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打开车门,快速地关上,然后挥手再见,不让他有任何的机会再啰嗦。
艾志仁摇摇头,望着她轻快的步子,仍旧恋栈不肯离去。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打断他的凝望,他望望手机中显示艺廊的主号码,知道大家都在等他回去安排新一批的古董,再次望向她的背影,环顾她周围明亮安全的环境,车子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掉头……
辞别艾志仁,她一如往常般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想起冰箱好像没有什么食物了,趁现在还夜色还早,就去对面的超市那买点粮食,明天早上也好做早餐。
心念一转,她拐弯进入巷子,决定操近路穿过去。
走着走着,她心开始乱了规律,猛然回头,警惕地张望,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空气,还有朦胧灯光,怎么觉得有人在跟踪她!不可能吧,这条巷子一向治安很好,而且空荡荡的,也躲不了人。
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吧,笑笑,她继续往前走。
待她转身朝着超市方向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自巷口中闪出。
他邪美无暇的脸上浮现一丝魅惑的邪笑,黑亮的眸子如豹般紧紧锁住前面窈窕的身影,火光在他眼底集中,跳动,在巷子路灯微弱的光照下,闪现着危险的辉芒。
黑发稍有凌乱,黑色的西装外套敞开,露出灰色真丝衬衫,领带松懈而歪斜,狭长漂亮的凤眼眨动,如扇般的睫毛颤颤,在眼缘投下小片阴影,月光皎洁,散罩在他身上,墨黑的瞳孔接收着点点夜月银光,折射出妖冶的魔光。
他迈开修健有力的长腿,脚步如幻影般快速移动……
飞扬瞬间觉得浑身寒毛竖起,感觉鬼魅在身边,她惊秫地猛一旋身。便看到一道黑影笼罩而来,她想也不想地就向黑影展开攻击,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他利落地闪过她手刀拳脚,魅眼升起暴怒的火焰,这女人!瑰丽的唇瓣抿得死紧。
攻守来回之间,他脸色渐渐失去血色,苍白苍白,连一贯充血的媚唇也迅速褪色。该死!伤口好痛,他剑眉皱得死紧,感觉冷汗开始冒泡,动作慢了下来。
飞扬暗暗吃惊于对方的功夫,不敢稍有差池,凭着武者的直觉,她明显感觉对方比自己强太多,然而对方似乎无意伤她,仅是在跟她玩耍。
但是她也不敢怠慢,谨慎之余她没有闲暇的功夫去观望对方是什么人,仅是凭着出手而出手。忽然,她感觉对方身形一颤顿了一下,她逮到空挡攻击他。
“噢!”他闷哼一声,终于忍不住暴吼如雷——
“女人,还不给我住手!”
听到这阴魂不散的雷声,她停住所有的动作,僵直着身子,抬头火气暴暴地瞪视着他:“怎么又是你!你跟踪我干什么?”
他紧咬牙关,努力压下阵阵的疼痛,黑色的西装掩盖了潺潺而流的鲜血。他维持一贯的冷然嘲弄的神色,不承认自己的话语酸溜溜的——
“哼!你怕我看到你跟艾志仁偷情吗?”
飞扬险些没气晕过去,这个男人!她现在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甚至碍眼极了。他凭什么这么说。
“我们的事与你无关。而且……我郑重告诉你,请你不要再以你的小人之心度艾志仁的君子之腹,你自己的思想龌龊不要污蔑别人品行不正。”
听到她称赞别的男人,他怒火更炽,血脉横博,伤口的血流更加快,他毫无所觉。仅是臭着一张妖魅邪气的脸,更加凑近她,失血过多让他脑子一阵昏眩,有点口不择言地道——
“是吗?现在就这么维护他,是不是看到人家功成名就,打算钓来当金龟婿?”
她美眸焰火腾腾,清亮的眼膜细血管膨涨通红,怒气平地而起三千丈,心却同时像被针扎过一般刺痛,她感觉自己像个呆瓜一般站在这里被人侮辱!
她将喷火的眼神射向他,直烧得空气噼里啪啦响,想把他烧成灰,紧握双拳又松,她想也不想地一掌挥上去,想要挥掉他恶劣的嘲讽。
他利眼骤寒,截住她,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气焰阴戾张横——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啧啧啧,这张脸也算清秀可人,的确有些资本。不如跟我吧,我的金矿保证比那男人多。”
不想追究为什么,说着伤害的她的话自己的心却像在淌血,比子弹嵌在肉中的伤口还要痛,脑海中不停地倒退播放着他们谈笑风生挥手再见的情景,他就感觉一股憋闷冲击着他的脑神经,驱使他说些什么来平衡,不然他会被逼疯。
怒红了一双亮澄的眸子,她迅速俯下头颅,张开樱口,狠狠地咬住他捏住她手腕的钢手铜臂,直到牙齿酸了也不肯放开,朝上看的眼眸愤恨地与他戏谑的黑眸相视。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开始有点涣散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感觉她温热的嘴唇贴着他的肌肤,望着他的血液充满她的红唇,他却不觉得疼痛,他自嘲地发现希望他的鲜血可以流得更多,全部流进她的身体更好,这样他们就是血脉相连了。
望着她艳丽带血的唇瓣,他心底烫烫地灼热,依恋她嘴唇的触感,心奇异地被涨得满满的,刚刚的气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他嘴里犹不饶人:“怎么?这么想亲吻我的身体吗?直接说一声,我一向很大方。”
偏头望望她住的大楼,趁着她气怒难当的瞬间,他勾起邪肆的一笑,倏地有力地圈住她的腰身,让她紧紧贴在他的炽热的胸前,他调戏地俯视她,眼神暧昧又挑逗——
“既然你这么想要我,你家那么近,我不介意上门服务,走吧。”
嵌着她在臂弯,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完全无视她的任何目光。
她气得浑身颤抖,剧烈地挣扎着,嘴里频频咒骂:“混蛋,你给我滚!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兼无赖,滚!我看到你就想吐!”
“哧——”他倒吸口气,闷哼一声放开她,伸手捂住一直在流血的伤口,嘴唇死白,然而,不驯的眼光犹不离开她身上,贪婪地浏览着她的娇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