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已经过了一个月了,秦真和武帝的感情逐渐好了起来。虽然他们之间还是不能提霍去病,但武帝已经明显感觉到秦真的心情好了许多。这让他十分开心。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武帝召集了众多大臣前往上林苑狩猎。秦真也在被邀之列。这回,所有人都知道秦真是个女人了。在纳罕的同时也暗羡她的好运。虽然和霍去病阴差阳错的分开了,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皇上对她百般的迁就,看样子,这个秦真进宫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过,当大家看到霍去病那阴鸷的面容后,就都聪明的不说了。武帝虽然和他是情敌,可看样子还是很喜欢他的。自己可别没事找不痛快,往刀口上送去。
一行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上林苑,武帝不时的侧头看一眼面无表情的秦真。心说:上次来这里,朕就说过,祁连山是自己的,她还不信。如今,言犹在耳,她很快就会臣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了!真是越想越开心啊。
他这里意气风发,霍去病那边可是一脸的不高兴。自己的爱人伴在别人身边,任是谁也会不高兴的。咬咬牙,他真想立刻抢了秦真逃走,再也不回来了。这些日子,嫉妒像毒蛇一样咬嗜着他的五脏六腑,疼的他连觉都睡不好。越想越烦躁,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了。
来到猎场外围,武帝笑看了众人一眼道:“今日我们还是比赛吧,赢了的朕重重有赏。”众人闻言都随声附和的连声说好。他又道:“今日,朕不下去了,你们去吧,朕来做裁判。阿真,你呢?要不要下场?”其实他不想让秦真和霍去病接触,但他也深深知道一味的禁止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当然要!”秦真傲慢的一扬脖子,“听闻霍大少箭法出众,秦真倒想跟他比比呢。”
霍去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好啊,那就比比吧。”
众人知道秦真前几日夜潜霍府险些伤了霍夫人的事,要不是霍去病余情未了,武帝有心相护,秦真早就被廷尉府抓走了。此刻见二人谈话火药味儿甚浓,均都捏了一把汗。霍去病不肖说,圣眷正隆,风头正键。就是秦真此时也非昔日那个虎威将军了。不说武帝对她的心思,但是她本身的功夫也绝不可小觑。今日却真是二虎相争,只不过有一只是母老虎!
卫青满头黑线,心说这两人怎么还没完啊。听说秦真最近跟皇上走的很近,说不定早晚会进宫的。去病这回是彻底没戏了,可惜了一对佳偶竟然阴差阳错的这样分开了。唉,这可真是有缘无分啊。至于秦真进宫后对皇后的威胁,卫青则不那么担心。因为此刻宫中圣眷最隆的不是皇后而是李夫人。秦真的出现说不定会对皇后的处境有所缓解。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皇后那边的想法却比他要复杂的多……
闻听秦、霍二人的对话,李敢暗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陛下,卑将也想跟霍大将军比比。”对于秦真的境遇,李敢十分同情。他早已洞悉二人的关系,原以为霍去病会娶秦真为妻。万不料他竟然因为一段子虚乌有的流言就眠花卧柳,以致让一歌姬怀孕,并最终娶其为妻。当日霍去病的婚礼他并没有去,但听去的人说秦真当天十分悲伤,甚至不惜割发断意。李敢自认对秦真还是很了解的,能让一个如此坚强的女人在数百宾客面前痛哭流涕,哀伤欲死,霍去病还真是该死。加之他与秦真的私交一向甚好,并不因其是女子便有所改变。
事实上,霍去病成亲之后,失意的秦真也曾和他有过几次接触,但都是借酒浇愁而已。李敢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以往那种意气风发,睨视一切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悲伤和深深的痛苦。他是秦真的义兄,秦真是他的义妹。对于义妹被霍去病伤成这样,他有着旁人无可比拟的愤恨的。何况,自己的父亲之所以惨死正是因为霍去病的舅舅卫青。这一点,他始终坚信不疑。无论什麽原因都不能让他释怀,更不能让他熄灭对卫青的仇恨。所以,当他见秦、霍二人的火花擦燃,顿时就忍不住加了进去。
如果他赢了,他就让霍去病后悔一辈子!
“好啊,谁要是赢了……”武帝未及说完,秦真就截口娇笑道:“皇上就答应他一个愿望吧。”烟波流转,声音娇脆,说的武帝心里一荡,恨不得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好好爱怜一番。很多人早在霍去病的婚礼上就听过她的本来声音了。在诧异她居然能够自如的驾驭男女两种声音的同时,也对她那颇让人入迷的嗓音记忆很深。此刻见她身着男装却女态毕露,神情娇憨,声音魅惑,不禁都有些心猿意马。暗叹霍去病舍本逐末,居然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歌姬失去了这样一个出色的女人而扼腕。但这样一来,皇上却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很多暗中嫉妒霍去病荣宠不衰的人便都幸灾乐祸的乐于看笑话了。
在他炙热的眼神下,秦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羞涩的别过脸不再言语了。霍去病轻哼了一声,暗自握紧了拳头。武帝却哈哈一笑道:“好,就听阿真的,谁赢了,朕就许他一个愿望。”卫青闻言不禁大皱其眉,皇上金口玉言,怎么能开出这样的条件?万一有人借机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可怎么办?想到这里,他走出一步跪下道:“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哦?为什么?”其实,话一出口,武帝自己也觉得不妥。都怪秦真适才的表情太诱人了,叫他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可话已经说了,又不好收回。此刻见卫青出列,不禁暗赞卫青是个忠臣。
“陛下,您是天子,像这样的许诺是不能轻易出口的。臣恳请陛下换个奖品吧。”
“这样啊……”故作为难地看了看大家,武帝讪笑道:“卫卿家说的是,是朕的不是了。这样吧,谁要是赢了……”看了一眼秦真,意有所指的说:“朕就赏他一件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作为奖励如何?”这个奖励虽然比不上那个,却也十分难得了。因而众人都没什么异议,各自骑马走了。霍去病临走前别有深意的看了秦真一眼,秦真回他一个冷森森的微笑。二人背道而驰,各奔东西。武帝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微微一笑,下马倒在了地上。最近过的太舒心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唉……
霍去病一路疾驰,转眼就看到了前面的公孙贺。咬了咬唇,他快马加鞭的追上去道:“公孙贺。”公孙贺回头见是他就笑道:“是你啊,怎么,怕输给秦真,想和我搭伙?”霍去病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心说这家伙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是,我是想问你些事。”
“哦?什么事?说吧。”公孙贺抽出箭搭上,瞄准了一只鹿道。
“我想问你,阿真在漠北出战是谁的主意?”
“嗖”的一下,公孙贺的箭射歪了。皱皱眉,他侧头道:“怎么问上这个了?御前奏对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她是自己私自出战的。”
“不对,那不是她的想法。她说,当她走到后面时,一个传令兵来告诉她说大将军改变了主意,要派她去打头阵。甚至不许她去向大将军复命就催着她匆匆出战了。”霍去病面色一沉,“而舅舅的确没有要派她出战的意思,那么是谁假传将令呢?”
“有这样的事?”公孙贺愕然道:“谁会有那样大的胆子啊。”
“是啊,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霍去病在心中忍不住冷笑,想瞒住他么?哼。
“我?我怎麽知道?我当时在大将军身边,秦真那里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公孙贺不悦地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