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西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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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季栋梁

男,1963年出生。出版有散文集《和木头说话》《人口手》《左手功名右手美人》《从会漏的路上回来》,长篇小说《奔命》《胭脂巷》等。作品先后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散文·海外版》《散文选刊》等转载,并入选中国文学排行榜、年度选本及中学语文课本。发表作品300万余字。曾先后荣获《中国作家》奖、《北京文学》奖、《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奖、《小说选刊》奖。散文集《和木头说话》入围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吼夜》入围第五届鲁迅文学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好色面前人人平等

应酬有应酬的好处。有时候来一美女,气氛立马就会不一样,就会出状况。尤其是新潮美女,最容易生出趣味来。有一次应酬,来了一位新潮美女,酒喝至半酣之际,美女忽然端着一杯酒到了一位很矜持的先生身边问:“先生,你好不好色!”那位先生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位美女如此大胆,不懂规矩,因此,立刻脸容陡增酡颜,往后倒去。对于一位矜持的先生,我们知道他内心亦是非常好色,但此情此景,矜持了半天不说,加之他觉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说“好”,与自己的身份不符,说“不好”,虚伪,因此,只能晕菜,借往后一倒,岔开这很明了的“好”或“不好”的话题。更可怕的是有些人还不停地诠释他不好色,恐怕别人把他混同于“好色之徒”,竟有了“从一而终”的悲壮,就像有人要“逼良为娼”,最后连女为悦己者容都用上了。其实,又何苦呢,好色之好是喜欢欣赏之意,而好色之色是漂亮美丽之意,既不淫荡,亦不下流。许多人声称自己不好色,绝大多数是有漂亮女子在场。其实这本就是一种好色。以正经的名义掩盖好色的本质,无非是要给漂亮女子可靠之感,从而达到目的。这并无新意,鲁迅很早以前就骂过:“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其实,男人不好色,女人是不高兴的,养颜美容,花了万儿八千,出得门来,步入街巷,却无人注目,更没回头率,那才是最最悲哀的事。看这一番梳洗打扮:“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阿房宫赋》)不能为说不竭心尽力啊。“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女子如此精致地打扮自己,其目的就在于“而望幸焉”。孤芳,自赏是凄惨的,连花也开得没意思。再看看《洛神赋》中的洛神:“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不说打扮得精致,就是梳妆的镜台也是精妙无比。《太平广记》中对唐时期镜台有专门记载:“中立镜台,台下两层,皆有门户。后将栉沐,启镜奁后,台下开门,有木妇人手执中栉至;后取已,木人即还。至于面脂妆粉,眉黛髻花,应所用物,皆木人执;继至,取毕即还,门户后闭。如是供给皆木人。后即妆罢,诸门皆阁,乃持去。其妆台金银彩画,木妇人衣服装饰,穷极精妙焉。”足见女人如何看重“出色”。如果她们仔细打扮了,你却还没有反应,一脸正人君子之色,那就太不够意思了。身为女人的张爱玲就这样说:“如果你不调戏女人,她会说你不是一个男人;如果你调戏她,她又说你不是一个上等人。”但,如果你见了美女无动于衷,她们会恶恶地说你根本就不是人!

“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人她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服,买过什么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

尽管亦舒在小说里表达了这样一种愿望,但毕竟时代不同了嘛。张爱玲就说:“正经女人虽然痛恨荡妇,其实若有机会扮个妖妇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这是一个纵欲的时代。

好色并非专指男子,其实女子也很好色。《红楼梦》中对宝玉的两次形象描写,是在林黛玉进贾府时通过黛玉的目光完成的:“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越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生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极好。”专家有论,长得好也是宝玉在贾府受宠的一个重要原因。

圣人曰:“吾未闻好德如好色者也。”社会伦理需要“好德”,自然本能需要“好色”。圣人不偏不倚,就是因为它们并不矛盾。树会发芽,猫会叫春,都是好色。自然规律是人世间第一大规律。“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就别道貌岸然躲在树后或者墨镜后面偷窥了,好色之名不像色狼之名那样贬义、淫荡、下流,就没有必要谈色虎变!倘若没有智障,好色面前人人平等。

“打死我也不说,你们还没使美人计呢!”看人家这话!

不淫欲,能持否?

上帝为我们创造了许多门,她们偏偏推开了“艳照门”,“呜呼!”“兽兽艳照门”事件再次震撼网络,让我不能不有这样的感叹!当狗仔队在挖空心思见缝插针偷机钻营,甚至不惜架梯越墙,望文生义无中生有地制造着抢抓着寻找着绯闻的由头的时候,娱乐界却自己一次又一次推开了“艳照门”,从而让人家师出有名,理直气壮!

对于女主角来说确实很受伤,然而,不要以为你很受伤就表现得自己很无辜,很冤枉,要知道推开这扇“艳照门”的有你的一只手,否则,一个巴掌又如何拍得响?一旦推开“艳照门”,再想变得不那么出名就难了。《华西都市报》(2010年2月24日)就通过“兽兽艳照门”事件中总结出娱乐美女身陷“艳照门”必然遭遇和经历的“三大兽律”:第一“野兽男人”。娱乐美女必遇到一个能使她走红的“野兽男人”。这个男人,或者必有强大的资本,或者必有强大的资源,或者必有强大的背景,当然,三者结合则是极品的野兽了,但野兽成为“前男友”就是险中之险。第二“野兽生活”。成名前必过一段“野兽生活”。而要在美女如云的年代赤手空拳杀出一条血路谈何容易,何况才艺也不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呢。本次的女主角兽兽也是如此,也被拍下了不少艳照。第三“兽式恋爱”。娱乐美女们必然在一场“兽式恋爱”中失恋,彻底沉沦为“美女野兽”,去迎接新的轮回。娱乐美女们带着情伤,再次独自上路,去迎接自己的下一个轮回,或许是下一个伤口。当然,物质生活、财富生活方面,她们无疑是百兽之王。媒体才不管你受伤不受伤,看看这“三大兽律”,对于你的前世今生透视得有板有眼!

2009年流行过一句话:“人和猪的区别就是:猪一直是猪,而人有时却不是人!”不错,再欢爱的私密也不需要留着存根。警惕都来不及,自己还这样的放荡!

对于女艺人来说,忘记张柏芝,就意味着背叛。“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梦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在娱乐界,张柏芝确实以其清纯玉洁的形象圈内圈外大红大紫,从而为自己赢得了“玉女”的美誉。张柏芝在《河东狮吼》中的这段经典对白,许多人能背诵得出来。当陈冠希版的“艳照门”被打开之后,无疑是扇了自己言行不一的大嘴巴,玉女的表象之后,原来如此淫乱。如今这段经典台词恐怕已经淡出了许多人的记忆,至少我许久没有看“玉女”的片子了,不是因为她演技很差,而是因为一看就联想到淫荡与肮脏。不雅就是不雅,不因为你是名模明星,达官贵人就会变成雅事,为人们增添雅趣。《功夫》里有句台词:别以为长得帅我就不打你。对男的是这样,对女的也同样,别以为你长得美我就会原谅你。“艳照门”之后,张柏芝销声匿迹了,这是应该的。“我拿青春赌明天”,我想也不是如此的赌法,张柏芝销声匿迹,意味着青春没了,明天也没了。

国内外娱乐界,绯闻和艳照门上点击率是最高的。艺术圈显得如此淫荡,难怪娱乐圈中许多大腕都在高声疾呼要“洁身自好”!或许娱乐圈需要一个教父,虽然时代为三从四德贴上了封建的标签,但至少要该讲一讲不淫欲,能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