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色记忆:走进革命老区盐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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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发展教育文化事业(3)

王有的作品所反映的内容是很广泛的。社会生活中发生的重大变化,他所见到的新鲜事情和腐朽现象,一般都能在作品中给予及时地表现,使作品具有较强的现实感。如1936年6月,红军解放了盐池县城,他亲眼目睹了一些反动官吏和地主落荒而逃的狼狈景象,又见到红军领导穷人闹翻身,打土豪分田地,感到穷人的日子有盼头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于是就创作出了《红军打屈县长》一首民歌,很快在全县流传开来。

1942年,陕甘宁边区开展大生产运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盐池县出了个劳动英雄王科,到延安开会见到了毛主席,受到党中央的热烈欢迎和招待,回来后生产劲头更足了。于是,王有根据所见所闻编出了《劳动英雄王科》一首民歌,一方面赞美了劳动光荣的思想,热情歌颂了党和毛主席对劳动人民,特别是对劳动英雄的关怀和鼓励,一方面批评了不好好劳动的懒汉、二流子现象,很有教育意义。

王有是一位很有创作成绩的农民诗人。他创作的民歌《红军打屈县长》、《父子揽工》、《劳动英雄王科》等,后来被收入诗人何其芳主编的《陕北民歌选》一书中。

六革命文化活动

1936年11月,根据党中央关于大力开展苏维埃文化活动的指示,盐池县成立了人民剧社筹备会,培养大众人才。经过半个多月,发展了15名演员,正式成立了人民剧社分社。演员学会了儿童舞、劳动舞、大联合舞等舞蹈,群众第一次看到了生动活泼的新式节目。从此以后,每年的春节期间和慰问驻军的时候,盐池县党政机关都要组织群众开展扭秧歌、跑旱船等“社火”活动。这成为盐池县的一项文化传统。

1939年,在三边分区文教会议上决定,将原三边民教馆主办的民众业余剧团改为专业剧团。1940年,为纪念抗战三周年,将剧团命名为“七?七”剧团,1943年改为“三边文工团”。三边文工团成立后,每年都要到盐池的“七月会”(骡马大会)上演出助兴。由盐池县商会资助部分演出费,不用公家和群众负担,很受群众欢迎。

1940年,盐池县警卫队成立了“俱乐部”,经常排演自编自演的文艺节目,活跃了战士们的文化生活。

1943年8月18日,“七?七”剧团到盐池演出两天,慰问打盐的八路军战士和群众。同年,延安电影团摄制的无声电影《南泥湾》到盐池放映。盐池群众第一次看到了电影,大开眼界。

1944年12月,陕甘宁边区留守兵团政治部文工团到盐池慰问演出。节目有《夫妻识字》、《兄妹开荒》、《夫妻逃难》等,还以盐池县劳动英雄王科开磨坊致富为题材,编演了文艺节目。

1948年10月,三边文工团深入到盐池南部山区唐平庄,慰问战斗在该地的回汉支队指战员。演出三天。

1949年9月,三边文工团奉命开往宁夏银川市。在庆祝宁夏解放的日子里,文工团在银川街头敲锣打鼓扭秧歌,十分活跃。同时深入各学校,排演新秧歌,教唱红色歌曲,为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发挥了很大作用。在此期间,文工团负责人奉命接管了原马鸿逵的“觉民学社”和“庚辰俱乐部”,并在原马鸿逵的“云亭纪念堂”(后改为东方红剧院)首次演出了新编现代戏剧《人民城市》,反映了人民群众为迎接解放,英勇保护人民城市的故事。

七大众化的群众文化教育

边区时期,人民群众刚刚从漫长的封建社会走了过来,封建迷信思想根深蒂固,对于民主与科学不易接受。共产党在培养教育人民提高文化水平的同时,也教育人民破除封建迷信,讲民主,讲科学,讲卫生,移风易俗,树立革命的新风尚,使边区人民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党组织和各群众团体利用各种机会与形式进行广泛地宣传教育,如纪念会、集会、戏剧、歌曲、化妆讲演、标语口号等等。并紧密联系群众的生活实际,如宣传加紧生产;宣传鸦片、赌博的危害;宣传破除迷信,男女平等,废止买卖婚姻;禁止妇女缠足;宣传改造“二流子”,教育不务正业者等等,收到了相当好的成效。

开展放足运动封建社会遗留下来妇女缠脚的习惯,像沉重的精神枷锁束缚着妇女同胞。按照那种落后的社会习惯,女孩子从四五岁开始就要缠脚,限制双脚的生长发育,使其筋断骨折,最终成为不能健步行走的“三寸金莲”。不但残害了妇女的身体,把健康的人致残,而且给妇女在思想上落下了终身无法解脱的伤痛。“五四”运动时期,在一些大城市里曾经掀起过提倡妇女放足的“天足”运动,但盐池县地处封闭落后的西北地区,妇女大众的缠足习惯并没有被触动。

1939年8月1日,陕甘宁边区政府公布了《陕甘宁边区禁止妇女缠足条例》。“条例”规定:凡边区妇女在18岁以下者,一律禁止缠足;已缠足者,自条例公布之日起,须一律解放;凡违反者,一经查出,即科处其父母或其家长一年以下之有期徒刑;凡边区妇女年满40者,劝令解放,不加强制。

“条例”公布后,全边区并突击6个月,督促检查各地对禁令的执行情况。此后,禁止女孩缠足成为各县的一项经常性的工作。盐池县禁止女孩缠足的收效甚大。截至1939年,18岁以下的女子绝大多数已经不再缠足(但仍然有少数思想顽固者,还在偷偷地给女孩子缠足,直到全国解放后才完全禁绝),18岁以上至40岁的妇女绝大多数都放了足,就是将已经缠了的足放开,使其逐渐恢复健康,称之为“解放脚”。40岁以上的妇女,因为被缠的足已经定型,不再严格要求其放足。禁止缠足,是党和政府解放妇女、保障妇女权利的一大功德,是妇女翻身解放的具体表现。

实行婚姻自主盐池解放前,长期实行封建的包办买卖婚姻,男女婚姻没有自由、自主可言,一律实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究“门当户对”,高额财礼。男女结婚不经过政府部门审查登记,完全处于混乱无序的状态。有钱有势的人可以三妻四妾,穷苦人打光棍者比比皆是。民间多有童养媳、招女婿(俗称“站年汉”)、娃娃婚以及“大妇小男”(五六岁的男孩可以娶十五六岁以上的姑娘)等风俗习惯。封建礼教要求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必须“从一而终”,男子有“休妻”的权力,女子则没有离婚的自由。寡妇不准公开改嫁,则允许男子“抢寡妇”,由此而引起的打架械斗到处发生。种种封建礼教和习惯势力把妇女压迫得抬不起头来。正如一首民歌唱道:“旧社会好比是黑格隆洞枯井万丈深,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妇女压在最底层”。

1939年4月4日,陕甘宁边区政府公布了《陕甘宁边区婚姻条例》。“条例”规定:男女婚姻照本人之自由意志为原则,男女结婚须双方自愿;实行一夫一妻制,禁止纳妾;禁止包办强迫及买卖婚姻,禁止童养媳及童养婚(招女婿);结婚年龄男子以满20岁、女子以满18岁为原则;结婚之双方得向当地乡政府或市政府请求结婚登记,发给结婚证;凡男女之一方(根据第十一条之理由)请求离婚,经乡或市政府考察属实准予离婚者,他方无异议表示,发给离婚证。他方有异议表示时,则由法院审查判定。

“条例”公布之后,盐池县即开始向群众宣传,说服群众改变旧的封建婚姻习惯,实行新的婚姻制度。边区民政厅印发了统一的结婚、离婚登记证。但是,由于封建的旧的婚姻习惯根深蒂固,短期内很难改变,因此,在农村自觉到政府登记结婚、离婚者很少。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政府亦不强制执行。不过由于边区婚姻条例的普遍宣传,对于旧的封建势力和婚姻习惯冲击很大,人民群众的思想认识有了很大提高,婚姻自由逐渐深入人心,广大妇女的社会地位得到提高。有些女子为了反抗封建包办婚姻,不惜离家逃婚,有的如张银香等,还毅然逃婚参加了革命工作,在盐池的革命史上留下了佳话。

破除封建迷信解放前,盐池县由于经济文化落后,老百姓笃信神鬼。烧香拜佛,相信阴阳、巫神,卫生习惯也很差。盐池解放后,党和政府把教育人民破除封建迷信,提高人民的文化与卫生知识,当作一项经常性的工作。经过几年的宣传教育,人民的思想认识与科学知识大为提高,修庙求神、有病请巫神治疗等现象逐渐减少。唱戏、闹秧歌也换上了新的内容,使其成为宣传教育人民的一种形式。但在破除迷信过程中,也曾经出现过过激行为。例如,位于四区的灵应山寺,是一座规模较大的千年古寺。每年农历三月初三的灵应山香烟庙会,会期3天,不但周边陕甘宁三省的群众来赶会,还有内蒙古伊克昭盟的蒙族牧民也来跟会,场面盛大热闹,对于促进周边人民的文化与物资交流有一定好处。1941年,驻当地的八路军警备一团某营不听群众劝阻,将灵应山寺庙拆毁,引起群众很大不满。

禁止烟毒赌娼在旧社会,鸦片烟、赌博、娼妓,是三边地区最大的毒害,被称为三边的“三害”。鸦片烟是一种危害极大的毒品。陕甘宁边区成立后,曾竭尽全力励行禁毒,使吸毒者大为减少。但盐池县紧靠宁夏地区,宁夏所产烟土很容易被输送进来,所以仍有偷吸现象。吸食者面黄肌瘦,浑身无力,丧失了劳动能力,被人们叫做“烟鬼”。赌博,被群众说成是“夜点明灯,活剥人皮”的勾当。玩赌者多半不事生产劳动,最后都落得个倾家荡产身无分文的下场,因之被人叫做“光棍”。赌徒在输急了的时候,就会非盗即抢,对社会危害很大。娼妓在进入边区时期以后,不敢公开活动了,多数变成了“暗娼”,群众叫做是“半开门”。“三害”在盐池毒害年久,病痛巨深。在大生产运动中,政府结合改造二流子,采取各种措施,发布禁令,深入宣传,做耐心细致的工作,终于使“三害”基本绝迹。许多光棍“金盆洗手”了,烟鬼自动向政府交了烟枪,暗娼们也彻底关了门。群众深有感触地说:“旧社会把人变成了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了人。”

改造“二流子”“二流子”是指社会上一些不从事生产劳动,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盐池解放前,乡村中的二流子很多,深为群众讨厌和不齿。他们没有什么生产资料,也不从事生产劳动,好吃懒做,专门依靠别人施舍、吃蹭饭(即毛泽东主席后来所说的“吃摩擦饭”,赖在别人家不肯走,等着吃饭)过日子,有的还抽大烟、耍赌博。这种人被群众称之为“二流子”。当时边区有一段顺口溜说:“二流子,怕动弹,不劳动,不生产。人家吃,他在看,人家穿新他穿烂。”大生产开始以后,边区政府号召改造二流子。在组织劳动力的同时,对二流子采用“官督民逼”的办法,使其参加劳动生产,自食其力,变成好人。“改造二流子”成为大生产运动中的一项重要工作,各乡村的共产党员和积极分子,都负有对二流子的改造任务。如五区二乡党员范忠,负责转变二流子李占林的工作。他每天晚上都到李的家里去,以劳动模范作榜样,苦口婆心,开导劝说,经过两个多月的工作,终于使李转变为好人。李自动将洋烟灯交给了区政府,参加了变工组,1943年种庄稼7垧(每垧5亩),种西瓜1.5垧。像李占林一样,很多人在政府的帮助下改邪归正,戒了烟臆,参加生产,成为自其食其力的劳动者。在加强教育,发展生产和人民群众的帮助斗争下,大部分二流子得以转变,自谋职业和参加生产劳动的逐年增多,社会风气大为改变。城区的二流子自动向政府交了烟枪。据统计,1942年全县有75个二流子参加了劳动生产;1943年前全县的135个二流子,有114个改造成为好人,参加生产。有的还当上了劳动模范。

毛泽东主席曾经高度评价陕甘宁边区的社会状况,他说:“陕甘宁边区是全国最进步的地方,这里是民主的抗日根据地,这里一没有贪官污吏,二没有土豪劣绅,三没有赌博,四没有娼妓,五没有小老婆,六没有叫花子,七没有结党营私之徒,八没有萎靡不振之气,九没有人吃摩擦饭,十没有人发国难财。”(《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718页)。当时的陕甘宁边区,是人们心中的一片净土和圣地。美国人卡罗尔卡特在他所著的《延安使命:1944—1947美军观察组延安963天》一书中说:共产党“最伟大的魅力是简朴。他们的目标是勤奋工作和简单生活,而他们的精力、活力和真诚,使他们与腐化的国民党形成鲜明对比。”还说:“共产党……士气高昂,与国民党的状况截然不同。国民党士气低落……国民党政府非常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