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急了,拉着他的衣领问道:“怎么个无能为力法?”
大夫见到她模样凶猛,忙求饶道:“他是至阴至寒的体质,以前还中过剧毒,他身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干净,这一受凉就陈疾加旧病一起上涌,我只能替他开一些补阳的方子,希望他能渡过这一关。”
“你替他把毒解了不就好了。”夜之初皱着眉头道。
大夫叹了口气道:“他身上中的是极为霸道的寒毒,就算是天下被一神医也解不掉他身上的毒,我又哪里能解得掉,他现在根本就无药可治,你们替他准备身后事吧!”
夜之初又想轰人,祁阳忙在旁拉着她道:“老大消消火,你的动静闹大了,小心老爷他找过来!”
夜之初一想也觉得有理,心里却又觉得窝火,她实在就想不明白那个生龙活虎的少年怎么就成病猫了,她似想起什么,又问道:“这京城里最近可有哪户人家的公子失踪的消息?”
祁阳想了想道:“那倒没有,不过老大,我听说你的夫婿也逃婚了,现在南王也满大街的找他,所有的客栈酒楼全部都找了一个遍,却没有他的踪影,也不知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
“什么?那个天煞孤星也逃婚呢?”夜之初哈哈大笑道:“逃得好,逃得妙,逃得呱呱叫,早知道他也逃婚,老子也不用那么辛苦的逃婚了!”
祁阳朝她翻了一记白眼,在心里道:“真是缺根筋,自己夫婿逃婚了还笑的这么开心!”面上却道:“老大英明!”
夜之初又问道:“为什么是南王找他?皇帝和其它的皇子就不找他?”
“听说他和南王是亲兄弟,皇宫里这么多的皇子中也只有南王敢和他亲近,至于皇上嘛,听说原本就很不待见他。”否则也不会把你赐婚给他,祁阳回答,最后一句话自动省略。
夜之初却打了一个寒战,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先逃婚了,要不然真要嫁过去天天见到那个冷的像冰的南王,她只怕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折腾。只是紧接着她又开始犯愁了,眼前这个少年来历不明,真死在含香院里也是一个大麻烦,于是她决定如果今天晚上他还没有醒,到三更的时候就把他扔到乱葬岗去。
只是少年的命也真大,在喝了那大夫开的汤药之后,烧居然退了,人虽然没有醒来,脸色却看起来好了许多。
夜之初见他一时半会死不了,便也改变了原本的计划,便在少年隔隔的屋里躺下睡觉了。她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身上重的怕人,还有什么东西在舔她的脸,她睁开眼睛,便见到了一双如饿狼一般的眼睛,她吓的失声尖叫,嘴却被另一张嘴给堵住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夜之初见那双眼睛在黑夜里发着灼灼的光茫,如同野狼见到了食物,她的睡意全消,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徒然一个侧翻,再猛的一抬脚,便将那人一脚踢下了床。她极快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了起来,再一个饿虎扑食朝那人扑了过去,她没有太高明的武功,就用自己的身体做武器,重重的砸在那人的身上。那人顿时重的哇哇大叫。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管事的花娘,她忙执着灯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夜之初正凶悍无比的骑在那少年的身上,她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这小子真是想死了,深更半夜谁的床不好爬偏偏爬上了老板的床!在含香院里谁都知道惹了他们的老板比死还要惨几分,上次有一个嫖客爬上老板的床,硬生生被老板打成了猪头后又丢进了城南的狗场里,被一群恶狗追了大半天,险些连命都丢了。
花娘见少年长的俊俏,不禁有些心神荡漾,却又暗自婉惜,真是可怜了那一张帅气的脸。她睁大眼睛问道:“老板,有什么吩咐吗?”
夜之初借着灯光看清那人居然是下午要还死不活的少年,她怒骂道:“老子辛苦想要救你,你这小王八蛋一醒来就想占老子的便宜,你找死吧!”说罢,扬拳就欲往少年的脸上打去。
花娘吓的闭上了眼睛,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巴掌声,便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夜之初的手停在离少年的脸约一寸的地方,少年正睁大一双无辜又可怜的眼睛看着夜之初。
夜之初原本想把他揍成猪头,可是一看到那双眼睛愣是下不了手,她登时改变了主意,凶巴巴的问道:“你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我半夜醒来饿的厉害,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吃的,想起上次你亲我的时候,那滋味又香又甜,所以我就来尝尝。”少年眨巴着眼睛道。
花娘听到少年的话,“扑噗!”一声便笑出声来,她知道这里没她什么事了,便将灯盏放在桌子上道:“你们慢慢尝,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罢,掩着嘴便走了出去。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想骂娘,这混蛋怎么能将这么暧昧的话说的这么无害!她恨不得拿钉捶敲敲他的脑瓜子。只是她脸皮再厚,思想再开放,终究是个女子,又被花娘给听了去,脸上也顿时红成一片。
少年见花娘走了出去,又眨着着眼睛道:“我真的很饿!要不你在上面吃我也行!”
夜之初重重的往他胸口拍了下,少年又痛的哇哇乱叫,一边哭一边道:“你不让我吃就算了,为什么要打我!我长这么大,我娘都没有这样打给我!”
他的话让夜之初恨的牙痒痒,他这么大声一叫,她在含香楼里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怕要动摇了。她恼怒的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凶巴巴的道:“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