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伴着清脆的鸟鸣走入书房的时候,床上二人依然在沉睡。外面,多铎的贴身小太监陈默低声叫道:“爷,爷,该起了。”多铎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彩玉却醒了。
多铎感觉到她的动静,连忙睁开眼睛一看。怀里那个捂着脸的丫头叫他忍不住想起昨夜的一切。掰开她的手指搁在唇边一吻,他低声笑道:“怎么了?”
彩玉声如蚊蚋的嘟囔道:“没事,你快走吧。”
“走?去哪里?”多铎笑着挑起她的下巴,“脸好红……”亲一下,“颈子也红了……”再亲一下,“还有这里……”低头吻上她的胸膛,多铎得意地笑了。彩玉手忙脚乱的捂住胸口惊慌地说:“你别再来了,再来我就踹你了。”
“啧啧啧,瞧瞧,瞧瞧,吃干抹净就要不认账了。可怜我的清白啊……哎哟!”可怜豫亲王的大戏还没开锣就被某女一巴掌打散了!
委屈地揉着后脑勺,多铎暗自问自己:你傻吧?为什么喜欢上这么一个随时会伸爪子挠人的野猫?
回答:是,我是傻!呜呜……
“玉儿,你好狠的心,疼死我了。”
“呵呵,谁叫你不老实的。”彩玉一指头戳在他的额头上,可马上又觉得很不妥,才要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攥住了,“玉儿有女人样儿了呢,呵呵。”
……
半刻钟之后,豫亲王顶着一只熊猫眼对外头的陈默吼道:“去,说给他们给爷告假,爷病了,不能上朝了!”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了就别活了。心黑手狠的女人,过了河就拆桥,一点儿情面都不讲!嘟嘟囔囔的走回里屋,他利落的脱鞋、掀被钻了进去——敢情豫亲王一直没穿衣裳!
彩玉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用脚一踹道:“去,该干嘛干嘛去,别赖在这里。”多铎嬉皮笑脸的说:“爷新婚,不去了。”
“……”脸皮好厚,“爱去不去,我走了。”说着便坐起身要穿衣。多铎连忙圈住她笑说:“好玉儿,爷累了呢,你陪爷躺会儿好不好?”
“不好,我得赶紧回去了,扶柳她们会着急的。”彩玉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这色猫儿,手往哪儿放呢?多铎长臂一揽,懒洋洋地说:“管她们呢,咱们睡咱们的,啊——哈——!困死了,玉儿,来嘛。”
“去,你自己睡吧。”一把推开他,彩玉利落的跳下床捡自己的衣裤准备穿衣走人。多铎急忙从身后抱住她揽回到床上。开玩笑,昨儿还没尽兴呢。将她压在身下——这是唯一可以克制她的法子了。压住她蠢蠢欲动的小腿儿,多铎邪笑道:“玉儿,我还想你,怎么办?”
彩玉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说:“一边儿玩儿去,累死了。”
“呵呵,看来爷的表现还是不错的,玉儿还是很满意的。”
“……”彩玉满脸黑线地看了他一眼,“没比较过,要不我去找人比较一下?”
“呃……”冷汗,黑线,外加醋味儿瞬间出现在多铎的脸上,“你敢!你要是敢的话……”
“怎样?”彩玉眉毛一挑。
“我、我、我就让你累的起不来!”
“啊……救命啊,不要,坏蛋,走开……”
(后面的情节各位自行想象……)
一个时辰之后,多铎餍足的长叹看一声,“唉,好舒服!”
“……”
“玉儿,你饿吗?”
“嗯。”怎么不饿啊,那么剧烈的运动,不饿才怪!
“好,那我不介意你再吃一次。”某人将自己的唇送到她嘴边。
彩玉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咬牙切齿地说:“滚!”
“哈哈哈哈……”嚣张的大笑声把园子里的鸟都吓跑了!
笑够了,多铎埋在她的颈窝低声道:“玉儿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我说你早晚也会变猪。”
“嘁,你是猪,我是养猪的。”
“真的?”
“那当然!”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彩玉背过身去了。
“嘿嘿,猪饿了!”
“……”彩玉无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一脸贼笑的男人——这是那个在扬州城大开杀戒的豫亲王吗?怎么瞧都像无赖一枚!
折腾了两个时辰——别误会啊,二人一直在打架!开始是动嘴,后来是小摩擦,最后是大打出手!当豫亲王满脸唏嘘地看着那个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连头发都没有,真正的一丝不挂!)却依然勇猛顽强像K他的女人的时候,心里不禁感叹道:人生真奇妙!生活真美好!
彩玉在他有色的眼光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惊叫了一声飞身跳进被窝,将头都卷了进去。多铎叉着腰站在床边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哈哈哈,玉儿啊玉儿,你可真是个宝贝,哈哈……”
被子里一声郁闷的断喝,“滚!”
一直到中午,多铎才勉强放过她叫人打来热水开始沐浴。这回,彩玉是怎么也不肯上当了,死活不跟他同浴。多铎只好先行洗完,再叫人换了水,又吩咐丫头去熙兰苑取来她的衣裳,自己则穿好衣裳到外间去了。彩玉蹑手蹑脚的裹着被子跑到屏风后面,面红耳赤的匆匆洗完,换上衣服出来了。
多铎一改在床上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温柔地问道:“玉儿,想吃什么?”彩玉怔了一下,“随便。”多铎也没说话,叫进陈默吩咐他去预备午饭,自己则招招手道:“玉儿,来。”
“干嘛?”彩玉一脸戒备的问道。
“呵呵,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画的那个玉珏是什么东西而已,瞧给你吓的。”顿了一下,又微笑道:“放心吧,爷不是铁打的,折腾了一宿又和你玩儿半天儿,怎么也得到晚上了……难道你还想……”
“去死!”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彩玉走到桌边问道:“是什么?”多铎指着那纸上的图案说:“这应该是玄武,只不过因为是要刻在玉珏上,所以不大容易辨认。你来看,这里是条大蛇,而这个,这个看见了吗?这是龟。玄武最早出现在《楚辞。远游》,‘召玄武而奔属。’后来又陆陆续续对其进行了注解,比如王逸注:呼太阴神使承卫也。洪兴祖补注:“说者曰:‘宣武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蔡邕曰:‘北方玄武,介虫之长……”
“停停停,别掉书袋子,我只问你,这玉珏有下落了没有?”一大堆之乎者也,听着脑袋都大了,难为他居然记得。多铎闻言皱了皱眉:“还没有。”见她神色不愉,就安慰道:“你别急,我一定帮你找到。玉儿我只想问你,若你将玉珏送回后,还会回来吗?”
……
“我不知道,多铎,我不想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拿回那块玉珏,可之后……”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多铎解释,于国锻叫她们找玉珏带回去,可没叫她们找个男人带回去!多铎郁闷的一把将她抱过来揽在膝上,“我不叫你走。”彩玉的心里有些酸酸的,好半天才低声道:“你怎么会看上我呢?是因为我的发色与众不同?还是因为我长的漂亮?”
多铎笑了笑,“你说的或许有道理,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正在乱军中奋力厮杀。而原本百无聊赖的我只是觉得有趣。当你背着小宝站在我面前向我挑战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你。可那时仅仅是因为你的美丽和独特。扬州城,我强自压下自己的欲望为的不是你的骄傲,只因为我是真的在怜惜你。不想看到你的眼泪,更不想看到你眼中的恨意。我要这双眼睛里只有对我的爱意和信任。那时的我已经悄悄的把自己的心输了!梁山的断崖,当你的手伸向我的一刹那,我就知道,这辈子我都不能再放下你了。虽然山里的日子清苦,可我却欢喜的像得到了全天下。因为那个时候你是我的,没有其他人会看见你,你也不会离开我。南郊驿馆,看着你光芒万丈的站在大厅中央,我只想把那些家伙黏在你身上的眼珠子剜出来扔在脚底踩碎了。当你说你没有心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碎裂了。以前的你一定是很孤独的……”
顿了一下,在她的唇边轻轻一吻,“我要把你纳入我的羽翼,让你再也不会有和敌人对阵的机会。为你撑起一片蓝天,让你再也不会觉得你是孤单的。玉儿,答应我,把你交给我,让我疼你、爱你一辈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