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雅莹的搀扶下,云裳蹙着眉头痛苦地摸着被沙砾擦破皮的下巴,声音颤颤地抱怨道,“疼死我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伸手为她拭擦着若隐若现的血丝,云雅莹心疼地责怪着她。
“见到你,我太开心了嘛。”为了不让云雅莹担心,云裳故意不把真相告诉云雅莹。
还在气头上的炎浩宇发现自己是被云裳扑倒的,误以为她这样做是故意要引开自己的视线,从而拯救云雅莹,一时间,他气得脸色发青,指着还在与云雅莹相互呵长问短的云裳,他口气铁青地对顾洛熙喝道,“顾统帅,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故意推倒朕的丫头扔进大山喂野兽。”
他一说完,耳亮心明的云雅莹立即撇下云裳走到炎浩宇身边,“这事与云裳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皇上不相信臣妾所说的,定要以为臣妾做了见不得人有辱名节的事,那就请皇上另立皇后,臣妾甘愿让位,绝无怨言!”她字字铿锵,脸上尽是坚定之色。
云雅莹一番斩钉截铁的字词听得丽语烟心花怒放,她满心欢喜地认为,倘若借此次机会真的能够成功铲除云雅莹这个挡路神,那皇后这个位置就非她莫属。可心急意燥的她怎么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境象在不久后将会在自己身上重演呢。
原来,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披星戴月的宝坐,第一次亲耳听到云雅莹说出这些抗拒的话,炎浩宇的火气更加大了,几乎是咬牙切齿才吐出一句嗜血的警告,“云雅莹,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否则,朕定会让你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想起埋在她身上的毒蛊,炎浩宇并不担心她会不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一国之母,后宫之首——皇后这个位置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瑰坐,而云雅莹,却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觉得它是烫手山芋,恨不得丢之而后快。
虽然炎浩宇对云雅莹的警告余音绕梁尚在耳边,可一心想要致云雅莹于死地的丽语烟此时再也压控不住自己跃跃而出的雄心,带着一面风骚的媚脸,她含沙射影地火上加油,“要证明皇后娘娘有没有做出有辱名节的事,其实是很简单的,只要把救皇后娘娘人找出来,真相就很明显了。”
果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也对,只要找到出手相救皇后娘娘的过路人便一清二楚了。”此情此景,大家纷纷附和,这教云雅莹头疼至极。
“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本宫,那本宫也无话可说,请皇上明示择决。”豁出去的云雅莹想也不想便将自己推向火山口。
缄默冷静的炎浩麒怔怔地看着云雅莹含糊其辞的解释,他感觉到,云雅莹肯定认识了神秘的人物,而且对方来头并不小。
听到云雅莹誓死悍卫彼此之间的承诺,埋身于密林中的展逸尘对自己昨晚轻狂的举止后悔莫及,可是,那时他的确是控制不住由心而出的感情,所以才会失控。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不想给云雅莹带来更多的伤害,展逸尘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具戴掩盖住自己原有的容貌才慢条斯理地从密林里走出来,“按这样的局势看来,在下想当一名做了好事不留姓氏的匿名英雄都不行了!”展逸尘悠悠的音韵中混杂了多种情绪,令欲听其言观其行辩其貌的官臣都错愕连连。
好一个年轻气盛,目中无人的小可。
隔着那张掩人耳目的鬼面具,炎浩宇的语气极度不和善,“好大胆的淫贼,见到本王竟敢如此放肆,来人,给朕拿下他。”想起他在云雅莹颈脖处留下的吻痕,炎浩宇就恨不得杀了他。
面对向自己靠近的团团带刀侍卫,展逸尘像无视了他们的存在,口气不急不燥地道,“本公子只不过是不愿看到这位貌若天仙的姑娘就此魂断池塘,所以才会出手相救,想不到竟被高高在上的皇上当做是无耻之徒,看来,本公子的好心要被魔劈了。”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脸上浮泛着讽刺的色彩。
恍然间,像是被他的语气震慑到的侍卫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晃动的脚步,怔忡地停在原地,欲行又止。
这小子不仅胆大包天,更是轻狂妄为,浑身上下隐约散发着一股与来俱来的统领风范,此人,非尊即龙。炎浩麒静静地察观着他的身材,意外发现,他的身型骨架并不像恒盛王朝的子民。
莫不成是他国的奸细?
越过手握刀刃的侍卫,护国心切的炎浩麒不动声色地往他身上靠近,眼见伸手即可掀下他的面具,不料,早已有准备的展逸尘在他的手刚抬起时便灵活地旋了旋脚跟,柔韧的身体镇定自若地窜出了侍卫的包围。
“本公子已现身呈清与此姑娘之间的关系是清清白白的,希望皇上也信守诺言,不要再强人所难。”话音一落,他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待展逸尘走后,后知后觉的顾洛熙惊恐万状地大喊,“空气中有摄魂露的气味,大家快憋气随我走出去。”
该死!
原以为保全工作做得万无一失,可居然被人下了幻药都浑身不知。这对炎氏兄弟来讲,绝对是件打击威严的惊天大事。
摄魂露,是种无气无味的液体幻药,只要撒下点滴便可以令吸入气味者的反应骤然迟钝下来,如果气味渗入骨髓,那人的反应便会永久性迟钝。刚刚展逸尘只不过滴了一点便令围拢他的侍卫的反应慢了下来,直到药效挥发后,顾洛熙才查觉到,幸好,为时还不晚,大家都仅是吸入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