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汪明茵,虽说沈童纳了两名妾室,可这两位妾也都是汪明茵主动给他寻来的,一来当年她年龄大了,过了门摆个贤惠容人的气度欲讨童氏欢心,再来也是为博个好名声有助于王明青出嫁。
沈童虽是有一庶子,可却比汪明茵的次子还小上三岁,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慧安眼见几位密友过的皆是不错,心中又岂能不欢喜。只可惜春上谢云芝的夫婿领了外任,如今不在京城。
“想什么呢,都要笑出声来了。”耳边响起汪明茵打趣声慧安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本以为二嫂嫂听那波斯女郎的御夫术已是入了迷去,定然正琢磨回去怎么不声不响用在我那二哥身上,我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给我那傻二哥通个气儿呢,哪里知晓竟是被嫂嫂发觉了。”
慧安一言汪明茵面上就是一红,几人皆笑,汪明茵便抬手去打慧安,佯怒道:“你倒是不打自招,好啊,真真是枉费了嫂嫂我这般疼你,竟是想着你二哥哥了。”
“安娘这事却是做的不厚道了。”
“确实该打。”
文景心几个纷纷响应,却起身扑向慧安,一时间水榭之中好不热闹,笑声传出老远。几人如今早不复花季之年,又皆做主母多年,如这般胡闹不拘实是数年来头一遭。不觉心中感叹良多,倒似重温了闺阁时的天真浪漫,这便越发笑的放肆飞扬,只可怜了挺着肚子的新雅,只能依在榻上眼巴巴地瞧着她们连声喊着“没良心,撇下她倒作耍起来。”
今儿慧安几个相聚皆是带了孩子们来的,她们这边热闹着,那边也不避讳男女大妨,男孩子和女孩子们皆聚在一起作耍,突闻水榭中笑声放肆,几个孩子望去却是被惊的一愣一愣,直道母亲们童心不减,却是比他们还有活力。
只这边的欢愉却被丫鬟打断,新雅的贴身丫鬟焦儿快步进来俯身道:“少奶奶,秦王妃殿下来了,如今车架已进了二门……”
慧安几个闻言停下动作皆瞧向新雅,新雅面上也带着几分惊讶,接着才挑眉道:“我可没下帖子。”
于是众人便瞧向了慧安,慧安自也知道秦王妃八成是为自己而来,便道:“都瞧我做什么,一道迎接去啊。”
片刻后顾妤馨便也坐在了水榭之中,她的身后站着的却是秦王长子李宗闻。秦王妃和皇孙到来,几个小辈自是也要过来见礼的,一番行礼过后顾妤馨才笑着道:“不请自来几位夫人莫见怪才好。”
“王妃能赏光令得我这水榭蓬荜生辉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见怪。”新雅一言慧安几个也附和两句,顾妤馨却是叫了果果到跟前拉着她的手细细地瞧。
“那几个皮猴我却是都见过的,关大姑娘今儿却是头次见,乳名是唤果果吗?瞧着容貌,这气度,不愧是父母双侯爵,是个好孩子,我瞧着长的像东亭侯多些呢。”
慧安笑着道:“王妃谬赞了,这孩子被宠坏了。”
顾妤馨闻言却褪了手上的赤金盘螭巊珞八宝手镯便往果果的右手上套,道:“这丫头我却是极喜欢的,今儿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好物件,这镯子是我心爱之物,你且拿去玩儿。”
众人瞧见这一幕皆是一愣,慧安目光落在那镯子上雕刻精美的盘螭纹饰心中一跳,余光不觉就扫了眼顾妤馨身后站着的秦王嫡长子李宗闻。
那镯子却是有出处的,正是王妃的独有定制,是佟妃当初下给顾妤馨的聘礼,顾妤馨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凡事大抵都是此消彼长的,这些年随着太子示弱,秦王羽翼日渐丰满,不少朝中老油条都已瞧出端倪。更何况今日在这里的几位夫人们,家中无不显贵,怎会不知其中意味。
秦王如今膝下虽有四子,可只这长子是嫡出,又深受贤康帝喜欢,秦王更是对其寄予厚望。若然秦王登基,李宗闻便是毫无疑问的太子,他的妻子那是未来太子妃,是会母仪天下的。
而关元鹤的地位在朝堂更替中无疑是要起大作用的,将来新朝其也必将威慑一方,果果的母亲又是这么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太子若然有这般后盾,当可一生无愁,秦王妃筹谋的远啊。
众人想着,慧安却是捏了一手汗,且不说她从无高门嫁女的心思,更何况将宝贝女儿送进宫去。只李宗闻酷似李云昶的外貌,慧安便不可能将果果嫁到秦王府去。
“她一小孩子哪里当得起王妃这般厚意,何况此镯子是王妃的聘礼,这也于礼不合。”慧安笑着推辞。如今情景,倒是将话挑明了更好。
果果是个顽劣的,当初学礼仪时便没用过心,却是瞧不出那镯子定制的,只她心思机敏,瞧见众人神态便知其中有不妥之处,眼见秦王妃脱下镯子往她手上套便忙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身子一动,手腕一翻,那镯子却是没能套上。
如今果果又听慧安这般说便什么都清楚了,当即就跪了下来,恭敬地道:“小女谢王妃错爱,只是这镯子既是王妃的聘礼,想来更是王妃心爱之物,君子莫不夺人之美,小女虽非君子却也想效先贤之德,望王妃成全。”
有慧安的话在先,果果又步步紧逼,倒是堵的顾妤馨不得不收了那镯子,却又自头上取了根上乘的碧玉簪子,那簪子却无不妥之处,慧安给果果示意她才老老实实令顾妤馨将其插在了头上。倒是李宗闻见果果跪下又说了那么一番话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半响,而一旁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