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拿你的一辈子来报复?”易之云握着拳头道。
萧瑀笑了笑,“当年易大哥不也是如此?”
“阿瑀!”
“不,也不完全是。”萧瑀继续道:“当年易大哥的计划没有玩弄阴谋诡计,你是堂堂正正地去报复,所以我一直说,我没有易大哥的福气。”
易之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萧瑀笑道,“易大哥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说了,若是你打算去告发我的话,也尽管去,当年我的性命是你们夫妻救的,你们若是想要回,我便还回去!”
“你——”
“不过,在这之前,易大哥能够陪我好好地喝一场?”萧瑀看着他,“若是你还认我这个兄弟,便陪我好好醉一场!若是你还念一丝兄弟情,那明日酒醒之后就不要管我,让我去走我该走的路!”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有,不要告诉她。”
“阿瑀……”
“好好待她,好好爱她!”萧瑀继续道,“不要给我抢走她的机会!”
易之云苦笑,“阿瑀,她是你的嫂子,一辈子的嫂子!”
萧瑀勾勾嘴角,拿起了酒坛喝了起来。
易之云知道他这是在走一条绝路,如今的行事,除非太子谋逆,否则绝对不可能被废,他投靠二皇子,只是在自寻死路,可是——
当年的他,不也是如此?
正如他所说的,当年的他也是明明知道前途未卜,乃至是一条绝路,也还是坚持去走了。
“萧瑀,既然决定了,那便该想尽一切办法成功,至少,保存自己!”
萧瑀笑了,“多谢!”
“我一定是疯了!”易之云拿起了酒坛喝了一大口,“阿桥知道了的话定然会气疯了的。”他竟然由了他!
“不。”萧瑀摇头,“她不会的,因为在她的心里,你比我重要多了,重要多了……易之云,我真的很羡慕你,真的很羡慕……”
易之云没有回应他的这句话。
他的确很幸运。
若是没有了十几年前的柳桥,易之云的一生便只是悲剧!
“阿瑀,保存自己!”
萧瑀端着酒坛敬了他,却没有说话。
柳桥一直在等易之云回来,连女儿也交给奶娘照顾了,可一直等到了子时,还未等到人回来,原本以为他不会回来了,打算去将女儿抱回来休息,人便回来了。
是被扶着回来的。
“怎么喝的这般醉?”柳桥一边指挥着下人将他扶上床榻,一边让人去打热水,“这跟谁喝的酒?”以前可从未有过这般情况。
“跟钦差萧大人。”
柳桥一愣,随后让知夏等人下去,亲自拧了毛巾给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擦着脸,“让你去跟他谈,好端端的怎么喝成了这样子?”
“阿桥……”原本不省人事的人居然开始闹起来了。
柳桥拍着他的手,“我在,我在,别闹!”
“阿桥……”明明醉的厉害,可是力气却还在,一把将人拽入怀中,“阿桥,幸好有你……”
柳桥无奈,用力挣脱他的手,“别乱动,我给你更衣!”
“阿桥?”醉猫似乎醒了些。
“是。”柳桥一边给他换衣裳一边应道,“别乱动,再乱动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动……”
“谁让你喝这般多的?还跟阿瑀?”柳桥费了不少的劲方才帮他换好了衣裳,还擦了一遍身子,将人弄的清清爽爽的,也将酒气给散了一些。
“夫人,醒酒汤好了。”罗妈妈端着进来。
柳桥接过,“来,喝了!”
易之云的酒醒了不少,能撑起了身子,可是却不喝,“你喂我!”
柳桥有些气结,“好,喂你!”不过没拿勺子,直接将碗递到了他的嘴边。
易之云也没得寸进尺,乖乖地将醒酒汤喝了,然后躺下。
柳桥将碗递给了罗妈妈,“去准备浴水。”
“是。”
柳桥起身给床上的醉猫盖好了被子,才去净房沐浴,折腾了这阵子,弄的一身汗,不过这才转身,手便被攥住了,转过身,便见某人可怜兮兮的脸,顿时气笑了,“松手!”
“不许走!”
柳桥气结,“骗我?”
“没有。”易之云道,目光柔和无比,“是醉了,不过没醉的不省人事。”
“故意折腾我是吧?”柳桥挑眉。
易之云低下头在她的肩上磨蹭,然后抬起:“就是想让你伺候我。”
“那我伺候的你舒服不?”柳桥差点想一巴掌拍过去,“说!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谁教你的?”
“没有。”易之云笑道。
柳桥冷哼。
“阿桥……阿桥……”易之云低下了头,细细的吻落在了她肌肤上。
柳桥抬手推开了他,“一身臭汗,你也亲的下去!”
“我不嫌弃。”
“我还嫌弃了!”柳桥板起了脸,“喝了多少了?这酒味就算刺鼻的要命!”
“没多少。”易之云翻身,躺在了内侧,不再压着她,不过也没放人,伸手利落地将人搂入怀中,“答应过你不再外面喝的不省人事的。”
“记住就好!”柳桥气结,抬手撑气了身子,“别闹,我去沐浴。”
“我不嫌弃。”
“我嫌弃!”柳桥道,“一身汗的你以为好受?”
“等一下还不是……”话没有说下去,在柳桥恶狠狠的目光中打住了,“阿桥……”
柳桥瞪着他,“别给我装可怜!喝了一肚子的酒,什么也别想,睡觉!”
“没醉!”
“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的!”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柳桥挑眉,“本公主现在有女有女万事足,你这个驸马哪里凉快哪里去吧!”说着,动作敏捷地下了床,笑着往净房而去。
易之云坐起身,冷毅的脸庞此刻满是柔和的笑意,“臭丫头!”
半个时辰之后,柳桥回到卧室,毫无意外地看到了某人正坐在床上等她,那样子……“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