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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尉骤拼命地甩动着头,想把她的话甩出记忆。他捂住耳朵,拒绝听到令他心痛的话,“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你听到了!别再欺骗自己,你已经听到了。”聂语笑掰开他的双手,逼他接受现实,“我已经接受学长,我相信我们会相处得非常愉快,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结婚。”
接受学长的示爱她只用了一秒钟,心里想着终于有理由让尉骤接受事实了,她根本没想过他们的未来会朝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她甚至怀疑接受学长是出于她对爱情的渴求,还是急于想找个挡箭牌挡下尉骤近乎泛滥的情感。
做到这一步,她已不允许自己后退,“尉骤,算了吧!你就放过我吧!”
“你要我放过你?你要我放过你?”他苦笑,不敢想象七年的感情被人视为多余,七年的付出被人视为禁锢。
“我放过你,可是谁来放过我?这么多年,我做得不够吗?为什么你永远看不到我的真心,总是自以为是地认定我对你只是年少轻狂?就因为我曾是你的学生,我们有着四岁的差距?我曾无数次地祈求上天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不要做我的老师,可是我不甘心,因为那样我们就不能相遇,没有你的人生还不如从来不曾有过。”
这世上有几人能为爱做到这一步,在别人看来他或许是可悲的,但他却为自己的付出感到幸福。
因为没有几个人像他这般找到自己愿意牺牲全部来爱的人。
“聂语笑,我要你……我要你……我不能没有你。”
被雨水淋湿的臂膀握住她的手肘,他的力道之大足以捏碎她的手臂。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逃避,她甚至有断臂的冲动。
为什么到现在他仍是固执得不肯明白呢?
“你要的是我,你有没有想过,你有没有问过……我要的是不是你?”
他一直忘了最关键的问题,她之于他远不像他对她的需要。
瞥过他脖子上挂的那块玉,聂语笑一把将它拉出他的衣领,“我不喜欢男人的脖子上挂佩件,尤其不喜欢男性佩着一块用红线穿起的玉。我觉得它降低了男性的英气,可你喜欢这块玉,无论是洗澡还是睡觉从来不曾让它脱离你身。就算我有再多的理由排斥你的习惯,也无法命令你必须遵守我的旨意。”
他的坚持换来了她拒绝他的借口,“尉骤,你不再是青春期的孩子。你知道如何去爱,也该了解爱的本身就是不平等的交易。你要我也好,你爱我也罢,可你忘了也许我根本就不想接受你的感情,也许你的爱对我来说从前到后只是负担。”
他的脸上写着受伤,紧握的拳头快要把指头捏碎。那副模样让她心生不忍,已经做到这一步,决不能半途而废。
再努力一点!只要再心狠一点就够了。
“我和学长确定了恋爱关系,你要是再住在这里,会让人误会的。你不是早就买了套大公寓吗?尽快搬走吧!”还不肯死心吗?聂语笑再补上一记虎狼药,“以后学长会经常来过夜,我们都是成年人,你在这里会非常不方便。听懂了吗?”
话说到这分上,再纠缠下去只会令他的尊严荡然无存。
他不怕失去尊严,在她面前他早就无尊严可言,可是他不允许自己去损害她的幸福。
“告诉我,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对吗?”
她说了这么多伤人的话,让他几年的付出都成了多余,都到了这一步,他不但没说一句难听话,还关心她的幸福。
那一瞬间,聂语笑控制不住湿了眼眶。垂下头,她不想前功尽弃。
“会!我一定会幸福的。”
“那就好,”他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他可以放心离开了,再次走出原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门,他没有取走任何一件东西。心都丢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们之间以这一夜为分水岭,从此各走各的路。
? ? ?
一觉睡醒,聂语笑蓬头垢面地从卧室里钻出来,惊讶地发现客厅像是变了一个样,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
又乱又脏!
这是她的家吗?
她忘了以前一直由尉骤动手收拾,如今他走了有一个月了,家里再不大扫除就快成了垃圾场。
工作忙不能当作借口,无论如何今天也要好好收拾一下,过两天学长会接他的父母过来探望她。
名为探望实际上是考察未来儿媳妇的全方位能力,容不得她出半点差错。
一个贤能的女子所住的地方决不可能像座垃圾山,还是认命地赶紧动手做家务吧!
清理垃圾、吸尘、擦地、洗衣服、摆弄装饰品……
不做不知道,做了才发现家庭主妇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居然有那么多活要做,而且通通需要好的体力。
要不是尉骤够强壮,估计这两年他早就累倒了,哪容她过了两年逍遥日子。
啊呀!说好了不再想起尉骤这个人,她又犯错了。轻轻打着自己的脸,聂语笑警告自己努力工作,别想些有的没的。
老天爷像是故意跟她捣乱,门铃好死不死地这时候响起,害她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会不会是尉骤来了?
她顿了一会儿才去开门,心想着是不是尉骤来拿丢在家里的行李。他的东西还摆放在他的卧室里,她没去碰。嘴上说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心里明白她害怕碰触跟他有关的一切。
这一个月以来,聂语笑跟自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跟狗狗待在一起三个月都有感情,更何况是跟一个大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两年的时间呢!我会记挂他也是应该的。
在临开门的那一瞬间,她还在心里重复这一句。
“你来了……”
呃?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来人很面熟,可就不是尉骤,唉!
她在失望个什么劲啊?“你找哪位?”
“你。”
刻意压低的帽檐让她看不清来者的脸,危机感在一瞬间侵袭她的神经,她想关上门,已经迟了。
他用手臂和大腿推开门,硬是挤到了她面前。微微仰起头,他将清瘦的脸凑到她面前,“你不认识我了,是不是?你已经不认识我了……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亏我这么多年还一直惦着你,你居然忘了我……你让我好伤心啊!你真的好伤我的心……”
聂语笑急着想回忆起他的脸,等缓过神来,一把匕首已经抵在她的颈项上。
救命啊!
她想尖叫,想求救,想哭吼。最终还是识时务地闭上嘴巴,顺着他的意乖乖回到屋子里。
门被他用力地关上,他还不忘从里面反锁。这下子她求救的机会更低,要是没有人来找她,就等着闻到她发臭的尸体吧!
还是想法子自救吧!
聂语笑勉强扯出自认甜美的微笑招呼来者:“过路便是客,你要喝点什么吗?”如果她没记错,家里除了自来水什么都没有,牛奶早在尉骤离开家的第三天就告罄,“还是你要吃点水果?”烂苹果应该还有几个,被她丢在垃圾箱里忘了扔出去。
他不言语,她就得负责想办法缓和气氛,“还没请教您贵姓呢!”
“你把我忘了吗,聂老师?”
他摘下帽子,虽然四年的时间让他的容貌有了改变,但轮廓却依旧鲜明深刻地印在聂语笑的心头。
“高斐?”
就是当年单恋她不成继而将她和尉骤的照片贴到宣传栏上的那个学生?!
学长不是说他精神出了点状况一直住在疗养院里吗?莫非他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聂语笑仰天长叹——今年又不是她的本命年,怎么会这么倒霉?
? ? ?
救命啊!
来人啊!我被绑架了。谁来救救我吧!
电话线被他拔了,手机倒是揣在怀里,可当着他的面没办法直接打电话求救啊!到底该怎么办?
用理智说服他别冲动,否则会进笼子?
叫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不冲动基本等于白说,还是换个方法吧!
用武力制服他,然后打电话报警?
估计她死于他匕首下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如今她一个人住,恐怕要等到邻居受不了她的尸臭才会发现她的尸体。
越想越可怕,苍天啊大地啊,哪路神仙来救她一命吧!
“好久不见了。”聂语笑试图安抚他的情绪,“这几年都在忙什么?”
高斐时不时地扭动脖子,一步步向前,直将她抵到沙发上,“你不知道我这几年在忙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会天天在一起,每一秒钟都黏在一起,我会把这几年错失的时光都补回来。”
听上去就很变态啊!聂语笑开始后悔没在家养一只哈斯奇或者德国黑贝,要不然她也可以人仗狗势,把闯入者赶出去。
挪动身躯,看上去她向他更靠近一点,手指却开始把手机往外掏。
不能让他发现她的举动,她得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聂语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全面开通理性专列。根据她的推断,如果他是逃出精神病院应该有人会发现,如果他表面上装做毫无问题,私下里却来囚禁她,那她这辈子恐怕都难逃离魔掌。
“高斐啊!你为什么搬到这座城市?你父母跟你一起搬过来的吗?”
心仪已久的聂老师就坐在他的身旁,高斐兴奋地一直往前凑,“我才不要爸妈呢!我只要你就够了,要不是我跟踪汪老师,怎么会知道原来你在这里?聂老师,你好狠心哦!跟汪老师保持联络,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他生气的时候刀锋更贴近她的颈动脉,只有再下去一公分,她就生命就玩完了。
她紧张得绷着身子不敢动,手指却加快动作,终于握住了手机——拨打电话!随便拨打一个电话!先求救再说。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你了,而且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
他伸出舌头舔她脸颊的同一时间,聂语笑拨通了第一个号码。如果她记得没错,最后拨打的是学长的电话,现在重拨的也应该是这个号码,如果学长听见她这边的情况,一定会赶来救她的。
现在只好赌一把了。
“高斐,你饿不饿啊?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上次便秘的时候,尉骤帮她买了一些通便的药,应该还留着一些,她给饭里加点料,争取自救。早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她应该在家里备点液体安眠药的。
高斐的脖子继续耸动中,“我想吃你。”
她什么也吃不下了!学长,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啊?聂语笑愁眉苦脸神情涣散中,恰在此时一阵门铃声震得她和高斐同时弹跳起来。
“你给谁打电话了?”
“没……没呀!”学长应该去接伯父、伯母才对啊!不可能这么快就冲过来,他不会笨得托了某个熟人过来查看她的状况吧?
那很有可能会连累另一个人的。
“肯定是谁按错门铃了,我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就赶他走。”这个理由牵强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高斐又不是傻子,“聂老师,你想离开我是不是?”
他满脸写着被伤害的痛楚,眼底里升起的仇恨却让聂语笑感到恐慌。她就是死也不能拖另一个人下水,“好,你别激动,我不去开门,你也别去。”
她甚至领着他往餐厅方向去,这样可以离门远一点,她获救的机会也更加渺茫。然而,起码不会有人因她而死,这让她心里好过点。
高斐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静默的时间里聂语笑忽然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
不算长,二十八年而已。
被两个男人爱过,一个是曾经,一个是现在。她回报了现在的爱,拖欠着曾经的情。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相信学长,还有……还有尉骤都会很伤心吧!
他二十四岁,她在他的生命里停驻了七年,几乎占了他三分之一的时间。要是就这样永远失去她,他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
她甚至看到他悲痛的表情,她甚至会为了身后事而感到心痛。可恶!这种时候,她真真切切念的居然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一直拒绝的尉骤。
她当他是弟弟啊!他又是她的学生,哪能对他产生歪念啊!真是头疼。
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她居然隐隐约约嗅到了尉骤的味道。甩甩头,她认定尉骤不会来,也千万别来!
她连累了他七年,这最后一程她不要他的参与。
只是事与愿违,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隐隐缠绕着她的周身。
挣扎着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对上那抹久违的身影——
他还是来了!
? ? ?
眼前的情景让尉骤叹了口气——他的估计没有错,聂语笑果然出事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尉骤居高临下地望着高斐。
这男人居然无声无息地闯了进来,原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的高斐更是吓呆了,“你……你怎么会进来的?”
掂掂手上的钥匙,尉骤的气势怎么看都有点耀武扬威,“我住这里,为什么不能进来?”
沉淀了一个月的时间,他终于鼓起勇气来拿行李。已经准备好将她彻底交给汪明镐,不想在他们之间留下间隙,更不想让汪明镐对他们还产生怀疑。今天他来做个了断,按门铃是怕看到她和汪明镐单独相处。
等了半天不开门,要不是对她太过熟悉他会以为她不在家——门前的盆景没有收回来。那是她的最爱,眼见快下雨了,她再不舍得把它放着淋雨。
她在家。
为什么不开门?
越看他心里越恐慌,隐隐的不安锁住他的脚步,他不由自主地掏出钥匙想确定她的平安。
果不其然,出事了。
“你是谁?快说!否则我报警了。”
尉骤吆喝着,吓得聂语笑心都快跳出来了。没看见高斐手上的匕首吗?他找死啊!“尉骤,你给我闭嘴!”
“他是尉骤?”高斐遗失的记忆开始复苏,“你是尉骤……尉骤!就是你夺走了我的聂老师,就是你害得我失去了聂老师,是你!是你!”
他失控的模样倒是让尉骤记起来了,“你是……当年暗恋聂语笑的那个学生?”据说就是这个乌龟王八蛋将他和聂语笑的照片登在宣传栏上,害得聂语笑被迫辞职,“你还有脸来?”他手上亮晃晃的是什么?刀子吗?“你拿着刀子想干吗?自杀也别在这里!”
高斐抽动着脖子,握着刀子的手开始发抖,“我……我才不会自杀呢!就算是死我也要跟聂老师在一起。”
“你有什么资格跟聂语笑在一起?”尉骤步步逼近,嚣张的神态丝毫不把他手中的凶器放在心上,“是你害得聂语笑当不成老师,她恨你都来不及,你还敢来找她?”
高斐长久以来的认知遭到撼动,摇摆着手中的匕首,他的情绪开始动荡不安,“我没有害她,不是我害她的!不是!”他极力排斥心中的恐慌,“是你!是你害了聂老师。”
“你说你喜欢她,你为她做过些什么?你除了将我们的照片公布于众,逼得她必须放弃当老师的理想,你还做过什么?”再靠近,趁着高斐慌乱不安,尉骤将聂语笑拉到自己身后藏起来,“哦!对了,你还拿着刀闯进了她的生活,你想杀了她是不是?你还是想害她!”
“没有!我没有!”
高斐向左抽动脖子,手上的刀不断地向右甩,刀光挥来挥去,看得聂语笑心惊胆战。她躲在尉骤的身后,不住地将他往后拉,生怕他被刀刃划伤。
尉骤却像是故意要激怒高斐似的,不断地向前再向前,用言语加肢体动作刺激他的神经,“就凭你也想和聂语笑在一起?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她不属于你,永远不属于你。她是我的,有本事你就从我手中将她抢走啊!”
他成功了,高斐的情绪瞬间崩溃。
“我要带着聂老师一起死,我要让你永远也抢不走她!永远——”
刀尖冲着聂语笑扎了过来,高斐单薄的唇角牵起冷笑,“我能和聂老师在一起了……我再也不用担心学生不能爱老师了……”
“你还是继续担心吧!”
尉骤摊开手掌,刀刃嵌在他满是鲜血的掌心里。
? ? ?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聂语笑见到了汪明镐。
“你……还好吧?”他察觉有未接来电的时候已经离事发相隔了一个多小时,他再打回去就听说她被那个神经失常的学生禁锢的事。
“真抱歉没能及时接到你的电话,那时候正好被一点事绊住了。”也不知道父母从哪里知道她被迫辞去教师职务的事,对她颇有微词,那个时间他正在跟父母据理力争,“知道你出事我真的非常担心,也不知道……”
未说完的话在见到尉骤的瞬间咽了下去——他的手包在纱布里,是为语笑受的伤吗?
在种场合相见真不是一般的尴尬,尉骤冲他点点头。
换作以前,他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嘲笑汪明镐,以示自己才是最适合聂语笑的幸福人选。只是,现在的他不会这么做了。
“你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就为了她的这句话,他心甘情愿选择成全。他不要汪明镐因为嫉妒伤害聂语笑,也不要因为他的存在而破坏他们的感情。
爱是成全——卫千暮的话他记下了,为了她。
“你们还有话说吧!我先走了。”他不想夹在他们俩之间,让聂语笑难做。
“等等!”聂语笑拉住他的衣袖,踮起脚尖凑过去。
彼此之间不是第一次靠得如此近,尉骤却是第一次感到别扭。他想往后退,又怕她控制不好力度摔倒。就这样站着,她的气息一阵阵飘来,让他再起贪恋舍不得放手。握住她的双臂,想将她推开一些,这才察觉她的目标全放在他脖子上的那块玉。
她用丝绢细心地擦拭着他胸前的白玉,举动叫他不安,“怎么了?”
“玉上染了点血,大概是你刚刚用流血的手摸它的缘故。”白玉染血看上去有点骇人,她想将它擦净,将他为她流血所带来的震撼一并抹杀。
“这样就可以了。”抽回那块玉,尉骤走得潇洒。
望着他的背影,聂语笑赫然发现玉上的血擦净了,她的心却更不平静。有种预感,这一次尉骤是真的放手了。
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
为什么她会隐隐觉得失落?
“语笑!”汪明镐叫着她的名字,却叫不住她走失的心,“我爸妈想见见你。”不等她拒绝,他一口气接下去,“我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要你现在去见他们的确不太合适。但这关乎到我们俩的未来,所以我希望你尽可能地……”
“我去。”
聂语笑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也许将终身大事定下来,我就不会再惦记着自己的学生。
? ? ?
尉骤却已先她一步理清了交叠了七年的感情线——
“老板,那个程序我得推迟几周交了。”他的老板握着解剖刀像个催命鬼一样成天叮咛他完成工作,现在不跟他提前打招呼,往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果然吧!卫千暮的咆哮从电话那头震到这头。
“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救你老婆的四姐,也就是你的四姨子才会伤了手无法编程嘛!你不用太感谢我。”
卫千暮的注意力立刻从工作转移到了他处,“你救了语笑?那你不是能以恩人自居逼她做你女朋友了吗?”两个人折腾了这么多年,别说结果连芽都没发出来。他们不急,旁边看的人都急死好几拨了。
D·H·M员工甚至分成两派暗自打赌,多数人赌尉骤能赢得美人心,少数人坚持认为,爱情的种子早已胎死腹中,决无发芽的可能——卫千暮的筹码压在前者身上,聂草草是后者的主要观念支持人——他发现自从娶了聂草草以后,他的生活越来越无聊,居然连这种打赌的事都搀和进去了,说出去丢人啊!
冲着吓死人的赌注,卫千暮也要规劝他勇猛向前,“我估摸着你这辈子除了语笑也不会娶谁为妻了,既然这辈子都赌上了,还怕什么?”
“怕她错过所爱的人喽!”说这话的时候,尉骤的脸上甚至挂着笑意,“我知道无法拥有爱人的感觉,我不希望她和我落得一样悲惨的下场。”
“所以,你成全她跟那个什么学长在一起?”顺便把他们这么多人的赌资全都成全了进去,“你到底是情种还是傻瓜?”“你就当我是情痴吧!”爱到深处变成了傻瓜,他自嘲。
卫千暮为他解嘲:“你不是最傻的,还有语笑为你垫底呢!”
一个爱她的好男人放在身边这么多年,她竟然孰视无睹,她不排名傻瓜榜第一,谁敢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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