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地图普吉岛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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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南方以南,及第三个生日

最近几天活动很多,都写不过来。上上周末是新生们的游戏时间,连续几天,无日无夜地狂欢,泰国人会玩,而且大家总会一些口号式的歌谣,气氛十分浓烈。就像很原始的篝火晚会。通过游戏,让新生们相互熟悉、友爱。上周末是新生文艺表演:“Freshy

Party”。主题是“Backto

Basic”。在学校一块空地上搭了大台子。学生的节目充满了想象和自由。许多节目带色情味道。以及很多学生人妖或者男生扮女生。性别混乱。不过他们精力旺盛。到后半夜两三点才结束。我在强大的扩音喇叭中回到宿舍睡去。

今天是孔子学院出游的日子,我来到普吉岛最南端,至今到过的地球上最南的地方。

下午坐上学校气派而艳丽的校车往岛的南部行进。

在岛上将近一月,去过最远的地方只有巴东海滩,这次的第一站仍然是巴东。这是距离宋卡王子大学最近的沙滩,据说也是岛上最热闹质地最好的。海滩平坦,安躺着一层厚厚的白沙。白沙十分细腻,踩在上面就像走在草地上。第三次来。今天太阳比前两次要好,海水更蓝,浪更高。

然后继续驱车前往加达海滩(Katabeach),途经加戎(Karon

Beach),些微清静点的海滩,却更加迷人。处子一般藏身在冷僻处。车却没有停下,继续行走,来到相邻的加达海滩。加达海滩的水蓝得透彻。没有飞艇也没有飞行的降落伞,只有一只绿色的岛屿匍匐在近处,犹如一头温顺的蜥蜴。同行的Den,Amp和Post成为我询问的好对象。他们都是泰国人。前两位都是普吉人,Den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于是会汉语的Amp成为我的主要目标。我想他一定头疼,大概很少遇见我这样痴迷于地理的人。我最为关心的是我在地图上的位置,车子在地图上行走的路线,以及各个地点的名字,它们的相对位置,名字在泰语中的意思。很多问题难住了Amp(他的中文名字叫林德成),经常微笑着,做出很无奈的表情。不过,通过私下里对普吉岛地图的“细读”,加上Amp的一些零星介绍,我已经能够在头脑里勾勒出旅行的路线,这种行走经常让我想起厄普代克的《兔子四部曲》。“兔子”在美国中部平原上到处奔跑,纠缠于生活。请注意这里的表述:“兔子”——在美国中部平原上。我喜欢这样的反差和定位。我读厄普代克的小说,总是出现一幅“兔子”后面带着一条曲线走过一幅美国地图的画面。

路上看到大象。平生第一次见到真象。兴奋了一下。象们浑身漆黑。大概很久没洗澡。

我是穿了泳裤出来的。只是,Den(她叫自己丁小丹,然后一路模仿着导游的口吻,在座位的前头扮演导游)只给每个海滩半小时左右时间,很难下水。据说,加达海滩比巴东陡峭且深,比较危险,曾经还出过人命。宁静的海在我眼里多出几分恐怖。我总是害怕很深的冷僻的水域,以为居住着水怪,会吃人,包括故乡村子旁的水潭。拍了些穿比基尼的美女,就匆匆回车上。不过,裤子湿着。在海边走,突然到来的浪,经常比想象的高,打湿了裤子。

车走在路上。来自云南中医药大学的黄莺突然高声问我:顾城为什么自杀?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和眼前的情景似乎搭不上边。她还补充道,顾城最后隐居海岛,可是待在像普吉岛这么好的海岛,他怎么会去自杀?我说:诗人的事从社会和哲学的角度都不可解释。社会的任何概念都在意淫诗人,哲学(科学意义上的哲学)概念则是在强奸诗人。只有“诗”才能“解释”诗人。任何“社会”的词都会让解释变得无聊。没有“诗”在场,诗人多么无助。

下一站是蓝湾海滩(Rawai

Beach)。这是一个更加冷清的海滩。女人们钻进了蓝湾海滩贝壳店(此海滩亦出产贝壳闻名,附近还有个贝壳博物馆),我则往海边奔去。只见海边横亘着无数渔船,这里并不能游泳,除了停泊的渔船,还有很多凸起的黑礁石。海滩很宽,但是多为滩涂。我把海滩的名字翻译成的“蓝湾”,这里的海水果真碧蓝,而且那些渔船和岸上黝黑的渔民与世无争地停下来,让人想起的是生活的私人栖居地,而不是各国游客撒野的公共地带。我倾向喜欢这样的海滩。一条漫长的走廊深入印度洋。海风袭来。清新。让人记忆起太湖西山月亮湾边的古渡口。

最后终于来到向往已久的蓬天海角(Promthep

Cape)。女人们自然是要逛商业街。虽然泰国的蜡染衣服十分漂亮,我还是急不可待地要去看日落。地图上标明这里是观看日落的好去处。上课时学生也多次推荐这个海角。这是普吉岛的最南端。我对这种边角旮旯一向兴趣很浓。换用我在《地理学》中的说法就是,对“界限”充满好奇和敏感。海角和黄昏可是地域与时间的双重“界限”。

我来到海角的最高处。这里等待着无数渴望看到日落的人们。附近时是灯塔和王子像(搞不懂是泰国哪个王子),还有用木头小象围着的佛像,很多人脱了鞋在里边祭拜。许多狗懒散地漫步在人群中以及雕像周围。其中一只还站在高处眺望大海。这就是印度洋了。一览无余,十分开阔。灯塔距离海边两三百米高。海水冲刷着石头海岸。浪花雪白。极目远眺,我看到的似乎是南极洲的雪白影子,或者是非洲的海岸。当然这是幻觉。不过,蓝色苍茫的海水真的把我的内心拓展得很开。

太阳离开海平线还有一点距离。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现在却被慢慢聚集的云层遮盖。太阳隐隐约约在云背后移动。我预感落日是看不成了。就跟随着其他人来到海角半山腰坐下来,吹风。海水拍打着脚底下的海岸,声音巨响。十分壮观的场面。风十分凉爽。

太阳最终被云层吞没,而不是带着绯红的霞光渐渐沉入海水。好在来日方长。下次要看到更美的落日。

晚上回普吉镇。孔子学院请吃饭。地点在“成龙”火锅店。据说在这里十分出名。所谓的火锅自然是泰式的,刚来普吉,我已经在另一家领教过,很有特色。并且有歌手弹着吉他唱歌。

普吉岛上很多人会些汉语。歌手也经常说“谢谢”,“我爱你”。后来竟然唱起邓丽君的歌,引得中国老师纷纷起哄。

我喝了一些啤酒。泰国的酒十分昂贵。超市里的啤酒一般折合成人民币要十块左右一瓶,饭店里的酒似乎都在80Baht以上,相当于人民币二十左右,我平时就不太喝酒。今天喝了两瓶竟然有些晕。泰国的啤酒酒精度是国内的两三倍,后劲十足。看来果真如此。

听到歌手唱了许多生日快乐歌,有些纳闷这边生日的人如此集中。后来见吃得意兴阑珊的同事们写起贺卡来。我也需要写。竟然写到给两个人的。原来是他们过生日。后来我无意间瞥见还有写给我的贺卡,才明白过来这次聚会另外一个目的是要给我和其他最近要过生日的两位老师过生日。随后就端出一只大蛋糕,插着三只蜡烛。是叮当猫和米老鼠的造型。还有人强占舞台唱起汉语的生日快乐歌。

这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的生日已经过去好些天。阳历一次,阴历一次(这次是几为志愿者合伙请我吃饭,并游戏至很晚),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兴奋和感动。

2007.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