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妖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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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相识篇2

第24章 相识篇2

说完,脱下头上的斗篷,将羊群收放其中,唤来了硕大的白头鹰,骑在它背上,朝白云山方向展翅而去。、黑夜,白云山的缈云峰。

缈云峰斗峭成壁,峰顶高耸的黑塔直插云霄。在它的四周,成千上万的灵火明明灭灭飘忽其间,隐约映出了“观音塔’三字。

已经是后半夜,从北方草原传来的狼嚎,第五次穿透夜空消失在山谷之时,最后一颗星斗终于爬上了夜空。

黑塔楼里的女人,脸白如纸,似乎就是黑夜也难以将它掩藏。她的头上带着白色的鸡冠花,墨黑的嘴唇散发出蛇毒的臭味。

“她来了。”老妇站在山头,喃喃地说,“黑塔楼的主人早就猜到她会回来。”

在她旁边站着的正是头戴黑色斗篷的女人,白头鹰站在她身后的石头上,露出一对圆黑的大眼。

老妇脸的表情,惆怅而忧苦;双手高举向天,嘴里默默地念着,“叩问上苍,是谁打开了罪恶源头的闸门,将祸水引到到了我们这里。未能在出生时除去的孽障,难道我们真的甘心被她拖入万劫不复深渊吗?不!请万物之主赐予我力量吧!”

说完,从嘴里吐出一条长长的信子,信子上挂着一串金铃,取在手里,双手合十,举向苍穹,摇动铃声,大声呼唤。

“仅以白莲之母名义呼唤,所有喝过人血的白莲儿女,不惜一切代价,继续向撒花国渗透。”

铃声惊扰了附近的鸟雀,几千只乌鸦从死亡的树桠上腾空而去,翅膀遮住了本就苍白的月色,留下一道道凌乱的光痕。

“那我呢?”黑斗篷女人低声地问。

“朱雀,你依旧跟踪原来的目标。”

老妇原本浑浊的目光,忽然变的清晰,嘴角浮起了幽灵一般诡异的笑,白纸一般的脸上流动着征服者的光芒,笃定而神秘。似乎只有高高在上的雄鹰,巡猎地面食物时,才有这样傲视一切的光芒。

“不惜一切代价,这是黑塔楼唯一的命令。”老妇重复着。

“是,仆妇现在就去通知下去。”朱雀低着头,谨慎地恭着身子。

老妇说完,手伸进衣兜拿出一张黄色纸符帖,抬手示意朱雀。严肃而庄重。朱雀连忙跪下,爬过去,接在手里,如获至宝,连声道恩。

“快去吧!”老妇说完,双脚离开地面,身后的黑色塔楼张开了大嘴“嗖’地一声,将她吸了进去。

撒花国的镇北关,如今已是废弃的荒城。

从城头巷道堆积如山的白骨中,可以看出,几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轰轰烈烈的战斗。

漫天的荒草与断壁残垣,杂程无章,烈风吹过空灼的白骨,鸣起瑟瑟的调子。那些不甘心离去的白鼠,成排成排地留连期间、穿梭觅食。

夕阳西下,城头上忽然出现一支大约五十人的流民。大多是中年汉子,也有些妇人和孩童。这些人坐在断裂的城墙后,避开大风的袭击。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听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在讲故事。

“传说中,摩耶山的白花洲里,住着一位貌美绝伦的云霄夫人,凡是到达百花洲的人,都会得到她亲手编制的花环一只,只要戴上那只花环,一生都会受到她的庇护。”

“这个传说,是从祖辈那里流传过来。”老者徐徐地说。他的眼睛看着远方的天空,目光严峻而坚毅。“你说呢?云潮。”老者说完,肯了一口馒头,问道。

“对于这个传说,我的小矮人朋友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线索。”

那个叫云潮的年轻人,从地上站起身来,稳稳地跳上了一块大石,在他的脖子挂着一块绯红的玉石。乌黑的眼睛炯炯有神,阳光从他的侧脸越过,在地上留下一张近乎完美的轮廓。

“尽管如此,我们依然必须按着流传下来的点滴,找到那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庇护。”老者轻轻地叹息着:“真希望我能活着看到那只美丽的花环。”

众人都不再说话。云潮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眺望了一会,从大石上跳下来。“我也想早点见到那位夫人。不过,看样子今晚我们是走不了了,北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谁知道会不会有绿洲。”

“难道我们要这些尸骨同眠?”

心虚的妇人地搂着自己的孩子,内心被恐惧占据着。

“是的!不过许多前,他们与我们一样的活着。”云潮开了个玩笑,遗憾的是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相反地众人愈加忧心重重。

薄暮笼上城头,古旧的战场像是涂抹了层晕红的血色。不时地有乌鸦从荒草中窜出,发出凄冷的叫声。

云潮找到了几把尚未折段的宝剑和两只相对完整的盾牌,放在旁边。有人从附近找来了树枝,只等太阳一落山便将篝火点起。

天渐渐黑了,四周黑沉沉地,尸骨堆不时地腾起团团绿色的灵火。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只要是谁稍微走动一下,周围的灵火,便会幽灵一般跟随着他一起跳动。

“我听过一个传说。”老者开口了。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小孩趴在父母的怀里,睁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变的静寂无声。

老者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年轻时是个脚夫,去过很多地方,知道事情自然也多,所以大家都喜欢听他讲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传说中有一个叫做翰原的国度。”老人找个块大石坐了下来,众人围在了他的跟前,他继续说,“国王是励精图治的好君主,人民爱戴他,崇敬他,他的军队个个骁勇善战。在翰原的北方,又有一个国度,国王懒于勤政却垂涎翰原国的富有。他召集了很多歪魔邪道,偷偷地包围了翰原国的都城。国王知道后立即号来了敢死之士,编成了四支军队,要求他们从四个方位同时出击,这些人在出战之前宣誓了效忠国王。然而就在最后关头,有一支军队却背叛了誓言。这支军队的首领,是个贪心的家伙,他把所有人带到了一个山谷,想从那里杀出去乘机掠夺金银财宝。但让他所料不及的是,敌人在这里布置了庞大的伏兵。经过一天的战斗,这支军队全军覆没。敌人践踏着他们的尸体进了城,屠城开始了,所有的百姓无一幸免。君主站在皇宫的大殿中,就在敌人冲进去的同时,他自杀了。从那以后,那个种族从历史上永远地消失了。但是还有一群人没有完全死去,就是那支背叛誓言的军队;虽然他们的身体死了,甚至已经化成了白骨,但是元神却被永远地囚禁在人世,日日夜夜遭受着背叛的惩罚。每当子夜之时,这些幽灵就会复活,游荡在山谷之中,半人半鬼,全都是战死时的模样,有的没有头颅,有的混身是血,还有的只有一只腿……”

“啊!”老者正说着,坐在他对面的妇女忽然短促地叫了一声。

把众人吓了一跳。跟着一起大笑起来。“他讲的只是个传说。”有人安慰她。

“不……不……”,妇女拼命地摇头,颤抖的手指着老者的背后,脸因为恐怖而变的扭曲:一些人好奇地回过头去,很快,发出了更加惊恐的叫声。

寂静的深夜,忽然传来了一声骨骼清脆的声响,跟着从城头成山的白骨堆中,站起了一具完整的骨骼,在它的肋骨上还盯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紧接着成遍的骨骼开始活动,像是得到了命令,一具一具僵直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时地发出狂暴的怒吼。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整个镇北关到处都是走动的骨骼。

恐惧,让人群几乎失去了控制力。好在云潮及时地捂住的了女人呼救的嘴。

大家慌了神。仿佛看了死亡的召唤,一个个瘫倒在地。

“嘘!都别出声。”云潮将手指压在唇上。“别着急,我们还没有被发现,赶快将火熄灭,不能弄出一点声响,否则我们将跟这些尸体一样,死在这里。”

很快,火被熄灭了。孩子的嘴被大人紧紧地捂住。

他们所在的地方,三面是墙,另一面的出口覆以篙草。之前,附近的尸骨都被清理了出去,所以目前并没有被发现。

忽然从远处,隐约传来了银铃摇动的声音,极轻极轻,由远及近,渐渐变的清晰可辩。

云潮蹑手蹑脚地趴到一处石块上,前面的几束荒草刚好掩护住了他的身体。

月亮升上了高空,城外的沙漠,黄沙滚滚,一个黑点由远即近。渐渐地看的清楚了,原来是一头套着黑皮甲的犀牛。犀牛的背上,乘着一个手摇银铃的女子,火红的长发飘散在风中。

到了城下,她仰头看了看城上不停走动的骨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你们之中,有谁想要灵魂能获得自由的?”烽火台上,女子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在边沿,脚上葱白的绣花鞋,一下一下地踢着足边俯首帖耳的犀牛。

刚刚还在愤怒入侵者的死灵们,听到这句话,全都静了下来。

“想获得灵魂自由的,就请举起你们的左手。”女子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绳,在末端打了个结,轻轻地甩动着。

“我。没。有。手。”

一个声音从队伍后面艰难地响了起来,随之噤若寒蝉。

“你……是……谁?”从第一个复活的死灵的嘴里,同样僵硬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他们的首领遏月。”她笑了一声:“听说过黑塔楼么?黑塔楼的主人答应给你们一次真正死亡的机会,只要你们愿意效忠黑塔楼。”

黑塔楼!云潮的心纠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等同与死亡的咒语。

死灵被怔住了,刚刚升起来的希望,瞬间就被扑灭,一些人经不住打击摔到在地。

“怎么?难道不满意么?”说到这里,忽然她“啊’了一声。鼻翼迅速地抖动了几下,“有不速之客在附近。”

“呜……”遏月的嘴里发出一长串的呜咽。

顺着嗅出味道的方向,女子轻易地就将藏在角落里的人找了出来。她笑了笑,冲着死灵说:“你们都站着别动。”

说话间,白光一闪,一把抓住爬在荒草后的云潮,终身又飞回到了烽火台。

“其余的,也都出来吧!”

“哎呀!你抓住我一个就行了,干吗所有人都要抓了?”

云潮挣扎了两下,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尽管心里很明白,死亡只离自己一步之遥,但是脸上表现的全无惧色。

“不要乱动,否则我会把你丢入死灵之地,让你灰飞湮灭,又或者跟他们一起,永世不得安息。”说到这里她的眼睛,被他胸前绯红的玉石给吸引了,伸手就想去抓,一边问紧张地问道:“这玉石,你是从哪里来的?”

云潮笑了,“你真有意思,我的东西怎么来的为什么要告诉你。”

女子扁了扁小嘴,“当我稀罕知道啊,不过本姑娘也有办法让你乖乖地说出来。”云潮看了看烽火台下站着的同乡。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他,心惊肉跳地等着即将发生的命运。

“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女子骤然大怒,跳了一起,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语气与刚刚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云潮摇了摇头:“你要是这样,我更不会告诉你了,何况我也不知道。”

“啪!”女子硬生生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云潮被这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一步踏空从烽火台上滚落下去。女子也不理他,跟着跳了下来,走到他跟前,见他面颊上五个指印又青又紫,鼻底口边都是鲜血。声音一下柔了下来:“你怎么不还手?我还以为拥有魔血石的人个个魔力超群。你怎么不好好用功修习?还是在故意跟我演戏?”

云潮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微笑着,“甚麽魔血石、魔力超群?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半点武功,怎么打架?你倒说的轻巧。”

“那你现在总该将这块石头的秘密告诉我了吧!否则我再下手,可就不会那么留情面了。”

说完,抓住他的肩膀,跳身又跳上了烽火台。

“你千万不要留情面,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事先声明,这事与其他人无关,是我不领你情面,你要打要骂冲着我一个人好了。”他抱着肩膀笑嘻嘻地,眉宇间带着几分童趣,尽管脸火辣辣地疼,丝毫不放在心上。

女子看着他,有了一丝笑意。“谁说与他们无关了?我偏要让他们有关。”一抖手,红线飞了出去,扣住了孩子的身子,轻轻一拉就将孩子从母亲的怀里拉到了自己面前。

小孩正在睡觉,被这一拉,醒了过来;睁开眼,忽见面前站着无数的骨骼骷髅,惟独不见了自己的娘亲,吓的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他娘在台下更是叫了声“还我的孩儿’就晕了过去。

云潮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你不要动他。”

“要你多管闲事。”一用力,孩子的脖子咔嚓一声被女子拧断。她从袖中抽出匕首,轻轻地在他脸上划了个口子,血流了出来;此时孩子尚未完全死去,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正是月圆之夜,有一点风,轻轻一吹,血腥味弥散开来,像一阵烟雾冲进死灵的鼻孔。骨骼和骷髅开始烦躁不安,嚎叫着冲了上来,撕扯着孩子的尸体。

台下的人,吓的慌了神,发足乱跑,哪及排山倒海一般涌过来的死灵,转眼一群人便湮没在死灵从中,啃嗜成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