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夏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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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只爱你(2)

“是你?”修回过头,瞥了他一眼,问,“你来了多久?”白子承假咳了两声,对一身旁的斯卡辛讲:“……我爱你,爱到我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地步。我是真心的……”又耸耸肩,对修说,“就是这个时候……”白子承一脚将牢房踹开:“怎么牢门都不锁上,就不怕杀人犯逃跑?”

修一脸怒气地从床上跳下:“你欠打?”

白子承仓皇地躲去斯卡辛身后:“你可不要再想打我了……”他将斯卡辛推上前去,说:“你同他打,他可厉害了。”

斯卡辛笑道:“欧阳二少,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修见是他,和气了许多:“谁都晓得你是法国名医。上次的事,我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又瞪着白子承,意有所指,“若不是你,相信我的女人已遭奸人毒手了。”

斯卡辛打量了四周:“我同白少爷是来担保夏妓小姐的。”

修握住他的手腕,眼里熠熠生辉:“你也相信夏妓没有杀人,对不对?”

斯卡辛点点头:“不过,夏妓小姐,暂时只能住在白府。欧阳少爷若是不放心,也可以一同去住下。”

“不行!”白子承拒绝,“他上次差点就将我打死。”

“白少,你就好人做到底吧。既然担保夏妓小姐没杀人,又让巡捕房的人去查个明白,何不将欧阳少爷也请回去,这样他也安心。”斯卡辛忍不住讲。

“斯卡辛!”白子承怒吼,“谁晓得你发了什么神经,硬是让我救这个女人。她是死是活与我何甘?现在外头那些记者都怀疑我跟她有什么。上次,我也是好心,将她救回家,结果呢?”他又怒指着修,“这个疯子,不问明白,就将我一顿好打,我这是犯着谁了?自己找罪受?”

“我保证不再打你了!”修亟亟地说。

白子承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做声。斯卡辛笑道:“白少,你不是要知道我的秘密么?等伯爵回来,绝对会说你这次做得很对,相信他会说,你一辈子也没做过这样的好事!”

“当真?”白子承挑眉。

“绝对!”斯卡辛点头,铁定地说,“伯爵会感激你一辈子!”

“成交!”这种好事,他定然是义不容辞。

在白家,夏妓过得极好,每个人都对她很客气。白子承问她可有什么人晓得那晚的事,她只是摇头。大少爷那晚救下她,又突然离开,她隐隐觉得跟欧阳先生有关,却不忍说出口。不忍说,也不能说……她不能让修知道,他的父亲是那样的一个人。

日子过得好快,恍恍惚惚间,又过了几日。

“带你去瞧一样东西。”修用东西将她的眼围住,她笑道:“什么东西?”又朝四周摸去,“修,你在哪里。”自从牢里那几日,她便怕极了这样的黑。但她仍是微微一笑,说:“修,你不要再闹了,扶住我,等下摔着我了。”

修从身后将她抱起:“我抱你去,这样,就不会摔着你了。”她攀住他的脖子,问:“你要带我去哪?”她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可以感觉他在害羞。因为他的脸灼烫。她浅浅一笑,不再说话,只是任他抱着。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一辈子,都是现在这样……

过了一会儿,修终于说话:“你摸,这些是什么?”她朝空中摸去,手碰触到一些软软的东西,她细细摸去,感觉微凉,形状却很像花,她好奇地问:“是花么?”又摇头道,“冬天哪来这样灿烂的花?我昨天看到白府的树都只剩枯枝了。”

他将她放下,慢慢地替她解开蒙眼的布,指着天空说:“因为今儿个出太阳了,所以花又开了。”

“怎么可能?”她轻笑,缓缓地睁开眼,被怔住了。花园的枯枝上,挂着各种花,五颜六色。娇艳欲滴的花瓣上还挂着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她兴奋地惊叫:“怎么可能?”

修浅笑:“是我用布条做的花。”

“修……”她钻进他怀里,幸福溢满了整个天地。

远处的楼房上,白子承不可思议地指着他们:“有没有搞错,如此的肆无忌惮。”又闷闷地说,“难怪他昨夜问我借床单及那些枕头套子,原来全成了花……”

斯卡辛微微一笑:“看到她能这样幸福,想必她娘九泉之下也安心了。”白子承干笑两声,讽刺地问:“这就叫幸福?白痴的幸福?”

斯卡辛回答道:“浪漫至极的幸福。”

“我等一下叫他还我床单,看他要怎样拼成整的。”白子承说道。

“他会甩沓钱在你脸上,叫你滚蛋!”

“你又知道?”白子承忍不住翻白眼。

“当然,欧阳二少性格如此。”斯卡辛语气坚定,“或许白少可以试着与他做朋友。这种人,最适合做朋友,绝对是生死之交。”

“切……”他不屑地撇嘴。

“白少,公董局总董与巡捕房的李警长来了。”一个待从跑来说道。

白子承挑眉:“他们来做什么?”

“绝对没有好事,白少你要小心了。”斯卡辛在一旁回答道。

“得了吧!”白子承冷笑,“就那两个老滑头,我还斗不过他们?我随意的一句话,就能玩得他们团团转呢。他们当我傻的,不知道他们背后的那点小把戏?其实我心里一清二楚!”说着他又瞥了眼花园里搂抱的那二个,“这两个人,都不会有事。”

斯卡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刚听到什么了?好像听到白少说……他自己很精明,不会让花园的两个人死掉?天啦!第一次听到白少讲这样煽情的话,原来……白少没他想象中那样愚不可及,可能还是一个聪明绝顶、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是……有可能么?

白子承优雅地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一双眼在他们两个脸上溜转。他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叫:“白公子!”

“唉!”白子承沉沉地叹了息,摇头说,“想不到我叔叔也这样关心上海的局势,听闻法租界已经封路,不许外人进来了。二位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李警长抢先说:“封路只是暂时的。”欧阳沐凡也笑着说:“白公子不必为这件事头疼,您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记挂封不封路呢?”

“话不能这样讲!”白子承一脸悲哀,眸中似有泪光闪闪,“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国同胞,何必将同胞拒之门外?让他们受到别人的欺压……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李警长敬佩地站起身:“想不到白公子,为民忧心!实在是伯爵之福,我法租界之福!”欧阳沐凡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对白公子这种胸怀,实在敬佩。”

白子承笑道:“既然二位起身告辞,我也不相送了。过几天,叔叔便回来了,到时,我再请二位过府叙旧。”

他们急忙唤道:“白公子……”白子承朝侍卫喊道:“送客!”

欧阳沐凡不甘心地跺脚,气得牙痒痒,他何时被这些黄毛小子耍过?这白子承,根本知道他们是为夏妓的事而来,却不给他们机会开口!真是可恶!

“出来吧!”白子承悠悠地吃着小点,斯卡辛从楼上跑下来,直竖起大拇指:“深藏不露!”白子承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一脸贼笑,问:“夏妓是我叔叔的女儿吧?”

“啊!”斯卡辛彻底惊呆!这都猜得到?白子承不急不慢地说:“斯卡辛,你不会平白无故帮一个陌生人,对有些病人,你都可以见死不救,却用了两天时间,浪费无数口水,求我救那丫头。你说……她要不是我叔叔的女儿,你这样着急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斯卡辛落荒而逃,这个白少爷,真是聪明绝顶啊!他以为他一直不知道,原来他早就猜到了……

白子承盯着他的背影,笑道:“斯卡辛,你真是蠢材,我随便说句就试出真假了。看来,我得让叔叔去问下你父亲,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估计叔叔还被你们父子蒙在鼓子里呢。连自己有个女儿都不晓得!”他拿起电话,拨出那段熟悉的号码,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