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西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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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张九阳

1962年11月生于宁夏中卫,祖籍甘肃渭源县,高级编辑。1985年毕业于宁夏大学中文系。曾经在宁夏计划物资统计学校任教三年。1988年在《法治新报》(前身是《宁夏法制报》)从事媒体工作。先后担任编辑、记者、采编部主任、记者部主任、副总编辑、总编辑,2010年8月任《新消息报》常务副总编辑。宁夏新闻工作者协会常务理事,宁夏杂文学会常务理事,宁夏作家协会会员。共发表文学作品、新闻作品及杂文120万字。与他人合著《冰清玉洁》一书。

狗年伤人

15年前,自己被邻居家的狗咬伤,当时心里很害怕,及时到医院打了狂犬疫苗,以防后患。从那时起就对狗没有好感,现在已经到了憎恶的地步。

2006年,旧历的狗年来了,我随着狗年的第一声犬吠,在狗年的春节有了病。这一病就是十几天。对于本来健康的我来说无疑是漫长的日子。在进入2007年的前一天,我又一次病倒了,又是跨年度的十余天。于是我脱口而出:狗年伤人。其实这是一种气话。狗年别人照样健康活泼,而且有许多收获,是自己的体质差才招惹了疾病。

狗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但是奇形怪状、趾高气扬、悠闲自得的宠物狗不会因为狗年的离去而消失在大街小巷。狗在城市里依然被主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狗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乃至于要为狗立法。养狗者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或曰:狗通人性;或曰:狗是朋友。一天某位老兄说起自己养狗的原因,认真地说道:狗不势利。一语惊人!鲁迅在《狗的驳诘》中这样写道,他(主人翁)对一条背后叫的狗叱咤说:“吠,住口!你这势利狗!”“嘻嘻!他(狗)笑了,还接着说,‘不敢,愧不如人呢。’”看来狗对于人世间的势利要比人入木三分,以至于狗的主人都感觉惭愧,自责自己分不清铜和银、布和绸、官和民。细细一想,那位振振有词找到养狗理由的老兄还真是有自己的独到见解。狗不如人势利本身证明狗还是势利的,但是它的势利只是建立在满足生存的需要上,因为它的智商、情商决定了它的势利是为了能够活下去。狗是没有什么名利之争,也没有虚荣可言的,更没有权力攫取,它毕竟是被人支配、豢养、解闷、消遣的一条狗。无论多么名贵,无论来自何方,无论谁是它的主人,它仍然是一条不如人势利的狗。狗的势利往往表现在明处,谁给他一块肉,它会摇摇尾巴,表示感谢。人与人的施舍就有许多势利所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官场施利,官官相护;情场施利,投怀送抱;商场施利,利欲熏心。所以古人说,以利交人,利尽则散。狗有时在主人穷困潦倒之际仍然忠于主人,这时的狗哪里有什么势利呢?

但凡事总是有两面性的。狗的势利和人的势利本来就是不能放在一起来比较的。在剥去那些势利人面皮之余,想到人间的事情也并非势利所左右。素不相识的人伸出援助之手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献给别人,受赠者看到了光明;山区贫困的失学儿童收到远方陌生人温暖的学费时,农民工危难之际跳入湖中营救落水中学生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那一刻,有什么势利可言呢?写到这里,我们总会用人间自有真情在的话语来安慰自己,也会用这句话弘扬正气。写到这里,我们会对摇着尾巴的、仍然带着势利的狗鄙视许多。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应该是有势利的,不过这样的势利应该表现在人与人之间真情与正气的互动,表现在推动社会道德与公平的进步。如果这样,那条嘻嘻的狗还会发出“愧不如人”的嘲笑吗?

谎言是这样出笼的

最近听到关于“高帽子”的一些话题,便油然想起了往事。小时候,正值“文革”开始,在街上经常看到给“走资派”戴上用纸做的“高帽子”游街。当时看到“高帽子”就会想到政治斗争,想到武力和粗暴。时光匆匆,现在的社会也有一些人开始给别人戴“高帽子”了,有些甚至是自己给自己戴“高帽子”。与过去不同的是,现在的“高帽子”多是用语言来“戴”的。

当今能给自己戴上“高帽子”的人有很多种,其中大多身世平微,学历不高,知识贫乏,甚至品德败坏。而创造天方夜谭奇迹的正是这样一群人:坐台小姐有几分姿色,认识公路局局长就能摇身一变,变成公务员,而公路局局长又被人吹捧为慧眼独具;包工头财大气粗,就能够买来县长的宝座,在政府的公文上用丑陋的笔墨批示签字,此举又被人赞扬为不拘一格降人才;骗子见多识广,凭借一张巧嘴博得媒体的赏识,且能改变媒体的定位。如此这般的事例给许多善良的人们上了一课,让他们看到了世态炎凉的一面。当然,这不是我们生活的主流。

老子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老子的话代表了他那个时代的观点,也反映了那个时期人们的生活环境。而我们的生活中除了在物质上“损不足奉有余”之外,在精神上也有类似的人。错误的实践带来了错误的呐喊,于是就有人偏激地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在这样的呐喊声中,还能够有什么样的反映呢?恐怕大多数人都会说:“让时间去验证一切吧!”坐台小姐能够当上公务员是因为“秀色可餐”,包工头“当选”县长是因为手里的钞票,而骗子能够蛊惑媒体领导,则是利用了媒体领导求贤若渴的善良吧。是因为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手腕都比较高,还是当局者皆迷?事实是,“迷者”虽然事后也知道上当受骗了,但还是碍于面子,把这些在舞台上蹦来跳去的小丑当成苍蝇咽到了肚子里。这样的心态当然是不负责任的,把自己的肠胃弄坏了不说,还让这些苍蝇飞来飞去骚扰别人。

不同的人物粉墨登场,手腕不同,面孔各异,但是目的和动机却是一样的。那就是伪装自己,编造一个美丽的谎言让善良的人们去相信,骨子里的骗术走到哪里都不会因为“良心发现而悔过自新”。当然在揭穿这些骗术之后,我们的舆论也会给他们戴上许多“高帽子”,譬如政治骗子、感情骗子、经济骗子、舆论骗子等等,不一而论。骗子给我们带来的危害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总会有人连连上当,可能是应了那句老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