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爱你太过刺激(我的狗男人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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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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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槐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中,他们这样应该算是大事已定。

不过,很显然地,宋纭珊的想法,和他的——有很大差距。

共度春宵之后那天,向槐去上班,从早到晚,一直带着一抹很淡,却不容忽视的笑。

那种纯男性的满足感,实在是笔墨难以形容。

知道自己大概累坏娇娇嫩嫩的宋纭珊了,加上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实在挂心,才分别几小时,就又想拥抱她。所以,中午过后,他藉词有事,便从繁重的公务中硬是抽出了一小时,回家探望。

她大概还在赖床吧。向槐唇际的笑意更深了,英俊的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

要是他现在可以看见镜中的自己,也会被那股难言的温柔神态给吓到。他从来不知道,性爱可以这么完美,这么令人流连依恋——

开了门,他步履轻快地走进自己宽敞的大厦,一路往主卧室走,今晨,他把她留在大床中央,吻了又吻之后,才在她困倦的抗议中,微笑离去。

而现在,房间里空荡荡的。

床上的枕被,本来被激情忘我的两人弄得乱七八糟,现在收拾、拉折得整整齐齐,散落地上、小沙发上的衣物也不见了,他的房间回到以前的样子。

换句话说,是毫无人气。

“纭珊?”向槐笑意一收,脸色凝重了些。他皱着眉,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没人?没人!

宋纭珊不在这儿。她连浴室都清理过了。简单来说,她像是没来过似的。

为什么玩这一套?只字片语都没留下的突然消失,不是小说中受尽委屈、无计可施的女主角才会出的老套招数吗?

回家看不见她,向槐居然觉得有股惊人的焦虑涌上心头。

然后,开始找人。

今天休假,不用找她上班的图书馆。住处没装电话,手机关机了。

很好。向槐觉得自己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眼看下午开会时间已经逼近,向槐被迫把寻找不乖小姐的使命,交给了万能特助胡小姐。

“找到她,就马上打电话给我。”他简洁交代。

胡特助有点困惑,“可是,您不是要开会吗?”

向槐只看她一眼,给她一个“那又怎么样”的眼色。

伶俐能干的特助胡小姐,立刻反应过来。她很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只好咬牙用力忍住。

英明神武、成就非凡的年轻老板——原来不是工作狂,也不是同志,只不过要看对象是谁而已。

从美国一直跟到T市,胡巧兰是向槐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而回到T市这段时间以来,她算是见识到了主子的另一面。

只要是公务以外的事情,帮忙打理的胡巧兰,在请示之后,通常都是得到这样的答案:“问问宋小姐的意思,她喜欢就好。”

在公司运筹帷幄,大大小小决策一把抓的向先生,居然连新车想换什么车款、自家沙发要买哪种式样材质,甚至浴室毛巾要什么颜色——都是问宋小姐!

然后,才一天不见,就急成这样!

所谓的热恋,应该就是如此吧。胡巧兰忍着笑,点头答应了上司,会尽快报告搜寻结果。

而了不起的胡特助果然不负厚望,在两个小时又四十五分之后,找到了宋纭珊。

向槐在接到胡巧兰电话之后,面对几位一起开会的高级干部,他当然没有马上宣布散会,然后立刻冲出会议室。

怎么可能呢,他好歹也是亚太区总裁!

所以,他多撑了——二十分钟,才把会议结束,“只”比原先预定的时间提早一个小时散会而已。

了不起的司机先生好像能体会到主子无言的焦虑,迅速但极平稳地,把向槐送到了目的地,特助小姐的指示,宋小姐在图书馆。

本来以为至少要敲门、按电铃、经过对讲机、或以上皆是等等步骤才能进去图书馆的,没想到,图书馆的玻璃门根本虚掩着,向槐一推就开了。

里面柜台、阅览区都静悄悄。长桌擦得光可鉴人,柜台上的万年青欣欣向荣,窗帘微微飘动,宜人的凉风从窗口缓缓吹送进来,柜台底下的收音机正播放着悠扬的音乐。

可是,没有人。

向槐皱着眉,沉吟了片刻。

还来不及动作,落地书架后面,那位逃兵小姐转了出来。

她怀里抱着一叠书,正跟着音乐轻哼,一身轻便打扮,比穿着正经古板套装时,年轻了不止五岁。

雪白的小脸上,一丝化妆修饰都没有。向槐眯着眼,仔细打量着,也毫无困难地,察觉她眼下淡淡的黑圈。

昨夜,还有今晨——累坏她了吧。

今天明明不用上班,她还是逃回来做粗工、搬书!到底在想什么!

“咳!”向槐有些恼怒地清清喉咙。

被突兀的声音吓到,宋纭珊大惊,手一松,一整叠书便哗啦啦地散落地上!最惨的是,有几本硬皮精装书,还重重砸到她穿着凉鞋的光裸脚背。

宋纭珊倒抽一口冷气,跳开几步,立刻蹲下,慌乱地收拾起书本。

她根本不敢看伫立在门口的英俊男人,因为——只要一想到向槐,他们激情纠缠的回忆就立刻如排山倒海而来,让她羞得全身发热。

他不是该在工作、在开会、在谈他的上万上亿的大生意、大合约——就像她外公或爸爸一样,没有时间管她吗?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

向槐迅速来到她身边,轻轻推开她,嗓音有点恼怒,“拿书砸自己干什么?让开。”

然后,高大的身子蹲下,把书一本本捡好,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

“啊,不用,放着就好——”

“要放哪里?”他口气还是不太好。

宋纭珊不敢多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这些,要搬到后面储藏室的。”

他冷着脸,跟在她身后,两人无言地走进储藏室。

地上已经有好几摞书本,显然是她努力当苦工的成果。向槐望着那一本比一本厚重的书,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些都是你搬的?”好像在责怪她似的,向槐一面说,一面把书放下,然后他直起身子,脱掉了西装外套,开始卷袖子。宋纭珊盯着他有力的手臂,浅褐色的肌肤和洁白的衬衫形成炫目的对比。想到他全身皮肤都是这个健康色调、他有力的大手曾经怎样抚摸她,让她融化——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脸颊烧得更烫了,连耳根、脖子都热辣辣的。

“还有多少要搬?”向槐本来已经要往外走了,却又停了下来。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蛋,和一直四下流转,从他进来到现在,都不肯直视他的眼眸——他不禁眯起眼,“纭珊,你怎么了?”

“没、没有啊。”

“没有?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向槐索性不走了,他双手抱着胸,斜靠在储藏室门边,居高临下逼问。

“我哪有不、不敢看。”虽然这么说,她不但结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死命盯住地板,“其他的书在外、外面书架跟地上,我想反正放假,就来整、整理一下——那我先出去了。”

想逃!没那么简单!

当她低头快步走过,正想逃离这个不太宽敞,又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的储藏室,虽然害她气息不稳的主因,根本就是站在储藏室门口的伟岸男人,“啊!”

她被一把拦腰揽住,整个人贴上了精壮坚硬的男子身体。

“你明明就在躲我。”他的嗓音贴上了她敏感的耳根,语气亲昵中带着点霸道,“为什么?我太粗鲁了?你不喜欢?第一次总是比较不舒服,对不起。”

宋纭珊的脸已经接近烧焦了,她埋首在他坚硬的胸膛,嗫嚅道:“不——不是,讨厌,不要说了啦!”

向槐拥紧了怀中人儿,被她可爱的羞态逗得忍不住微笑,“为什么不待在家里好好休息,等我回去?”

宋纭珊闷声不响,良久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男人怎么会懂呢?那种把自己交托出去、毫无保留地被占领——从此世界完全转变,甚至,自己都像是从此变成另一个人,必须和过去那个纯真的女孩说再见——这样的感受,他怎么会懂?

她没有后悔把最纯洁的自己交给他,可是之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想自己躲起来,好好理清混乱又矛盾的思绪。

结果,才清静了没几个小时,想靠劳动工作让纷乱思绪平静些——他就寻来了!

一来,就这么理所当然,大咧咧的!

她抿着小嘴,闷闷地问:“你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吗?要她们在家乖乖等你回去?”

向槐又皱起了眉。这是什么跟什么?

“为什么这样说?”他双臂微微用力,不让她挣脱,“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不然,你是什么意思呢?”她反问,坚持地推开那个让人留恋的胸膛,离开他的怀抱,“我是心甘情愿,你不用觉得——对我有什么责任。”

向槐只觉得胸口如遭重击,一口闷气堵在喉头,让他差点窒息。

责任?他一整天失魂落魄的,大失常态,压根就没想过跟“责任”两字有什么相关。

好吧,如果与责任感无关——那,是跟什么有关?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地扫了向槐冰冷阴沉的脸色一眼,宋纭珊又低头,放软声音:“你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我从以前就知道,不过,我不要你的责任感。”

“你以前明明——”向槐忍不住。

“明明怎样?很黏你?甩都甩不掉?”她又笑笑,“我也知道啊,以前真的很讨厌对不对?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不是那样了,真的。”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向槐眯着眼,无法分辨心中涌起的众多纷乱感受到底是什么。

是愤怒,是不舍,是怜惜,是渴望,还是焦躁?

抑或是——统统都有?

可以确定的是,她真的已经变了。

另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情是,向槐很清楚,他一点也不喜欢她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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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娇媚的呻吟,回荡在宽敞而雅致的房间。

他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嘴角勾起慵懒餍足的笑,向槐咬了咬她小巧的耳朵。

“走开啦——你好重——”微弱的声音,闷在床被中,小小声的。

向槐偏不肯,“我要把你压在这里,最好永远黏在我床上。”

“我又不是——又不是——”她想不出什么东西是会永远被黏在床上的,想了半天,只好放弃,“不管啦,我快闷死了——”

向槐这才低笑着,翻了个身,离开软腻的娇躯。

不过,她才一动,还来不及逃下床,向槐有力的臂膀马上就伸了过去,拦腰抱住,把她拖到自己身上。

被迫趴在那坚硬的健躯上,宋纭珊红扑扑、还残存春情的脸蛋,马上浮现一个不开心的表情,“放开嘛,我要去洗个澡。”“免谈。”向槐干脆地拒绝了,“等一下我抱你去洗。”

每一次,几乎是每一次,他们缠绵欢爱之后,宋纭珊都会说要洗澡,或趁向槐疲累、餍足之际昏昏欲睡时,偷溜下床,然后,迅速地消失。

就不能依偎着他,撒个娇,然后乖乖甜甜地睡一觉吗?向槐很阴郁地想过,她把他当什么?牛郎?面纸?用过就想丢?要不是她有工作,得天天去上班,她可能会像小说或电影里演的那样,消失无踪,让他这个可怜男主角发狂似的到处找。

幸好她要上班!上班族是不能玩失踪这种花样的!

他就得每天去演出追追追戏码,不是到她住处,就是到她上班的图书馆去劫人,好像强抢民女似的。他的能干司机现在也很厉害,晚上只要向槐一上车,就问:“图书馆,还是宋小姐家?”

每天这样,太辛苦了吧!向槐不止一次,应该说,一天都不止一次地要宋纭珊搬过来和他同住,但她就是不肯。

以前她黏他黏得多紧,想甩都甩不掉;现在呢?是想要她黏她都不肯,变成向槐要黏她。

“为什么不搬过来住?”向槐又旧事重提了。

“这边离图书馆比较远嘛,而且我一个人住习惯了。”她的小手也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画着画着,脸蛋埋在他颈侧,闷闷地说。

“我可以请司机每天接送你。”向槐根本不相信她的理由,太没说服力了,“这里比你住处大那么多,东西都是你选的,你该很习惯,搬过来住一点也不麻烦。我可以找人帮你搬家。”

“不要——”

“而且你住的地方不太安全,没有保全系统也没有管理员。图书馆也是,尤其周一放假你过去加班的时候,连门都没上锁!你不怕吗?现在不怕坏人了?不怕桌上又出现一块带血的牛肉?”他想起多年前,那个把她吓得花容失色的恐吓事件。也是把他们拉在一起,让他开始关心她,却不愿意承认的事件。

宋纭珊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她的身子略略僵住。

沉默了好久,她才又开口:“你知道吗?其实,从来都没有坏人。”

“你说什么?”她累坏了吗?

“没有坏人,应该说,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坏人。”她淡淡地说,“那些恐吓事件——其实都是——我妈和她的男朋友计划的。他们找人去做这些事情,所以坏人才会知道保全的密码,知道什么时候家里没人——因为,有内贼去通风报信。”

向槐震动了。他不是一个容易惊讶的人,但是此刻,他完全呆掉。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他下意识搂紧了她。

“一开始就隐约猜到啊。”她悲惨地笑了笑,“我妈不是很纤细的人,她讲电话的时候,通常不会避着我。她以为我还小,什么都不懂,或者——她根本不在乎我懂不懂。”

“你都知道,那为什么当初不说?”向槐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你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也不是很光荣的事情,我怕警察把我妈抓走啊。”她还是那个惨兮兮的苦笑,“何况我外公也怕家丑外扬,所以才会私下请保全人员保护我,其他的,我妈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她只是想要逼我爸离婚而已。”

“为了——要离婚——”

“是啊,很过分对不对?”她抱歉地说,“我妈真的很任性。大家都说,我就是遗传到她。”

是的,她母亲真的任性到极点。

然而纭珊还是说错了一点,她根本不像她的母亲。

任性有很多种,纭珊的任性并没有伤害性,也从不占别人的便宜、欺负别人。

而现在,她在为了不是她的错而受惩罚,却从来不曾听她抱怨、怨天尤人。

向槐又感到了那一股熟悉的,强烈的心疼。

“她很过分,那是她的事,与你无关。”他吻了吻她的头顶,抱得更紧了,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可是你不能否认——有其母必有其女。”至少,身旁所有亲朋好友,甚至不认识的好事人们,都是这样认为。宋纭珊闷闷地说:“你不是也觉得我很烦、很讨厌、很过分?”

向槐皱眉。

娇嚷声隐在浴室门后,随即响起的柔腻呻吟,被哗啦啦的淋浴水声给遮去了。

矛盾中,宋纭珊还是毫无招架能力,被拖进激情旖旎的深渊。

她没有认真抗拒,事实上,她享受被骄宠、被怜爱,甚至是被他蛮横占领的甜蜜感觉。

只是,在内心深处,她始终有着说不出口的恐惧,向槐只是责任感重,对现在的她心存怜悯,才和她在一起。当他认为可以离开时,他还是会头也不回地走掉。

就像多年前的状况一样。

事隔多年,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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