪她玩,她一个人在家无聊。”张莎莎答应后,我就回了自己的教室。班级里的同学都在聊天,老师也不管,都准备挨到放学。

我找班里的女同学借了一张信纸,是背景图案很美,还有一句格言的那种。我记得我挑了一张背景是爱心的图案,格言是:“无论你在哪里,我的心永远想念着你。”我在信纸的右下角写了一句话:“你是我见过最有性格的女混子。”署名:“被你欺负一年半的同桌。”然后我找了班里画画最好的男同学,我说:“你给我画一幅短发女孩抽烟的素描,放学前给我,下次我请你玩电脑。”那男同学坏坏地说:“是孙瑶?”

我默认了,说:“你画得像点儿啊,别乱说。”他马上就明白了,说:“请我玩三个小时电脑?”我大方地说:“没问题,请你玩一天。”还没放学,他就画好了,说实话,画得非常非常好,也很像,尤其是小太妹的那种痞痞的眼神,被他画了出来。

我让前面坐的杨芳把信纸叠成了一个星星的形状,她问:“是给孙瑶的?”我说是啊,她坏坏地笑,说:“你俩感情真好,你看我和王东,我都烦死他了。”她并没有把信纸叠成星星形状,而是叠成了一颗心形。给我的时候,还很得意,我看着这颗“心”,心里有点儿发凉。我把信放进了书包,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着张莎莎她们。

女生总是很慢,放学也不急着走,还得上个厕所什么的。她们三个女生一起走出来的,我们四人,一路上买了几副扑克和五盒盒饭,就去了小太妹家。小太妹家实在是难找,我第二次来,走进了小路就有点儿转向。她们三个女生也都是第二次来,因为来过一次,第二次都不喜欢来了。我们绕了一阵,终于看见了那座很大的四方形二层楼,进了里面,又绕了一圈,看见了入口,进去后,终于看见了小太妹家,这种感觉像进了世外桃源一样。

烟疤女敲门,小太妹开了门,很意外地看了我们一眼,让我们进去了。她家没有上次我来的时候干净了,屋子里还烧着炉子。我们五个人在她家吃盒饭,两荤一素的那种,里面有辣子鸡丁,小太妹说她今天不想吃辣的,就把肉给了我,还说:“多吃点儿,你看你瘦的,以后我走了,学校没人罩你了,挨打的日子不会少的。”我说:“是啊,那你就别走了。”

烟疤女看我先开口了,也开始劝说小太妹:“瑶瑶,别走了,你妈要是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就来陪你一起住,反正我爸妈不管我。”小太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今天来是劝我不要走的,不过实在对不起,我已经答应我妈了。我可能以后还会回来的,你们别这样。”

看来小太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我们也都不劝了。下午在她家玩扑克,好几天没见到小太妹,心情一直不是很舒服,今天见到后,舒坦了很多。打扑克的时候,我俩还在斗嘴,我也不敢太过分,怕张莎莎吃醋。一直玩到了晚上,小太妹说:“你们今天别走了,我妈这几天都不回来,既然来陪我,咱们就玩通宵吧,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大家聚在一起玩。”

张莎莎说:“我不行啊,明天我要和我妈还有我爸去北京旅游。他们本来准备要过年时再去,不过怕那时火车票不好买,就年前带我去旅游。”“去北京啊。”我说,“我怎么不知道啊?”张莎莎埋怨道:“这几天你魂不守舍的,放学也不送我,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我怎么告诉你?”她说完这句话后,屋里的气氛十分尴尬。晓雪偷偷朝我笑,意思是,看你露馅了吧。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烟疤女赶快打圆场,问张莎莎:“莎莎啊,去玩多长时间啊?什么时候回来?别忘给姐带点儿北京的好吃的。”张莎莎有点儿爆发的味道,说:“再也不回来了,要不某人还以为我是透明人。”这句话不知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小太妹。

这个场合绝对不能让她爆发,我赶忙说:“那行,就这样,我送莎莎回家,你们两个今晚留下陪孙瑶吧。”说完我和张莎莎跟小太妹打了招呼就走了。临走时,张莎莎和小太妹抱在了一起,互相在耳朵旁说了几句悄悄话,我没听见。我当时的心跳得特别快,神经紧张到了极点。送张莎莎的路上,我一直逗她开心,终于在我的努力下,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我说:“去北京玩到什么时候回来?我去火车站接你,别忘了给我买点儿特产啊。”

张莎莎逗我说:“玩一个星期就回来,到时给你买一堆北京臭豆腐让你吃个够,你平时不是喜欢吃豆腐吗?”我也还口道:“是啊,我平常喜欢吃你这个臭豆腐。”到了她家楼下,我问莎莎,她最后跟小太妹都说了些什么悄悄话。

莎莎说:“孙瑶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我对她说我不怪她。”我听完后,脸有点儿热,赶忙装傻说:“是不是以前她借你钱没还,现在不想还了,就跟你道歉啊?”张莎莎笑着说:“是啊,你就装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天太黑了。”

从莎莎家小区出来,我才想起我给小太妹的信还没给呢。下午一直没找到机会,就因为这个信纸叠了个心形,害得我都没敢送。想了想,决定回小太妹家,把这封信给她,我找到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今晚不回去了,在同学家睡,我妈在电话里一顿唠叨。

晚上又摸黑去了小太妹家,这回很顺,没有转向。小太妹给我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我笑着说:“以后就看不到你了,回来陪你玩通宵。”进了屋,烟疤女和晓雪看见是我,也吓了一跳,晓雪笑着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我说:“我怕你们三个大美女在家不安全,再说晚上上厕所,还得出去,我得保护你们的安全啊。”小太妹家的厕所在外面,是公用的,日本人建的房子也不咋的。

晓雪笑着说:“就你还保护我们呢,我可不是吓唬你啊,我们三个少女都饥渴得很,小心晚上,哼哼,××了你。”我笑着说:“我怕得很,我还是处男呢,姐姐们手下留情。”我们四个人就一起打了会儿扑克,看时间差不多了,小太妹就去做晚饭,烟疤女给她打下手。

晓雪和我在屋子里看电视,我说:“上次在你家就没看见你做饭,你跟人家学学,别总用外貌勾引男生,得用厨艺吸引他们。”晓雪说了一句差点儿把我气吐血的话:“是啊,我不会做饭,所以你才不喜欢我,我哪里像瑶瑶和莎莎那么贤惠。”

她说完后,表情那是相当得意。我逗她,说:“你错了,我最喜欢的是你。”说完我就在她的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晓雪轻轻叫了一声,马上还击,也捏了我大腿一下,我俩就这样闹了起来。闹了一阵儿后,她感觉自己吃亏了,就笑着喊了起来:“晨晨,快来啊,黄忠他打我。”

烟疤女也知道我们在闹,在厨房说:“黄忠下手轻点儿啊,别打晓雪的脸。”就和小太妹继续做菜,没搭理我们。晓雪有点儿坚持不住了,笑着说:“别闹了哈,你再掐我,我可就扒你裤子了。”说完就看着我的下面,虽然冬天穿得比较多,但还是被她发现了什么。

晓雪并没有害羞,说:“呀,真是小公狗。”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停了下来,不掐她了,说:“我没骗你吧,我最喜欢你了。”晓雪突然伸手把我裤子往下一拉,我反应超快,不然我一世英名就毁在她手里了。

晓雪用她那标志性的笑,看着我说:“小屁孩,毛倒不少。”我承认我不是她的对手,我彻底被她调戏了。我跟她说:“不跟你闹了,小弟我服了,我错了。”我被女人扒裤子还是第一次。说完,我就赶紧跑去厨房跟烟疤女和小太妹说话去了。烟疤女看我出来,就问:“怎么不闹了啊,吃亏了?”我说:“晓雪,她扒我裤子,我再不出来就真的被她××了。”小太妹和烟疤女哈哈大笑,直说晓雪厉害。

晚饭做得很好吃,我们吃完了饭就在屋里看电视。小太妹家里没有有线电视,不过有VCD,我们就看VCD。看的是HOT演唱会,她们几个女生看得很用心,对于HOT,我喜欢他们的穿着打扮,但是他们的歌,我真不爱听。那时说唱类型的音乐在中国不是很有市场,如果非要说,当时我最喜欢的说唱歌手,那只能是罗百吉了。不知道现在大家还记不记得罗百吉,罗百吉应该算当时全华语地区最有名的说唱歌手。

听着韩语RAP,我有点儿犯困,我对她们说:咱们四个干点儿别的吧,看这个别说一通宵,一会儿我就困了。于是我们四个人就换了盘周星驰的碟看,虽然看过了,但是很有意思。我们边看边聊天,她们时不时地说些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风云事件。我听着格外有意思,也不时插上两句。

电影看完后,还不到晚上十一点,有点儿无聊了,我对着小太妹说:“老对,给我弹首歌吧,不过别唱《自言自语》和《消失》。”烟疤女和晓雪也跟着起哄让小太妹弹吉他。小太妹于是拿来了吉他,想了想:“那我就唱《花心》吧。”说实话,周华健这首《花心》女生唱很好听,后来我还听过很多翻唱版本,我听过最难听的版本就是原唱,喜纳昌吉的版本。

小太妹唱完后,又弹了几首歌,晓雪也唱了一首歌,唱的是《雨蝶》,是当时《还珠格格》的片尾曲,也非常好听。这样熬,根本熬不了一个通宵,于是我们还是决定睡觉。小太妹家有两间睡屋,两间睡屋都是单人床,单亲家庭的悲剧。我说:“天这么冷,我可不睡客厅。”客厅真的没法睡,因为有炉子,整个客厅都显得不干净。

小太妹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和黄忠睡我妈的屋子,晨晨和晓雪睡我的屋子。”我说:“我肯定老实睡觉。”晓雪笑着说:“那行,就这样吧。”又对着我笑,小声说,“你得逞了,我说你怎么晚上又回来了,原来是计划好的。”烟疤女在一旁说:“我看你俩还是分开睡吧。”我和小太妹还有晓雪都愣了一下,没想到烟疤女这么说,其实烟疤女和张莎莎的感情,比和小太妹的感情深,从上次的谈话就能看得出来。

我说:“那怎么睡?咱俩一起睡?”烟疤女知道我晚上手脚肯定不老实,说:“孙瑶过完年就走了,我想晚上和她说说话,你和晓雪一起睡吧。”这个借口实在是太好了,让我们三个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失落,管你们怎么安排,肯定有一个得和我一起睡。小太妹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晓雪也不赖,就是烟疤女我也是很喜欢的。

我们就这样安排了,晓雪有点儿小牢骚,不想和我一起睡,还威胁我说:“你要是晚上不老实,我就把你变成太监。”我们开始洗脸,整理被褥。她们几个女生要上厕所,于是我们四个一起到了外面的厕所,外面真冷。

回来后,晓雪直叫冷,问小太妹:“你平时都这样去厕所,那不冻出病来啊。我现在屁股都冻得没知觉了。”小太妹笑着说:“十多年了,我早习惯了,等会儿让黄忠给你焐焐屁股就好了。”说完和烟疤女一起笑着回了她们的屋子,把门关上了,临关门时,烟疤女还对晓雪说:“晚上他要是不老实,你就叫。”说完就笑着把门关上了。我也和晓雪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开始脱衣服上床睡觉。

我看她没脱,就问:“你要穿着衣服睡觉?”她笑着说:“你先把被窝焐热了,我再上床。”我脱了外衣,穿了秋裤和背心就上床了。虽然有两床被子,但是小太妹家实在太冷了,晚上炉子早灭了。我们就把被子叠成两层来盖,这样就不冷了。不过这样我和晓雪就要在同一个被窝了。我一进被窝就打了个冷战,有点儿凉,不过我的心里很热。晓雪看我进去后,也开始脱衣服。我一边欣赏着,一边感叹什么叫完美身材。

她脱得只剩秋衣秋裤,就钻了进来。她没说话,我躺了一会儿,又往她那里靠了靠。她往后躲了一下,我就这样慢慢把她逼到了墙边。我装睡,一下子用手臂抱住她,她的身体颤了一下。我心里直笑,继续执行下一步战术,把腿也搭了上来。她小声对我说:“黄忠,你要克制下啊,莎莎知道就不好了啊。”晓雪要威胁我,我听得出来,我那时哪管那么多,冲动劲儿上来,你爱告谁就去告吧。

这一夜睡得很甜,一直抱得紧紧的,晓雪后半夜还要上厕所,我陪她去了厕所。回来后,继续抱着睡。第二天早上,我还没醒,就听见敲门声,我睁开眼,小太妹和烟疤女都进来了,她们突然跑过来,掀开被子。发现我和晓雪根本没靠在一起,衣服也都穿着,小太妹就说:“挺老实的啊,老对,姐以为你会禽兽不如呢。”

晓雪也醒了,她们三人又八卦了一会儿,我就起床,去洗了把脸。早上吃了点儿面包,我跟小太妹说:“这几天,你要是闷了,就往我家打电话,我过来陪你。等会儿我就回家了,你们三个人玩吧。”小太妹“嗯”了一声。我收拾了一下,就从小太妹家离开了。

放寒假后,我一直很无聊,老妈想给我报个英语班,我说浪费钱,教得不一定比学校好,老妈想想也是,就没逼着我去。转眼十来天过去了,除了去电游厅,就是去我哥家玩电脑。终于在我和我哥的日夜努力下,把仙剑给翻版了。我感觉小太妹就像林月如,而张莎莎就像赵灵儿,我当然像李逍遥了。

大年三十晚上,我先给张莎莎打了电话,她家里没人接听。难道还没从北京回来吗?也不给我来个电话,真是的。然后又给郭强、王东打电话拜了早年。最后烟疤女、晓雪、小太妹也都打了电话拜年。我问小太妹:“哪天走?”小太妹告诉我:“初六早上的火车。”我说:“我去送你,我有东西要给你。”那封心形的信我一直没有机会给她。小太妹说:“好,你早点儿在火车站等我,来晚了,我就不等你了。”我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去见你最后一面。”

1999年的春节格外冷,小太妹要去的城市比我们这儿还冷。我想用压岁钱给小太妹买一件毛衣,可惜过年,服装城都休息。我就跟我妈说,我同桌要走了,我想送她件毛衣。我妈问哪天走,我说初六。我妈算了一下时间,说:“毛衣是来不急了,毛坎肩倒是时间够了。”我妈就帮小太妹织毛衣,我爸还笑我妈,大过年的,老妈帮儿子小朋友织毛衣,真是个好妈,这妈做得真称职。

初六早上,不到六点我就出了门,带着毛坎肩和那封信来到了火车站。小太妹和她妈并没有来那么早,我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她们才到。第一次看见小太妹的母亲,发现看着有点儿显老,感觉比我妈都大上十岁左右。单亲母亲真不容易,我心里暗暗佩服。

小太妹看见我后,眼眶就泛起了眼泪。我把毛坎肩递给她,说:“这是我妈连夜给你织的,颜色有点儿土,家里的毛线就这种最好看了,你别不穿。”小太妹的眼泪流了下来,没说话,一直点头。我的心也酸酸的,我把那封放在我这里很久的心形信拿了出来,说:“送给你的,你拆开看吧,画是我亲手画的。”小太妹拆开了那颗“心”,看见素描后,先笑了一声,然后哭得更厉害了。

小太妹盯着那副素描看了好久,然后擦干了眼泪,把信放进书包,说:“黄忠,我也有礼物送你。”说完走到行李旁,把吉他拿了过来,递给了我,说,“送给你了,不准给别的女人碰,包括莎莎。”说完又掉下了眼泪,我接过了吉他,我感觉我的眼圈已经热了。

我说:“我知道了,去到那里保重,少打点儿架,听说那里的女学生比我们这里的野蛮很多,等装了电话,告诉我你家的电话号码。”她点了点头,说:“黄忠,你也保重,等会儿送到检票口就行了,不用进站了。”我陪着她们母女俩排队检票,行李很多,我帮着拿了一个,小太妹的母亲真不容易,大过年的就要搬家,家里连送行的亲戚都没有。

我问小太妹:“你家的房子怎么处理?”她告诉我,她妈已经给租出去了。排队的时候,我的心情真的非常难受,小太妹也一直在流眼泪。到了检票口,她们母女二人拿起了所有行李,朝火车进站的方向走了进去。小太妹一直回头向我摆手,嘴里一句话没有说。我终于还是哭了,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向着小太妹摆手,用口型在说:“保重。”

我在检票口一直目送她们在茫茫的人群中消失。小太妹走了,离开了我所在的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离开了火车站,看着手中的吉他,还有人来人往的大街,我的心和现在的天气一样凉。回到家,老妈问我:“毛坎肩合适吗?”我说:“比量了一下,很合适,我同桌她很喜欢。”送走了小太妹,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突然就没了过年热闹的感觉,发了一整天呆,偶尔拿着吉他弹几下,也找不到感觉。这吉他放在我这里算是废了,我也不会弹,可是小太妹非要留给我,还不让别人碰。

晚上我又给张莎莎打电话,还是没人接。我想不会她也留在北京不回来了吧?那我可就要崩溃了。过完年,就是学校集会的日子,天也不那么冷了,到了学校,和王东聊了一会儿电脑游戏。他告诉我,他在电脑房里看见一种和《红警》差不多的游戏,叫《星际争霸》,非常好玩,说下次带我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