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逆乱青春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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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中考前夕

晚上回家,我一直听着布兰妮的CD,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外文歌很好,很容易入睡。第二天上学,下课的时候,我去厕所找他们聊天。曹智看见了我,突然一拳捣在了我的胸上,不是太有力。我和郭强还有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我退后了两步,曹智走过来搂住我的脖子,我俩去了厕所最里面的角落,他小声说:“晓雪都告诉我了,你小子也太够意思了啊。”我一听,就知道坏事了,心里觉得非常内疚。我说:“曹智,这事我做得不对,你打我吧。”曹智是个爱面子的人,说:“刚刚我已经打完了,算了,晓雪只是我甩掉的女人而已,我再追她也是为了再甩她一次,你也知道。”我没说话,知道他在给自己找面子,曹智接着说,“你俩以后也不用背着我了,我无所谓,我已经对她没任何感觉了。”我听了只能苦笑,对曹智说:“行,兄弟我欠你一次,以后肯定还上。”曹智大度地笑了笑,拍了拍我后背,我俩就回到厕所抽烟的地方,郭强和其他人也没多问。

回到教室,我告诉了小太妹,我和曹智在厕所里的谈话。小太妹笑着说:“恭喜你,成功地换了女朋友。”我笑着说:“谢谢,谢谢。”有小太妹在身边上课,多了很多乐趣,我俩可以互相说心里话,可以讨论任何话题,包括性、混混、爱情,甚至学习,小太妹的英文一直很好。她和我差不多,上课很少听课,都是说话、睡觉。我有时还听听课,她基本上只有特别无聊的时候才听课。这几天,她给我讲了很多,讲她之前转学去的那个学校的事,说那儿的学校比我们学校乱很多,打架天天有,而且基本都是动刀子的。女生打架也很猛,也有动刀子的。我问:“那你在那儿没打架吗?”她笑了笑说:“姐我刚去的时候,和那边的女混子打了起来,我妈从外面花钱找了一群人,就摆平了。”我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那个男朋友是怎么谈的啊?”

小太妹笑着说:“姐的魅力还用问吗?当然是他追的我。”我继续问:“那你俩做那个了吗?”小太妹笑着说:“这样的事能告诉你吗?”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就磨叽她:“告诉我吧,我好奇,我还是处男呢,给我讲点儿经验。”小太妹鄙视地看着我说:“一边去,姐可不能教坏你。”我惊讶地问:“你真和他那个了啊?”小太妹说:“就不告诉你。”我看也问不出来什么,也不问了。这几天,晓雪中午和我吃饭,晚上我送她回家,平常没事在校门口还一起站着说话。我俩成男女朋友的事,基本上学校里的学生都知道了,晓雪是学校里绝对意义上的校花。郭强也来刺激我说:“你小子真有两下子啊,追完莎莎追晓雪,咱这届好看的都让你给追了。”我笑着说:“谁叫你不追女生的,要不就凭你郭强的魅力,不比我厉害多了?”

自从出了我这事,莎莎和她们几个姐妹也闹掰了,再也没有看见她们几个在一起过。我也试着间接找了几次莎莎,她都没搭理我,只有一次她跟我说了一句话:“不是说过,咱俩完了吗?以后别来找我了。”面对莎莎,我只有内疚,其他什么也做不了。四月中旬,第二次模拟考试,我考得还可以,老师说这个成绩可以稳上普通高中。小太妹考得一般般,就是以前那样,能够上扩招的尾巴。晓雪就不用提了,只有念中专的命,或者去私立高中。

上课的时候,我问小太妹:“你想考什么学校?”小太妹想了想,说:“分够了,就上个普通高中,分要是不够,就去念个中专,不太想上私立高中,学费有点儿高。”我说:“那你现在的分肯定不够啊,扩招钱更多。”小太妹笑了笑说:“你还想让我和你一起上同一所高中吗?舍不得我啊?”我说:“当然舍不得你啊。”说完握着小太妹的手,占点儿小便宜,小太妹也不烦我,已经习惯了。后来我俩说话,我都是握着她的手,感觉非常舒服。小太妹告诉我,她家的房子已经开始动迁了,开春后搬走了不少人家,她家也准备搬了。现在买房子有点儿急,还没看好合适的,想先租个小房子住。我说:“我回家问问我老妈。”那阵儿我们城市的房地产还不是很热,我记得离我家很近的一个新小区,才一千二百元左右一平方米。

晚上放学的时候,我问晓雪:“你家还有出租的空房间吗?孙瑶她家要租房子。”晓雪说:“等我回家问问我妈吧,好像还有空的。”她笑看着我说,“你倒是挺关心她啊,你给我小心点儿,我可不是张莎莎,让我知道你干坏事的话,有你好看的。”我笑着,逗她说:“放心吧,不会让你抓到的。”我俩牵着手,到了她家楼下,由于晓雪家住的不是封闭的小区,所以我做小动作很难,每次送到一楼到二楼的拐角处,只能亲亲小嘴。

那时学校只有值周生和打扫卫生的学生才会六点半到校。早上,我到了教室,教室里就四个学生,都是女生,有两个在打扫卫生。我和班里的女生基本上不说话,现在的班也是分出去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一起待了三年的同班同学。那天心情好,我就和她们几个女生打了招呼,这一打招呼她们也有点儿惊讶了。

别看我在班里待了大半年,我连她们四个女生的名字都不知道,对这个班我一直有抵触情绪,总觉得格格不入。我属于爱玩、会学、能折腾的人,而这个班里大多人都是只爱玩,不学习的。当时班上的男同学都喜欢踢球,中国足球真是害了很多青少年,尤其是我们城市。班里虽然也有几个玩电脑的,但是去游戏厅的一个没有,那时游戏厅都是学校混混们待的地方,普通学生还真不太敢进。我也经常在游戏厅里借币,不过都是很和气地借,不借就算了,可能也被其他同学当作我是在抢币了。话再说回来,我对班里的四个女同学挨个儿打了招呼:“早上好,早上好,早上好,早上好。”她们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其中一个在拖地的女同学回应了我一句:“黄同学,你今天来得真早啊,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早。”

我笑着说:“今天起得早,就来早了。”那女生也很大方地继续跟我说话:“黄同学,你来我们班半年多了,第一次看见你和女同学说话。”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吗?我没注意。”我本来还想挑逗几句的,但是不了解她的品性,只轻轻应付了一句。那个拖地的女生,突然不拖了,笑着问我:“你不会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我笑了笑,心想你要跟我斗嘴你可找错人了,说:“你不是叫柳飘飘吗?”她纳闷了一下,笑了出来,说:“我怎么能叫柳飘飘呢?我叫李静,你真是的,同学半年多了,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心里暗笑,果然是个土妹子,不看周星驰电影的人,柳飘飘是《喜剧之王》里面演小姐的,我们开玩笑骂女生,都称呼为柳飘飘。我继续逗她,说:“你不是在联欢会唱《天上没有乌云盖》的柳飘飘吗?”她以为我认真了,说:“你认错人了,我是李静,咱们班也没有叫柳飘飘的啊。”其实那首歌是嘲笑女人发骚的歌,是我爸经常和我妈哼哼的歌。

李静突然发现我是个很有亲切感的男生,就和我聊了起来,一边拖地,一边说话:“黄同学,咱们不到两个月就要毕业了,你却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儿,唉……”这时我才仔细打量了她一下: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偏胖,五官还不错,属于普通型的女生,有点儿像眼镜妹的性格。我没接话,其他三个女生看着我笑,从她们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到李静是一个很能说的女生,她们三个正准备看热闹呢。李静又说了几句话,我也没搭理她,只是点头而已。我还是比较了解女生的,李静当时的心理状态应该是有点儿小骄傲,因为能和我说上话,而且语气很强势,她肯定觉得有面子,想继续嘚瑟一下。班里这时也来了不少同学,看见她一边拖地,一边和我说话,都很诧异地看着我俩。我今天心情很好,加上我也不好意思不给她面子,时不时点头应几下。看得出来,她很高兴,今天是让她嘚瑟到了。她拖完地后,对我说:“黄同学,帮我换水吧,我拎不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就这样,她跟在我后面,我拎着脏水,去学校操场倒水去了。

为什么去操场上倒水呢?因为我们学校不让把脏水倒在水房,我说:“就倒厕所里。”李静说:“那也扣分的,还是倒操场上吧,要不不用你换水了,我自己来。”应试教育害死人。第一次拎着脏水走在走廊上,觉得有点儿丢人,我已经开始后悔答应她了。李静还跟在后面,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换水啊?”我笑着说:“是啊,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李静说:“谢谢,请你喝饮料。”我俩走到操场边上的下水道,刚想倒水,就过来四个初二的学生,说这儿不让倒水,得去对面的下水道倒脏水。我一看,最少还得走五十多米。这时,李静说话了:“同学,就在这儿倒了吧。那儿太远了,我每次都在这儿倒脏水。”其中一个初二的说:“你是女生,以前就让你在这儿倒脏水了。现在,学校让我们几个在这儿看着,看谁倒脏水,就给谁扣分。”

李静看了看我说:“那咱们去那儿倒吧。”我有点儿想笑,心想好学生就是好学生,要是小太妹在这儿,能把水桶直接扣他们头上。我站着没动,突然一把拎起水桶,把脏水横着泼了出去,他们四个初二的裤腿全湿了。我狠狠地瞪着他们几个,什么话也没说,李静在旁边看得有点儿傻眼了。那四个初二的学生,也没敢吭声,大约过了半分钟,我看威风也耍得差不多了,就说:“谁敢扣分,我就打到他转学为止。不服,上初三×班找我。”说完,我就拎着水桶走了,李静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我们学校当时就一个水房,所以接水的人总是特别多。我当时也耍威风上瘾了,到水房后,我直接把一个初一学生的桶踢到一边,把我的桶放过去接水。水房里很多人都看见了,但也没有说话的,其实当时我心里是有一点儿愧疚的。

接完水,我就和李静一起上了楼,李静一直很安静,早上的气势一点儿也没有了。我觉得有点儿好笑,果然人人都是欺软怕硬。就像我们那儿的一句老话——蹬鼻子上脸。就是越给对方脸,对方越不要脸,以为你好欺负,就得寸进尺了。回到教室,李静故作镇静地对我大声说:“等有空了请你喝饮料。”我笑了笑也大声说:“不用那么客气,以后换水就召唤我一声。”算是让她在同学中好好嘚瑟了一下。早自习完,第一节课上到二十多分钟的时候,我就从后门跑了。

我到了晓雪家附近,把她叫下来,在她家附近的拉面馆吃了两碗拉面。那时我们对于毕业还是怕的,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毕业,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有想流泪的感觉。我从来不讨厌上学,所以我很少逃学。尤其是初三下学期,没有了赶课,天天都是复习,学习的压力骤然减少。和那些尖子生相比,我只要稳定发挥,考上一所普通的高中,那就是相当满意了。我的父母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以前还对我施加压力,现在也不管我了,知道我长大了,往往青春期的孩子越管反而越叛逆。晓雪吃面的时候问我:“你准备上哪所高中?”我想了想,说:“我想上离咱学校很近的那所初中高中在一起的××高中。”晓雪笑着说:“想去那里欺负初中生,还是想泡学妹啊?”我无奈地说:“我只是感觉那所高中离家近。”的确,那所高中是离我家最近的一所高中。我问晓雪,“那你准备上哪儿呢?”晓雪笑着说:“你上哪儿我就上哪儿。”

吃完面,我俩往学校走,我说:“晓雪,你们真的和莎莎绝交了吗?”她想了想说:“是她不搭理我们的,我倒是无所谓,你现在还想着她吗?”我赶忙说:“分手一个多月了,我没有想她,只是觉得对她一直有歉意。”晓雪说:“你是不是觉得她以前送你个CD机,你愧疚啊,你哪天还给她吧,我再送你个好的。”我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不提莎莎了,一提还提出事了。我说:“哪有这样的啊,送我的东西,我现在再还回去,以莎莎的性格肯定当场摔了,你就当给我留个纪念吧。”晓雪还装作很大方地说:“那本小姐这次就勉强同意了。晚上放学,你别送我回家了,我去找莎莎谈谈,单独谈,你别告诉孙瑶。”我心想这和小太妹有什么关系啊,你们女人之间闹去吧,能和好更好,要是还和现在一样,我也没办法。

我又问晓雪:“说到孙瑶,那你家现在有空房子往外租吗?”晓雪笑着说:“昨天问我妈了,我妈说有个单间的可以租,后来听说是我同学,就说就不要租金。你回去告诉瑶瑶,让她别在外面租房了,可以搬我家住。房间小,东西放不下也不要紧,可以放我家。”我笑着说:“还是我媳妇最能干了。”晓雪听后,笑了出来,说:“你看你,就帮了这么点儿小忙,就改口叫我媳妇了啊?是为了瑶瑶叫的吗?”我笑着说:“当然不是,你现在就是我媳妇了。”晓雪说:“还是别叫媳妇了,太肉麻,叫晓雪我比较习惯。”我干笑了几声,心想本想卖乖来着,结果却被无情地打击了。

回到学校时,正赶上下午第一节课刚上没多久,我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小太妹看我回来了,赶忙问:“怎么样?房子看了吗?”我笑着说:“搞定了。是个单间,面积不大。不过也够住了。”小太妹问:“多少钱?在哪儿?”我笑着说:“免费,你去过的。”小太妹被我说迷糊了。

小太妹急着问:“在哪儿啊?你说明白点儿。要不我打你啊。”说着就捣了我一拳,然后又捏我大腿,我赶忙说:“别打了,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小太妹笑了笑:“你真是死性不改啊。”说完就就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说:“不行,得亲嘴。”小太妹二话不说,就又亲了一下嘴。这一下,让我想起了那时一起看《泰坦尼克号》的情形,心里瞬间充满了爱意。我继续逗她:“光亲嘴不行,得伸舌头。”说完,我把自己的舌头伸出一个尖,小太妹假装要亲上来,突然就拿一支笔要扎我舌头,我早知道有诈,连忙往后闪,我俩都太了解对方了,知道什么是底线。我笑着说:“不逗你了,是晓雪家。你也知道她家一直在往外租房,现在正好有空房,我跟她说了一声,她回家问了她妈,她妈说免费给你住。”小太妹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想问晓雪的,但是没好意思开口。这次谢谢你了。说吧,怎么报答你?想好了再说,别找死。”

听小太妹这口气,我也不敢太得寸进尺。我说:“行,我就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就行了。”小太妹说:“问吧。”我就把上次谈话的疑问问了:“你现在还是处女吗?”小太妹笑了出来,说:“三句不改本性啊,你真是的,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些啊。我还是处女,你满意了吗?”我笑着说:“满意了。”男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虽然我和小太妹没什么,但我还是不能接受她不是处女的事实,这回心里舒服多了。我就逗她:“那你还跟我装你什么都懂的样子,其实你也是毛都没长齐的类型。”小太妹笑着说:“看你办事还得力的面子上,我今天就让着你了。”跟小太妹聊得越开心,我就越害怕毕业,那阵子精神有点儿脆弱,不论干什么都能想到毕业,一直有种悲伤的感觉。

下午第一节课课后,我刚要去厕所,这时李静来找我了,她说:“黄忠,你等一下,我有事告诉你。”我问:“什么事?”李静说:“你今天上午不在,有一个初二男生来找你,是早上被你泼水的其中一个。”我问:“就他一个人吗?他说什么了吗?”李静说:“他就一个人,看了你不在,就走了,连续来了两节课。”我说:“我知道了,行,放心吧,没什么事,要是有人为早上的事找你麻烦的话,你就告诉我。”李静笑了笑,说:“谢谢。”然后,她跑回座位拿了一瓶可乐过来。她这一举动,班里不少同学都看见了,我也不好意思不要,说了声“谢谢”就拿了过来。

我去了厕所,看见郭强和高傻正在那儿抽烟。我把可乐递给郭强,郭强笑着说:“生活不错啊,天天喝可乐。”说完喝了一大口,又递给高傻,高傻喝完又递给别人,一圈下来一瓶可乐也喝光了。我开玩笑说:“今天喝我可乐的人,必须得帮我办事,不能白喝。”郭强笑着问我:“怎么了,又遇到感情问题了吗?”我说:“没,今早教育了几个初二的,后来听我们班一个女生说,那个初二的上午去我们班找我了,我当时正好不在,就没碰面。我也不知道那个初二的到底想干什么。”郭强说:“这帮傻子挨打还没挨够啊,打了他们多少次了,从初一打到初二,都打两年了,还找事。走,把你们班女生叫出来,咱们去认人去,不用他找你,咱们找他去。”

我问郭强:“曹智呢?怎么没看见他?”郭强说:“这小子现在动不动就逃学,今天又没来,估计是看你和晓雪太甜蜜,被打击了,在家玩儿失恋呢。”我回去把李静叫了出来,李静还有点儿不敢去。我说:“没事,就算打起来,学校也找不到你头上,放心吧。”李静带着我们几个人就去初二的班级认人去了,我们当时也就六七个人。初二当时在我们楼下,而且是在旧楼,我们学校是旧楼新楼连在一起的,那时基本上我们城市所有的中小学,都在加盖教学楼,有的加宽,有的加高,还有加盖一座教学楼的。当时是下课时间,我们几个人找了好几个班,李静才找到那小子。李静指了指,我也认出来了,我就让李静先回班级,我们几个初三的在初二班级门口一站,初二的班里瞬间就安静了,跟上课时一样。我指了指那小子说:“你出来,你不是上我们班找我了吗?我来了,问问你找我有何贵干。”

初二那小子刚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郭强一脚给踹倒了。这是我们一贯的战术,先给个下马威,顺便看看班里还有没有不服的。那小子刚站起来,我就一把把他揪到了走廊上,问他:“你上我们班找我干吗?”那小子看样子都要哭了,说:“我就是去看看你是不是那个班的。”我问:“你想找人打我啊?”那小子没说话,我看这样,就对他说:“要想找人打我,随时等着你,不过我得给你一个打我的理由。”说完,我扇了他两巴掌,然后说,“滚吧。”那小子就回了教室,我们几个人也就散了,郭强嘱咐说:“有什么事,直接去我们班喊我,这几天放学小心点儿。”我点了点头,那时年轻气盛,欺负完人还特别有成就感,人都是慢慢变坏的,我感觉我也是。回了教室,我把这件事跟小太妹说了,小太妹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快毕业了,别惹事了。”这不像她的风格,我说:“我都是跟你学的。”小太妹笑着说:“姐可没教你去欺负小孩儿。”

放学后,我问小太妹:“老对,今天你自己回家吗?”小太妹纳闷地笑着说:“姐从来都是自己回家的。”我说:“那我送你回家吧。”小太妹好奇地问:“你不送晓雪了吗?”我说:“不送了,她今天有事。”小太妹笑了笑,说:“你每天不送女生回家,就不舒服吗?”我也逗她说:“你不让我送,我去送晨晨回家。”小太妹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我和小太妹出了校门口,按照惯例,得在学校门口站一会儿,抽根烟。其实初三还有很多学生都没放学,不过晚自习我们班从来不上,一个上的都没有,老师也不管,所以就和初一、初二的一起放学。我问小太妹:“天天站校门口不累吗,也没热闹看啊?”小太妹逗我说:“你不懂,姐在这儿,当然他们都安全了,姐我一走,谁罩着他们安全回家啊?”小太妹有时还是蛮幽默的,我喜欢这样的个性,带那么一点点中性。

站了一会儿,学校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校门口的混混们也都散了。虽然在我们学校待了快三年,但是校门口的混混,我还是有很多不认识。我和小太妹一起坐车回家,我坚持要送她,小太妹也不管我。我就像哥们儿一样搂着她的肩膀,小太妹也拿我没辙。来了公交车,人太多了,我们没有上,等了两辆车,终于来了一辆人比较少的,我俩就上了车。那时还用月票,十五元钱三个月。在车上我的手又不老实地捏了小太妹的屁股,车上人那么多,她也不好意思发作。其实当时不是因为色才捏的,只是喜欢闹,喜欢玩,喜欢挑逗。小太妹毕竟也是少女,也喜欢闹,反过来捏我的屁股。大家都不出声,互相在车上闹着。下了车,她就追着我打,我跑开笑着说不敢了。送到她家的小路口,我就不愿意进去了,她也看出来了,说:“今天谢谢你帮我问租房子的事。我回家让我妈给晓雪家打个电话,定好日期就搬家。”我说:“别客气了,你也谢过我了,注意安全,我走了。”小太妹说了声再见,就往她家的方向走去。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有那么一点儿不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