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潜在的危险
走吧,走吧,走了好,走了干净。
她在心底对自己说着,开始动手收拾包裹。
要带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她环顾四周,心情没来由的沉重。
该走的还是要走,她一咬牙,将包袱背上肩,朝门口走去。
“你想去哪儿?”冷冽的声音响起在跟前,零洛身子一颤,一抬头,正对上君无欢冰寒的眼。
“你不是已经将我送给了云天飞吗?我自然是去找他。”零洛淡漠地说道,虽然说出这话再次让她的心一阵痛。
君无欢的眼眸缩了下,冷冷地说:“他好像已经走了。”
“是的,他走了,但你已经将我送他了。”零洛再次陈述这个事实,这是她心中的一道伤,她固执的重复,想让自己的心在他面前冷硬一些。
“本王可以收回。”君无欢冷冷地说,他是将她送人了,那又如何,现在他又不打算送了哪?而且,云天飞并没有带走她,她就还是陵王府的人!
“晚了。”零洛低喃,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她难过,却也感激他的,毕竟,如果不是这样,她对他还会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如今没有了,她不会再有幻想了。
“哼,这是本王的地盘儿,只要本王说不晚就是不晚。”君无欢霸道地宣布,伸手钳住她的下巴,眼中有不容置信的霸气。
零洛别过头去,不看他,是的,这里是他的地盘儿,他说了算,所以他可以打她,可以骂她,甚至可以将她送给别人,他可以做很多事儿,可以限制她的行动,但那又如何?他还是限制不了她的心,她的心已经冰封起来了,不再为他打开!
“看着本王!”君无欢命令,他不喜欢她那么倔强漠视的眼神,非常不喜欢,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女人,他要她做什么,她都得欢天喜地的去做,而不是抗拒,他讨厌抗拒他的女人!
零洛听话的转过头来,目光看向他,但却似乎有穿透力一般,穿过他的面孔看向了他的身后。
“该死的!”君无欢低咒,他不能忍受她赤果果的漠视。
他猛得俯下头来,狠狠的擒住她的唇,狠狠的吸吮。
零洛木然的站着,任他在自己的唇上蹂躏,她就如同没有思想的木偶,对他的行为完全无动于衷,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反抗,他想要做的事儿一样不会不做。
君无欢突然恼怒的咬住了她的唇瓣,她的无所谓让他的怒火飚升。
该死的!她这付样子给谁看?她在怪他将她送给云天飞么?可是她如果不是这么想的,当初为何不告诉云天飞她的身份?既然她自己想要跟云天飞走,他成全了她有什么不对?该生气的好像是他才对,她生什么气?而且她有资格生气吗?他才是这王府的主人,是她的主人,就算他要她死,她也不能有半分不悦的不是吗?
零洛吃痛的皱眉,他,竟然咬她,可是他为什么不哪?这么想,她努力让自己忍着痛没有出声,有什么关系哪?就算他要杀她,她也是没法反抗的不是吗?
君无欢重重的推开她,这样木然的她让他心中全无趣味,他这一推很用力,零洛没有防备,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唇被他咬破了。
君无欢冷冷的瞪着她,这女人真该死!他握紧拳头,胸中怒火在烧。
零洛面无表情的用手撑地,站了起来,立在原处不作声,一付任人宰割的样子。
“滚!”君无欢冷喝,她的无动于衷激怒了他,她想怎么样?不过一个女人,不过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却还想左右他的思想?
零洛听到他的话,抬步往外走,眼神淡漠,并不看他。
她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并不知道该滚去哪儿,但他说让她滚的,她就该滚不是吗?
君无欢忽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她的顺从此时让他无比的痛恨,她是他的女人,不该用这种方式对他!
零洛立住身形,眼睛看着门外,看也不看他。
君无欢冷着脸一把将她甩向床,同时一挥袍袖,内室的门“碰”的一声被关上。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冷冷地说:“本王是不是该教教你怎么做本王的女人?”
零洛不说话,也不动弹,任嘴角的血顺着下巴流到床单上,将床单染成血红色。
君无欢走到床边儿,顺手脱下身上的黑袍,慢条斯理的扔向一边儿,他的眼睛一睦紧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中看到丝松动,可惜他错了,什么都没有看到。
怒火冲脑,他一把撕碎她身上的衣物,任她光果的身体呈现在自己面前。
零洛的目光终于有了几分松动,她不是第一次与他赤果相对,却还是不习惯被他这么赤果果的注视。
君无欢完全不给她适应的时间,风卷残云般扑了过来。
痛楚钻入她的大脑,她想要呼喊,却只是咬紧了唇,泪顺着眼角滑落,湿了被褥。
零洛呆呆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痛已经麻木,他已经走了,强要了她之后满面怒气的走了,只剩下她眼神空洞的无声落泪。
她跟他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她如果想,如果不是的话,他为何就是不放过她?
他临走时丢下话来,要她做好准备,明天就出发,去寻找痕!
他说了,如果她不带他找到痕的话,他不光会杀了那些女人,连兰青姐姐和蝶舞都不会放过,他在威胁她!
她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找吧,想着那些无辜期待的眼神,她只能这么做,就算最后的结果是她们一样得死,也还有她陪着不是?
终于拖不下去了,她身上中的毒也不知道是谁下的,那次为何没毒死她哪?如果死了,她就不用这么难过了吧?有时候想想,死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至少不用再担心世间的一切,也不会受人威胁。
夜不知何时宠罩下来,驱走了白天最后一点儿光亮。
蝶舞悄没声儿的走进来,点亮了屋中的烛火。
她指示着下人将饭菜摆放在桌上,然后才轻轻地走过来道:“王妃,吃些东西吧,你已经躺了快一整天了,午饭都没吃,晚上再不吃的话,身体会受不住的。”
她不知道王妃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也知道肯定跟王爷有关,跟王爷有关的事儿她不敢问也不敢管,只能劝说王妃好好地吃些东西,别伤了身子。
“蝶舞,你说人活着有什么用哪?”零洛突然开口,语气中有看破世事的无奈。
“王妃,你怎么这么问?人活着当然比死了好啊,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活着,至少还可以为家人为朋友做些事的。”蝶舞说道,有些不解零洛的问话,但也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好的。
“为家人朋友做些事儿?呵,你说得对,还是活着好。”零洛忽地轻笑,蝶舞说的很对,她若死了,也许兰青她们也都得死,她岂不是连累了无辜的她们?她若活着,虽然受苦,却还是可以帮到她们的,不是吗?
“对啊,王妃,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你要是想不开,蝶舞可怎么办啊。”蝶舞忙说,王妃是她的主子,王妃若有事,只怕王爷也不会让她好过的,她有这个认知。
“放心吧,不会的。”零洛强笑着说,既然想开了,她自然不会选择去死,死是很容易的,但正像蝶舞说的,如果她死了,就真的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了。
她抬腿下床,下身还是有些不适,但现在痛比当时还是轻多了,她还是忍得住,咬牙挺着站了起来。
蝶舞忙过去扶住她,扶她缓步走到桌边儿坐下。
零洛慢条斯理的开吃,已经饿了一顿了,这会儿真的饿了。
第二天一大早,零洛醒来,就见蝶舞正站在床头,一脸焦急。
“怎么了?”零洛开口问。
“王爷正在前面等着哪,要马上就出发。”蝶舞说道。
零洛这才想起来,君无欢昨天说过的,今天出发去找君无痕,她苦笑,虽然不知道去处,却还是要陪他走这一遭,总好过现在就害姐妹们死。
起身下床,梳洗一番,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上了马车。
零洛在马车中坐下,君无欢坐在另一边儿,表情冷淡,身上的气势很清晰的传来,让她很有压力。
她挨着另一边儿坐下,尽量离他远些,微闭着眼假寐,虽然这样并不能让她心中的不安减轻,但看不到总是感觉好些。
“就这么爱睡?”冷冷的声音响起,淡漠而疏离。
零洛没作声,并不想接话,她与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君无欢有些恼怒,他在跟她说话哪,她竟然不理不睬当没听到?
零洛继续闭着眼,没有作声,他还想让她有什么态度?在他将她送给了别人之后?
“顾惜惜!”君无欢抬高声音,面带怒气,他可以对她冷漠,却不允许她这么对自己。
“陵王爷,有什么吩咐,只管讲就是了。”零洛睁开眼,不看他,只淡淡的说。
君无欢咬牙,他有什么可吩咐的?他不过是不愿见到她这么冷漠的对她,仿佛两人是陌生人一般。
“如果没事儿请不要打扰我休息,谢谢。”零洛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她不希望已经麻木的心再起波澜,而且还是不该有的波澜。
“顾惜惜,你是本王的王妃,不许无视本王。”君无欢怒道,她是他的女人,不管发生什么,这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零洛虚弱的一笑,启口问:“王妃?谁愿意当谁去,惜惜没这样的福气。”在他将她送人的那一刻,她从心里已经不是他的王妃了,难道他不知道?
“哼,顾惜惜,你别想逃开本王,一日是本王的王妃就永远是,你该记住。”君无欢怒道。
“可是你已经将我送人了,怎么?忘了?”零洛嘲讽地问他,心再一次痛了起来。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想送就送。”君无欢有些恼羞成怒,不过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质问他的决定?
“惜惜自然没资格,惜惜只不过是在提醒陵王爷,惜惜现在的身份是云公子的丫环,虽然云公子没带我走,但在心里,惜惜已经当他是惜惜的主子,希望能回到云公子身边儿。”零洛淡淡地说道,他不是想将她送人吗?很好,她不会有异议,而且还会帮他认清她的身份,在他忘记了的时候。
“你就这么想跟他走?”君无欢冰冷的语气加重了几分,透着一丝危险。
零洛浑然不觉,淡淡的接口道:“那是自然的,他是主子我是奴婢,自然要跟他走的。”
“不许!”君无欢忽地伸手掐住了零洛的脖子,一张脸怒飞高涨,眼睛变得赤红。
他恨,恨这女人竟然当面说想跟别的男人走,恨她这么轻易的就想要逃开他的身边,他胸中怒火熊熊,手上的力道也就重了几分。
零洛感觉到呼吸不顺,渐渐的无法呼吸到空气,一张脸渐渐紫涨,大脑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要死了么?她问自己,突然间就轻松了起来,死就死吧,虽然她已经不想去死,但也已经不怕死了,死了也许一切就都消停了。
她闭上眼睛,静等着意识消散。
她的认命让君无欢的怒气更炽,真想一把掐死她,却在想到这个死字时突然有些慌乱,他不会真的掐死她了吧?
手一松,她软倒在车厢当中,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君无欢气呼呼的瞪视着她,胸中怒火还在烧着,对她他总是下不了杀手,这是为什么?
他气恼地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她好似说过,跟他一样,都有曾经相识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她就可以对他这么决绝?云天飞,她不过见了一面,就愿意跟他走了,自己哪,她是自己名正言顺的王妃,却一心想着要逃离!
为什么?他问自己,脑海中一片茫然,难道像诗儿说的,他爱上她了?
想到这个,他突然眯起眼睛,怎么可能?不会的,他不会爱上她的,他爱的是诗儿,一直都是,他对她有这种不舍完全是因为她是新鲜的,完全是因为痕的消息还掌握在她的手里,就算那一日的温寸,也不过是为了想要软化她,从她嘴里套出痕的消息罢了。
他告诉自己是这样的,说了多遍,直到自己也认为这就是理由,心才平静了下来。
低头看地上的零洛,还闭着眼睛,没醒过来,脸色渐渐恢复了些,但依然昏迷。
君无欢看了看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还是什么都没做,只静静的靠坐在车厢中,冷冷的看着她。
她死了吗?心中不是没想过这个想法,但很快就让他压了下去,死?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她那么担心那些女人的死活,担心蝶舞,她担心的人够多,考虑的人也够多,却从来没替他想过,如果有,她应该早就带他找到痕了吧?痕是他最重要的人,他那么善良,不像他手上沾满了血迹,他一向是悲天悯人的,从没做过什么伤害人的事儿,她这么善良,却只关心那些人,不关心痕的死活。
是了,她们不是同一个阵营中的人啊,她是顾家的人,总要帮着顾怜月的,而他,虽然名为她的夫君,在她眼里其实也不过是可以利用一下的棋子,那一日的缠绵原本就是她的计策吧?哈,他差一点儿就中计了,差一点儿就心软了,甚至差一点就想过这一生只宠她一个女子,他眼神冷寒,算计他的人都得死,而她,如果不是还有利用价值,他也不会手软的。
顾怜月?顾家?哼,等事情一了,他一个都不会留!
零洛自颠簸中醒来,苦笑着认清事实,这一次,她仍然没有死,不知该庆幸他的手下留情还是怪自己太过命大。
人常说“福大命大”,说有福的人才长命,可她哪,福气在哪儿,她从来没见到过,在现代的时候,也是经历了艰难困苦才有了自己的小小事业,可以养活自己,到了这儿,还没有安生过一天,就被莫名的嫁进了王府,原以为明王死了,她最多成为寡妇,有吃有喝的寡妇,却不想,又被他的儿子生生的抢了来,成了王妃,却又承受着他的折磨,如果说这就是她的福气,那她宁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