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铮铮汉子,能让这样的惨剧发生吗?”
“不能!”
“如今之计,我们必须要前去援助梁州,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你们有可能会在和敌人战斗中,流尽最后一滴血。但是,苍天可以为我们作证,我们不怕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捍卫我们的家园,去保卫我们的亲人!犯我家国者,虽远必诛!屠我亲人者,虽强必杀!”姬凤离举起一杆长枪,指向了天空。
八万兵士齐齐举刀高呼:“犯我家国者,虽远必诛!屠我亲人者,虽强必杀!”
犯我家国者,虽远必诛!屠我亲人者,虽强必杀!
众位将士举起手中的兵刃,望空起誓!
花著雨位于虎啸营的最前列,她忍不住回首望去,看到的是,一张张坚毅肃杀的面庞,一双双呈现着视死如归的坚忍的黑眸。心底深处,忽然有一股热血奔流。
她也做过将军,知悉在战场上,军心是何等重要。
大军开拔前,她曾多次站在姬凤离的那个位置,对着自己的兵士,说一些鼓励军心的话。这样的话,说实话,她早已说的麻木了,而今日,听到姬凤离的话,她心中竟然还是激荡万分。
她眯眼瞧着高坡上姬凤离白衣翩跹的身影,第一次对这个人,产生了钦佩之心。
誓师完毕,大军开拔。
花著雨率领虎啸营的一万兵士,和另外七大营一道出发。忽然左侧一阵马蹄得得,姬凤离纵马而来,将马一横,拦在她的马前,唇角凝着淡淡的笑意。
“相爷还有何吩咐?”花著雨见姬凤离的马儿拦在了她的马前,蹙眉问道。
姬凤离在马上俯身,抚摸着马儿的鬃毛,贴在逐阳耳畔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他纵身跃下马儿,道:“宝统领,本相的马儿先借给你用,记得回来时,要完璧归还,如果我的马儿受了一点伤,我可拿你是问。”
花著雨自然知道一匹好马在战场上的用途,但是,这是姬凤离的马,何以会给了她用呢?
“怎么,我的逐阳性子很烈,你是不是怕驯服不了?”姬凤离冷冷挑眉道,唇角勾着潋滟的笑意。
花著雨冷冷一笑,当初她的追电也是烈的出了名,还不是被她驯服了。有好马花著雨自然不会拒绝,她骑过一次逐阳,早知道此马神骏,这匹马会在战场上帮她不少忙。她即将面对的是北军善于野战的精锐之师,说不定一个不慎,会丢了性命。
花著雨纵身一跃便跃身到逐阳背上:“多谢相爷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知悉姬凤离是一番好意。
她一拉缰绳,烈阳托着她,得得地奔了起来。
已经到了秋末,白日里还不算凉,但是夜晚却有些寒。兼之是边地,夜风吹在脸上,有一种刀割的感觉。以前花著雨一直是带着一副银面,所以征战几年,脸上肌肤还是光滑细腻的,若非扮的是太监,估计很难令人相信她是男子。现在倒好了,这些日子随着军队征战,感觉脸都晒得黑了,尤其被塞北的风沙这一吹,加上她多年来扮男子,一言一行极是洒脱,倒像一个标准的男子了。
北方的夜空静沉如海,月光投下淡淡的光影,一匹匹骏马穿过这轮光影,好似笼了一层霜雪。大军策马前行,只见整齐划一的队列中刀戟林立,盔甲鲜明。冷风呼啸,八杆大旗迎风猎猎飘扬。八万精兵只配备了四天的军粮,着轻甲配快马,连夜行军。但为了保持体力,应对随时而来的袭击,队伍行进速度并不快。
花著雨控缰疾驰在虎啸营最前列,身侧就是护旗手,虎啸营的旗帜在风里呼啦啦作响。这响声让花著雨的心一刻也不能平静。
她从未料到,有生之日,她还会再次披甲上阵。爹爹戎马一生落得含冤而亡,孤儿军为国征战,落得了遣散驱逐出军中。
她曾说过,再不要为南朝昏君卖命。可是,她却无论如何无法眼睁睁看着北朝铁蹄南下,无法想象百姓被屠戮凌虐。这是她这几年作为一个将军征战沙场的信念,保家护国。她的家虽然已经没有了,但是,还有无数个老百姓的家,而国并非只是南朝皇族的国。
这一点她心里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当天夜里,大军行了五十里的路程,到了白日,便安营扎寨歇息。因为北朝的突袭肯定是夜里,是以大军都是夜里行军,白日歇息以保持体力。如此一路行来,到了第三日夜,大军已经向西行进了二百多里。
这一日的夜,极是黑沉,空中只有一勾新月散发着淡淡的光影。
“报,宝统领,前方数十里,有一处峡谷。”虎啸营的探子向花著雨回报前面的路况。
花著雨勒住马,凝眉问道:“峡谷?”
探子报到:“是!那峡谷里面黑沉沉的,小的没敢进去。”
花著雨颔首问道:“如果我们不从峡谷过,到西疆可还有别的路?”
“有是有的,不过还要饶很远!从峡谷过去,是最近的路!”探子沉声道。
花著雨凝眉沉思,看来,北军的伏击,说不定就在此处了。他们应当以为南军急于到梁州援助,必会从峡谷抄近路经过。
花著雨命旗手连挥几下旗,虎啸营停止了前进,原地休息。其他七大营见状也停止了前进,八大营的统帅聚到在一处,商议对策。
这是这两日来,八位统领首次聚首,唐玉和南宫绝也在统领之中,这两个人已经从校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