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看着她苍白的脸,“你的脸色不好,先别回去,朕让太医来给你看看!”
“我没事!”柳桥当即道,“我只是……只是做了噩梦,我没事!”
“阿桥!”
“我真的没事!”柳桥仍是坚持道,“我回去收拾行囊!”说着,便转身离开,真的当了这里是兄长的寝室一般。
承平帝愣住了。
“皇上……”李成安小心翼翼地叫道。
承平帝扫了他一眼,“这女人不管是妻妾还是妹妹,心思都难以捉摸!”前不久还怕他怕得要死,现在倒是什么也不怕了!
“长公主这是跟皇上感情好。”李成安只能道。
承平帝摇头笑了,“天亮之后让韩明来见朕!”
“是。”
柳桥回到了易府之后便雨已经停了,天也渐渐亮了,而一回到府邸,便开始收拾行囊,没有拿起他的东西,就是简单的换洗衣服,待天完全亮了之后,便去见了云氏。
“你明日便要去台州?”云氏一惊,“是不是云儿出事了?”
“不是!”柳桥吸了口气,“是我想早些时候过去!”
“真的不是云儿出事了?”云氏似乎怀疑。
柳桥点头,“真的不是,他身边有夏深保护,还有皇上派的护卫,怎么会出事!”
云氏这才缓和了脸色。
“娘,我走了之后,府邸的事情便交给你了。”柳桥道,“不如让舅舅他们回来住,这样也好照顾你。”
“不用了。”云氏摇头,“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柳桥看了看她,也没有继续。
简单用过了早膳之后,她便又见了酒栈跟美食坊的管事,在得知易之云要外放之后她便已经着手准备,但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是得见见他们。
下午,又进了一趟宫,去跟明睿太后解释,为了让自己的气色好些,还特意上了妆,只是便是这般,仍是让明睿太后看出了端倪。
不过不知道是承平帝在她来之前说了什么还是明睿太后不好问,一直没说破,出宫之时带着承平帝给她准备的人。
四个护卫,两男两女,回到了府中。
柳桥没去问这四个护卫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绝对不简单,不过这对现在的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日她便可以出发去台州了!
这一夜是自易之云离开之后睡的最安稳的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柳桥去辞行了云氏之后,便出发了,易府随行的只有罗妈妈一人,倒是皇宫派来的除了先前的四个护卫之外,还多了十名宫中侍卫。
一行人启程。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台州,众人能走水路的地方便走水路,陆路之上也是日夜兼程,这般两个月的路程缩短了半个月。
六月中旬,便到了台州。
当柳桥出现在水军军营之中的时候,易之云震惊不已,“你怎么在这里?”
柳桥却没注意他的震惊,而是盯着他手臂上缠着的纱布。
“阿桥!”易之云走到她的面前,“不是说了一个月之后才出发的吗?你怎么现在就来了?谁让你来的?”
“你怎么受伤了?”柳桥却是反问。
“阿桥!”易之云的脸沉了,“我们说好……”
“你答应了我不受伤的!”柳桥却是比他更加的激动,“易之云你答应过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怎么能够受伤的?你答应过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易之云一愣,“我不是在跟你说这个,我是在问你怎么……”
“你就不想让我来!”柳桥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怒喝道,眼睛却也红了,“你就不想让我来,这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嫌我烦是不是?可你答应我过的!”
“阿桥!”易之云看着眼前明显始终在无理取闹的人,“你怎么了?”
“我什么怎么了?”柳桥却仍是激动,“是我说话不算是还是你说话不算是?是我受伤了还是你受伤了?易之云你到底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里?”
“阿桥,你别这般无理取闹好不好?”易之云似乎也被激怒了。
柳桥面色一震,“我无理取闹?无理取闹?我担心你这叫做无理取闹?易之云你就这般不愿意见到我?”
“我没有……”
“好!”柳桥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你既然这般不想见到我,我走就是!”说完,便转身气匆匆地走出了营帐。
易之云一急,“阿桥!”随即追了出去,可方才出了营帐,便见她倒下的情形,心头一惊,当即冲了上前借住了她,“阿桥?”
柳桥面色发白地躺在他的怀中。
“阿桥?”易之云叫不醒她,随即将人抱起,“来人,快叫军医!”
很快,军医便被叫来了,可是诊了一刻钟的脉后,神色却是很古怪。
“情况如何?”易之云见状,心中一凛,连呼吸都顿住了。
军医松开了手,起身跪下,“下官不精通妇科,不过长公主这脉象应该是喜脉。”
易之云双眸大睁。
喜脉?
是说……
“你是说她怀孕了?”易之云猛然就起了军医,面容因为过度的震惊而扭曲起来。
军医吓了一跳,“回……回大人,的确是喜脉,应该有两个多月了,不过下官不精通妇科,大人若是想进一步确诊,可去营海县城请精通妇科的大夫前来……”
“夏深!”易之云松开了军医,喝道。
会儿,夏深入内。
“去进城去请一个大夫来!转治孕妇的!快!”易之云喝道。
“是!”
易之云转向军医,“她为什么会晕倒?会不会有事?”
“这……”军医斟酌会儿,“从脉象上看,长公主似有忧思过重疲劳过度的迹象,至于是否因此而晕厥,究竟会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下官实在无法确定……”
易之云的脸色更加的可怕,没有再理会军医,坐在了床榻边上握紧了柳桥有些冰凉的手。
“大人……”
易之云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