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跳入大营,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屋睡觉去了。第二日一早,她就出去了。呆在营中等着被霍少抓现行儿是很不明智滴。
霍去病十分生气,长这么大了,这样的遭遇还是第一次。那女人居然当着他的下属大剌剌的跟着李三的人走了。这还不说,自己在营外等了她半宿,愣是没见人。今天一早再去,却被告知秦大人一早就出营了,火冒三丈啊。霍大少骑着马在长安城里转悠了一个白天也没找见那该死的女人。晚上他不再去营外傻等了,毕竟那样太掉价了。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这么上心,只是很想见到她,很想听她温软的声音……
夜幕降临,真玉穿好夜行衣,带上必要的工具准备再探卫府。轻车熟路,她三拐两绕很快就接近了目的地。翻身进了将军府,潜行到内宅卫青的寝室。侧耳听了听,里面很安静。但她还是谨慎的拿出了迷药字窗口吹了进去,十分钟左右之后,真玉拨开了窗子跳了进去。屋内很暗,好在她带着夜视镜。里屋应该就是他们的卧室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传了出来,屋内大概是燃着熏香。蹑足潜踪的潜入里间,床帐之内那两个暗红色的影子告诉她卫大将军和他的娇妻,平阳公主刘莹都在,很好。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她迅速的在屋内翻找起来。可是,她很快就失望了。
根本就没有,会不会在卫青的身上?皱皱眉走到床边,掀开帐子一看。二人叠****股睡的正香。卫青她是见过了,可平阳公主却是第一次见。她是刘彻的姐姐,年纪比卫青要大。相貌倒是不错,即使是闭着眼也颇为动人。邪笑了一下,将她搁在卫青胸前的手拿开——没有!也是,那是玉珏,不是玉锁,卫青当然不会挂在脖子上了。放好帘子走到一边的衣架上搜寻卫青的衣物——还是没有!奇怪了,上次明明见到他挂着的啊。
再走到梳妆台旁翻检了一番,依然是一无所获。沮丧的跺跺脚,这里不便久留,万一被人发现可就插翅难飞了。出了屋子,小心的避开了巡夜的侍卫,翻出墙怏怏的回去了。难道真要她在与卫青擦肩而过的时候施展妙手空空的绝技?问题是卫青岂会那么容易被人偷啊,唉。
大将军府外的槐树下,一个身影悄悄的闪了出来。盯着她消失的方向怔怔的发起了呆……
一连几天,真玉都在半夜出动,几乎将卫青家都翻遍了。可玉珏依然没有下落。今天,她打算再去一趟卫青的卧室,这回就是把那两口子从床上搬下来也非得找到不可。琢磨着玉珏可能在的地方,真玉走的有些心不在焉。就在这时前方的暗影里忽然蹿出了一个蒙面的黑影,一拳就打向了她的面门。
真玉大惊之下忙错身下腰,伸出左手捉向来人的手腕,右手则狠辣地袭向那人的咽喉。那人不知是什么来历,但身手的确不错。见她袭来顺势收回拳头,蹲身扫向她的双腿。真玉冷哼了一声弹身跃起,“你是什么人?”那人却不答话,依然是不断的进攻,仿佛和她有血海深仇一般。真玉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人,可显然这家伙是存心找死的。不想跟他相缠,她低声道:“赶紧滚,不然我可不客气了。”那人的回答居然是藏在袖中的一柄短剑!
真玉不再客气,右手在腰间一按一抽,软剑如一条丝带一般顺在了手里。她的脸色在这一刹那变的暗沉无比,眼中杀机陡现。此剑名叫‘绝杀’,出鞘必要饮血方可,否则会很不吉利——据当初送剑给她的人说,“此剑若出鞘不饮人血将会嗜主。”这一点她没考证过,之所以用是因为这剑实在是柄上好的杀人利器。剑身宽不过一寸,长二尺,剑刃薄如蝉翼,锋利无比。最叫她喜欢的是这剑在夜间是暗紫色的,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制。因这剑比较特殊,且又杀气太重,她是很少用的。但眼前这家伙实在是可恶——耽误了她夜探将军府就该死!
那人的眼睛一眯,随即抢身攻了上来。手里的短剑如蛟龙出水一般,剑剑不离她周身的要害。这人是谁?真玉有些焦躁,再缠下去很可能被巡夜的士兵发现,那时候恐怕就不能脱身了。暗中扣了两枚麻醉针,在二人错身的时候扬起手腕,“招打!”
“哎哟”一声,那人应声倒地,真玉的软剑立时就刺向那人的咽喉。蒙面人的眼中露出了复杂的光芒,直勾勾地瞪着她。真玉的心里一动,腕子一翻挑下了他的蒙面黑巾——“是你?”
真玉有些傻眼,这人居然是霍去病!软剑停在距他咽喉不足一寸的地方,紧咬着下唇犹豫着这剑要不要扎下去。
“怎么不动手?”霍去病不屑地嘲讽道:“我看错了你,原来你是个细作。亏我对你诸多照顾,还为你隐瞒下你的真实身份。说,你去我舅舅家里打算做什么?”霍去病的眼中全是怒火,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他的阿真。什么自幼被匈奴掳去,什么被杀害了双亲,什么想杀敌报仇……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精心编制的谎言。也怪自己鬼迷了心窍。那样漏洞百出的身世居然都没怀疑,若是她真的伤了舅舅,自己就是百死也不足以赎罪了。
真玉在最先的惊慌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他眼中的怒火让她无措,也让她心痛。可是,深入骨髓的习惯使得她在第一时间就冷静下来了。收回软剑淡淡地说:“我不会伤卫青。”
“那你去做什么?”霍去病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半边身子都麻木了。真玉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他,却被他闪了过去,“不要你假好心!”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不伤舅舅为什么还要几次三番夜探将军府?
真玉的嘴角一抽,收回手道:“这麻药最少好半个小……时辰才能缓过来,你不会打算坐在这里等巡夜的来吧?”
“哼,我就坐在这里,怎么着吧。”霍去病被气的七窍生烟。
真玉冷笑了一下,“随你便,失陪了。”转身走人,反正没人敢把霍大少怎么样,他就是这样坐在金銮殿上,皇上大概也只会赞他一声好胆识吧。
“秦真,你站住。”肺要气炸了呢,这女人如此的冷血,说走就走,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真玉停住脚,“干嘛?”
“扶我起来。”没办法,既不想惊动巡夜的士兵,也不想真的这样坐上半个时辰,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了。打定了主意,要是那女人不理不睬,明天……不,呆会儿就带人抓她去廷尉府!
真玉微笑了一下,转过身走回来,睨了他一眼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一拉,随即扶掖着他走到旁边的僻静处,“放心,我既不是奸细,也不是刺客,你舅舅的安全不会有问题,大汉的安全也和我无关。”既然这样似乎就没有必要隐瞒了吧?以他的聪明才智,自己那些谎言在顷刻间就崩塌了。至于今后……走一步算一步吧。军中是不能呆了,看来是要隐姓埋名的在大汉混下去了。都怪卫青,没事把那玉珏藏起来,要是早找到了,自己这会儿大概已经回现代了。
“送我回府。”霍去病冷冰冰地说道。真玉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搀起他往冠军侯府邸走去。今晚的事真是……唉!
叫开门后,管家霍安先是有些惊异地看了看二人,接着就满含敌意地瞅着真玉。霍去病忙低声吩咐他锁好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打扰后就与真玉一起去了他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