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浴桶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真玉忽然觉得很委屈。女儿家哪有不爱美的?看着原本完美光洁的皮肤变得这般狰狞,她心里实在是很郁闷。这些鞭痕怕是很难消除了,霍去病……咬了咬唇,再次将这个想法扫出大脑。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抬腿出了浴桶,捡起内衫披在身上,走到床边坐下沉思着。玉珏的事到底要怎样解决呢?霍去病此去现代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接受了自己是未来人这个事实。可将来呢?他知不知道自己会早夭?若是知道了,他又是如何打算的?等会儿一定要问个清楚啊。靠在床边,边想边犯困。毕竟她的神经已经紧绷了几个月,此刻忽然安逸下来,这疲倦立刻就排山倒海般席卷过来。尽管再三提醒自己不要睡着,可到底还是抵不过浓浓的困意,逐渐歪向床里。
霍去病神清气爽的安排人将饭菜摆在自己的房里,看着一桌子丰盛的美食,心里想着一会儿要跟她说些什么话。赵破奴等人十分知趣儿,早就各自休息了,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饱尝相思之苦的恋人。霍去病琢磨着回去后要如何跟武帝开口,怎样才能让皇上死心并答应他们的婚事呢?无论将来怎样,他都不会放弃阿真。想起于国锻所说自己会早死一事,他是半信半疑的。毕竟那家伙也说,要是李敢不会死在自己手里,阿真就可以留下了。可他所说历史的改变很可能会使阿真消失是什么意思?等会儿一定要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任他等了半天,那个女人就是不肯出现。心急之下,匆匆走到她的门外,轻轻地拍了拍门叫道:“阿真,洗完了没有啊?饭菜都凉了呢。阿真?阿真?”怎么回事,难道不在?推了推门,还是插着的,大概是睡着了。宠溺的一笑,估计是累坏了,就让她睡一会儿吧。转身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下了。好久没和她睡在一起了呢,好想嗅着她的馨香入睡啊。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悄悄走到窗子底下,试着推了一下,锁着。不死心的又试了其他几扇窗户,很好,有一扇没有锁。邪笑了一下,他蹑手蹑脚的打开了窗子翻了进去,回身别好窗户轻轻的走向里屋的床榻。
床上的女人一身单薄的白色单衣,长长的黑发散在一边。双眼闭的紧紧的,呼吸绵长而安稳。笑了笑,他坐在塌边脱下鞋子和外裳倒在她身旁。手肘支着头,专注的审视着眼前的佳人。两道轩眉昕长飞扬,扇子似的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微张的唇。可惜的是几个月的沙漠奔波使得她原本就不甚白皙的脸显得粗糙了许多。心疼的用手指摩挲着她的俏脸,唇边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触摸让她不舒服,只见她的眉毛微微一皱,抬手扫向自己的脸。霍去病顽皮的收回手,看着她的玉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抓了几下,侧过了身子。低开的领口使得霍去病不禁一阵面红耳赤,心也剧烈的跳动起来。刚想别开脸,却看见一角暗红。眉头一皱,他轻轻的用手指勾开了一点衣襟。红着脸侧目一看,却叫他顿时就傻了眼——她的胸前几乎全是伤痕!
迅速地坐起身子,呆愣愣地盯着她的睡颜: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伊稚邪打的?她在匈奴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伤只有前胸有还是全身都有?紧紧咬着下唇,轻轻地爬到她身后,慢慢掀起了她的衣襟……
老天啊,她的后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可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告诉自己,不知是心疼还是气愤,霍去病的脸慢慢沉了下来。难怪伊稚邪会赠她天山雪莲,必定是那家伙打的。该死的,刚才就不该放过他,应该抓住他碎尸万段的。
那些鞭痕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心,一下一下的另他感到抽痛不已。很多伤口都以结痂,可仍有一些隐约可以看见鲜红的嫩肉。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坚强,很难想像她是怎么熬过这些折磨的。闭了闭眼睛,他下床穿鞋去翻找那瓶雪莲膏。不管是谁给的,治伤要紧。拿起玉盒挑出一些药膏,盘膝上床默默地抹在了她的伤口上……
一阵透心的清凉使得熟睡的真玉舒服的低叹了一声,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她立刻就被吓了一跳。霍去病怎么会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
“怕你睡着后掉下床去。”霍去病勉强一笑。
真玉狐疑地说:“竟蒙我,怕我掉下去你干嘛坐里面而不是外面?”低头看到他手上残留的药液,“这是什么?”这味道好熟悉啊……哦,对了,是伊稚邪给的药。
药?她猛然一惊,再联想到自己刚才恍惚间感觉到的清凉和舒适……俏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看见了?”
“嗯。”直直地盯着她的脸,霍去病的心一阵剧痛。
“很难看是吧。”故作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她的神色变的不自然了。
“脱了。”
“嗯?”
“把衣裳脱了。”
“干嘛?才不……”
“我让你把衣裳脱了!”霍去病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
吓的真玉激灵一下,“嚷什么啊?喂,你干嘛啊,啊……”
“嘶啦”一声,霍去病一把拽开她的衣襟,眼中的伤痛越加的深刻。果不其然,她身上全是鞭痕。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像是一道道闪电,不断的攻击着他的心房。
真玉尴尬地拽住衣襟,羞恼地说道:“找揍啊,信不信我……”后面的话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回了肚子里。
他的下巴不断的摩挲着她的头顶,口中还喃喃低语道:“阿真,阿真,你要让我的心都疼碎了吗?你怎么能让自己伤成这样?你都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啊……”
真玉的心一阵紧缩,好半天才强笑道:“没事的,这些只是外伤,很快就会好的。只不过怕会留下疤痕……只要你不会嫌弃就好。”
“傻瓜,我怎么会嫌弃呢?”霍去病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将泪水眨回到眼里。挑起她的下巴微笑道:“我的阿真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没有谁能比得上。”温柔的吻上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之后,两人都懒懒的不想言语。不过,真玉隐忍了半天终于问了一句,“去病。”
“嗯?”
“那个……你、你……你没有和别的女人好过吗?”
“嗯?”霍去病猛然睁开眼睛,盯着她的眼睛道:“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你好像没有什么经验。”真玉十分的不好意思,可这不能怪她。霍去病刚才的表现……傻子都知道他是第一次。当然,自己也是第一次。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这过程实在是有些艰辛。好在这种事是本能,真玉又在受训时看到过录影。最初的艰难过后,感觉还是不错的。
霍去病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女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自己的表现不够好?
真玉忍着笑搂住他道:“没什么意思,很好。”
“很好?”霍去病怎么听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女人,你是在抱怨为夫的没让你满意?”咬牙切齿的翻身压住她。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忍受的,那比说他临阵脱逃还叫他受不了!
“呵呵,不是,真的不是……哈哈,你别闹啊……”真玉一边去抓他袭向自己身体的大手,一边躲避他无所不在的亲吻。看来是刺激到他了呢,呵呵。
霍去病趴在她耳边低声道:“莫非你希望我去外面积累一些经验?”
“……”
“好吧,我这就去。虽然我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可谁叫我老婆嫌弃我的技术不好呢,唉。”坐起身作势穿衣要走。
真玉知道他是瞎说的,可心里还是很嫉妒。一把抓住他,道:“你敢去?你要是敢去,我就做了你!”
“喂,你这女人不讲理啊。”霍去病笑眯眯地说:“是你说嫌弃我表现不好的,我想去学习一下你又这样。还叫不叫人活了啊?”眼前的美景实在是美不胜收。这丫头就这么骑跨在自己身上,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会引发什么后果吗?嘿嘿嘿……
真玉两眼一翻,掐住他的脖子说:“你少来,要想学,我教你!”
“你教我?”霍去病的脸顿时就扭曲了,“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怎么了?我以前受训的时候学习过……”
“什么?”某人的声音顿时就高亢起来,“怎么学的?”
“看录影带啊,不然你以为呢?”真玉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看他那一脸的酸样儿吧。
霍去病的脸难看得要命,心里把她们那所谓的老大骂了个狗血淋头。哪有叫女儿家学这个的?这不是伤风败俗吗?
真玉见他一脸的愤怒不禁皱眉道:“干嘛啊你,至于不?”
“至于!”霍少狠狠的拉低她的身子,勾住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以后再不许看那种东西。”
“嗯,好,不看。”可爱的男人。
“你眼里只许看我一人。”
“嗯,好,就你一人。”嫉妒说明他在乎你。
“不许看别的男人。”
“……好……吧。”但耐心是有限的。
“不许跟别的男人说话。”
“嗯?”貌似某人有些蹬鼻子上脸了吧?
“呃,我的意思是……”霍去病自觉失言,忙安抚性的搂着她道:“真儿,我爱你啊,爱的恨不得将你揉进心里,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
真玉这才转嗔为喜,笑着趴在他身上道:“知道啦,爱吃醋的男人。”
“吃醋?什么吃醋?”
真玉笑着翻下去躺在他的臂弯里笑道:“你知道我是来自未来的人,这吃醋的典故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话说唐朝有个大臣叫房玄龄,他的老婆很厉害,不准他纳妾。皇帝知道后就想出了一个法子,他叫来了房玄龄两口子,让人端来一壶毒酒给房夫人,说:‘你要是不准他纳妾,就把这壶毒酒喝掉吧。’房夫人面无惧色的接过毒酒一饮而尽。可她并没有死,那壶里其实是一壶醋。皇帝是想以此来考验她,跟她开的一个玩笑。于是,后人在形容某人善妒时就说他是在吃醋。”简单的讲了一遍这个典故,真玉的心里暖暖的。
霍去病一脸黑线地道:“你居然拿形容悍妇的典故来笑话我?好大的胆子啊你,看我不收拾你的。”左臂一紧,右手袭向她,“你这女人实在是太嚣张了,今天非要好好的治治你不可!”
“啊,不要……”真玉惊呼着去抓他的手,却不料反而被他顺势抓住后别在了身后。霍去病一边压制着她蠢蠢欲动的手脚一边邪笑道:“为了能让我的夫人满意,咱们继续研究吧……”
“天……”真玉低叹了一声。
霍少嘿嘿一笑道:“夫人,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