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熟悉的声音令云雅莹心跳骤然加速,似是不敢思议地回转头,她伪装的坚定里有包不住的惊讶,“你,你不是回澳斯王朝了吗?”
她的疑问,挑起了他的兴致,“原本是想回了,可我出了皇宫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地想你,所以只好冒险折了回来。”他的音容间,又浮现了在密室时的玩世不恭,放荡不羁。
幸好,云雅莹知道他并非油嘴滑舌之人。她神色一禀,正声道,“想不到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澳斯太子。”言语中,恢复了一惯的淡然。
“呦,原来你对我的事迹这么关注的啊?!”看出她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展逸尘的心安了一点。
幸好云裳没有跟过来,不然云雅莹就要为自己曾经说过的谎言感到无地自容了。无视他的沾沾自喜,她沉声道,“难道你就是怕我会把池底密室告诉皇上?”
怕,他也曾经担忧过。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是值得交心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心魂已经被她勾走了。
放着貌比花娇的太子妃不理不睬,展逸尘知道是有点过份。可那也没办法,跟没感觉的人一起生活,的确是件折磨的苦差事。
“我相信,你不是不守信用的人。”没有原因,他就是相信她不会出卖自己。
“你太高估我了,这里,是我父亲用毕生心血悍卫下来的疆土,难道你就不怕我会把你的计划公诸于世?”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云雅莹语气煞是坚定。
果真是冰雪聪明。仅凭一副天下地形图和池底密室内的地道便敢说出这番言辞。
“你怎么知道我有称霸天下的壮志雄心?”不顾这里是否安全,展逸尘抛开戒备森严的心房,真心诚意倾听她的想法。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准备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难道称霸天下对你来讲,比百姓安定的生活更重要?”连问他两个问题,云雅莹只想知道答案。
炎浩宇心系百姓的安康,这是他想要化干戈为玉帛的重要原因。对此,云雅莹也有同样的感慨。
一阵风际悠然掠过,她薄然的纱裙随风飘摇,青丝纷飞,模样俨然如舞动的午夜精灵那般撩人。
像被风情万种的她迷住了心魂,怔忡好半晌,展逸尘才缓缓出声,“我是曾有这样的雄心,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如果你不喜欢看到杀戮战乱,我愿意为你停下角逐天下的脚步。”
他的音符神情,融汇了热烘烘的爱潮,直教云雅莹面红耳赤,心跳零乱。
稍作停顿,他泛着光波的眸子闪过一丝期待,“如果你想要逃离这座金丝笼的束缚,现在我就可以带你离开。只要你愿意,再严重的后果我也承担得起!”
他的一番肺腑之言在云雅莹的心里泛起阵阵惊涛骇浪。
美色,有时并不是一种荣耀,而是一种负担。
“你未免太轻狂了吧?”他与自己只不过有过一面之缘,凭什么就这么相信自己?此时,云雅莹的脸上布满了怀疑。
“难道你没听说过,有一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吗?”他话锋一转,向她剖析着自己的真情。
风轻轻卷起,一身纯白的他衣袂翩翩,淡淡的月光撒在他身上,好似天上的神仙悄然而至。
这里毕竟不是安全之地,并非久待场所,“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而搞到民不聊生,狼烟四起。”她的声音,很轻,很淡,似乎真的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
“一定会的。”攻打恒盛王朝,原本是他势在必行的计划,可现在她不想看到硝烟弥漫的战乱,他可以暂时为她放下这份壮志雄心。
不过,一旦想起炎浩宇刻意的侮辱,他统一天下的雄心就燃燃欲暴。
古语有云:即使君智勇双全,天下,还是要靠子民来巩固!这个道理,展逸尘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他手上的资源很是丰富,但他依然懂得民心的重要。
民,是国之栋梁,民心一散,纵然拥有再强盛的势力,只要是踩着无辜百姓的鲜血筑立起来的江山,肯定是不会万里长青的。
他并不是好色之徒,他之所以会冒这么大的险溜进皇宫,不仅是为了让她安心,不要胡思乱想,更是想告诉她一个秘密,“你知道今天丽语烟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在宴会上扣踩你的裙摆吗?”
爱情,一旦染上,就像沾到毒瘾般,哪怕知道前面是冉冉大火,也心甘情愿飞蛾扑火,燃烧殆尽也无愧。
“令我出糗的果真是丽语烟,看来,她的演技更上一层了。”云雅莹如梦初醒。
一前一后,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纤长纤长,飘动的衣袂的光影在风中闪烁,就似两尊洒脱飘逸的仙侣。
望着云雅莹静如止水的平淡,展逸尘对她的爱意更深了一份。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一副无追无求的恬静,淡然如高岭上的幽兰,那份敛紧的香与纯,只有懂得的人,才能够品得出当中独有的味道。
她的美,不渲染任何胭脂俗粉;她的淡,不柔合点滴伪与傲。
打自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就认定,她将会是他今生的唯一。只要她愿意,他会不顾一切将她带回自己的国家,即便代价是与炎浩宇正面交锋,他亦无悔。
刀剑无情,战争上只有敌人,并没有任何诚信可讲,届时他只要略用诡谲,再善于利用手中的摄魂露,这场胜战就如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