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先不抄,睡不着的话就陪我聊天!”柳桥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易之云点头,“好。”
虽说是聊天,可还不到小半个时辰,柳桥便昏昏欲睡了。
易之云轻手将人抱起,回了寝室。
后半夜,一夜安眠。
次日一大早,军营来人,易之云见了来人之后,面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柳桥放下了手中的早膳,“出事了?”
易之云看着她,眼底有着歉意,“阿桥,我需要回军营一趟,招募新兵的事情上出了点问题,你放心,我处理好当即回来!”
“我没事。”柳桥笑道,“去吧,小心点。”
“阿桥……”易之云听了她这般爽快答应,心里更是不好受,“你……”
柳桥站起了身,“我真的没事,你有事情就去处理,家里有的是人照顾我,新兵的事情非同小可,快去吧,免得耽误了出大事!”
易之云走到她的面前,吻了吻她,“我很快就回来!”
“嗯。”柳桥颔首,“小心点!”
“知道了。”易之云道,“你也小心点,若是有动静了即可派人来通知我!”
“好。”柳桥应了下来。
而就在易之云走了的当天下午,柳桥开始阵痛了,只是却没有即可进产房,她没生过孩子,但是也知道不太可能一阵痛当即便能生产的,而为了之后生产顺利,她也没听太医跟石婆躺着等候,而是在寝室内走动着。
“阿桥,你还是听太医的话先躺下,就算不进产房也不能这般折腾!”张氏现在的月份也大了,撑着腰劝着。
柳桥微笑道:“娘,没事的,走走好,这样等一下生产才会有力气,还有,我也没这般害怕。”
“你这孩子……”
“娘也怀着孩子,现在还没生了,娘先回去休息吧。”柳桥道,说完转向柳河,“爹,你扶娘回去休息吧。”
“不行!”张氏没等柳河回应便断然拒绝,“你这样子我怎么能够去休息?”
“娘……”
“你娘说的对!”柳河也道,“我们怎么能安心去休息?”
柳桥叹了口气,“那娘先坐着,别伤到了弟弟妹妹。”
柳河这次没有反对,扶着张氏坐下,随后对额上依然冒出了薄汗的女儿道,“阿桥,爹让人去将那臭小子找回来!”
“不用。”柳桥阻止道,“他才走了没多久,估计这时候还没到军营,你去叫他不是耽误他的事情吗?”
“可你都要生了!”柳河也是有阴影,当年他便是不在孩子她娘身边,若是在的话,可能便不会出事。
又一下宫缩过去,柳桥吐了口浊气,“爹,易之云他不仅仅是我的夫君,是孩子的爹,他更是水军总兵,军营那般多人,台州那般多百姓,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妻子有孩子的。”
“可……”
“再说了,他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柳桥笑道:“我倒是不想他回来,最好是生了之后再告诉他!”说完,神色有些别扭,再道:“我听说生孩子的时候样子很丑,我怕他见到了会嫌弃我。”
“他敢!”
“可我也不想让他见到。”柳桥笑着道,因为新一次的宫缩而顿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爹,我真的没事,这里有这般多人,太医稳婆都是最好的,我没事的。”
柳河见她这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桥……”张氏也是心疼,她也知道男人要做大事,可是这女人生产就跟在鬼门关上走一次,有男人在身边跟没男人在身边一样吗?这孩子心里哪里是不想阿云回来!?就是不想耽误他的事情,影响他的前途而已!
柳桥忍着阵痛,笑道:“娘,我没事的。”
张氏只能无奈叹息。
入夜之后,柳桥吃了晚膳,还擦了身子,换下了被汗浸湿的衣裳,然后在王太医等人几乎跪求的情况之下进入了产房。
柳河是男人,又是父亲,自然不能跟着进产房,而张氏也因为怀着孩子,怕冲撞了,柳桥也没让她进来。
都守在了门外。
而入夜之后的阵痛越发的频繁。
柳桥才换上的衣裳又被汗水浸湿了。
“产道还没开全。”石婆地检查了一下之后道。
“还要多长时间?”知秋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问道。
石婆没有抬头,“不好说,不过现在羊水还没有破……”话还没有说完便断了,抬头颤着神色道:“羊水破了,产道还没开全,王太医,开催产药!”
王太医也在产房中,不过他跟产床前隔着一道屏风,“我需要把脉之后才能开药!”
“这……”石婆犹豫。
柳桥忍着剧痛,“进来!”
“长公主……”
“进来!”柳桥知道她顾忌什么,只是这些对她来说不重要,“孩子要紧!”
屏风外,王太医道了一声得罪了,便低头进来,眼睛始终盯着地面,走到了产床旁,跪下。
知秋赶紧将柳桥的手递给他。
王太医诊脉后,“臣即刻去煎药。”说完,便退了出去,随后从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对药粉之中调出了适量的剂量,用温水调开,“先让长公主服下!”
方嬷嬷当即接过,端着到了屏风后。
王太医还没忙完,从一对药材中挑选了几样,递给了古嬷嬷,“三碗水煎成一碗,大火,快!”
古嬷嬷接过当即去煎药。
“长公主,这药粉是臣调配的,药效应该足够催产。”王太医隔着屏风道,“另外一剂催产药正在煎!”
柳桥被知秋扶起,喝下了那碗药,没过多久,阵痛更加剧烈了。
“宫口开的差不错了!”床尾上石婆低头道,“长公主听奴婢的话用力……”
柳桥握着双拳,听着石婆的声音有节奏的用力,只是这般努力了许久,却都没有用处,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而柳桥也被折磨的有些力竭。
“宫口已经全开了,长公主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