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铁了心做满一年就辞职,向惠也放开手脚的捞钱。
再有客人叫客房服务,她都自己过去打扫,省下钟点工的钱。
地毯上掉满了金毛犬的毛,向惠拿着吸尘器弯腰清理地毯。
她穿着黑色的套裙,里面是洁白的衬衫,脚上一双黑色半高跟鞋。
年轻的留学生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眼睛发直的盯着她的身影。
他是金毛犬的主人,不爱说话,性格内向,喜欢拿眼睛盯着她看。
清理干净地毯,向惠收起吸尘器,转身望向他。
二十出头的男生打开钱包,里面塞满了厚厚的加元,他抽出一张一千面值的加元。
向惠心跳一下加速,全身的血液轰地一下就涌到了脸上。
男生伸手递出钱,眼睛直直的凝着她。
向惠下意识的抿抿干涩的嘴唇,心里十分想要,反正这些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他们的钱不要白不要。
“我没钱找。”她吃力的说。
“给你的,不用找。”男生轻声细语道。
“一百就够了。”向惠满脸通红的拒绝道。
“给你的。”男生执着的举着手。
向惠脸颊滚烫,小碎步的走上前,“谢谢。”她垂下眼眸伸手去接。
“这些都给你,好不好?”男生抽出钱包里的一叠钱,面值最小的是一百,目测可能价值上百万的人民币。
向惠握紧了手里的一千加元,眼睛不受控的盯着他手上的一叠钱看。
男生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的臀部,“你的臀部很漂亮,我摸一下,这些都是你的,好不好?”他白着一张脸,轻声细语的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有点不正常。
只是摸一下臀部就能赚到上百万,向惠心里是很想促成这笔买卖的,可这男生的神态语气都让她背脊发凉,他像极了那种分尸的杀人犯。
“你的臀部很漂亮,我摸一下,这些都是你的,好不好?”他轻声重复道。
他的这句无意识的重复把向惠的胆顿时就给吓破了,她一言不发原地转身,拔腿就跑。
“你的臀部很漂亮,我摸一下,这些都是你的,好不好?”男生还在她背后重复问。
开门的时候,向惠的手直发抖,生怕他会突然从背后扑上来。
外面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没有窗户,跟酒店客房的布置完全一样,向惠握着手里的钱,飞速冲进电梯,电梯门合上,慢慢的往下降。
向惠全身绷得紧紧的,生怕那人会突然破电梯门而入。
终于安全抵达一楼,电梯门打开,向惠两条腿发软,她一手撑着电梯门,艰难的迈出电梯。
服务台上倚着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的男人,台子上放着棕色旅行包。
男人身材颀长,戴着一副大墨镜,看背影就很养眼。
可能是新来的客人。
在打招呼之前,向惠低头悉悉索索的将钱往口袋里塞,余光感觉到男人转过身望着她。
“Hello,sir,canIhelpyou?”向惠抬起头,脸色煞白的问,声音有些发颤,半边的身体还倚着墙,她真是被吓坏了。
而且越想越后怕。
她真是想钱想疯了。
墨镜遮住男人的大半张脸,他下面穿一条淡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棕色休闲皮鞋。
他也许是模特,明星。
在这里什么样的人都能见到,即便看见明星,向惠也习以为常了。
男人一抬下巴,勾起淡粉色的薄唇,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隐约能看见酒窝。
“Sir,Do you have are servation?”向惠没多想,脑袋木木的,表情也有些木木的,她公式化的问。
男人点点头。
“Sir,May I have your name please?”向惠站直了,迈腿走向服务台,还是公式化的问。
男人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搂住,“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他凑到她耳边低笑道。
向惠仰头惊愕的望着他,看着他摘下脸上的墨镜。
白玉恒眨着眼睛冲她放电。
没想到他会突然从天而降,向惠傻眼了。
“你喷香水了?刺鼻。”白玉恒将头埋进她肩窝里深吸一口气。
“你,你怎么进来的?”向惠呆呆地问。
“有人开门,跟在后面蹭进来的。”白玉恒得意的笑笑。
“你刚才干吗去了?我等了半天。”白玉恒捏捏她的脸,促狭道。
电梯门突然开了,男生牵着金毛犬走出来,他扭头盯着向惠,足足盯了有五秒才出门。
“那谁呀?不错眼地盯着你看?”白玉恒皱眉问。
向惠抿抿发干的嘴唇,紧张的吞咽口水,“租,租客,一个神经病。”她讷讷地道。
白玉恒冷冷勾唇,低头扫向她的口袋,刚才看见她往里面塞钱,忍着搜查她口袋的念头,“住哪里,带我去。”他催促道。
没打招呼就飞过来,一是想给她惊喜,二是存了发现的念头。
她最近的表现太反常了,先是拒绝跟他视频,再是千方百计的阻止他过来。
向惠松了一口气,有些雀跃的带他去宿舍,走几步就到了。
宿舍有二十几平,餐厅,厨房,洗手间一应俱全。
一进屋白玉恒就抱着她亲,手伸到她裙子底下,去扯她的丝袜。
“唔,我还在上班——”向惠喘着软绵绵的推搡他。
白玉恒的手指顺利滑进她里面,隐约有股怪味,他抽出手指,还没送到鼻子底下,就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他快吐了,顿时就像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来。
不再客气,他立即翻她的口袋,居然搜出一张一千的加元,这么大的面值很少见。
“烂货!”白玉恒将钱砸到她脸上,嫌恶的一把推开她。
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加上有点心虚,向惠踉跄后退几步,怔怔的盯着空气,不敢跟他对视。
“你他妈都烂得发臭了,你丫到底卖了多少次,一百个男人有吗?”白玉恒一边闻着恶臭的手指,一边嫌恶的问。
“你血口喷人!”向惠脸一下涨得通红。
“还喷人呢,你自己闻,都臭成什么德性了?你丫绝对是****了,否则不会这么臭!”白玉恒大步逼上前,将手指送到她鼻子底下,强迫她闻。
“我是生病了!”向惠眼眶含泪的瞪他。
白玉恒被她逗笑了,见了棺材还不落泪,“狡辩?行,我让你死个明白!”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拽着就走。
附近就有医院,白玉恒捉她去医院检查。
特意找华人医生看,很快检查出病因,流产没流干净,需要刮宫。
“什么时候流的?谁的?”真相大白,白玉恒以胜利者的姿态慢条斯理的问她。
反正不可能是他的,出国前,她还来例假了,他都大半年没碰她了。
向惠一脸茫然,她一点不知道。
“装得挺像,继续装,你个烂货。”白玉恒凑到她耳边咬牙切齿的骂道。
陪她做完手术,白玉恒送她回去。
“你给老子戴绿帽子,坚决不能要你了。”白玉恒气得脑仁疼。
向惠躺在榻上休息,身体很虚弱,没力气跟他吵架。
“我要走了,你随便叫个姘头过来伺候你,老子不伺候了。”白玉恒拎着包要走。
向惠脸色惨白的望着他,一声不吭。
“你好自为之。”白玉恒冲她点点头。
向惠安静的看着他。
“坏女人。”白玉恒恶狠狠的剐她一眼,忍不住的骂道,实在没办法好聚好散,气死他了。
“坏女人!”白玉恒抬手指着她的脸,骂完抬脚就走,再待下去他可能会暴揍她。
向惠给同事芭芭拉打电话,跟她换一个星期的班,芭芭拉一口答应了。
下体一直隐隐作疼,上厕所尤其疼,偏偏还有点尿频,向惠不敢多喝水,只用一口水吞服医生开的药。
她从小到大没有吃药打针的习惯,也没得过大病,偶尔头疼脑热的睡觉发发汗就好了。
是药三分毒,进了医院就出不来,老家的人都是忌医忌药的,轻易不去医院,一去就是癌症晚期,越是如此越是忌医,导致恶性循环。
胶囊堵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的,向惠捶打着胸口,被噎得直翻白眼。
有人按门铃,向惠胸口一紧,心猛地往下一沉,嗓子眼儿里的胶囊也顺利通过,忙不迭的去开门,可能是白玉恒去而复返。
门外站着金毛犬和它的主人。
“你病了?”年轻的男人轻声细语的问。
向惠抬眸跟他平视,却发现他的视线是斜斜的射向她的脑后方,仿佛她后面站着人,她下意识的扭头向后看一眼,余光扫到男人的视线立即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
向惠扭头看向他,他的视线又斜了。
以前一直没留意这个问题,突然发现他没办法跟人直视,喜欢偷看。
“有些不舒服,没什么事,谢谢你。”向惠堵在门口谢道,随时准备关门。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的狗,不说话也不离开。
“我要休息了,谢谢你。”向惠礼貌的点点头,向后退一步,准备关门。
“我想吃凉面。”男人抬头盯着她的头顶,轻声道。
“你叫客房服务吧,我现在不舒服,没办法给你做。”向惠耐心的解释道。
“她们做的不好吃。”男人不为所动道。
“抱歉,帮不了你。”向惠挤出一个假笑,砰的一声摔上门,有病!
这天开始男人每天都来按门铃,执着的要凉面吃。
做凉面向惠要现和面,现做面条,很费力气,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力气。
“遇到一个神经病了。”
闲着无事,向惠靠在床头跟程程聊天。
“帅吗?”程程八卦的问。
“脸长,嘴微凸,乍一看有点怪异,看久了有点像吕颂贤。”向惠脑子里想着神经病的长相,一直没觉得他好看,现在回味起来才发现挺有味道的。
“有钱吗?”程程有些激动。
“应该是有的。”向惠沉吟着敲着键盘。
“那还等什么?拿下!他肯定对你有意思。”程程怂恿道。
“怪怪的,他有种特别的气质,看人不直视。”向惠突然就有些心动了。
反正跟白玉恒是彻底的玩完了,现在想想,流产就是出国前的那次大出血,同住一年多,一直没做措施,她也一直没怀孕,都已经以为自己不会怀孕了,没想到……
虽然有些遗憾,但又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即便跟白玉恒结婚了,他们肯定也会离婚的,生个孩子出来反而会害他变成单亲小孩。
“身体好点了吗?你可真是个糊涂蛋。”程程关心的问。
向惠已经对程程和盘托出难以启齿的事,她需要倾诉,程程是最好的倾听者。
“可能会有后遗症,也许,我再也当不了妈妈了。”向惠不痛不痒的说,当妈妈这件事似乎还离她很远,就她目前的心态而言,似乎不生小孩也没关系。
“呸呸呸,乌鸦嘴,快敲木头。”程程比她紧张。
木头,向惠环视着左右,抬手轻敲一下矮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