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把钱给了旁边的服务员，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走了。龙哥看解决了，就转过头看我们几个，笑着说：“这不是上次见过的朋友吗？一个都没少啊，全都在。”烟疤女说：“龙哥，我们也准备等倒数呢，被这黑店给下套了。谢谢了龙哥，钱下次还你。”龙哥说：“还什么，等过了今天晚上，我再要回来。没事儿，以后有这样的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快十二点了，咱们去广场上倒数。”龙哥转头对他的那些朋友说，“大家出去吧，没事儿了，开车去广场。”这三十多个人就往外走，我们也跟着出了酒吧。到了酒吧门口，看酒吧门口停了一排车，丰田、本田、奔驰、奥迪，什么车都有，有十二三辆。有辆黑色丰田车里的一个女生朝我喊：“害羞男。”我往那边一看：小红在车后座，旁边是燕子。
我朝她们招了招手，就走过去了。我过去一看，刚刚进酒吧的都是男人，现在这一排车里都坐的女生。小红和燕子在车里坐着笑，也没出来。燕子问我：“你怎么在这儿啊？我看见晨晨也在。”我笑着说：“姐姐们就知道坐好车，都不问坐车来干什么吗？”小红在一旁问：“不会是来帮你们解决麻烦的吧？听龙哥说是来帮朋友忙的，没想到是你们啊。”我笑着说：“巧吗？咱们这叫缘分，我想和姐姐们一起倒数千禧年，才故意惹的麻烦。”燕子和小红都乐了出来。我问：“菲菲呢？”小红笑着说：“今天你别找她哈，她和对象一起来的，在后面的车上呢。”我马上笑着说：“我找她干吗，我女朋友还在那儿呢。”说着指了指莎莎，莎莎正在酒吧门口看着我呢。
我跟小红、燕子打完招呼就回到莎莎身边，莎莎问我：“你什么时候认识她们的啊，燕姐我见过，旁边那红发大美女是谁啊？”我笑着说：“吃醋了啊？我上次去游戏厅时碰见的，所以就认识了。”莎莎说：“我要是肚量那么小，天天吃醋，早被酸死了。”我心想这话里带话啊，赶忙换个话题，问莎莎：“咱们也跟着坐车去倒数吗？”莎莎点了点头，说：“龙哥让咱们等会儿，他安排一下车，咱们去别的广场倒数去，那个广场放烟花，比这儿好，人多，还热闹。”过了一会儿，龙哥过来了，让我们分两个车坐，我和莎莎、郭强坐一辆，其他三人坐一辆。我们坐的是辆奥迪200，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以前只知道高琪家有一辆，还没机会坐。这一路上，心情非常好，虽然今天遇到不少事，不过马上就要倒数了，现在还坐在好车里，那心情别提多兴奋了。
开车的是个年轻帅哥，估计在二十五六吧，很健谈，说：“今天要不是倒数，就把他们酒吧给砸了。”这帅哥一路上不停地说，我才知道他们都是属于公子哥类型的，也就是“富二代”和“官二代”那种有钱的年轻人。晚上大家一起开车带着朋友和对象去广场倒数，准备迎接千禧年。结果龙哥说我们这里有点儿麻烦，就全部开车过来了。听口气，龙哥并不是他们这群人里混得最好的，只是今天让龙哥出了头。我们到了广场边上，就看见广场周围都是人，不是夸张，我感觉最少有十万人，我们在离广场非常远的位置停了车。当时也乱了，车队都开散了。下了车，莎莎紧紧地牵住我的手，郭强在我俩身边。我看了看离我们非常非常远的广场中间的时钟，十一点五十五分，这个时钟应该是今天才挂上去的，因为以前从来没看到过。
我问旁边的郭强：“看见晓雪她们了吗？”我当时非常急，按我以前的性格，我会这样问：“看见曹智他们了吗？”但我也管不了了，只想找到晓雪，因为不到五分钟了，我就算不亲她，也要和她一起度过1999年的最后一秒和2000年的第一秒。郭强说：“没看到，人太多了，咱们三个就在这儿一起倒数吧。”莎莎在旁边牵着我的手说：“走，去找晓雪。”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往人群里走，郭强没跟我俩一起，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和莎莎挤了一会儿，我就不走了，说：“不找了，就咱俩倒数吧。”莎莎说：“再找找吧，别留下遗憾。”我看了看莎莎，说：“好，再找一下。”我俩继续在人群中找晓雪，我们刚刚到的时候还在最外圈，现在外圈也都是人山人海。十一点五十九分时，我说：“不找了，找不到，那就是天意，我不会后悔的。”莎莎看了看我，笑着说：“这就是天意。”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全广场的人都在倒数，2000年终于到来了，千禧年的第一秒，我和莎莎拥抱亲吻在一起。那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时刻。
倒数完，全广场的人都在欢呼，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参加千禧年倒数的，真是非常壮观的场面。我和莎莎亲完后，莎莎对我说：“送你一个礼物。”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张CD，是王菲的《只爱陌生人》。我接过了CD，说：“谢谢。”莎莎甜甜地笑着说：“希望你别只爱陌生人。”我对莎莎说：“只爱张莎莎。”我俩站在广场中看烟花，广场上的人都在看烟花，人也一点儿没有减少，大家都处于亢奋期。那种感觉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漫天的烟花，牵着女朋友的手，跨入新世纪。烟花放了大约一个小时，非常华丽，我们城市擅长搞这样的玩意儿，而且非常在意表面功夫。
烟花放完后，人群逐渐散去，我和莎莎回到了停车的地方。郭强和刚刚开车带我们的那个帅哥还有一个美女在一起聊天，郭强看到我们后，说：“现在人多，他们定好了，等会儿人少了，再开车到附近。”大家可能想象不到我们的广场有多大，这里就不形容了，容易暴露身份。我们在停车的地方一直聊到两点多，开车的人接了个电话，说：“大伙儿约定去海边看日出，都在海边见面。”我们五个人又坐上了车，往海边开去。出了广场附近，人就少了很多，车开得飞快，肯定是超速了，大家都没在意。我一直望着车外的天空，凌晨坐在车里的感觉格外不同，非常精神，没有一点儿困意。
到了海边，看见很多人都已经到了，不过没有看见晓雪。和其他的人不熟悉，我们三个也没和他们说话。过了一会儿，看见一辆银色捷达开了过来，停了车，从车上下来了四个人。我看见了菲菲，和开车的男人牵着手走了过来。远处看着，这个男人没我高，也和菲菲一样留着黄毛，和我的发型一样。菲菲也看见了我，就和她男人一起朝我这边走来。见了面，我先打了招呼：“菲姐，又见面了。”菲菲轻轻笑了笑，对我说：“刚刚的烟花好看吗？”我说：“不错，挺好的。”菲菲又和郭强、莎莎打了招呼，然后就和她的男人往别的人群中走了。她身边的男人一句话都没说，看年纪和菲菲差不多大。又等了一会儿，龙哥开着一辆黑色丰田车停了下来，不用猜，还有燕子和小红，车里就她们三个人。这龙哥一对二，果然就是不一样。
龙哥和小红、燕子没有朝我们这边走，去别的人群说话去了。一直不见晓雪她们来，大家都已经往海边走了。我们三个人还在停车的地方等着，等到三点多，我们看晓雪、曹智和烟疤女是不能来了，就决定不等了，也往海边走。我们在海边一直等，以为一会儿就能看到日出，结果六点多，太阳还在睡觉。海边很冷，风也比较大，我把大衣脱了下来给莎莎披上，我俩坐在海边的鹅卵石上，依偎在一起，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和电影里的画面一样。郭强在旁边站着往海里扔石头，自己一个正好可以解闷，也可以运动取暖。七点左右，太阳终于慢慢升起了，以前和我爸在海边钓鱼时，经常看日出，所以没有感到特别兴奋。郭强在旁边又叫又骂，说：“看个日出太不容易了。”莎莎偷偷亲了我侧脸一下，甜甜地说：“今天我真的过得很开心。”
看完了日出，我和莎莎、郭强各自打车回了家。我们走的时候，龙哥他们那群人早已走得差不多了，龙哥还要开车送我们，不过看得出来那只是客套话而已。早上回到家，我立马就往晓雪家里打电话，是她老妈接的电话，说晓雪还在睡觉。我问了晓雪什么时候到家的，她老妈说不知道，因为是半夜回来的，她还没醒呢。我让她妈转告下，等晓雪醒了给我来个电话。放下电话，困意就来了，老妈问我去不去姥爷家，我那阵儿处于叛逆期，家里的亲戚见了我的面就是教育我。我说不去了，我想在家里睡觉，老妈也不管我，告诉我：“饿了，就吃袋方便面吧。”老妈走后，我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直睡到下午，电话铃声把我吵醒，我没好气地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喂，睡得好吗？大色狼！”我一听是晓雪的声音，马上清醒了一点儿，说：“你醒了啊，昨晚你生气了吗？”晓雪冷冷地说：“昨晚和莎莎过得愉快吗？还在乎我啊？”我连忙解释说：“昨天人实在太多了，车都没停在一起，直到倒数前的最后一秒，我都在找你呢。”晓雪在电话那头笑了，说：“找我干什么啊？想看我和曹智的世纪之吻吗？”她的话让我有点儿无奈，我笑着说：“你别生气了，等下个千禧年，我陪你一起过。”晓雪说：“以后没事就别打电话找我了，还是陪你的莎莎去吧。”我看她在气头上，也不愿意再说了，正好有点儿起床气，我说：“那是你说的哈，记住了。”我就把电话挂死了。挂了晓雪的电话，我也睡不着了，有点儿气。拿了昨天莎莎送我的CD出来，躺在床上听CD。
初三的学业很重，我们只休元旦一天。上学后，中午晓雪没有来找我吃饭。我去她们班教室找她，发现她不在，估计是没带饭，出去吃饭了，明显是不想和我好了啊。上课虽然无聊，但是课程非常非常紧，初三下半学期的课，我们都快赶到一半了。这么紧凑的课程，加上这样的学习氛围，很多学生就是想学也跟不上。真是应试教育的悲哀啊，我们那个时代很多学生都是这样被落下的。初三整个学期的英语，老师讲的新语法和单词，我一点儿不会，因为我平时回家也不看书，上课也跟不上，有时还睡觉。初三英文期中考，才考了四十分（一百分满分）。其他几科考得还可以，我在全校的总名次竟然比上次进步了很多，差一点儿就进了全校一百名。上了初三，反而大家的成绩都集体下滑了，学习好的就越来越好，像我这样的，就越来越差。
考完试，学校这一次弄出了个精英班，把全校学习最好的弄在一个班里，班里有很多都是我以前的同学，现在我知道有两个同学都上了世界名牌大学，还有一个女同学最近在校友录上聊过。她对我说：“学校里的成功不代表一切。”当时还是书呆子的她，现在已经完全成了成功人士，在美国过着金领一样的生活。话题再回到2000年，我和晓雪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了。我觉得我很冤，她肯定更觉得委屈。其实就这样分了，也不错，我的精神压力能少一点儿。莎莎每天放学都在学校门口等我，元旦后，她对我的感情好像更深了，而我还是像以前那样，虽然我也很爱莎莎，但是总缺了那么点儿激情。
腊八节那天我放学回家后，我老妈就对我说：“告诉你个坏消息，我八宝粥做多了，做了整整一锅。”我没好气地说：“做多了就多了，留着慢慢吃。”我妈笑着说：“你明天上学带给你那小女朋友晓雪一饭盒吧。”我没好气地说：“带给她干吗啊，我俩分手了。”我妈一听，问：“为什么？”我说：“她学习成绩太差了，配不上我。”我妈也懒得搭理我。第二天上学时，感觉书包格外重，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三个饭盒，都是八宝粥，我当时被我妈气乐了。
下了第一节课，我拿着一盒八宝粥去晓雪的教室找她，看见她在教室里和其他女同学聊天，我看曹智不在，应该在厕所抽烟呢。我就喊晓雪，她看见我后，出来了，我刚要说话，她没搭理我，直接往厕所的方向走。看来她还在跟我生气呢，我就跟在她后面。我叫了她两声，她不回头，我又大喊了两声她还不回头，我就快步走上去抓住她的袖口，说：“你别抽风了。”她甩掉我的手，进了女厕所。我当时胆子很大，朝女厕所里望了望，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发现一个认识的都没有，第一节下课女厕所还是比较冷清的。我就在女厕所门口，大喊：“晓雪，晓雪，晓雪。”一直喊个不停，不少女同学都不敢进厕所了，从里面出来的女生还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当时脸皮太厚了，我也不在意，还继续喊着。
过了一会儿，晓雪出来了，没好气地对我说：“你别叫了，我裤子还没提好呢。”我笑嘻嘻地说：“打扰您老人家上厕所了，实在对不起，这是我今早刻意给你做的八宝粥，你中午当午饭吃吧。”晓雪脸上有了一点儿笑容，说：“今天初九，你才给我做八宝粥，不会是你和莎莎吃剩下的吧？”我笑着说：“我只给你做了一份，做了两天才做好，所以今天才带来学校的。咱俩能不能别在女厕所门口说话啊？”晓雪也笑了出来，说：“那好，中午我去找你，别以为我原谅你了。”说完，就往她的教室方向走了。我接着去了男厕所，看见了郭强和曹智他们几个。我拉着郭强去了我们班的教室，给了他一盒八宝粥。郭强问我：“怎么没给莎莎，给我干吗啊？”我开玩笑地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吃完别忘把饭盒还我。”郭强笑了笑，拿着八宝粥走了。
中午晓雪带着八宝粥来教室和我一起吃饭，看见我带的饭也是八宝粥，笑了出来，说：“你倒是做了不少啊。”我说：“怕你不够吃的，我就做多了。”晓雪诡异地问我：“没给莎莎吃吗？”我都料到她会这么问，我太了解她了，晓雪一直喜欢我俩之间有那么一点儿属于我俩的小秘密。我说：“都说了只给你自己做的，你有空儿去问问莎莎，就知道我骗没骗你了。”食物的魅力是伟大的，晓雪也没有责怪我那天晚上的事，毕竟是人太多，大家走散了。我俩就这样和好了，我真得感谢我老妈。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节奏。莎莎也似乎知道我和晓雪和好了，不过一直没有捅破最后那层纸。
因为赶课赶得比较紧，加上还有二十天就要过年了。学校一周只让我们初三周日下午休半天，说是给我们洗澡的时间。中午吃饭时，我跟晓雪开玩笑地说：“学校只给咱们半天洗澡的时间。周末我家附近的澡堂子人还多，喷头都抢不到，在家洗又太冷了，不如上你家洗吧。”晓雪笑着说：“那你就来我家洗吧，过年我父母都加班不休息，你自带搓澡巾，我给你搓背。”我一听就乐了，说：“那我可真去了？”晓雪说：“来吧，晚上让我妈给你做饭吃。你可别空手来，多带点儿礼来，就当提前过年送礼了。”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像见家长似的。我赶紧问晓雪：“你爸妈同意你早恋吗？”晓雪笑着说：“不告诉你。”
周日，中午放学我把莎莎送到了车站。我自己在车站附近的市场转了一圈，买了几斤橘子和草莓。早上在家里偷了一条红塔山，我爸不抽这烟的，家里条件也不允许抽这种档次的烟，都是以前留下来的。那阵儿很多家庭都有这样的习惯，好烟留着不舍得拆封，我家也是。我也没管过没过期，先偷了再说。然后坐着车到了晓雪家，敲门，门开了，是她妈，我当时有点儿傻眼了。没想到她竟然骗我。我当时特别尴尬，她妈一下就认出我了，说：“这不是晓雪的同学吗？进来坐吧。”我赶忙说：“谢谢阿姨。”进了屋子，我就知道晓雪还没回家，因为她屋子的门开着，里面是空的。晓雪她妈对我说：“同学，你坐一会儿，晓雪还没到家呢，可能出去玩了。”
我把手中的水果递给她妈，说：“刚刚路过附近的市场，给晓雪买了水果。”晓雪她妈很礼貌地笑了笑，也没拒绝，说：“谢谢，等会儿阿姨洗给你吃，你觉得闷就去晓雪屋子里玩电脑吧。”我站起来说：“不用了，阿姨，我不等她了，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呢。”她妈说：“别着急走，同学，她一会儿就回来了，去玩电脑等她吧。”我还在犹豫，她妈就把晓雪的电脑电源打开，然后拿着水果去洗了，我一看这样，就只能去晓雪屋子里玩电脑等她了。晓雪的屋子还是那样，没变，不过她家的房子整体好像有点儿变化。以前晓雪家有很多间屋子，现在好像就剩下了三四间了，看来又多租出去了几间屋子，这种老式的日本房改造也很容易。
我玩了一会儿，她妈就端着水果盘子来了，说：“同学你别客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阿姨忘记了。”我说：“我叫黄忠，不是和晓雪一个班的。”她妈又继续问：“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啊？”我说：“刚刚进全校前一百名。”她妈一听我学习那么好，有点儿小吃惊，一边夸我，一边埋怨晓雪。我只得笑着点头，时不时答几句话，我发现气氛变得好了一点儿，我自然了很多，对付这种类型的母亲我还是很有经验的，我妈就属于这类型的。这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也没玩电脑，就听她妈一直唠叨，从学习讲到生活，又从生活讲到学习。
大约坐了一个小时，晓雪终于回来了，她妈开的门，进门就说：“聪聪你才回来啊，你同学在家里等你好久了。”晓雪一侧头，看见我，吓了一大跳，马上朝她妈说：“都说多少次了，别叫我小名，尤其是当我同学的面。”晓雪她妈也不生气，笑着把晓雪的书包接了过来，说：“你和你同学聊吧，妈出去买点儿菜，晚上别让你同学走，留咱家吃饭。”
晓雪又转过来看了看我，突然笑了，说：“你真来我家洗澡啊？”她妈在这儿，我赶紧把开玩笑的话收了起来，说：“不是……那个……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说找我有事吗？”我一边说，一边给晓雪使眼色，晓雪就笑着跟她妈说：“妈，我这同学家里淋浴器坏了，周末外面澡堂子人多，所以想来咱家洗澡。”她妈听完也乐了，知道是在开玩笑，说：“那就在咱家洗吧，我把水烧上，等会儿我就出去买菜，同学，没事儿，你不用客气。”说完还真去卫生间烧热水器了，我当时真的无语了。晓雪进了屋子，说：“你在厅里等我会儿，我进去换套衣服。”过了一会儿，晓雪换上一套普通的长袖T恤和一条运动布制裤子。一眼看上去非常有活力，清纯、可爱。
我和晓雪就进了她的屋子。我也没说话，先玩起了电脑，晓雪好像中午没吃东西，去厨房找东西吃了。过了一会儿，她妈也换上了外套，说：“同学，水应该烧热了，让晓雪教你怎么用，我出去买点儿菜，得过阵子才能回来。”我赶忙从屋里出来说：“阿姨，我不洗，晓雪跟你开玩笑的。”她妈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穿上鞋对晓雪喊了一句：“晓雪，别乱给人开门，我带钥匙了，一会儿就回来。”又跟我打了招呼，就出了门。晓雪从厨房出来，对着我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啊？”我说：“我被你玩死了，不是说你家没人吗？我一敲门你老妈开的门，我差点儿掉头就跑。”晓雪大笑说：“我妈今天不加班，要不是她在家，你不得在外面挨冻吗？”我没好气地问：“你上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晓雪说：“哟，还关心起我了啊？我和曹智出去逛书店了，你不知道曹智天天送我放学回家吗？”我一听就怒了，一句脏话忍不住就骂了出来。晓雪也生气了，质问我：“你凭什么骂我？你天天晚上送莎莎，曹智送我怎么了？我还就让他送了！”我看她生气了，也感觉自己理亏，说：“算了，不说了，我走了，回家了。”说着就要去拿衣服，晓雪笑着说：“你看你个小心眼儿，走也行，把澡洗完再走吧。”我就等她留我呢，我偷笑着说：“你陪我一起洗我就洗。”晓雪笑着骂了一句：“大色狼。”
晓雪在门外嚷着让我用沐浴乳，我从来没用过那玩意儿，在家都是用香皂的。用过后，感觉身体滑滑的，非常不适应，而且很香，一种那个时代只有女人身上才有的香味。我洗得差不多了，把晓雪叫了进来，我俩互相洗了头发，那种感觉，只能用甜蜜来表达了。
之后我俩就在屋子里一边玩电脑，一边聊着。晓雪说：“其实曹智就送了我今天这一次。我要去书店，没找到晨晨，才拉着曹智一起去的。”我听完就释怀了。
我说：“今天我可没空手来，我买了水果。”晓雪笑着说：“你还挺会来事儿的。”说完从书包里拿了一张CD出来，说：“给你买的，是位大美女。”我一看封面，果然是位美女。是小甜甜布兰妮的《Baby One More Time》。
晓雪说：“在书店逛的时候听到这歌，感觉很好听，就问了一下，没想到竟是位美女歌手，估计你会喜欢，就买了下来。”我说：“谢谢了，等我晚上回家听听。”晓雪说：“现在就听吧，挺好听的。”说完，就开始播放CD。音乐响了起来，旋律很不错，节奏感很强。我也是从那时起认识了小甜甜布兰妮。
晓雪的妈妈直到天黑了才回来，手上拎着做晚饭用的材料：鸡腿、鲤鱼、青菜，等等。又过了没多久，晓雪的爸爸也回家了，看见我在家里，稍微愣了一下，就问晓雪：“有同学来啊？”晓雪说：“嗯，他家淋浴坏了，来咱家洗澡。”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赶忙笑着说：“叔叔好。”看来晓雪她父母很放任她，从她们一家人的对话能看出来。生出这么漂亮的姑娘，相信谁的父母都一样，从小就会当公主对待。我俩又进屋玩电脑了，其实家里来同学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这次是我单独一个男生而已。大约七点半时，她妈妈喊我们吃饭。菜色还算丰富，有啤酒、鲤鱼、炸鸡腿、醋熘白菜和萝卜咸菜，总之，比我家伙食好很多。晓雪的爸爸问我学习怎么样，我说全校前一百名。她爸爸也愣了一下。我想可能是晓雪往日的朋友里没一个成绩比我好的吧。我又接着说：“今天我其实是来玩电脑的，晓雪说有个好游戏，所以我就来了。”我先把我今天不是特意来洗澡的情况说明下，要不太丢人了。说完后，我进屋把书包里的红塔山拿了出来，放到饭桌上，说：“叔叔，快过年了，这是给您买的。”晓雪一家人都没想到，我会送一条烟，这条烟当时也是要一百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