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吧,你再打。万科开心极了,他站在床边,拿着卢芽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卢芽是不是处女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卢芽只有他一个男人。他妈不喜欢卢芽,就是因为那种女孩早就不是处女了。他说,不是处女要什么紧?为什么一定要是处女?我喜欢她又不是喜欢她是处女。处女多的是,她只有一个。他妈说你被狐狸精迷住了,你这话像个男人说的吗,啊?你老婆有许多男人你还挺高兴的。这个他当然不高兴,现在事实证明,卢芽就他一个男人。他原来以为卢芽的拒绝多少有点装样,是嫌他穷,现在知道了,卢芽不是装。他以后的确要好好挣钱了,他要挣很多钱,让卢芽比卢花还要幸福,才对得起今天,对得起卢芽。
死样,冰棍一样。你想冻死啊。卢芽甩开手,翻了个身,将背对了他。
万科这才觉得真的冷了,但是他还有些犹豫。他说,我这么冷的身体,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不要靠着我不就行了。卢芽气冲冲地说,她又往床里面挪了挪。
万科将被子掀了一个角,钻了进去,暖流从他的脚底升起,他太年轻了,不过一会儿,他的身子便又火一样地热起来了。
还是老婆好。他不怕了,从后面抱住了卢芽。刚才,他的欲望像饿狼一样,现在不是,现在,他想讨好她。她这么好,她太好了,他怎么才能让她高兴?他抱着卢芽,身体一阵一阵地发热,却不知道怎么办好。
卢芽不挣扎了,她由着他从后面贴上来,她由着他的手在她的乳房上游移,用她娘的话说,他已经是她男人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委屈,她是想要赚点钱以后好好地嫁人的。她要嫁给一个能干的男人,她还不确定是不是万科,万科有时候是让人恼火的,他太懒了,太没有责任心了,太不成熟了。她要嫁给他,也要等他再长大点,再长大点也许会变得能干。她起码要等他变得能干了,甚至,变得像华新那样疲惫不堪。
在卢芽看来,能干的男人应该是像华新那样的。她在他厂里干活的两个星期里,华新来过车间两三次,他表情冷漠,看到卢芽,点了下头,旁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只有卢芽感觉到那种表示认识她的招呼。这么一点小小的表示,她立即感觉到巨大的幸福。这两个星期多么累,但是她干得很开心,好像也不仅仅为了每天拿到手的现钱。说真话,有时候她是真的嫉妒卢花的。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华总怎么会喜欢她的呢?难道真是因为她的命好?
万科的手在卢芽的身上越来越不老实了,他从上往下,在卢芽的两腿间停住了。他呼吸又有些急促了。突然,他说,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好吗?
那里有什么看头?不要脸。卢芽害羞的样子更加激起了他的热情。
我要看看,我从来没看过,让我看看。万科边说边往被子里钻。
你干什么,到处漏风,冻死人了。卢芽说,但是没有阻止他。
被子里太黑,什么也看不到。他想掀开被子,又怕卢芽冷。
我看到你床头有个电筒,你把电筒给我。我看不到。万科在被子里说。
卢芽床头的确有支卡通电筒,她用来晚上上厕所的,她床头没有台灯。
卢芽想了想,还是递给他了。你快点,快点啊,会冷的。卢芽说。
不会不会,我全身都在发烧。万科说,电筒亮了,聚光集中在一点,万科将电筒放在床单上,用手轻轻地轻轻地去拨开那一片神秘的地带。太美了,这个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地方,原来是这样子的,原来是这样好看的,像什么呢?他说不上来像什么,他没有看过有什么东西像这个,是不是像天池?他熟悉的卢芽身上的味道正浓烈地源源不断地从天池里冒上来,还有天池里隐约可见的清泉。他咽了口唾沫,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一眼清泉吻了下去。他甚至不是吻,是吸。他觉得身体已经快要被点着了,他渴得要命,而眼前分明是一眼清泉。
不要,脏,不要。卢芽的屁股扭动起来。
怎么会脏呢?多么香的味道。他用两手死死地固定卢芽的大腿,不顾一切地吮吸着卢芽,亲吻着卢芽,他的舌头像蛇一样在卢芽的身体内游行,一直游到了卢芽的心里。
他很快发现,原来卢芽的身体真是天池,会源源不断地出水,他根本吸不干,而且,越吸越多。最后,卢芽本身变成了一池水,载着晃晃悠悠的万科在波涛里起起伏伏。
淹死了吧,淹死在你里面算了。万科说了句诗人的语言。
十二
好像,每一个人都很幸福了。卢芽和万科住到一起了,两个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他们这样过下去,也会很不错的。而且,万科真的开始成熟起来了,他一点也不偷懒了,他在华新的工厂表现很好,卢芽也不见他总是三心二意地这山看着那山高了。他对卢芽说,华总很厉害的,跟着他干我一定会有出息。卢芽说,怎么厉害?万科说,说不上来,我就是感觉他很厉害的。卢芽也认命了,他是她男人了,再说万科是把她含在嘴里疼的男人,还有男人会这么疼她吗?
卢花还在家里,她好像也渐渐习惯了。看电视、逛商场。她能一整天地从这个商场转到那个商场,现在再也没有人对她说,你不买就不要摸了。她看看,摸摸,就不买,人家还说,欢迎下次光临。偶尔,她去邮局,汇点钱给爹娘。她没有回去过,难得打个电话,说自己打工很忙。这样他们就知道了,她挺好的,在这边挣钱没空回去。她想多汇点,但是不敢,不是怕华新,是怕他们怀疑。她想,她的娘一定会跟卢芽的娘交流的,交流起来就知道她能挣多少钱。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在南京跟着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不明不白地生活,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会喜欢她多久。她已经知道卢芽和万科以后是要结婚的了,他们有钱以后就会在南京买房,然后结婚,生孩子。她问卢芽,你不是说万科没钱吗?卢芽说,他会有钱的,他以后会有钱的,你以为就华新有钱?卢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羡慕你们呢,华新不会跟我结婚的。卢芽说,我觉得华老板对你挺好的。卢花说,现在当然挺好的,他要是再遇到一个喜欢的,我就惨了。卢芽想,这样看来,她好像的确比卢花幸福。华新那样的男人是不可靠的,但是,她怎么每次看到华新,都是跟看到其他人感觉不一样?她不管是在厂里还是在跟卢花聊天,只要华新出现,她马上就觉得呼吸不大顺畅。现在,她可以常常来别墅陪伴卢花了,但是,她反而不大来了。因为她来的时候很高兴,回去的时候总是不太开心。尤其是,华新回来以后,她说,我走了我走了。而当她走出大门,总是无来由地伤感起来。她有时会想到留在屋子里的两个人是不是正在卿卿我我?她有时候还会想到,华新会怎么跟卢花做爱?他的动作是不是跟万科一样呢?这个想法很可怕,更可怕的是她会在跟万科做爱的时候,闭着眼睛想,如果是华新,如果我上面是华新--当然,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但是,有一次,她突然睁开眼睛问万科,万科,你说华总跟卢花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
万科停下了动作,万科反问,你怎么想到这个问题?
她慌了,但是连忙撒娇说,有什么不好想的,他们不是也做吗?
万科笑了,万科说,当然做了,但肯定都没有我们做得好,谁都没有我们做得好。
卢芽问,为什么?
万科说,因为你太好了,因为我太爱你了。
那华总不爱我妹妹?
爱吧。但肯定没有我这么爱你。
那么他们会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看到过。大体上也就是这样吧?他们有钱,可能花样多些,比如,将葡萄酒浇在身上再一点点地舔掉。
啊?卢芽突然激动起来,她说,你明天也买瓶葡萄酒来我们试试。
万科亲吻着她的耳后和脖子说,傻,我才不要葡萄酒,你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比葡萄酒好多少了。万科终于用爱情将卢芽暂时拉回来了,卢芽喜欢这样的吻和这样的情话,它们会让她飘起来,落下来,落下来,飘起来。
十三
卢花因为实在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常常去找卢芽。最近,她连续两次去了以后都看到万科在那里,万科看她来了,就笑笑,过一会儿就走了。芦花知道自己打搅他们,但她还是去。
有一次卢花问卢芽,是不是你现在讨厌我来?
卢芽说,怎么会?也不敢呀。
卢花说,你别这样说,我在南京就只有跟你说话。
卢芽说,华总呢?你不跟华总说话。
卢花说,没什么话说,再说他也忙,总是我一个人在家,我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