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跟李叔同学修身养性,向南怀瑾学为人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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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索性做了和尚

——李叔同小传

提起李叔同,就不由得想起了金庸小说《天龙八部》中的虚竹,李叔同从昔日的繁华公子变成了后来的佛门圣徒,而虚竹却是由曾经的佛家弟子变成了红尘眷客。

他们是不同的,一个从红尘中来,走到红尘外,一个却是从红尘之外,走入红尘之中。他们又是相同的,都是对曾经的过往产生了倦怠,对接触到的世界产生了向往,于是舍弃现在的拥有,投入到了一种全新的生活中。

虚竹,原本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圣徒,然而命运的驱使,使他一步步走到凡尘,沾染了万丈红尘的味道。这味道使潜伏在他内心深处的人性、欲望开始苏醒,最终,俗世间甜美的爱情终于打破了他对佛的信仰,于是,他还俗了。

虚竹由一名佛门弟子到一国驸马,是红尘外到红尘内的人生过渡。他不可抗拒的内心指引了他的命运。即使持戒甚严,即使信仰弥笃,当慷慨悲壮的兄弟情义、刀光剑影的武林纷争、缠绵悱恻的男女情怀席卷而来的时候,一颗心只能不由自主地随之跳动,再也回不到曾经的古井不波。心的选择,便是最真实的选择!紧闭的内心世界这扇门一旦打开,俗世的阳光便倾泻而来。他看到了迥异于佛门的世界,那里有太多爱恨情仇,也有太多的黑暗与光明的交错碰撞,但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充满诱惑的、多情的、美好的。于是他从佛门迈出,走到凡尘的大千世界中来。

虚竹的曾经是李叔同的未来,而虚竹的未来却是李叔同的曾经!李叔同,这位世人眼中翩翩浊世的公子,最终跳到了红尘之外。他的出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人们理解他的倚红偎翠、奢华无度;羡慕他的诗酒风流、逍遥快乐;赞扬他的才艺无双、德艺双馨;佩服他的置身革命、济世爱人。然而,他的远离红尘、遁入空门是人们永远也想不明白、无法接受的。

无法接受,只是因为他给世人留下了太多与众不同的色彩。他的出家,使所有的色彩归于一种,即使再美、再绚烂,也少了曾经的璀璨,况且,世人只觉得那色彩过于凄凉、令人肠断!

李叔同为什么要出家呢?

他曾有一个压抑的童年。母亲是官宦人家的小妾,生他时,母亲正当20年华,而父亲却已经是68岁的白发老者。他五岁的时候父亲去世,在封建家庭森严礼法制度中、嫡兄的严格教导下,他养成了压抑、沉默寡言的性格特点。然而,青春的勃勃生机是无法阻止的。渐渐长大的他,开始挣脱那束缚自己的壳,以自己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反抗:他不顾兄长的不满,对那些封建社会所谓“经国济世”的正经学问不再热衷,反而恣肆任意,结交戏子歌姬、迷恋诗词酬唱。他对贫贱者礼遇有加,对富贵者不屑一顾,爱养猫,敬猫甚于敬人,即使别人觉得他“疯癫”他也不以为意。他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固执地按照自己的心情行事,固执地反抗这世上他认为不合理的地方,即使这反抗如此的势单力薄、不堪一击。

古人讲究“天地君亲师”,对他而言,母亲便是天。他敬她、爱她,唯她之命是从。母亲阻止他与名妓交往,他便毅然斩断情丝。母亲让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他便从命而娶。母亲逝世,给他的感情造成难以磨灭的创伤,他的天便彻底塌了。他尘世中最大的羁绊没有,于是,他的目光穿越到了宇宙星辰之外,他开始怀疑人生的生老病死等一切无常。无爱的婚姻是使心灵荒芜的沙漠,母亲已逝,东渡日本的他娶了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为妻;,他组织话剧团体,成为第一个演话剧的中国人;他受聘《太平洋报》,任文艺版主编;他与柳亚子、陈兀我等组织“文美会”;他到大学任教,成为中国最早提倡人体美术教学的人;他自己作词作曲,写下了流传久远的《送别》……这位“二十文章惊海内”,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于一身的艺术大师,在自己事业如日中天、绚烂至极的时刻,悄然遁入空门,自此芒鞋破钵、青灯孤伴。

他出家了!因为世人眼中的绚烂是他的孤寂,尘世的繁华是他的烦恼。小和尚虚竹心里诱惑的、美好的、多情的红尘,对李叔同而言是痛苦的、迷茫的、不可解脱的。世人印象里乏味、辛苦、枯燥的佛门生活,成为他排遣内心苦痛的净土。事业的成功、多情的伴侣、可爱的稚子,都阻挡不了他迈向佛门的脚步。他挥一挥衣袖,毫不留恋地跳到红尘之外,从佛法中寻求人生生死的终极问题。

李叔同自此变成了“弘一法师”,世间少了一个才子,佛门多了一位圣僧。他不再是知识界的一朵盛放的奇葩,而成了一名圆月耀天心的修佛者。

李叔同遗忘了红尘,红尘却没有记住他。他那传奇的一生,他天纵的奇才,他遗世独立的人格,成为我们心中的挂念。

李叔同大事记:

1880年(清光绪六年庚辰),生于天津,取名文涛,行列第三。家境富裕,父名世珍,清同治四年会试进士,曾官至吏部,后在天津改营盐业。

1884年(清光绪十年甲申),5岁,父亲李世珍病逝。

1886年(清光绪十二年丙戌),7岁,从次兄文熙(长兄文锦早亡)启蒙。

1892年(清光绪十八年壬辰),13岁,攻各朝书法,以魏书为主,一生从未间断,终成一格。

1897年(清光绪二十三年丁酉),18岁,十二月与天津茶商俞氏之女缔婚。

1899年(清光绪二十五年己亥),20岁,三月,全家移居“城南草堂”,同时遍攻诗词、金石、书画、戏剧,在上海艺坛崭露头角。

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庚子),21岁,三月,加入“上海书画家公会”。长子李准出生。

1904年(清光绪三十年甲辰),25岁,次子李端出生。国事日非,浪迹燕市,与上海名妓李苹香、朱惠百、杨翠喜为友,诗画往还。

1905年(清光绪三十一年乙巳),26岁,年初,与许幻园、黄炎培等创办“沪学会”,撰《祖国歌》。农历二月五日,生母王太夫人病逝于上海寓所,哀痛万分,改名李哀(后又名岸),字惜霜。六月,扶柩北上。七月二十九日,在天津为母举行一次“告别式”。去日本之前,填《金缕曲》留别祖国。八月,东渡日本。年底,办《音乐小杂志》,在国内发行。

1906年(清光绪三十二年丙午),27岁,七月,参加东京“随鸥吟社”,此后与东京诗人联吟赋诗多次。九月二十九日,入上野美专,除在上野攻西画之外,还在音乐专校攻钢琴,又跟随剧作家藤泽浅二郎学西洋戏剧。同年冬,与留学生曾孝谷组织“春柳剧社”。

1907年(清光绪三十三年丁未),28岁,二月春节期间,因国内两淮水灾,于东京乐座演出《巴黎茶花女遗事》,李叔同(艺名息霜)饰演茶花女;六月,于本乡座演出《黑奴吁天录》等名剧,在《黑奴吁天录》中,饰“爱米丽夫人”,以门票收入赈灾,这是中国人演话剧之开端。结识日籍夫人诚子。

1911年(清宣统三年辛亥),32岁,学成归国。应老友天津高等工业学堂校长周啸麟之聘,在“天津工业专门学校”任西洋画教席。日籍夫人来上海,赁屋居于上海法租界。同年东,因清廷行政措施变革,其濒临破产。

1912年(民国元年壬子),33岁,任教于“上海城东女学”。同年三月,参加柳亚子主持之“南社”。不久,受聘于先烈陈英士创办之《太平洋报》,任艺术编辑,与苏曼殊、柳亚子、陈兀我同事,并组织“文美会”,编《文美杂志》。七月,《太平洋报》倒闭,受聘“浙江两级师范”,与夏丏尊等同事,主教音乐、西画。

1915年,36岁应南京高等师范校长江谦之聘,兼任该校图画音乐教员,假日组织“于社”,借佛寺陈列古书字画金石,提倡艺术。

1916年(民国五年丙辰),37岁,兼任南京高等师范教席(中央大学前身)。

1917年(民国六年丁巳),38岁,春假后,在学校开始素食,供佛像、读佛经。

1918年(民国七年戊午),39岁,正月初八,在虎跑寺皈依,法名演音,号弘一。

后来,云游温州、新城贝山、普陀、厦门、泉州、漳州等地讲律,并从事佛学南山律的撰著。抗日战争爆发后,多次提出“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的口号,表现了深厚的爱国情怀。

1942年(民国三十一年壬午),63岁,安详圆寂于养老院“晚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