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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纳家户纳姓来源及其家族在全国的分布(7)

无何四百年来,子孙星列,因名着姓,派异支分,其他杂处,无所考稽。今籍其予祖西来牒谱,所非尔公、赡思丁公、忽辛公、伯颜公、文明公、烨如公、之云公,八世所修《咸阳家乘》一谱,与予亲历燕鲁、吴越、秦楚、中山、滇黔、西蜀之会,谱献可凭,聊纪什一。有居于昆明、陆凉、呈贡、嵩明者,是为忽辛公之后;有居直隶、松江、济南、利州者,是为伯颜察儿之后;有居建昌者,是为月鲁帖木儿之后;有居南直隶而锦衣者,是为马哈只之后;有居于大理、永昌、蒙越者,是为余十四世祖马速忽公之后。速忽公生法虎鲁丁。法虎鲁西生散度罗。散度罗生黎。力生卜罗添。卜罗添生文明。文明生德龄。德龄生荣。荣生予高祖继龙,知仁人寿县,赠南京车驾司员外郎。龙生予曾祖烨如,官历南京兵部武选司郎中,授贵州布政司参议,改补两淮会鹾。烨如生予祖之云公,国子恩监。之云生予父师孔,中壬午乡试。父生予兄渥与小子。

注宦游都门,得为教习。遭吴逆之变,阻隔京师一十八载。今乱定归滇,偕妻法土墨,率子世麒、世雄,道过西安,谒王陵寝。见其衰烟凄草,古木孤茔。俯仰之间,悲噎长叹。游子途中,不觉其泪之珠落也。独恸陵仆藐法,窃土侵茔。前此之墓,仅余数丈,日复一日,渐近逼窑。而茔前三冢,莫测为谁氏之考妣,目击神摇,恸心发指。更可骇者,鸠入井中,贼巢蜂布。穿茔之罪弥天,伤亲之泪成血。事关国法,誓难共天。激鸣官长,孤墟再创,借一之土以安王灵。庶不负王之望予,予之望王于万里之长途。邀此一遇,他日见王灵而无愧者。

噫!征车系道,予归滇矣。日暮孤眠,忧心砧碎。幸赖教人朝夕顾盼,勿伤王崖,勿掘王土,勿刈王树,勿取王木石砖瓦,勿徇情附势盗葬王之禁土,藐国法以凌王之子孙。王虽九泉,宁无知耶?用告教人,勿忝所教;用告王孙,勿忝所生。报本感恩,主默佑之。爰勒碑碣,以戒后人。

联曰:

万世功垂,镇陕、镇燕、镇滇、镇蜀,西服天房,南孚缅甸,用武用文,感化外之愚民,咸修贡职;

三朝德着,封王、封相、封公、封侯,上述圣祖,下表儿孙,以忠以惠,培国家之元气,勿用征诛。

又联:

道括真传,十二万四千有零圣人,拥天仙,服鬼神,登宵降世,授六千六百六十六段真经,上下古今,咸称曰圣;

威加西域,率五千七百余无敌猛将,佐圣帝,统臣民,控北安南,宁九州九畴九服九蛮国去,华夷远近,莫不来王。

又联:

双玉横腰,万载金汤垂保障;

千峰拱座,一轮明月照山河。

时大清康熙二十六年丁卯仲秋月朔旦,阿丹九十五辈裔、钦圣穆罕默德四十五代孙、咸阳王赛典赤一十五世孙滇南金齿马注顿首盥书并辑。

咸阳王抚滇绩

马注

事有旷百世而功愈峻,名愈芳,泽愈厚,民食其德,戴之若天地,念之若考妣,颂德歌功,垂千世百世,而童叟感德,春秋俎豆者。若禹之治水,稷之治稼,契之明伦,周公、孔子之修六经,孟子之讲仁义。地平天成,年登岁稔,使知有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伦。人其人而兽其兽,此禹稷契周公孔孟之功,所以垂万世,与天壤而不朽者。禹稷之后,独无人乎?五百年必有王者兴,期间必有名世者。海水沧桑,治乱频仍。功一时者,一时念其德;功万世者,万世念其德。功一方者,一方念其德;功天下者,天下念其德。若咸阳王赛典赤,可谓崛起大元,应名世,佐禹稷契周公孔孟而有功于滇者。

滇自楚庄王而变服从俗,汉置郡守,叛服不常。唐以节度陷师,宋以玉斧画河,滇南九十六区,几沦异域。及元世祖将兵取大理,收鄯阐,以宗人镇之,役重赋繁,民苦无极。帝谓赛典赤曰:“云南朕所亲临,彼因委任失宜,致使远人不服。欲选抚治,无如卿者。”赐金十万,银百万,钞五千缗。王拜受之。初,王之来奉命而进抚滇也,潢潦之水,泛入市垣,无田可种,无屋可居。南滇之人仅荞麦,无稻桑麻。王命三子忠简王并张立道率三千人,凿开海口石龙坝,通安宁、武定,由东川而入马湖,三年乃成。海水渐消,始有平地。开亿万顷之粮田,以张立道为农官,给子(籽)种,教民播种,以足食足兵。王虑水患归漕,造上坝闸一座,使分一水归盘龙江,入于海,可救田。奈西固为海,东又无水,复于坝桥左手,由东高亢处筑金汁河七十余里,由松花坝直达海沿。小闸十座,涵洞三百六十条,轮次放水,自上潜下,灌济全滇。额立三百六十匹报马,三百六十名看水余丁。倘遇崩塌浸毁,即时飞报上司,齐集乡民挑补修筑,不容须臾。又开马料、宝,筑六河下坝六座,十二条。于河下又造地河七十二条,使水由地行,以灌虬龙之,始无衢旱之忧。垦荒辟土,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五谷而食之。置屯田以备攻守,为陂池以备亢旱,薄税敛以招远人,造桥梁以利津涉,薄征税以悦商贾,置路食以待行劳,为市廛以通贸易,置邮镇以使往来,立养院以流氓,设义廪以济孤苦,恤鳏寡以收散亡,寒者为之衣食。建清真寺以事天率祖,祝国祈年。礼贤士,汰冗员。访之廉宪,询之父老。凡有惠政,莫不举行。南荒之人翕然向化,耕者乐于野,行者乐于途,贾者乐于市,饥者念其恩,贫者感其惠。置府州县卫宣慰提举,交、缅、丽江等府一十二员,加封爵位。余府州县司甸九十六区,俱赐世职。风移俗易,吏治民安。车里、八百等处翕然款附。是王之功,同于禹并于稷,功一时而千百世受其利,福一方而一方报其功,可也。

初,云南俗无礼义,惟恣毒杀,男女自相婚配,亲死不为葬礼,子弟不知读书。王命长子纳速剌丁制衣冠,易其弁服;造靴袜,易其草履。教以拜跪之节、婚丧之礼。正三纲,明五伦。立社学以育人才,给典籍以开后学,建孔庙以兴文教。竖明伦堂,购经史,置学田,仍下诸郡,遍立孔庙,选经学之士为之教官,文风始振。是王功同于契、继于周,佐孔孟而化行殊俗。历元至今,衣冠之盛,文物之人犹沐余(浴)化,若鱼游于水莫知为水,鸟翔于空莫知为空。

萝国甸长负固不臣,王师至城。简令投诚,三日不降。诸将请攻之。王曰:“不可。”务以德降。又三日不降,诸将欲攻之,王又曰:“不可。”萝且来挑战,我将普鲁花奋勇出城,战败萝兵。王鸣金止之,叱之曰:“天子命我安抚云南,未尝命我杀戮。无主将令而擅杀彝人,于法当诛。”急令缚之,诸将乞曰:“王历年不杀一人,况鲁花当宽恕,始俟城下之日从事。”仍出示诸将,敢有律之。甸长闻之喜曰:“王宽仁如此,吾等拒命不祥。”率众出降。将卒亦释不诛。所有贡献,分赐从官或给贫民,秋毫无所取。其后交趾感化,同为藩臣。广南土长一闻王檄,即同江左李维屏、岑崇威等三千人,各持贡物,愿附版图。是岁广中降者八十余州,籍四十万户。两广土长,莫不闻其风向化。又,蒲甘冠金齿,王命万户忽都总管信菹伐蒲甘,谕而赦之,蒲兵不复再逞,遂活金齿百千姓命。孙武所谓全国为上,破国次之,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攻而伐人之国。至今西南诸彝,生息繁滋,开疆辟土,何莫非王慈有以及之。

居云南六年,于至元巳卯七月十三日薨,寿六十九。百姓巷哭,交趾国王遣使者十二人,赍金叶表文致祭,号哭词曰:“惟我大元,圣帝明王。奄有四海,一统八荒。宽仁如天,慈我遐方。臣服以来,累辱天恩。将命之臣,未得其人。蚕食渔侵,不廉不仁。至元甲戌,赛公忽至。口传天语,慈仁之至。天疆以南,日月光霁。生我育我,慈父慈母。秋毫不侵,朝野富有。愿公祈公,永福永寿。胡为苍天,短公之年。公去无怯,我苦谁怜?连年兵刃,血满田原。哀哉赛公,我心彷徨。哀哉赛公,我心忧伤。礼宜临丧,躬致瓣香。索我如羁,遣使酬觞。愿公有灵,阴福吾国。哀哉赛公,昊天之德,呜呼尚飨!

茔葬于会城之南五里许,古鄯阐北门,地名斡耳朵。斡耳朵者,以王之灵,不洁之人过其茔,则雷声飞击,斡耳而疾走也。

竖祠,以系滇人之望。滇之士女,扶老携幼,每于王故之辰,望陇遥祝,如集如市,如考如妣。总以王之慈惠洽于六诏,德化翕于天人。凡有水旱疠殃,悉祷于王,无不响应。

大德元年,奉敕重修,蒙赐御祭。帝思其功德,嘉念不忘,赠守仁佐运安远济美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咸阳王,谥忠惠。诏云南省臣尽守其制。并建王庙于会城郡学之西,赐春秋二仲有司以少牢行事。

洪武二年,太祖高皇帝稽访前代功臣,见咸阳王弘仁伟绩,命上于阴骘书。蒙赐御祭文曰:唯王贵显前朝,抚绥南诏,伟绩奇勋,庆流边徼,遗爱难忘,论功当报。将社学馆、养济院,令天下通行。至于滇南一百九区,照旧安置,赐建庙宇,春秋以少牢致祭。崇德报功,永垂不朽。御诗赞云:“萝拒命守孤城,夷獠谁能保再生?主将宽仁施厚德,闻风款附不加兵。”

永乐二年,成祖文皇帝复蒙御祭,制为善阴骘,所载文曰:“将专阃外之制一方之安危,司万众之姓命,有能存之以仁恕,而抚之以恩义,唯以平定安辑为事,不嗜杀人,则惠之所及溥矣。观赡思丁之安抚云南,诚可尚矣。师临城下,不忍进兵加戮,士卒有乘城者,辄收缚之,卒至甸长感激出降,一城之命得以全活,阴骘之所施者溥矣。昔曹彬下江南,不戮一人,身享富贵,始终荣显。其后保有功名,与宋同休。赡思丁之用心,岂下于彬哉!是宜诸彝怀恩,朝野信服,生享名爵,殁有褒宠,庆流子孙,奕世绵联。古云:活人千者,其后必丰。讵不信夫!”御诗赞曰:“好生恶杀实天心,全活降城德最深。不独一身膺荣爵,子孙奕世继簪缨。”奉旨命将诗文刊上阴骘书,颁行天下。

接蒙黔国公沐、御马监刘、巡抚都宪李、巡按侍御林,暨三司长二佥谓:王昔在滇,惟以教养安辑为事,惠滇溥矣。视旧庙敝隘,不足以安妥王灵,乐然捐资取言。而侈大其观,较昔尤加宏丽。凡有水旱疠殃,祷之辄应。滇人祀为王灵之首。无何三百余年,沙逆作叛,流寇入滇,陵庙虽存,祀典湮缺。继遭吴逆叛乱,蹂躏会城,朱窗绣户,尽为灰烬。歌馆楼台,已作战场。流离之民,无家止。又安望王陵尚整而王庙尚存也?蒙皇上远征文献,详阅滇考,追叙前代功臣,有裨于滇,历千百,元咸阳王之治水、教稼、制礼、明伦、立城、建学,种种善政,意(竟)朽之功,可仰不尽者也。

于康熙二十一年甲子,蒙制军蔡、抚军王、将军马、都统德、提督桑、潘司李、臬司郭、粮宪孔、学宪邹、太守朱、方牧陈,诸当路大老捐俸施金,建王庙而重新之。王之子孙,莫不呼天踊祝,感激衔恩。奈庙宇虽建,奸顽杂处,借修庙宇之名卖戏肥己,扰乱教规。王灵弗妥,梦嘱当途,欲迁他所。于康熙三十一年,复蒙制台范、抚台王、提台诺、布政于、臬司许、粮宪张、盐宪谢、学宪孙、永昌道毕、太守张、捕府蒋、方牧张,文武当路捐资迁建今重关之内,与王陵切近,较昔之稠集喧哗、规模隘小,至此则观旷神怡,雄丽无加矣。诸公之德,直与王庙并传,其流风善政,又何亚于金汁云津,共昆山而流峙者。独是王陵倾圮,瓦砾无存,蔓草寒烟,牧马长嘶,何异渭南春树,江东暮云。俯仰之间,悲咽长叹,恸心酸鼻,有恻然者矣。呜呼!王昔抚滇,席不暇暖,寝不安寐。思民有溺者犹己之溺,有饥者犹己之饥。六载辛勤,功在万世。迄今金城巩固,海晏河修,业辟土开,粒食之源,用夏变蛮,称文明之治,何莫非王作之于始,而后安享其成者?奈之何八尺黄壤,曾不得一厦蔽其风雨,半垣莫峙,谁为之禁具刍牧,反不若六诏蛮长,暮烛长明;沿海富民,考妣得所。何曾思借一之土以安王灵,损捐升合之余用修旧寝?弃本忘源,何。噫!感之弗诚,则应之不爽,宜其风雨愆期,旱魃为崇,干戈接踵,罹不测之风涛,遭至变之危险,未必非王灵之弗妥也。注叨王裔,远住隆城,世受国恩,代奔修祭。遭甲寅之变,阻隔京师二十余载,思欲归建,地限南北。今乱定归隆际,诸上台福星霖雨,稿(槁)草复荣。崇楼非一木可支,窀穸期太阳普照。思欲募修,是仰赖于今日之覆载者。

时大清康熙癸未年孟春元旦,咸阳王赛典赤十五代孙、裔永昌府赛仪时(特)马注顿首盥书并辑。

纳速剌丁

赛典赤·苦马鲁丁→赛典赤·赡思丁→纳速剌丁

依《元史·纳速剌丁传》,纳速剌丁是赛典赤·赡思丁的长子。

中统元年(1260年)任安南达鲁花赤,后官至云南诸路宣慰使都元帅。至元十六年(1279年),他率军三千八百余人西征,招抚金池(今云南德宏州傣族),出征缅国(今缅甸),招抚村寨三百,得民户十二万二百,定租赋,置邮传,立卫兵,得到元世祖的赏赐。关于出征缅国之战,马可波罗在纪行中有生动的描述(见附文)。

至元十七年(1280年)进阶资德大夫,受命为云南行中书左丞,不久升为右丞。

至元二十一年(1284年)进荣禄大夫、云南行省平章政事。

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调任陕西行省平章政事。

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卒。

封赠为推诚佐理协德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中书左丞相,追封岐国公、谥忠简。后进封延安王,改谥宣靖。

附:

元史·纳速剌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