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色记忆:走进革命老区盐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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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统一战线工作(4)

对于顽固分子制造的摩擦与挑衅,盐池县委、政府一方面向阿拉庙的伊南游击司令部进行抗议,一方面发动群众进行“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尽量避免与蒙民的正面武装冲突,抵制顽固分子的强征勒索,摧毁他们组织的保甲,适当地打击了组织保甲的汉民顽固分子等。结果,除了一区五乡五村外,其余区域均胜利收复。1939年8月5日,蒙方骑兵查拉蒙等4人,到盐池二区三乡东塘村索要捆头税,被当地群众将其逮捕送到县上,经教育后人、马、枪放回;9月16日,越境蒙兵14人在图梦尔旗带领下,到二区三乡收税。三边警备司令部派出便衣8人前往制止,不意发生武装冲突,蒙兵被击毙2人、伤2人。

当年6、7月间,惠安堡国民党民团曾先后到五区三乡和四区长山子一带拦挡商人,盐池县进行坚决打击,将民团武装缴械。后惠安堡政府派人交涉,保证以后不再越界行事,才将民团放回。

1940年7月14日,蒙兵7人到二区陈家圈强征粮草、收税,与驻地八路军发生冲突,蒙兵被击毙2人,俘虏3人,逃回2人。给了越境搞破坏活动的蒙兵一次严重教训。但国民党伊南游击司令章文轩的摩擦活动并未就此终止。

1940年8月24日,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副主席高自立,指令三边专员强晓初:“仰该专员除就近设法与蒙交涉,求得和平制止外,并应随时戒备,如再越界侵扰,不受劝导,则相机予以打击之”。

12月4日,章文轩指使12名武装士兵袭击驻苟池八路军,打死打伤八路军战士9人。继而增兵百余,准备围攻八路军部队。并几次派出武装人员到盐池县道尔吉洼、八岔梁等地摊粮派款,强拉民夫,焚毁房舍,破坏行政管理。八路军为了维护群众利益,确保群众生命财产之安全,保障边区土地主权之完整,并为杜绝上述不幸事件之再度发生,三边警备司令部于12月9日派出3个连兵力,对章文轩设在苟池的3个据点主动出击,毙伤对方31人,俘虏8人,缴获枪、马各30余。八路军战士牺牲3人负伤4人。

遭此打击后,章文轩一面调兵遣将准备报复,一面通电各方制造谣言。为了向社会各界说明事实真相,八路军三边警备司令部于12月10日发表了《为苟池事件告各界同胞书》。书中说:“今春来,蒙古友军受人唆使,迭次武装进扰三边边境,铁蹄所至,村舍为墟,奸淫烧杀,横征暴敛,抢夺民财,强拉民夫。不仅使我无辜群众横遭涂炭奴役,且数次围攻我驻军,致我蒙受重大损失。我虽顾全大局息事宁人,百般容忍,步步退让,忽彼等竟悍然不顾,节节进迫。我为顺群众之公意,求自身之生存,维持边区安宁,迫不得已,乃于本月九日晨将进占三边境内苟池一带之蒙军驱逐出境。”

事后,中共三边分委为了防止事态扩大,派赵通儒、周仁山等三位代表去阿拉庙,直接和章文轩见面,指明前途和利害关系。起初章文轩态度强硬,后经再三说服,章改变了态度,双方达成了“盐湖所有权仍归蒙旗,释放俘虏,交还武器,蒙地盐业运销和边区粮食都放开”的协议。“苟池事件”得以和平解决。

1941年,因为驻防安边的国民党军队十一旅在共产党统一战线的影响下,与三边方面的关系比较和谐,引起了国民党顽固派的不满。10月,驻绥远(今内蒙古)伊克昭盟境内的国民党新编第26师何文鼎部,突然南下,向三边分区逼近,以接替安边十一旅的防务为名,企图到三边地区制造摩擦,侵占了边区部分地盘,挑起了摩擦战斗。毛泽东主席接到报告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亲自召见三五九旅王震旅长和警备三旅贺晋年旅长,斩钉截铁地指示:“盐池是边区的命脉,三边是延安的门户,决不能让何文鼎占到丝毫便宜。要记住,你们此行绝不是做做样子,何来必打!”王震、贺晋年立即指挥所部以急行军速度开赴三边前线,严阵以待。何文鼎得知八路军已有充分准备,未敢继续向边区推进,于1942年1月4日又龟缩到绥远的原防地去了。

1941年,中共三边分区党委为了开展对外工作,三边分委和盐池县委均增设了统一战线部。派何广宽任盐池县统战部长兼县政府民族科科长。1942年9月,中共宁夏金(积)灵(武)工委成立,驻地盐池县曾记畔,何广宽任工委书记,许宗岳任组织部长,江云任宣传部长。盐池县统战部仍保留名称,以肖佐汉、孙璞、马俊杰、邓国忠及地方驻军首长一人组成统战委员会,肖佐汉、孙璞任正副主任。

统战部成立后,做了广泛的社会调查,对于宁夏马鸿逵方面的一些中层人士及他们之间各自的利益关系有了一些了解,便于因人而异地开展工作。同时,公开地建立统战关系。有一次,驻惠安堡的马部骑兵连丢失了一匹战马,被盐池群众捉住并交到县上。当马部连长和查马长鲁德胜来找马时,受到统战部热情招待,并请他们将《七七宣言》、《告党员书》、《施政纲领》等宣传品给他们的团长带去。据说该团长收到宣传品后很满意,鲁德胜也从此与共产党方面建立了联系。

农历7月15日是盐池县城(花马池)传统的骡马交流大会,周边各族人民群众多集中到此交易。在过会期间,统战部除了广泛地接近蒙、回、汉基本群众而外,还主动与少数民族的许多中上层人士拉上关系。统战部长何广宽还按照蒙族人的习惯,与国民党伊南游击司令章文轩的侄子章耀文、章部排长包罗巴图等结拜为盟兄弟;当得知吴忠板桥回民教主马进西要给儿子办婚事的消息后,统战部派人给送去一块锦幛作为贺礼,马很满意。

另外,通过各种渠道大力宣传党的统战政策。把《七七宣言》、《告党员书》、《施政纲领》等宣传品,交由往来于边区和国统区之间的客商、马家逃兵、移难民中的可靠人员,带到宁夏和绥远地区散发,收到了一定效果。同时,通过与国民党方面有亲戚关系的人员做争取工作。例如,通过县政府裁判处书记员张谔,争取其兄张贤(字沛民,国民党盐池县书记长);通过非党人士孙瑞,争取其亲戚吕士元(吴忠人,北平大学学生);通过非党群众孙学成,争取其弟、宁夏中学教员孙学秀;通过到灵武县落户的孙殿英旧部、退役军官夏麟阁,争取其故友原孙殿英旧部、时任马鸿逵部暂九旅参谋长的何晓霆;还用在金、灵地方很有影响的金三寿的名义,给马部暂九旅旅长卢忠良写了一封信,并送给3条绒毡。等等。以上争取工作有的虽然在当时没有成功,但大部分收到了较好效果,在后来解放宁夏的过程中发挥了一定作用。

在三年的反摩擦斗争中,中共盐池县委领导全县军民遵照毛泽东主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指示,“有理、有利、有节”地同国民党顽固派进行斗争,取得了重大胜利。在反摩擦期间,全县各区都建立健全了统战委员会,乡支部配备了统战干事。同时加强统战宣传,严防顽固派的侵扰,侧重政治说理,避免正面冲突。县长阎志遵先后给伊盟司令章文轩、宁夏主席马鸿逵写信呼吁,晓以团结抗日大义,使盐池县在抗日战争期间出现了相对和平的局面。对于坚持破坏抗日的敌特和顽固分子,则予以坚决打击。先后摧毁了蒙兵越界建立的保甲组织,逮捕了组织保甲的汉族顽固分子,收复了被侵占的区域。对窜入盐池境内骚扰、抢劫的国民党民团,则予以扣押缴械。经过斗争,使顽固派的嚣张气焰大为收敛,从而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得到了巩固与发展。1942年,三边的统一战线出现了新的气象。与伊克昭盟蒙古族上层人士可以经常来往;与宁夏边界地区亦可以经常来往了;与周边友军的关系也有了很大的改善。

抗战胜利后,为了争取国民党地方实力派,彻底孤立国民党顽固派,中共中央对宁夏马鸿逵采取争取团结的方针。1946年3月15日,中共三边地委根据中央西北局指示精神,在《三边地委对宁夏工作的决定》中指示,“争取马鸿逵及中上阶层的一切民主力量,与我党长期合作,共同建设民主的新宁夏”。

七安置移民难民

宁夏解放前,军阀马鸿逵对人民实行残酷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全省原有70万人,养活10万名国民党军政人员。苛捐杂税,派粮抓兵,使人民难以忍受。苦难的民众愤怒控诉:“养下儿子是马家的,打下粮是蒋家的”。马鸿逵为了加紧备战,常年抓兵不停,马鸿逵统治宁夏的17年,拔兵竟达18次之多,造成大批民众逃亡躲兵,三五成群地涌向边区的定边、盐池—带。抗战前三年,逃到定边、盐池的回族民众已达3千人。定边县城在1936年只有一户回民,到1942年发展成回民一条街。盐池二区硝池子一个村,就逃来难民十多户;五区郧家畔村的一条山沟里有许多旧窑洞,过去从未有人居住,难民一下子住了十几户;一些人就在明代的古长城上挖凿窑洞居住,人们称之为“边墙窑”。为保障各民族的平等权利,中共三边地委在定边县城西关成立了回民自治乡,并为发展回民教育设立了伊斯兰小学。三边专署增设了民族科,利用各种形式广泛宣传党的民族政策,起到了联系人民群众的纽带作用。

陕甘宁边区政府公布条例,号召边区人民优待移民,并发动人民解决移民的困难。盐池县地广人稀,缺乏劳力,安置移民有很大潜力。加上盐池人素来好客,很少有老户排挤新户的现象发生。县委政府号召全县群众以互助友爱的精神尽力安置移民,帮助移民在盐池蔚然成风,并涌现出了许多“移民英雄”。如劳动英雄张和喜、张生福和二区五乡乡长呼万寿等,在帮助移民方面都做出了很大成绩。

在移民中有许多回民,其中有一些在县城北门外定居下来。盐池县政府对于少数民族的优待与照顾更为周到。1940年,政府号召成立回民协会,把来往与居住的回民团结在回协周围。在一位李阿訇的带动下,回协很快成立起来,由政府每月补助阿訇生活费五六十元。政府专门在县城北门外长城脚下划拨空地60亩,供回民建设住房和营业用房。为了进一步贯彻党的民族自治政策,于当年11月在县城北门外正式成立了回民村,名为城乡回民村。

四区四乡共迁来移难民40多户,支书乔德俊,党员汪秀林、郜占魁、侯占奎等帮助移难民盖房子,说服老户给借房子,甚至安排移难民在自己家里暂时吃住。他们帮助移难民种地十多架(每架5亩),乔德俊还将自家的4架熟地(耕好的地)拿出来让移难民耕种。截止1943年,盐池县共安置移民98户、316人;1944年达到258户,1000多人,其中多为宁夏回民。五区二乡乡长李万芳、支书侯明星,热心帮助移民找住房、找工作、借家具、调剂粮食等等,移民很是感谢,政府也给予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