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色记忆:走进革命老区盐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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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产建设(4)

抗战时期,为了支援前线,盐池人民除了负担公粮之外,每年还要负担公盐的任务。公盐负担的数量按各家的劳动力和经济情况,由县政府委员会根据上面分配的任务摊派,经乡参议会和村民大会讨论决定。从1941年起,三边分区分配给盐池的公盐任务为每年2000驮。1943年,全县运盐任务为17072驮,其中公盐2000驮(收代金1907700元),私盐15072驮。送到地点在驿马关、华池、曲子、延安等地。以1944年城区二乡第一行政村村民负担公盐的情况为例:村民李举,人7口,全劳力1个,半劳力1个,种地47架(每架5亩),有耕牛2头、驴4头、马1匹、羊300只、骆驼6头、场牛6头。负担公盐1085斤,为全村最多的户;村民史定国,人12口,劳动力3个,种地45架,有耕牛2头、驴3头、羊180只,出租土地17架。负担公盐220斤,为中等户;村民杨玉高,人3口,劳力1个,种地12架,有牛1头、驴1头。负担公盐10斤,为全村负担最少的农户。

所摊派的公盐,由农户自己或合伙变工送往指定地点(一般是延安或庆阳,边区在该地设有公盐接收站)。凡农户自己不愿意运送公盐者,可以交纳公盐代金,由自愿运送者代运。代金交纳的标准,有这样两个例子:1944年城区二乡共布置公盐任务82驮(每驮以150斤计算),折合代金205万元(边币);1943年,给村民李琪布置公盐40斤,折合代金10000元(边币)。

据不完全统计,从1939年到1943年五年间,从三边盐池运出的食盐约有126.3万驮,合252600万斤。这说明,三边地区生产的食盐,对于改变陕甘宁边区的经济状况,所发挥的作用是十分巨大的。

挖甘草甘草是宝贵的药材,素有“药王”之称。盐池县盛产甘草,有“甘草之乡”的美誉。1939年,警备二团驻盐期间,战士们就挖了一棵“甘草王”,有老碗口粗,两丈四尺多长,两个战士抬了回来。当地甘草商给价14万法币,没有卖,后来把它送到延安的边区生产展览会上展出了。1940年警备七团进驻盐池后,把挖甘草作为大生产运动的主要任务之一。有记录表明,该团两个营一年挖甘草累计达40多万斤。七连一班班长张治国,33天挖甘草1580斤,创造的价值够三个人一年的全部费用,被评为边区特等劳动英雄,获得了毛泽东、朱德等中央领导亲笔题词的奖状。

1941年,因甘草销路不畅,全县仅挖三四十万斤,比常年减少五分之二;1943年,出动挖草劳力759人,共挖甘草100443斤;1944年,盐池县共挖甘草约190余万斤,每百斤价25元,共计可收入470余万元。

妇纺运动国民党的经济封锁,给边区军民的穿衣问题造成了很大困难,布匹奇缺,布价昂贵。但盐池县盛产羊毛,用毛线织布、织毛毯等,则可以代替一些棉花制品,减轻穿衣困难,减少历年来以粮换布的损失。大生产开始以后,盐池人民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大力开展妇女纺线运动。妇纺在盐池县是一件新生事物。1942年3月,县政府与抗联开会决定,在全县组织纺妇600名,购买与制作纺车200辆,迅速掀起了一个纺毛线的高潮。经过广泛宣传动员,抗工属妇女与移民妇女积极参加,并动员了一些二流子妇女也参加进来。4月,为了供应元华工厂原料的需要,由政府抗联协同元华工厂组织城市妇女48人,分为8个小组,每组三四人至八九人不等,其中一个组全是回民妇女。县委书记萧佐汉的老婆王芝贞(城区生产科长)和城区区委书记高维泰的老婆孙秀珍当教练。她们一面挨门逐户教别人,鼓励、督促、指导初学的妇女,并帮助她们修理纺车,一面自己纺。孙秀珍20天内就纺了中等毛线40斤,给大家做出了榜样。盐池城市妇女当年共为元华工厂纺毛线600多斤,减轻了工厂的原料困难。1943年初,政府进一步大力发动全县妇女学纺毛线,发放贷款10万元,并制作纺车200架,发给各区,参加学纺的妇女501人,纺毛线1717斤。县委书记萧佐汉、县长孙璞、组织部长抗后会主任白凤魁等领导首先学会纺线,带动各区书记、区长、自卫军营长等干部及干部家属都行动起来。县区干部首先都学会了纺线,并会修理纺车。县上又规定,每个县区干部必须教会三个妇女纺线。三区的乡干部又自动提出,哪一个乡支书、乡长的老婆不会纺线,就要罚他请大家吃饭。县上在每年的“三八”和“五一”节,都要对各区的模范纺妇进行奖励。这样即提高了模范纺妇的热情,也鼓励了大家。截止当年底,遍及全县农村参加纺织的人数达到1060多人,纺车也增加到820余架。1944年,盐池的毛纺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全县学会纺线的有2236人(男685人),纺车1262架(其中脚踏纺车86架),织布机20多架,共纺棉线、毛线7866斤,织布700多疋(七团战士织的不在内),仅给元华工厂纺线就达2000多斤。当时县上给定的纺线报酬是:特等纱每斤(工资)小米5升,头等纱小米4升,二等纱小米3升,三等纱小米2升。

在妇纺运动中,盐池全县涌现出了许多先进典型。他们不但为边区作出了贡献,同时也改善了自家的生活。延安《解放日报》1944年5月26日报道:如三区政府所在地曾家畔、四区政府所在地雷家沟,都建立起了模范纺毛庄,人人会纺。城区二乡……

四发展工业

1942年以前,盐池县只有一些小手工业作坊。县政府对小手工业一贯采取支持和帮助其发展的方针。在物资管理上,禁止必需的工业原料(如秋毛、铁等)出口,禁止境外同种产品入口。并发放手工业贷款,帮助推销产品,使一些小手工业作坊得到很好发展。如铁匠高尚俭、木匠邱珍等,生意都很红火。

1941年,盐池县在大力发展农业生产的同时,为使县内所产大宗皮毛加工外输,发展地方经济,克服当时所面临的严重困难,民主人士靳体元先生在边区和盐池县政府的支持援助下,于1941年9月开办了元华工厂。以靳体元名字中的“元”字和股东杨华亭名字中的“华”字,取名“元华工厂”。陕甘宁边区银行投资5万元,当地扩大了7万元,公私合股经营,延安团结工厂派工人3人,并带3架机器入股;到1941年底,资本扩大到34万元,工人亦由原来开办时的3人增加到五六十人。元华工厂虽然名为工厂,实际上是合作社性质。工业主要是生产毛毡、毛毯、毛布、毛口袋等产品,同时还经营运输业(骆驼63头,骡子30头),开办农牧场,种地120架,牧场有羊300只、牛36头等,业务较为复杂。《解放日报》1942年1月24日报道:“由靳体元、杨华亭、刘养民、刘占金等先生发起之‘元华纺织厂’业已开工。公私投资约为九万元。现正在技师张元贵同志指导下,开始工作。今后将利用本县特产之羊毛大量发展毛织事业。”

1942年元华工厂大发展,三边分区分配当年的生产任务是:衣胎(做棉衣用的羊毛衣胎)3万套,被胎4000床,毡帽1万顶。元华工厂实际完成衣胎12万套,被胎4000床,毡帽1万顶。抗战期间,元华工厂除了超额完成上面布置的军用产品外,还要生产一些民用产品。据统计,从1942年到1944年三年中,生产各种毛毯609件(每件5条),各式地毯8027万尺、毛布77匹,棉布21匹,各种毛毡2952条,毡鞋988双,毛包子(骆驼驮运的大毛口袋)1899个,毛口袋443条。其他如二毛皮衣、老羊皮袄等数量亦很多。所出产品颇受各方欢迎,有力地支援了人民群众和抗战的需要。

元华工厂是陕甘宁边区工业的一颗明珠。1944年7月4日,毛泽东主席在延安杨家岭大礼堂接见了边区17位合作社英雄模范,其中有一位就是元华工厂经理靳体元先生。毛主席询问了创办元华工厂的情形,夸奖盐池元华工厂办得好,并奖励靳体元先生毛呢服装一套。

五发展畜牧业

盐池县地广人稀,有丰富的草场资源,自古以来就是半农半牧地区。绝大多数农户都是既种庄稼又养牲畜。畜牧业以养羊为主,盐池县又是全国著名的滩羊之乡。据《盐池县1938年工作总结报告》记载:革命开初时(即1936年解放初期),盐池全县有黑白羊48303只、牛1167头、驴1515头、骆驼86头。解放后,人民政府采取各种政策措施扶持畜牧业生产,牲畜数量发展很快。据统计,盐池全县共计有:羊,1938年116545只,1939年159387只,1942年153043只,1943年149545只,因羊病比上年减少2.3%;1944年157372只,比上年增长5.2%;牛,1938年2972头,1939年3874头,1943年耕牛3448头、场牛2573头;毛驴,1938年3184头,1939年3230头,1942年4154头,1943年增加到4374头,增长5.2%;1944年4673头,比上年增长6.8%;骆驼是当时主要的运输工具,1938年744头,1939年1088头,1943年增加到1248头,其中运驼1034头、场驼214头,1944年1184峰,比上年有所减少;马,1938年32匹,1939年37匹,1943年125匹;骡子,1938年30头,1939年33头,1943年67头。

盐池县气候干旱,自然灾害频发,对农牧业影响很大。1941年春,因灾情严重,群众大量用羊只换粮食。加上瘟疫流行,羊畜大量死亡。据当年5月份统计,死亡羊只已达15000多只。五区一乡共有羊5000多只,死去2000多只。骆驼死伤亦很多,县商会共有120多头骆驼,死去40多头。

1943年雨水较多,庄稼长势很好。但在秋收之际,于农历8月9日全县遭到严重霜冻;10日、15日、17日,连续3天3次冰雹,全县各地或多或少都遭了灾。如17日夜,三区三乡张记沟村东西约40里、南北约20里下了5寸厚的冰雹,打得连草也没有了,并打死羊49只;二区高里吾苏洪水爆发,淹死人4个、羊49只、驴3头。

畜牧业产品是盐池农民的主要收入来源,也是对边区的主要贡献之一。据三边贸易公司1944年8月调查统计,盐池县1943年有白羊(绵羊)134039只,黑羊(山羊)34404只;1944年有白羊115634只,黑羊38849只。白羊性情温顺,不善于爬山,适宜于滩地放牧,故称“绵羊”或“滩羊”;黑羊善于爬山越岭,故称“山羊”。绵羊平均每只每年剪春毛1.5斤上下,剪秋毛14两(0.875斤);山羊平均每只每年剪毛5两(0.3125斤),产羊绒5两(0.3125斤)。绵羊毛是纺毛线、织毛布、制毛毡毛毯、做衣胎被胎的好原料;山羊毛宜做毛口袋,也可以制毛毡、毛绳;山羊绒是制作毛呢、绒毡、绒毯的上好原料。

以1944年为例,全县共产春毛173412斤、秋毛101179斤,山羊毛12140斤,山羊绒12140斤,合计298911斤。

羊皮也是盐池县的宝贵畜产品,尤其是绵羊二毛皮、山羊黑猾皮,更是皮中上品。1944年,盐池县共产二毛皮28908张、白羔皮11565张、老羊皮(包括羯羊皮)4625张、黑猾皮5827张,合计50925张。盐池县所生产的皮毛,制皮衣、纺毛线、制衣胎等,有力地支援了前线,支援了抗日战争。

六组织起来

发展农业生产是改变盐池经济面貌的中心任务。为了加强领导,县上成立了总生产委员会,各区乡都成立了生产委员会。在毛泽东主席“组织起来”的号召下,从1938年起,盐池广大人民群众根据自愿互利的原则,普遍建立了以个体经济为基础(不破坏个体的私有财产基础)的农业劳动组织——变工队、互助社。1939年对劳动互助组织了进行了一次整顿,同时对义务耕田队(为抗日军、工属代耕)和妇女生产小组也进行了整理。经过整理全县劳动互助扩大到26个社,210个小组,2244人;义务耕田队26队,128个班,1032人;妇女生产小组133个,1297人;并组织挖甘草小组66个,567人。随着生产的迅速发展,农民思想觉悟的提高,集体劳动的变工队组织也不断的得到了巩固发展。在劳动互助社的推动下,二区群众向蒙地租牛50多头,一区向蒙地租牛10多头,全县当年开荒22450亩,比边区建设厅布置的任务超过1450亩。1940年春,取消各乡互助社,成立乡经济建设委员会,3至5人组成。县区仍保留生产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