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世界很多地方都看到过这种搭顺风车的骇客(英语中把搭顺风车的人叫做“hitchhiker”),在加拿大遇到的最多。听说美国过去也有很多骇客,但随着社会治安的恶化,以及人们相互之间信任的不断缺失,骇客们想要顺利搭到车是越来越难了。在欧洲——尤其是北欧国家也看到过几次站在路边等待好心人的骇客,但欧洲本地人似乎对搭载陌生人一事,也越来越警惕了。在法国南部城市尼斯,我就遇到过一个来自纽约的英国人,他在纽约从事模特职业。为了锻炼自己的意志,这个出身于英国中产阶级家庭的年轻人特地在欧洲大陆进行了一次骇客之旅。据他说,在欧洲各地搭顺风车的过程虽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但也绝非轻而易举,幸运时等上短短几分钟就能搭上顺风车,更为幸运的时候还能受到陌生人的邀请享用丰盛的大餐;而有时,等上几个小时也不见有人停车,这时,往往就需要格外的坚强和忍耐力了。
在号称社会秩序不大安稳的南非,我也时不时碰到站在路边“等待幸运”的骇客,但仔细观察却又发现,南非的骇客们几乎人人手里都攥着一张纸币远远地向过路的汽车摇晃,那意思是多少为你分担一点油钱吧。
也许是加拿大的社会治安状况良好,让驾驶者可以放心地踩下刹车片,因此搭与被搭就在加拿大的国土上形成了某种和谐的互动关系。
提示下做骇客需要注意以下几点:一、面带微笑。二、人数最好不要超过两个。三、搭车地点需要远离市中心以及交通信号灯等不易停车的地方。四、最好手举写有目的地的标牌。五、尽量避免在黑夜搭车。六、上车以后别忘记和车主交流,最好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当然也要争取知道对方的底细,以免遇到心怀不轨的人。七、做好最坏打算,即搭不到车或者落到坏人手里。
PS:骇客的标准姿势是这样的:站在路边,有车经过时将大拇指朝上伸向马路的对面。
这里的免费旅馆特别多
温哥华是位于加拿大西部,太平洋岸边的一个美丽而现代化的城市。作为中心城市,这里有光鲜靓丽的一面,却也无法避免贫困的出现。
我到达那天,就在温哥华繁华的城市街头看到一个晚景凄惨的亚裔老太太。在这里,街头流浪者虽然不如欧洲城市里那么多,但也并不少见。
那晚,在温哥华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我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标志——青年旅社。我非常想知道在那里住一晚的价格,就走过去询问门口站着的两个浑身酒气的中年人。出乎我的意料,其中那个戴帽子的老哥居然告诉我住在这里是免费的。
我怀疑他喝多了信口开河,可看到招牌上的耶稣像时又觉得或许他并没有说谎。
这位老哥显然是爽快人,他一边为我按响了门铃,一边询问我是哪国人,当晚是否也想住在这里。我告诉他自己是中国人,并搪塞说先看一看再决定。老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介绍说,这里不仅管住,管洗澡,还管吃呢。
进到位于大厦二楼的门厅,接待员恰好不在,里屋坐着一个正在忙碌的非洲裔服务员。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拍几张照片再说。刚刚拍了两三张,我就被刚刚回来的管理员客气地制止了。我猛然注意,墙上的凸面镜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我这个背着相机的外国人吸引了好几个围观者——他们从我身后聚拢过来,并告诉我,他们也都是住在这个免费旅馆里的人。
我壮着胆子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宿舍”,这里并排安放着十几张床铺。另一面墙上则是一大排带锁的铁柜,显然是供客人使用的。我往人堆里粗略地看了看,没有发现一个东亚面孔。不过那些客人看上去都属于可以自食其力的“壮劳力”——有人说这些人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懒人、醉汉、吸毒者等,如果肯吃苦打工的话完全可以养活自己,根本不至于沦落到这里。
宿舍里隐约有汗味传来,但大体来说还算是相当干净的。不一会儿,领我进来的那个戴帽子老哥把值班经理找了过来。见我脖子上挂着相机,值班经理就问我是不是记者。我以为承认自己是记者或许会得到提问的机会,没想到,这位满脸笑容的大叔坚决地拒绝了我的“采访”,并解释说他没有被授权接受我的采访。要采访,只能第二天白天再过来,办公室里会有专人负责接待我。
我不确定自己第二天能否前来,就回答说我第二天可能没有时间,想先简单地了解一点情况——老哥无奈地笑了。他介绍说,这里可以同时容纳一百零二位无家可归者——住在这里是免费的。另外,每个人每天早上还可以得到7元钱的代金券,凭代金券可以在对面的麦当劳餐厅领取免费的汉堡或其他食物。我问这个旅馆的“老板”是教会还是国家时,老哥笑了笑说都是——由国家与教会合办的。我想,这大概就相当于我们国家的收容所了吧?
我问值班经理,既然是免费住的地方,又为什么叫做青年旅馆呢?他告诉我说,也有部分穷学生到这里来投宿——付得起钱的客人,他们就介绍到那些需要收费的“真正的”青年旅馆去住,实在付不起钱的就可以在这里凑合一夜了。我又好奇地问:“如果有人每天都来凑合可以吗?”他幽默地回答我:“为什么不呢?只要走运就可以——这个只能容纳一百零二人的地方几乎每天都是爆满的。尤其在寒冷的冬天,如果不早早前来排队的话,就只能露宿街头或者另想办法了。另外,这里规定每天只在23点到7点30分之间的时段才能入住,也就是说只能够在这里过夜。”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全温哥华乃至全加拿大有多少这样的地方?得到的回答并不令人满意:每个地区都有一些,温哥华地区就有好几家,但不知道具体数字……
走出旅馆,来到街对面的麦当劳餐厅,我还真见到了几个貌似无家可归的人正在享用美味的汉堡。以麦当劳餐厅在加拿大的价格来讲,7元钱可以勉强吃上一天吧。
正在这时,我的身后跑过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上来就向我索要两毛五的钢蹦,说是要买东西吃。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个一块的给了他——我的“大方”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接下来他便顺从地回答了我的问题。问题一:知道不知道这家免费旅馆?答:知道。问题二:是否住在或者愿意住在这里?答:自己租房子住。问题三:房租是多少?答:自己只交45块钱——其余部分由政府补贴并直接交给私人业主。问题四:有没有工作?答:找不到正经工作,只靠政府给的每月500块左右的困难补助生活……当我道完谢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又适时地提出了再给他两毛五的要求,这一回我又掏出了个一块的——原来我的口袋里根本就没有小面额的硬币!
第二天清晨,我有幸目睹了两个警察盘查两个流浪者的全过程。随后又与两个接受完盘查的流浪者展开了一场对话。那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警察是东亚面孔)先是怀疑两个流浪者的身份,命令他俩交出身份证,并用警车上的电子设备检查了一下身份证的真伪以及有无案底,待查清没有什么可疑情况后,和他们拉了拉家常便走掉了。
我连忙上去询问,这么冷的天,他们是否在街道上过的夜,为什么不去免费的收容所住?其中一个指甲又黑又脏的白人青年竟然回答说嫌那里脏,而另一个年龄大点的家伙竟然说免费旅馆里有臭虫。见我将信将疑地样子,此兄还做出个在胳膊上抓挠的动作。虽然直到最后,我也没有搞清楚他们露宿街头的真实原因——有人说他们忍受不了在免费旅馆门外排队之苦——但至少知道,那免费的收容所也不大可能解决掉所有类似的问题。
世上最窄的建筑用手丈量
在温哥华的唐人街上,有座世界上颇为奇特的建筑,且有一个颇为奇特的名字——燕梳。懂英语的朋友很容易就能把“燕梳”这个名字与英文单词里的“保险”联系到一起。的确,这座建筑的历史与华人的保险业有关。从这个名字,我们可以体会到唐人街上中西两种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据说,这座建筑原本并不特别,只是因为城市建设的需要人为拆除了建筑后面的大部分,只留下了门面,这样也就有了这座被载入世界记录的最狭窄建筑。
从内部看,这座建筑的宽度尚不及火车车厢的宽度。而从外部测量的话,一个成年人展臂的长度就已经超过了它的宽度——有人说它的宽度是1.7米,但我感觉似乎比这还要窄些。
这座建筑的成名,让我想起了各国景点的一些趣事。常常有这样一种情况,明明属于无心插柳,却起到了比有心栽花更好的效果。有时候,成就一个标志性景点的仅仅是一棵树、一个小店,甚至是一个人。
据说,一个美国摄影记者在弗吉尼亚州的某个小村庄拍摄到一幅照片,一个黑人小男孩儿躺在村边的草垛上睡觉。照片在报纸刊登后被纷纷转载,这个小村庄莫名其妙地引来了无数的观光者。当地人发现观光者们急迫地寻找那个在草垛上睡觉的小男孩儿时,才意识到,恰恰是那个无意中被拍到的小孩儿,才引得无数向往田园生活的城里人来到这里。于是,聪明的当地人便专门花钱雇佣一个黑人小男孩儿,让他每天躺在那堆草垛上打瞌睡,于是,到这个村庄寻找在草垛上打瞌睡的黑人小男孩儿一时间竟变成了一个旅游项目。类似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比如到曼谷观看一边跳舞一边指挥交通的警察,到巴基斯坦卡拉奇观看托着茶盘在街上一边走路一边卖茶的茶童,到东京的涩古地铁站口观看奇装异服的潮人,到巴塞罗那观看奇异的乞讨方式,到巴黎的老咖啡馆寻找大画家的信手涂鸦等等。甚至一些原本属于年轻人随意打闹的场面,竟然也演变为了闻名世界的节日——西班牙的西红柿节,意大利小城的掷橙子游戏等,每年都吸引来大量的海外游客。
有趣的儿童烘干机
在温哥华街头,尤其是在免费的儿童游乐园附近,有一种奇怪的机器,名字叫做儿童烘干机。考虑到孩子们玩耍的时候会出汗,为了不让孩子们在回家的路上被风吹感冒,当地政府特地设置了这种设备,出了汗的孩子只要站到烘干机里按下按钮,暖风很快就可以把身上的汗吹干。
暗藏机关的垃圾桶
加拿大的一些地区偶尔会有野熊出没,它们往往会被垃圾桶里散发出来的味道所吸引,然后把垃圾桶里的垃圾翻得到处都是。为了避免野熊对垃圾桶的骚扰,当地部门特地设计制作了一种暗藏机关的垃圾桶,野熊因为看不懂说明,只得放垃圾桶一马。
温哥华也有个798
北京有个798,温哥华也有个类似的艺术街区——Granville岛。连“出身”也和798类似,这里从前也是一个工厂云集的地区,至今都能看到从前工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