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艺复兴以前,当欧洲大陆尚处于中世纪宗教桎梏一切的漫漫长夜时,亚非文学就已高度发展,特别是西亚的伊朗文学、南亚的印度文学、东亚的中国文学,它们在古代业已取得辉煌成就的基础上,这时继续向前发展,显得色彩纷呈,在西亚、南亚、东亚鼎足而立,犹如三颗光彩夺目的明星,闪烁在世界文学的星空。
从中世纪到15世纪,是中古伊朗文学最繁荣的时代,也是伊朗文学的黄金时期,而当时伊朗文学的辉煌成就,又主要体现在诗歌方面,中古伊朗的古典诗歌,是由塔吉克、阿塞拜疆和波斯等各民族诗人共同创造的宝贵文学遗产。我们在本书中所介绍的从鲁达基到贾米这八位诗人,就是当时伊朗诗坛在500年中所涌现的代表。
最早把伊朗诗歌介绍到我国的是奔波于着名的海陆丝绸之路上的友好使者,这从我国新疆、北京、福州等地出土和在清真寺收藏的属于伊朗中古时期的诗歌可以说明。五四运动以后,我国新文化运动的先行者,也把目光投向了伊朗文学。1924年,郭沫若即已从英文译介了欧玛尔·海亚姆的《鲁拜集》。1927年,我国着名学者郑振铎在他所着的《文学大纲》中,又专章介绍了伊朗文学,他指出:“中世纪的波斯,在文学上真是一个黄金时代。虽然她曾被阿拉伯人入侵了一次,接着又被蒙古人所统治,然而她的诗的天才,在这个时代却发展得登峰造极,无以复加。正有类于同时代的我们中国。那时,我们也恰是诗人的黄金时代。所有欧洲人都熟知的弗达西、亚摩喀耶、沙地、赫菲兹(菲尔多西、欧玛尔·海亚姆、萨迪、哈菲兹)等大诗人都产生在这时”。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特别是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摆脱了过去长期“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左”倾指导思想和各种运动的干扰与折腾,扭转了十年“文化大革命”所造成的灾难性影响,国家终于走上了以人为本、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为民生着想、事事处处以“科学发展观”为依据的正确轨道,在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在外国文学的研究中也不再提什么“以欧洲为中心”或“一边倒”的错误倾向,眼光注及了包括伊朗文学在内的亚非文学的研究。
笔者20世纪60年代初调宁夏改行从事外国文学的教学工作,对伊朗文学没有研究,资料缺乏。但是,有感于伊朗同我国的唐宋时期有类似之处,均有“诗国”之称,就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给学生讲了中古伊朗文学中的十大诗人,鲁达基、达吉基、菲尔多西、欧玛尔·海亚姆、内扎米、克尔曼尼、萨迪、莫拉维、哈菲兹和贾米。
离休后,整理旧讲稿时,真感到有“莽和尚敲钟”,真的让我敲对了的感觉,因为看到北京大学张鸿年教授在他所着的《列王纪研究》一书中说“13世纪波斯诗人传记作者欧乌菲称,萨曼王朝有大批宫廷诗人,其中着名者达27人之多”。而歌德也曾在他的《西东诗集》中说“波斯人认为他们的长达500年涌现的诗人中只有7位是杰出的,其实,就是在他们所没有提到的诗人中有许多人也是超过我的”,这也证明我只讲了10位,还是不算多的。
现在将我当时讲的10位大诗人中的8位,参考这些年国内对他们的研究成果,以通俗的形式予以介绍,以期达到人人均可读懂的程度,公之于众,也算是对于今天遭到西方列强围攻和刁难的伊朗穆斯林兄弟的一份精神支援吧!
此书得以面世,得到了宁夏大学党政领导和科技处负责同志的关怀、鼎力支持与资助。又承蒙我国伊朗文学专家、北京大学张鸿年教授赐予序言,特在此一并表示衷心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