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日本文化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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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本的雅乐与日本文化(1)

一、日本雅乐与外来文化的日本传入

来源于中国的日本“雅乐”一词,是“雅曲正舞”“雅正之乐”之义,它是以儒教的礼、乐思想为基础,为祭祀宗庙而产生的一种宗教音乐。“雅乐”本来是指在中国和朝鲜的宫廷里演奏的正统音乐和表演的舞蹈。日本的雅乐曾经是供以天皇为中心的贵族阶级在宫中欣赏的乐舞。

在中国和朝鲜,雅乐是以儒教的礼乐思想为基础的,而日本的雅乐则与儒教无关。它是以天皇为中心的古代日本国家把宫廷宴会音乐(由西域印度等地的音乐融合而成)和古代朝鲜的民族音乐作为宫廷宴乐大典的正规乐舞而形成的。

据记载,公元694年,曾有唐朝人在日本宫廷里唱歌,这似乎是日本最早的有关雅乐的记载,公元701年日本仿照唐朝法制,颁布了日本第一部行政法令——大宝律令,从这部大宝律令中可以发现有关设置“雅乐寮”的条文。“雅乐寮”是国家或在宫廷中举行祭宴典礼时,表演雅乐的组织机构。

广义上把进入雅乐寮的乐舞都叫“雅乐”,狭义上是指“三韩乐”“林邑乐”。新罗乐、百济乐、高句丽乐称为“三韩乐”,“林邑乐”是在今越南境内建立的一个国家,其音乐称为“林邑乐”。

在贵族掌握政权的平安时代,由于雅乐是贵族的艺术,所以得到了空前的繁荣,但自从权力由贵族转移到武士手里,在几百年的岁月里,人们几乎忘记了“雅乐”这种艺术的存在,只有少数的乐师按照严格的世袭制度把它继承下来。

奈良时代,雅乐似乎还保持着传入时的本来面目,到了平安时代,内容也发生了变化。日本演出的雅乐有四种类型。其中一种是约公元7世纪到9世纪末叶从唐朝传到日本的管弦乐和舞蹈。

在唐代的长安,汇聚了来自亚洲许多国家的人,他们中间,有许多人为雅乐作出了贡献。这使得当时的长安成为雅乐艺术的一个中心。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雅乐传到了日本。

中日文化的交流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这种交流到隋唐已达到极盛。特别是唐朝对日本的音乐文化基础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十分重要的影响。日本在8世纪初完全接受了中国的律令制,形成了最初的音乐制度——雅乐寮。“雅乐”一词取自于中国春秋时期相对于俗乐的雅乐之意。但是实际上当时孔子所提供并用于宫廷、庙宇等祭祀性的雅乐没有传到日本。而日中文化交流最旺盛的隋唐时期的遣隋使们来到中国,他们看到的是繁盛的隋朝宫廷燕乐,并把这部分的中国的宴飨乐作为雅乐带到了日本宫廷,雅乐寮中除了本民族的音乐外,还吸收了唐朝和朝鲜等多民族的音乐,而这部分的外来乐渐渐占据了雅乐寮的主导地位。

人们普遍认为日本雅乐并不是中国的雅乐,日本没有真正接受中国雅乐的原因,一般认为,在雅乐还未传入日本以前,日本已经有了祭祀天地神灵的音乐——神乐(Kagura),这种古老的神乐是专门用于庄严、肃穆的神事活动。因此,在形式上他们不需要同类的外来乐种了。

日本雅乐吸收了中国文化,但又未完全接受,日本作为外来文化的接受者,站在自我文化的基础上,按照自我理解的方向去消化和诠释外来文化。从隋唐的音乐制度进入日本之日起,日本文化接纳层就已经有选择地吸收外来文化的内容,只不过是有选择地吸收自我所需的那部分内容。日本因为当时已有了神乐,因此中国雅乐的真正内容没有传到日本,显示出日本接纳中国音乐时的取舍姿态。虽然当时日中两国的音乐文化有很大差距,强盛的唐文化对当时的东亚有压倒性的优势,但日本的接纳层也并未囫囵吞枣,全盘纳入,还是有选择地摄入中国文化。

从雅乐的发生看,可以明了中国古代音乐文化东流对日本音乐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日本接受了外来文化——中国及周边国家的文化,并形成自我文化。雅乐也可指宫廷音乐与舞蹈,雅乐一词原本是对于“俗乐”而言,其意思是正统音乐。这一意义的雅乐也曾存在于中国和朝鲜,但那种音乐自身和日本的雅乐是完全不同的。

日本的雅乐是由日本自古以来的歌与舞以及从古代亚洲大陆传来的器乐与舞蹈所形成的日本本地化的产物,以及受此影响新产生的歌的整体,“雅乐”的形式是在大约10世纪(日本平安时代中期)形成的今天这种日本最古老的古典音乐。雅乐主要在宫廷、贵族社会、有实力的社寺等处演出,现在日本宫内厅乐部所传承的雅乐就是以此为基准形成的。

雅乐的起源之一是源于大陆的乐舞(唐乐与高丽乐)。它是根据从5世纪到9世纪初期的约400年间,从朝鲜和中国等地传入日本的亚洲大陆各国的音乐舞蹈,在平安时代形成的器乐和舞蹈。中国隋唐时期雅乐和燕乐对日本音乐有很大的影响。

中国的雅乐起源于周代的礼乐制度,用于祭祀天地、祖先、宫廷礼仪、宴请以及军事上的大典等。《诗经》中的风、雅、颂很多是周代的雅乐曲目。进入隋唐后,雅乐所包含的内容更为广泛,宫廷中不带礼仪或少带礼仪性质的燕乐,此时受到极大的欢迎。燕乐是受清乐及胡乐(当时的少数民族音乐或异域音乐,均泛称为胡乐)两者影响的一种创作歌舞音乐,盛行于宫廷。隋《音乐志》中将雅乐与燕乐并立为宫廷音乐的两大部类,并确立了燕乐的文本地位使其成为并立于雅乐的一大乐类。

隋唐时政治、经济的空前繁荣,也使得音乐文化艺术迅猛发展,达到了中国音乐文化发展的辉煌时期。音乐与某些表演形式对东亚音乐文化均产生了重要影响。日本在圣德太子时期(6世纪末),派遣隋使到中国隋朝学习文化,这之中有一部分人是研习音乐的。据日本学者描述,唐《燕乐》曲调被传到日本去的有百曲以上17。隋唐乐书、乐器、乐曲,加上在唐代培养出来的日本音乐家及继承者的长期努力,对于日本音乐文化的发展影响是很大的。

二、雅乐的历史与雅乐的风格及其表演样式

雅乐是日本的古典音乐,一种高贵典雅的宫廷艺术,名字的意思是“朝廷的音乐、端庄而雅正的音乐”,是以由中国内地及朝鲜半岛传来日本的亚洲各地古代歌舞和日本传统歌舞为基础的。一千多年来,由舞蹈和音乐构成的雅乐完全保持着其传统形式流传至今,是宫廷中流传的日本最古老的演艺,现今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交响乐队形式。

根据史书的记载,早在公元453年,允恭天皇葬礼的时候,新罗国王派出了80多名乐人前往日本,为之演奏哀乐;554年钦明天皇在位时,朝鲜的百济又派出另一队的音乐家到日本;圣德太子摄政期间,先后十九次派遣隋使,学习中国的音乐,并带回日本本土;到了公元701年,日本治部省内设置专门机构,掌管外来的音乐,而雅乐最初就是外来音乐的总称。大宝二年(703年),根据《大宝律令》,日本设置雅乐寮,用来培训专业的乐师、音乐家,并只为宫廷服务,使得雅乐走向了专业化、高雅化的道路,影响逐渐壮大。

雅乐堪称为是世界上很古老的音乐。它不仅在日本受到保存,且受世界音乐文化学者的重视。虽然是由中国等国度传入日本,但其内涵已是用很多日本的民族文化精神在其中转变,与原来的含义大有不同。

日本雅乐在表演时没有指挥,用鼓来打节奏,而且鼓放置在舞台的两侧。其舞台地板上是用绿色地毯。演唱家与舞蹈家是穿红色服装在舞台左侧演出。而伴奏演奏家穿着偏蓝色的服装在舞台右侧演出。可见红色、绿色、蓝色是古老的日本文化所喜爱的颜色,这与中国喜爱红色、黄色、蓝色是有所不同的。

雅乐(雅楽、ががく)意指“雅正之乐”,是日本兴盛于平安时代的一种传统音乐,也是以大规模合奏形态演奏的音乐。乐曲以器乐曲为多,至今仍是日本的宫廷音乐,是现存于世界最古老的音乐形式。雅乐最初在奈良时代自中国及朝鲜传入日本,随后经模仿及融合而产生日本雅乐。不伴随舞蹈的乐器合奏称为管弦;伴随舞蹈的是舞乐;在神乐、东游、久米、催马等曲式中,还包含汉诗(中国诗)的吟诵,称为朗咏。

15世纪日本发生了应仁之乱,开启了战国时代,雅乐的传承也因此中断,到德川幕府召集乐师后裔重新编组之间,中断了一百年以上,平安时代的雅乐形式被留存到什么程度,还不是考证得十分清楚。筚篥(竹制直笛)乐谱中以片假名记下的唱谱文字在哼唱时,ハ行是以“ファ、フィ、フ、フェ、フォ”的方式发音,与现代的“ハ、ヒ、フ、ヘ、ホ”大不相同;推测可能忠实地再现了16世纪以前日语的发音特征。另外像乐琵琶的乐谱,其中用汉字书写的记号,与在中国敦煌发现的琵琶乐谱相当类似,并且大量地承传了从中国传入的形式。应仁之乱时京都的乐所受到毁灭性的破坏,雅乐面临了传承的危机。演奏家丰原统秋(1450—1524年)为了留下给后人的记录,撰写了《体源抄》一书,把有关雅乐和乐舞的资料都记录其中,雅乐才得以流传后世。此书可以说是古代雅乐最珍贵的资料,日本现存的6种雅乐曲调便是依据其中的记录而来。雅乐如今在日本仍是宫廷音乐,而且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音乐形式,丰原统秋以笙演奏家的身份,记录了雅乐与舞乐的相关资料与心得。作于室町时代的《体源抄》,与镰仓时代的《教训抄》、江户时代的《乐家录》并称为“三大乐书”。

“乐”在日本如同在古代的中国一样,不单纯指音响艺术,而是指音乐、舞蹈、语言、戏剧有机地融为一体的综合性艺术。因此,日本的传统音乐自古以来就具有综合性和具象性的倾向。日本的雅乐意为“雅正之乐”,是现存日本古典音乐中最古老的乐种,其形式大多为器乐合奏,它包括日本原来古有的音乐以及日本一些王公贵族模仿外来的音乐风格进行创作的音乐,也包含7~8世纪起从中国和朝鲜半岛以及大陆其他地区传入并在以后的时代经过日本化的音乐。这些音乐从平安王朝时起便在宫廷贵族中表演,世代相袭,保存至今。据史书记载,最早传入日本的外来音乐是“三韩乐”即朝鲜时代(新罗、百济、高丽)的音乐,中国的唐乐在702年传入日本,当时演奏了《五帝太平乐》,所使用的乐器现在仍保存在正仓院,是研究唐乐的珍贵的实物材料。

日本的雅乐是当时宫廷宴会的娱乐性音乐,其曲目有着与中国隋唐燕乐更为密切的关系。当时传入日本的燕乐曲目有一百余首,既有器乐,也有舞曲,还有咏唱,这些音乐经历了从模仿到创新的过程,有些乐曲在形式上至今还保留有唐代燕乐的某些影响和痕迹。进入平安王朝以后(9~12世纪),日本开始对外来音乐进行消化、吸收和整理。

日本首先对乐制进行了改革,将庞杂的外来音乐分为左方乐和右方乐,左方乐亦称唐乐,综合了中国乐和林邑乐等;右方乐又称高丽乐,统合了朝鲜乐和渤海乐。对外来的乐器乐也按日本人的趣味作了取舍。同时,对日本固有的音乐进行了革新,乐曲的结构按外来舞曲的样式做了更改;歌词加进了佛教的内容;使用外来乐器伴奏,这种革新后的“和乐”被纳入雅乐之中。这一时期日本的王公贵族也开始创作自己的雅乐曲,按它们的体裁和风格分别被编入左方乐和右方乐。经过一系列改革和整理后,雅乐形成了特有的风格和表演样式18。在中国宫廷演出的、以燕乐为核心的经过加工的中国各地、各民族的民间音乐,构成了日本雅乐的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