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掉到水里,炎氏兄弟的心同时捏紧了起来,不过很快,炎浩宇便恢复了之前的冷漠,目光有意无意地瞥着她的颈脖中间,语气全是嘲讽,“难道就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皇后就感动到以身相许?”他的话音很轻很轻,但却充溢着坚而硬的威势。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云雅莹似乎对他嘲讽的话语早已有了免疫,她不乍不怒,声音淡漠如平静的湖面,“皇上想太多了,臣妾自认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
以身相许,这几个字就像一颗地雷,嘎噔炸进了炎浩麒的心里。以他对云雅莹的了解,这是绝对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事。自小洁身自爱的云雅莹虽然心地善良,知道感恩图报,可她并没有糊涂到用自己的名节去做回报的筹码。
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炎浩麒内心如捣蒜般零乱,“皇上请息怒,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且等皇后娘娘说完再下定论也不迟。”他一边说,一边向云雅莹投去一个不解的眼光。
就算被逼上梁山,云雅莹也不能背弃对展逸尘的承诺,她答应过他不会把池底密室告诉其他人,哪怕打落牙齿和血吞,她都要烙守住彼此之间的信任。
“哼,亏你还敢大言不惭地掩饰自己的虚伪,如若昨晚你不是跟男人私混在一起,难不成颈脖上的吻痕会自己长脚跑到上面去?”指着那记刺目的吻痕,炎浩宇的语气越来越重。
随着炎浩宇话音的陨落,炎浩麒不敢相信的眼神也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不看还好,一看他惊得双脚连连倒退好几步才稳定下来。
“臣妾承认是被男性路人搭救,至于吻痕一事,是皇上想得太多了,臣妾真的没有做过有辱名节的事情。”这种情况下,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了。
此刻,最高兴的莫过于还在憎恨着云雅莹无故失踪而闹得人心浮动的丽语烟,不过心中有鬼的她也不敢冒然开声,生怕自己会自露马脚,倒是心狠嘴辣的小蕊不识相地咕嘟着,“原来,皇后娘娘也是不甘寂寞的女人。”
也是?难道说还有人是?这一句细弱蚊吟的呢喃恰巧被站在她侧边的炎浩麒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心思全落在云雅莹身上的他并没有刻意深入去理解这句话所韵含的真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丽语烟并没有听到话里有话的字词,否则,小蕊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人与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永恒可言,就算是再贴心的朋友,当触及到自身的利益时,也是非除不可的。
“哼,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女人,想必皇后昨晚肯定是过得很销魂,很激情。”当着所有官臣的面,炎浩宇脸色凛冽地说出了这番字字剜心的辱骂。
“请皇上注意自己的言辞,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皇上并不是什么高尚之人。”横竖都是死,云雅莹一点都没有畏惧。
她可以容忍任何人批评她为人处事不够圆滑,嘴巴不够甜,但绝对不能够允许任何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她的人格,即使是炎浩宇,也不能!
人格,是她现在仅剩的东西,哪怕是要付出生命,她也要坚守住最后的底线。
被云雅莹刺激到的炎浩宇眸中的怒火越涨越烈,几乎可与火山爆发的场面相媲势,凌步一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窜至她面前,充满蛮力的大掌出其不意地扼扣住她尖细的下巴,声音仿若终年生活在地狱的冷面修罗,“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与朕作对。”他的手力越捏越重,似乎要将她的下巴给捏碎方肯停下残忍的手。
钻心发麻的疼痛由头窜至脚跟,云雅莹痛苦地发出了轻呢的呻—吟,因疼痛而扭曲的脸蛋是那么地狰狞丑陋,但她却抵死不求饶,任由心狠手辣的他为所欲为。
倔强的云雅莹碰上心高气傲的炎浩宇,可想而知两人之间的火焰会喷涨得多么地猛烈。
僵硬的气氛一直高涨不退,在场的官臣都心惊胆战地等待着帝后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这场较劲。
因为找不到云雅莹而哭晕过去的云裳睁开双眸,却发现周围静得很,误以为大家抛下她出去寻找云雅莹了,她迅速腾起赢弱的身子,脚步才刚走出帐篷门口,她便被眼前的状况给吓呆了。
被炎浩宇捏住下巴的云雅莹此时脸色涨得红如熟透的西红柿,那倔强的眼神被灿烂的阳光灼得几乎睁不开。
“皇后娘娘……!”悲喜交加的云裳顾不上什么身份礼俗,喜忧参半地朝云雅莹奔去,不料,蓄意要让她出糗的小蕊竟在她奔走的途中伸出致命的一脚,毫无防备的云裳发现不妥的时候,似箭离弦的脚步再也无法收住,刹时,身重脚轻的她不受控制地往前面扑去,不偏不倚,整个身子活生生地将炎浩宇与云雅莹推倒在地。
玩笑开大了。没有考虑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做贼心虚的小蕊赶紧装成胆小怕事的小厮,畏葸不前地躲在丽语烟身边。
由于当时炎浩宇的位置在前,云雅莹在后,随着惯性的推波助澜,两人倒地的时候炎浩宇坚毅的身板正紧密地贴在云雅莹胸前,那样子煞是暧昧。
皇上摔倒,众多官臣吓得畏首畏尾,反应敏捷的顾洛熙更是第一时间冲过去扶起狼狈不堪的炎浩宇,而刚刚恢复自由的云雅莹则是在炎浩麒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当看到云裳痛苦地趴在地上哼哧,云雅莹倒抽了一口冷气,顾不上自己疲弱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