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那个神经病来了。
向惠勾勾唇,她开始有些期待他的到来了。
合上电脑,向惠套上一件外套,下床去开门。
“我想吃凉面。”男人看着她的头发说。
“进来吧。”向惠败给他了,让他和他的狗进屋,她去厨房和面。
他表情淡淡的,也没受宠若惊的样子,走去沙发前坐下,狗跟他一样安静,乖乖的趴在他脚边。
向惠原以为他会跟到厨房,看她揉面,没想到他却心安理得的坐在沙发上等。真拿她当保姆了?
她忍不住摇摇头,为什么她招惹的男人都很奇怪?
煮好面条,用凉水过一下面。
向惠炸了葱油花椒油,淋上酱油,跟面条一起拌均匀。
一碗简单的凉面就做好了。
将面条端去餐桌,向惠坐在一旁看他吃。
他像吃意大利面一样,慢条斯理的用叉子卷着盘子里的面条吃。
“你是哪里人啊?”向惠主动跟他聊天。
他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眸,似乎很不愿意说话的样子,过了好几秒才慢吞吞的回答了。
“你现在在这里留学?念大几了?”向惠感兴趣的问。
他专注的吃着面条,不说话。
“我27岁,你呢?”向惠明确告诉他自己的年龄。
“你查户口?”他不悦的轻声问。
向惠被堵得哑口无言。
“我不喜欢吃饭说话,对胃不好。”安静了几秒,他做出解释。
不说话就不说话,向惠保持沉默。
“20。”吃完最后一口面条,他放下叉子,回答刚才的问题。
天!才20岁!
连领结婚证的资格都没有。
向惠不想说话了。
他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加币放到手边。
等他离开,向惠立即收起钱,这样也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互不亏欠。
“他才20岁!”她将这个惊人的消息第一时间跟程程分享。
“反正你喜欢老牛吃嫩草,有什么关系。”程程开玩笑道。
向惠扪心自问,相差七岁,其实她是不在乎的,只要他能心意坚定,她会奉陪到底。
那只能走着瞧了,她用尽心思的跟白玉恒走到一起,结果一败涂地,现在她不想再用心计去促成恋情了,一切随缘。
这天以后他每天都来吃一顿饭,向惠也陪着一起吃,有时竟会有种相濡以沫,细水长流的温情涌上心头。
向惠开始犹豫,要不要回国。
原本急着回去是因为白玉恒,现在这个理由已经不成立了。
“我打算回国。”吃完饭,向惠削着苹果试探道。
他一下扭头毫不掩饰一脸惊愕的盯着她,向惠忍着不看他,否则他的视线又要逃走了。
只要他开口挽留,她一定会留下来。
“什么时候走?”他惊魂未定的问。
“下个月吧。”向惠不确定的说。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苹果。
向惠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她用宠溺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泛起了母爱,有时觉得他挺像一个孩子。
突然他有好几天没来吃饭,向惠心神不宁,打开办公室的电脑,查他的房间,居然显示已经退房了。
她一点不知道,急忙打给芭芭拉,芭芭拉说三天前退房的,他的家人陪着他,好像是毕业回国了。
打完电话,向惠半天没反应过来,有种荒谬至极的感觉,这人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极品都让她碰到了。
只怪自己太善良。
自从怒甩向惠以后,白玉恒常常会冒出这种念头。因为最后一次见面,向惠虚弱的躺在榻上,用茫然又无措的眼神望着他,这画面太深刻了,每每夜深人静就会浮现在他脑海里。
然后他就开始陷入内疚的情绪中,应该要留下来照顾她几天的,这样他就不会良心不安了。
唉!只怪自己太善良。
内疚的最后,他总会冒出这样自怜式的想法。
跟向惠的分手,让白玉恒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思考,他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什么样的女人最适合他?
思考的结果让他决定,接下来的恋爱一定要以结婚为前提,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肤浅的只考虑外表。
他有意无意的将自己想要结婚的想法传达给身边的朋友。
效果显著,还真有不少朋友帮他张罗相亲的事。
相了好几个都不太满意。
其中一个海归颜值最高,一米七的个子,白皮肤,鹅蛋脸,嘴唇尤其性感,两片厚厚的嘴唇让人很想咬一口。
工作也很好,在银行做投资。
不是北京人,但有自己的房子,家里有钱,她自己能力也强。
见了一次面,白玉恒很有兴趣跟她见第二次面。
她开着一辆剽悍的悍马,抽烟的样子也很迷人,细细长长的薄荷烟。
吃完饭两人开车去景山兜风,各开各的。
景山位于北京城的中轴线上,是城中心的最高点,登上山顶就像将整个北京城踩在了脚下。
“我谈过10个以内的女朋友。”白玉恒主动交代自己的过去。
她吞云吐雾嘲弄的勾唇,“你的两倍。”
那就是20个了。
白玉恒不舒服的蹙眉,他不指望找雏,非处和****还是有区别的。
看完夜景,两人各自开车离开,以后再没约过。
海归以后,白玉恒又相了一个双胞胎姐妹中的妹妹。
个子很矮一米五五左右,长相很一般,在邮局工作,北京人。
家里有七八套房子,这很诱人。
白玉恒没想攀龙附凤,不指望找个能让他少奋斗十年的女人,但至少也别拖他的后腿。
房产,以及双胞胎,这两点都很吸引他。
这对双胞胎长得像极了,最绝的是连声音都一样。
跟妹妹约了好几次,再见到姐姐,白玉恒还是犯晕,压根认不出来谁是谁。
妹妹在大学时谈过一个男朋友,仅此一个。
白玉恒心中有数,至少说明她不是****的人。
她性子有点拖拉,做什么都慢吞吞的,说话也赖赖唧唧的,声音像蚊子一样细,有点懒散,巴掌大的小脸像个包子,两颗门牙有点外凸,长得很像仓鼠,别有一种呆萌的气质。
白玉恒无意中被她戳中萌点,有种陷入爱情的感觉。
吸取前面的经验教训,白玉恒决定宠她,大方的带她去逛商场,看中什么买!爷有钱,刷他的卡。
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小手还没有他的手掌一半大。
白玉恒用大手裹住她的小手,放慢了脚步,迁就她的两条小短腿。
小包子有些羞涩的垂着眸,用蚊子一样大的声音哼哼唧唧的说话。
她的声音太低,白玉恒不得不弯腰,耳朵几乎凑到她嘴边,才能听清她说什么。
原来她说:女人,一生至少要拥有一个Chanel包包。
白玉恒听得忍俊不禁,勾勾唇角,别有深意的上下打量她一眼,真有点好奇,她长这么袖珍,该有的器官全都长齐了吗?
也难为她了,本来该长在她一个人身上的,在她妈肚子里硬生生的被一分为二,长到了两个人身上。
谈了一个月,两个人就有点难舍难分的趋势了。
白玉恒带她回别墅,跟她,她半推半就的顺从了。
颜色还没黑,也没异味,进去的时候虽然没了那层膜,但也十分紧。
她面色潮红的紧闭着眼睛,难受极了就低低的闷哼一声,一点不放浪形骸。
她如此羞涩,白玉恒也没好意思挖掘某种本能潜质,存了娶她的心思,当然就要跟以前的几任区别对待。
干完了白玉恒去厨房给她做饭,她像只小仓鼠一样楼上楼下的转悠,时不时赖赖唧唧的发表几句评语,可惜声音太低,白玉恒一句没听见。
白玉恒大展厨艺,给她做了松仁玉米,松鼠桂鱼,拔丝地瓜,她喜欢吃酸酸甜甜的食物。
“好吃吗?”白玉恒伺候着她吃饭。
“嗯,味道还行,比馆子里差一点。”小包子点点头,哼哼唧唧的说。
白玉恒一下笑了,这孩子真实诚,就不知道说句好听的哄哄他。
“你笑什么呀?”包子拿眼睛斜他。
“你太可爱了。”白玉恒一手托着下巴,含情脉脉的盯着她。
他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一天,被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仓鼠收服了。
她不漂亮,身材不好,没有情趣,懒,上完厕所不洗手,这就是他最后决定要娶的女人。
因为爱情吗?
似乎也不尽然。
只是她出现的时间刚刚好,刚好在他想要定下来的时候,她出现了。
“你怎么不吃呀?”她又斜他。
“我喜欢看着你吃。”白玉恒舀起一勺玉米粒喂她。
“神经病。”她扭开脸躲开勺子,很没情趣的说。
白玉恒笑笑,缩回手送到自己嘴边吃下去。
真要比起来,他的每一任女友都要比她好,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那些前任们,他从没对她们如此细心过,尤其是向惠,回头想想,他对她很不好。
他埋头吃松仁玉米。
“你全吃了,我吃什么呀?”小包子抱怨了。
白玉恒回过神来,立即停手,将盘子推到她面前。
小包子吃撑了,挺着小圆肚子遛食,白玉恒收拾餐桌,去厨房洗碗。
“你好了没有啊?我还要回去呢,不然我妈该急了。”小包子走进厨房,不耐烦的催促道。
“晚上别回去了。”白玉恒慢悠悠的擦着碗,逗道。
“不行!我必须回去。”小包子不干了,立即黑了脸。
前面可能发生交通事故,车子堵得水泄不通。
“都是你,拖拖拖,这下好了,急死我了,都是你——”小包子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
“前面就是地铁,要不你下车走过去?”白玉恒帮她想办法。
“那么远!我怎么走啊!都是你——”小包子没完没了的埋怨。
白玉恒隐忍着摸摸太阳穴,他的忍耐到头了。
她又馋又懒又虚荣,遇事就知道抱怨,屁事都解决不了。
忍着赶她下车的冲动,白玉恒握紧了方向盘,善始善终,他不能再让自己良心不安。
一直到天黑透了,才将小包子送到楼下,等她到家,白玉恒给她打电话。
“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就到此为止吧。”他开口道。
小包子沉默着一言不发。
“就这样,再见。”白玉恒礼貌的说再见,挂断电话。