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寞对南宫穹一见钟情,扬言要到南宫穹的身边守护爱情,那时候大哥整个人都颓靡,整天窝在家里,足不出户。他没有阻止过小寞,因为他看到小寞看着南宫穹那双闪亮的眸子。”安安叹息地叫来侍应换掉冷掉的咖啡,“我说这些不是让小寞对我大哥感到内疚和抱歉,只想让小寞知道在我大哥的心里小寞的位置。”
“每一次,哭累了,对自己说放手,可是时间一过,我又开始想念。周而复始,放不下,忘不掉,戒不了,走不开。”寂小寞痛苦把额角承在安安的手上,“就算知道他和戚小汐结了婚,他会把我留在身边是因为他恋恋不忘的童年的玩伴林小丫,可是,我还是想呆在他的身边。”
“很快,南宫太太会转院到英国治疗,难道你要放弃自己的亲人一起陪同到英国去?爸爸年纪大了,他希望你能陪在身边。”
“不知道。”见或者不见南宫穹,她一样痛苦。
“小寞,别烦了,我们去吃点东西,来。”安安拉起寂小寞的手往外走去,站在咖啡厅门外,看着伫立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躯,蓦然泪水泛滥。
在外面迎接她的依然是为她挡风遮雨安大哥,安晨。
无论,她如何惹他不开心,转个身,他依然会原谅她,包容她。
南宫穹很早就从医院直接回来。
他的情绪很乱,他想回到戚小汐的身边呆着,好好整理情绪。他想和戚小汐认真的谈一谈,不管她想重新回到离非的身边还是跟他陪同妈妈去英国,他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他心里最终盼望把手上的百分之七十八的股份低价转让出去,带着戚小汐、妈妈去英国定居,远离这里一切的是是非非,重新开始。
戚小汐没有在家,空荡荡的房子让南宫穹倍感失落,他坐进戚小汐宽大的吊藤椅里,脑海里呈现着戚小汐与离非见面的种种画面。
此时此刻戚小汐与离非他们会在什么地方相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是否在讨论如何与他开口解除所谓的婚姻。
南宫穹起身,拿起钥匙,双腿不受大脑控制出门,去寻找戚小汐。
他要去证实自己的猜想,或者戚小汐只是出来买漫画书而已。
理由,一个接一个,不断地反驳心头的猜想,人就是如此奇怪,当自己不想去承认某个事物的时候,潜意识里会跳出很多不可思议的念头来支持不承认的理由。
然而,残酷的现实彻底地推翻了南宫穹的妄想,事实上,他真的在一家书店的门口看到了戚小汐与离非,他们肩并肩地走出来,离非对着戚小汐激动地说些什么。
南宫穹第一次拨出戚小汐的手机号码。
他看着离非拿过戚小汐手上的漫画书,看着戚小汐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这时南宫穹的耳际传来戚小汐清晰的嗓音,“喂……”
“是我,南宫穹。你在哪,我想见你。”他隔着街道,看着她问她在哪。他不知道在期待怎样的答案,期待她是说与离非在一起还是说在书店门口或者自己一个人在逛街。
他看着戚小汐四处张望,似乎有感应知道他在附近一样,她向他这边看来——他们的目光相遇,戚小汐很快避开他的视线,挂断了通讯。
她在生气?
气他这样来玩弄她?
他看着她向自己看着走来,却被离非追上,拉住她的手,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就这样,他看着他们半推半就上了一辆出租车,从他的面前扬长而过。
不一会儿,戚小汐给他发来四个字:等我回去。
这四个字让南宫穹如同坠入千年的冰窖里,她只是让他等她回去,她终于要开口对他说解除婚约的事情。南宫穹,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苍白地问着自己。
这一天,南宫穹守在家里,不安地在客厅里反反复复地走来走去,紧绷的神经唯恐下一秒会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他害怕戚小汐的回来,她的回来意味着他们之间婚姻关系的瓦解。
到现在他才发现,他是如此的依赖着戚小汐,从公司变故到现在,每天最想呆的地方是这个家,因为在这里有着戚小汐,有着她生活的气息,关于她的一切让他感到亲切、安心。
对戚小汐,他变得越来越贪心,他自私的希望戚小汐完完整整只属于他一个人,所有的开心与忧愁只为他。
因为那一眼,他的目光追随她两年多的时间。
曾以为,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部分的原因是关于林小丫。其实不是,林小丫是安抚自己的借口,关于她的一切,他不敢去碰触,他怕自己会一头扎进去。
于是,他允许自己守着一定的距离,守在她的身边。
从曾经单纯的爱慕到现在浓烈的爱恋,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戚小汐,那个爱看漫画的女生,或者在两年前遇见她的那时起,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开始累垒着她的影子。
时间一秒一秒在溜过南宫穹紧绷的神经,墙壁上的装饰挂钟短针已经爬到12数字,南宫穹显得更加不安,他不时渡到阳台里,看看有没有戚小汐的踪影,他打过她的手机,转到了留言信箱。
他们还没有解除形式上的婚姻关系,她与离非就迫不及待地粘在一起,如今还给他来个夜不归宿,现在他们在干什么?在依依不舍的吻别还是……
每每想到戚小汐被离非拥在怀里,他不可停歇的怒火不断地往上窜,越窜越高,终于——砰!
一个半透明绯红色的玛瑙杯应声而碎,这是他为讨好戚小汐特意托人从拉斯维加拉斯带来的,曾经戚小汐说过喜欢的。
他失怔地看着洒落一地的玛瑙碎片,整个人顺着沙发的靠背跌坐在地上,这时,门的另一端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南宫穹站起来,上下打量着戚小汐,冷淡道,“回来了?”
戚小汐看着南宫穹冰冷如霜的脸庞,再看看一地的碎片,她决定向他解释,“南宫……”
“很晚了。”南宫穹急于打断了戚小汐的话语,“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我就不陪你了。”
他在她面前选择逃避,他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戚小汐接下来的话语。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故意忽略掉离非与戚小汐的曾经相爱,故意忽略掉林小丫口中的的信息,他为自己制造着假象,制造着各种理由来维持他与戚小汐婚姻。
看着戚小汐在吊藤椅里安睡的容颜,看着她无名指上的对戒,看着她为晚归的他留下一盏鹅黄的灯光,看着她偶尔给她递上的热奶茶。
他固执的认为,她是属于这个家的,或许用不了太久,她会学着关心他,了解他,会像依赖着离非一样依赖他。
戚小汐错愕地看着南宫穹落寞的背影,看着他轻轻关上门扉、落锁戚小汐才梦醒如初地小步追上去,举起欲敲门的手停在空气里,挣扎了几秒,放弃了。
戚小汐蹲在一堆碎片前,拾起一片碎片,不在经意间,锋利的断口刺进她的指腹,血像冒泉般一劲地涌出来,蓦然泪水侵略她的视线,透着泪渍看着血染成模糊的形态,委屈的泪水开始往下掉。
南宫穹的漠然的背景宛如一刀尖锐匕首刺伤着她,南宫穹从默默的守候到现在的转身离去,这样的转变让戚小汐很难受,她知道是自己让他误会、让他难过。可是,他为什么不问她,只要他问了,她就会解释。
他是她的丈夫,看到她和前男友在一起直到深夜才回来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责问她,为什么不问,还要装着若无其事?
地上破碎的玛瑙杯子是他刻意还是无意打碎?
戚小汐看着紧锁的门,走过去敲了敲门,“南宫穹,我想和你谈谈。”
门拉开了,映进眼帘的是南宫穹惊愕的眼神,戚小汐失态地擦掉脸上的泪渍道,“我和离非……”
南宫穹手一揽,把戚小汐紧紧地抱住成功阻止了戚小汐的话语,如果戚小汐坚持要谈她和离非的事情,请容给他一点点时间来准备。
“有些事,我不说,我不问,不代表我不在乎。你知道吗,我很害怕遇见你和离非在一起。我很矛盾,明知道你和他在一起还要去追寻你的身影,他比我更早存在你的世界里,每当看到你和他一起,我很痛心。”请原谅他是一个怯弱的人。
“妈妈病得很严重,现在转到英国一家疗养院静养,我要结束这里的一切,想和你陪妈妈去英国重新开始。我期待着,在去英国的签证上有着你的名字。如果……”这是南宫穹放开戚小汐,不舍地看着她,“如果……如果你不喜欢英国也没有关系。”
“我想……”
此时,客厅的电话铃声大作打断戚小汐解释的话语,南宫穹走过去接完电话,整个脸色都变了,他扔下一句话,“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南宫太太……妈……我是说妈妈病得很严重吗?”戚小汐不知道南宫太太的病情很严重,他一直没有开口对她提起,她以为南宫太太已经没事。
“嗯,情况不乐观……”
“南宫穹……”戚小汐上前拉住了欲离去的南宫穹,担忧地问,“是医院打来的?”
“嗯。”
“……”
“你先休息。”南宫穹匆忙交待一句便奔赴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